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與疾病的鬥争史,也是人類的發展歷史。
像心髒病這種極端恐怖的惡魔,曾給很多家庭都帶去過死亡的陰影。
福兮的慢性心髒問題來自于基因遺傳,雖然她的父母都在大火中喪生了,但是留在醫院的病歷檔案還是詳細記錄着他們所有的治療過程與無奈。
倘若不是移植後的排異反應很可能比病症本身更容易奪去妹妹脆弱的生命,白莊生根本就不會兜兜轉轉那麽多年,付出那麽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在虛拟機上。
随着他在新研究所的塵埃落定,高橋木也一如自己所許諾的那般,很快就牽線聯系上人工心髒的攻堅小組,讓福兮得到檢查與治療的機會。
在去醫院的前一晚,福兮很忐忑,躺在被窩裏問道:“人工心髒,是一種有着心髒功能的機器嗎?”
“你說的是哪輩子的事?”白莊生在旁邊調節着空氣淨化器的程序,耐心回答:“是以你的心髒和身體條件為基礎,□□出一顆完全健康、并且能夠與你融為一體的新器官。”
聽到這話,福兮腦海中浮現了不少血腥的畫面,不由地皺起眉頭。
她已經想起自己絕大部分記憶,半點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是關于幾次手術的印象卻始終模模糊糊的。
大概是爸爸和哥哥都不願意她想太多,才遮掩着不溝通吧。
就在胡思亂想的功夫,白莊生已經關了臺燈,鑽進了被子裏面。
福兮立刻尋着溫暖靠過去,像只團起的貓似的,躲在他懷裏。
“小東西,早點睡吧。”白莊生溫柔地說道。
“你把虛拟機交給高橋木了嗎……研究了這麽多年,和爸都付出了那麽多,拱手讓人的滋味,就想把孩子送給別人吧?”福兮已經長大了,明白哥哥的犧牲是為了什麽。
白莊生卻只是回答:“并沒有全部交出,紅盒子也不止一個,有趣的是,他們和藍衫一樣沒有能力分辨真僞,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也不知道我對害死爸爸的虛拟機做出了什麽改進。”
福兮頓時沒了睡意,驚恐地張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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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允許他們随意用人實驗的。”白莊生安慰道:“我和我爸的遭遇,也挺讓日本人忌憚。”
福兮這才小聲道:“懂事以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好像大家都隔着層看不清的東西,沒辦法誠心以對,你說對于人工心髒的真實情況日本人會撒謊嗎,如果他們急于得到虛拟機的話……”
“阿福,你不全信任何人都是對的,但你要相信我的判斷。”白莊生回答:“我不會被他們忽悠,也不會頭腦發熱的同意你立刻手術。”
“在虛拟機裏,你就這樣告訴我,知道嗎,那時我也在拼命地相信着你的每句話,根本沒覺得哪裏不對。”福兮嗅着他身上的沐浴液氣息,小聲說:“信任就是這樣有趣的東西,有時候我會想,會不會此時此刻,其實我也在虛拟機裏,做着春秋大夢?”
白莊生臉上的輕松漸漸凝固,過了好幾秒鐘,才捧起她的小臉:“越來越愛胡思亂想。”
福兮彎起嘴角。
“希望你早點好起來。”白莊生溫柔地吻上她的唇,用灼熱的氣息暗示道:“等你好了,我會教你做些讓你感覺到真實的事。”
福兮的臉頰一紅,而後閉上眼睛哼道:“你已經教過我了。”
——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的閑聊使得大腦活躍,這晚上阿福做了久違的噩夢。
在夢中她像個旁觀者般,看到自己沉睡在虛拟機裏,赤身裸/體地被群實驗員圍着研究,看起來十分恐怖。
但越想靠近喚醒,就越發不出聲音。
最後在疲憊中昏昏沉沉,使得整夜都處在不安之中,并沒有得到完美的休息。
——
“白小姐看起來很憔悴,怎麽,擔心的睡不着覺嗎?”
——
次日,人工心髒項目的主持教授如此微笑着打招呼。
福兮覺得很不好意思:“越想狀态完美的來體檢,就越坐立不安。”
“沒關系,讓我來介紹下我們的進展,希望最後可以幫到你。”教授伸手道:“我是秋元今。”
“秋元教授您好。”福兮趕忙補上剛才缺失的禮數。
陪伴在旁的白莊生顯得相對平靜,只是問道:“秋元教授,可以看下貴所的成果嗎?”
“當然,這邊請。”秋元今伸出手。
——
每種科學當然都有着專屬與它的魅力,但已經習慣神經研究所的整潔後,忽然間看到培養皿裏那些鮮活血紅的心髒,福兮難免感覺不适應,有些緊張地握住白莊生的手。
“這些都是為病人量身定做的心髒,可以完美适應原體。”秋元今很得意:“等到這項技術的成本和操作度都變得可以為世人可接受,我敢說老舊的心髒移植再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體和原本的心髒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缺陷和病變,幾步不存在不适應的問題。”
健康,可以獲得像別人一樣。
這點對福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當她發現了顆小小的心髒,不禁湊了過去,忽然間覺得倒也不是那麽恐怖了。
“這位患者只有三歲,如果不盡快做手術,可能很難活過明年。”秋元今說:“迄今為止,我們已經有五十九起成功的案例了,這是最極端的一例,比白小姐所面臨的還要困難得多。”
“希望小朋友能成功。”福兮在培養皿前直起腰微笑。
“也希望你能成功。”秋元今說:“我和高橋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一會兒就為白小姐做最詳盡的檢查,如果沒有一定程度的把握,是不會随意替你做方案的。”
福兮望向哥哥,不曉得自己這原本已經可以被放棄的身體是不是真的迎來了轉機。
白莊生微微颔首,頓時便令她安心了不少。
——
盡管陳西與白莊生的性格截然不同,看起來非常的不靠譜,但秦思海指揮他去大使館辦理的結婚手續倒是很快便得到回應。
門路深廣的陳西為他們兩個人補全了所有證件,在禮拜天吊兒郎當地開着跑車出現在使館門口,見面便笑道:“哥哥、妹妹,以後我該怎麽稱呼你們呢?”
“随你高興。”白莊生無所謂。
“別這麽讨厭我嘛,今天媽媽不能前來,我可是替她送祝福的。”陳西說:“要知道她為了幫你們,已經和我爸鬧僵了。”
“如果需要,我可以替她向叔叔解釋……”福兮主動道。
“不用,你倆還是別出現在我爸面前的好。”陳西帶着他們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前說:“進去登記照相吧。”
這個時候福兮也顧不得這個讨厭鬼,難免緊張地随莊生領到結婚申請,和其他兩對夫婦一起在旁邊填寫了起來。
真奇怪呀,人類賴以結合的婚姻,竟然是養簡單的過程。
或許是找到能夠陪自己走下去的人就已經足夠困難了,所以再不需要其他任何形式的為難。
大概陳西已經打點好了,使館的工作人員沒有質疑他們的兄妹關系和在日本的動機,很快便貼上照片蓋好了公章,并且微笑着說:“恭喜。”
福兮接過結婚證,看到剛剛照的相片上,自己和白莊生肩并肩的幸福模樣,不禁鼻子一酸又紅了眼眶,她此生最奢侈的期盼也不過,即便接下去此生戛然、手術失敗,都沒什麽不圓滿的感覺。
只是……
她側頭望向正看着自己微笑的哥哥,心疼他也許要孤獨的走後半生,故而開口:“等以後我變得健康,你也工作穩定,我們再去看一次真正的極光吧。”
“好,就當是欠你的蜜月。”白莊生立刻答應。
福兮笑了。
看,人生就是需要很多虛幻的目标,才能在殘缺的輪廓後,産生美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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