9 章節

還有雞鴨。至于人,倒是沒見到。

順着倒塌的房子,一路往裏走,漸漸能聽到些人畜的聲音。

在遠處的一片被樹木圈起的空地上,有人影晃動。

“那,往那走。”褚魚拍了拍方猛的肩膀,指了指前邊。

到了山裏,摩托車也不好走,兩個人只好推着車走。

越走近樹林,人聲就越清晰。

偶爾還有兩聲狗叫,人都圍在那裏。

褚魚走進樹林時,才發現有不少人,穿着都很有民族特色。男人女人,孩子老人都穿着民族服裝。

大姑娘衣領上的鳳凰栩栩如生,小夥子衣服上的竹子也是青翠的如同真的。小孩子頭上的鈴铛,還叮當作響。就連小黃狗脖子上都挂着繡着肉骨頭的脖套。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民族呢?

褚魚不僅好奇,只是沒好奇多久,她就看到人群裏邊,坐在桌子後面穿白大褂的許一冰。

來到這裏後,他脫了軍裝,換了自己的衣服。只是那些衣服都屬于很随意類型的,要麽就是襯衫,要麽就是T恤。

今天坐在桌子後面的許一冰清爽的短發依然,只是露在白大褂外面的是一件圓領繡着祥雲紋路的黑色衣服,她說不清楚那是什麽布料,但可以肯定不是外面能買到的。

她又轉過眼看看,似乎與這裏未婚的男青年穿的有些相似。

嗯,她對自己點了點頭,好像真是這樣。

許一冰正在給一位老人把脈,他聽的很仔細,放開手後,他在本子上刷刷的寫了什麽,然後,又對那老人說了幾句,旁邊的丁傑馬上過來領老人去了後面臨時搭的棚子。

還沒等下一位坐下,已經有個年輕姑娘搶先坐了下來。

褚魚離的稍微遠了點,只看到那姑娘手裏拿了一捧花,花開的很豔麗,遞給了許一冰。

許一冰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不知說了些什麽,那姑娘臉臊的通紅,花也沒送,人已經站起來,跑了。

看那姑娘跑了,大家夥發出一陣哄笑,然後,另一個護士招呼下一位。

褚魚站在人群外,看着認真工作的人,心裏不知怎的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感來。

方猛把摩托車放在一棵樹下停好,就過來找褚魚。看到褚魚正瞅着人群裏的某處發呆,她也就順着看過去,看到許一冰時,不由得一樂。

“褚記者,你看許醫生穿那身衣裳還真挺好看的。他皮膚白,穿上真是比她們本族人穿都好看。”

方猛大咧咧的說完,褚魚才發現是了,怪不得她覺得有點眼熟,這不就是這裏人穿的民族服飾麽。

她笑了笑說:“看到他沒事就好了,咱們走吧。”

方猛沒想到褚魚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居然馬上就要走了。

“不是,褚記者,你不跟許醫生說個話,讓他知道你過來找他。”真是想不通啊,她還以為這褚記者對許醫生有意思,要不,幹嘛千裏迢迢跑這兒來。但要說有意思吧,她連見都不見,就要走,真是難琢磨。

褚魚也不等她,擺了擺手說:“看情形,這裏比外面要安全多了,我不等他了,走吧。”

方猛回頭看了一眼正給人看診的許一冰,才轉身去追褚魚。

回程的路上,方猛不斷的琢磨褚魚這個人。而褚魚則是在想許一冰。

“哦,對了褚記者,忘記跟你說了,昨天,我在臨縣還見到楊簡,就是你要找到那個捏糖人的。”方猛忽然想起她去臨縣進貨時,看到的人,她可是聽說褚魚一直都在找那人。

“是嗎?那你知道她是在那兒住,還是只是路過?”聽說要找的人有了消息,褚魚怎麽能不開心,找到要找的人,他們總算可以離開了。

“好像是在那兒住,楊簡的兒子在那裏工作,最近好像是出了點事,她就過去了。”方猛把自己知道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褚魚心裏一一記下了,到了安陽縣裏,她沒有回醫療區,而是搭着去臨縣采購物資的車一塊去了臨縣。

到了方猛說的那個地方,她按了門鈴。沒想到來開門的還是熟人,當然,對褚魚來說是熟人,但對對方,看到褚魚自然只是陌生人。

“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個年輕男子,長的還是挺清秀的,就是有點瘦,細瘦的臉頰上好像沒有肉似的,他頭發有點長,用皮套紮在腦袋後。

“哦,我是《時魅》雜志社的記者,我叫褚魚。我想采訪一下楊簡女士。”褚魚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

年輕男子接過去,看了看,才擡頭看褚魚,說:“請你稍等下,我要問問我母親的意思。”

“好!有勞!”褚魚點頭應允。

年輕男子又打量了她一下,才翩然轉身離去。

褚魚站在門外,不由得感嘆,人生何處不相逢。這男子正是那天在那個小鎮醫院走廊裏見到的人,沒想到數日不見,又在這裏見到。只是那次只是在遠處看,這次離的近了看,才發現這男人并不醜,只是臉上有種淡淡的憂愁。換作一般人,大概真的會被這種憂傷的氣質所迷惑。

“褚魚小姐,我母親請你進去。”進去的人又回來了,很是客氣的打開大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褚魚點了頭,微笑了下,才跟着走了進去。

房子看起來是舊房子,但貴在收拾的幹淨。獨門獨院的小平房,足夠一家三口居住,只是目前只住了母子兩人。

顧森然把褚魚送進了客廳,為兩人做了介紹,又送來了茶水,他自己就先回了房間。

坐在客廳裏的中年女子,精神不錯,頭發有一點白,眉眼與顧森然很像。

“楊大師,我這次來是想采訪一下您,您是糖人楊的後代,也是傳承人,我們雜志社對您及您的技藝也很感興趣。”

楊簡只是淺淺一笑,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才幽幽說道:“糖人在我們上幾輩人那裏不過是一門糊口的手藝,算不上什麽高尚技藝。如果褚魚小姐有興趣,我就說說,不過,還是希望不要報道出來。”

褚魚一愣,倒是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要求。她在心裏琢磨了琢磨,才說:“楊大師,您說捏糖人只是糊口的手藝我不贊成,糖人,是一個時代的産物,如果沒有從前,哪有現在。如果沒有傳承,後代子孫又如何了解從前的歷史。大師,我覺得……”

楊簡擺了擺手,截住褚魚的話。

“褚魚小姐,我的意思,你似乎沒懂。我可以把糖人的歷史以及手工過程告訴你,但是請你不要把我一起報道出來。”

褚魚被楊簡的話弄得有些雲裏霧裏,楊簡又繼續說:“也別叫我楊大師,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老楊,或者楊姨都行。”

這是位很樸實,卻又與衆不同的手藝人。

褚魚在心裏為楊簡定位,她感慨于楊簡的不浮于世,試問有幾人不為名利的呢。

“好,既然楊大……楊姨不希望出這個風頭,那我就不勉強您了。”褚魚笑眯眯說道。

“多謝褚魚小姐了!”楊簡一拱手,做了個謝謝的動作。

楊簡話音還沒落,就聽到顧森然房間的門開了。

褚魚也轉頭看,發現顧森然正背着個帆布包,站在玄關那兒穿鞋。

楊簡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

“小然,你要去哪兒?”楊簡的聲音很大,似乎已經忘記了褚魚這個外人還在。

顧森然停下換鞋的動作,轉過身,臉上隐隐的還有淚痕。

“媽,您別管我了,行嗎?”

楊簡繞過茶幾,走到顧森然跟前,啪的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很響,響的褚魚都覺得疼。

顧森然的臉被打偏,他緩緩轉過頭來,臉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

“媽--”

楊簡也吃驚于自己這一巴掌,她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怎麽就,她的眼睛也紅了。

“小然,是媽不好,媽早該來的。”一個男孩子在這個城市裏生活,無親無故,被人騙了,她還要打他,都是她這個當媽的錯。

“跟媽回去吧,好不好?”楊簡此時已經不是什麽大師,俨然是一個母親。她乞求兒子能夠和她一起回到家鄉,不在外面受那颠沛流離之苦。

顧森然眼淚已經落下,被自己母親拉着胳膊,剛才因為被打的痛已然被母愛所取代。

“媽,我,蕭幂她……”即便那個人對他漸漸冷淡,他還是放不下。

“蕭幂,那個蕭幂有什麽好?她知道你發生了那事,她來看過你一回嗎?好孩子,忘了她,跟我回家。”楊簡心裏氣的很,但看到自家孩子那麽執迷不悔,心裏既恨,又憐。

“媽,蕭幂讓我跟她見一面,我,我想聽聽她怎麽說。”終究放不下,哪怕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楊簡瞪着眼睛,看着不争氣的兒子。

“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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