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8

“我後悔帶你來吃路邊攤了，看你冷的。老板，有沒有熱茶？”天稍暗下來而已，風就肆虐地席卷着大街小巷。兩人本身就穿的單薄，裏面一件襯衣外面不過簡單搭了一件薄外套而已。

“熱茶到沒有，剛燙好的白酒怎麽樣。看你們就是新客，肯定沒有嘗過我老婆獨家釀制的好酒。等着哈，我給你們來一杯，保證身體立馬就暖和起來。”老板十分熱情地小跑進了店裏。

“不然我們去裏面坐吧，會比較暖和一點，至少沒有風。”然哲剛說完，尛便拼命地搖了搖頭。

“對啊，坐在外面。吹着涼風，喝着熱酒，你才能體會到惬意的滋味。今天天這麽冷是快要下雪了而已，兩位年輕人可知道生活不易，要冷暖都知才好。”

“謝謝大叔，就坐在外面吧。你看外面多安靜，裏面太吵了。什麽聲音都有。就這個畫面，我想到一個詞，你猜猜？”尛故作神秘地看着然哲，一分鐘過去後，酒都上來了，然哲還沒有想到。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哈哈……我們要豪爽一點，哥一會兒你背我回去啊。大叔，敬你一杯，冷暖都知！”尛将酒打開後，便往一旁的小碗了倒滿了酒，沖身後的人做了一個請字，仰頭便喝幹了。一股辣和清甜在嘴裏相撞，下了喉後，便是一股熱氣直接沖上了腦。

“年輕人，好性格。大叔敬你，老板上兩道小菜給這兩個年輕人。”看着尛那高興勁，然哲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攔還是不該攔。要知道，從來都沒有見過尛喝酒。從來都不知道酒後的他，那麽可愛，話特別的多。

“未滿十八歲，不能喝酒知道嗎？回去，我肯定會被他們罵死了。老板，結賬。我們身後的那一桌，一起結了。”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尛，然哲起身進入了店裏。可出來的時候，尛卻不見了蹤影。

“該死！你有沒有看到剛剛走在那裏的男生去哪裏了？”

“跟幾個男的，往後巷去了。”腦海裏一直回蕩着“後巷”這個地方，那是打架鬧事頻率最多的地方，因為地方大，又寬敞，又偏僻所以被被人稱作是後巷。若是有約私架，或是幫派間起争鬥，大部分都會選擇在那裏。然哲一路跑，一邊問着“後巷”的準确位置。

“小子，醒醒了。”幾人将尛扔在地上後，見仍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幾人直接上腳往尛的身上使勁踹。

“媽的，給老子掌嘴。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剛剛還在說話，現在倒是不吱聲了。”

“一定要把他弄醒，看着一身打扮絕對是有錢人家的。把他綁了以後，讓家裏送錢來。你去跟那幾個哥們說一聲，再多帶幾個人過來。”華五是這幾個的頭，初中便辍學了，整天游手好閑的，在街上閑逛。本來幾個人是打算去那攤上吃點東西，結果便看到獨自一人趴在桌子上的尛。看那一身名牌，就知道是有錢的主。他們本打算借尛撈點錢花，可惜沒有找到人，連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我們幾個就夠了，老大！你看這家夥細皮嫩肉的，跟個女生似的。要是多讓人來，還不把他吓尿了。”

“哈哈……。有理，哎哥幾個想發財的話，就指這家夥了。給我打，打到醒為止。”

酒精讓身上的疼痛變成了螞蟻撕咬的感覺一樣，沉浸在美夢裏的尛，根本就不願意因為一點疼痛醒來。可疼痛越來越強烈，全身都被踢打的疼，胸口有一股熱氣竄出來後，一口鮮血直接噴到了地上。尛睜開眼睛後，看了看眼前的幾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以為我一直會是那只小綿羊，怕血怕疼。呵呵，現在總算是能夠清醒了。疼痛讓淡化的記憶全部都清晰地顯現在腦海裏，楊愈慘死，青公館毀滅，而我遭人算計。那些隐忍在心裏的疼痛還有怒氣，都在此刻宣洩了出來。

“小子，你總算是醒來了。我還以為他們要把你打成豬頭，你才會有知覺呢。”華五從人後面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尛後，一臉得意。他以為尛會和那些高中生一樣，害怕求饒，心裏是美滋滋的。

“我該謝謝你們，我會下手很快的。”尛歪了歪頭，發出一股沉悶的聲音。那雙眼睛，如狼一樣，狠戾地看着眼前的幾人。左勾拳重重地打向旁邊的人，一聲沉重的倒地聲音讓尛很是滿意。當夠了小綿羊，變成大灰狼真是好。将撲過來的人狠狠地直接踹向了牆壁後，快速轉身捏住華五的脖子，不等他說話還有掙紮的機會，只見袖長的手暴起了青筋後，華五便落在了地上，兩眼瞪着天空。

“現在，想跑？來不及了。”尛一個都沒有放走，全部都直接斷氣，算是說話算話的，一點痛苦都沒有給他們，連掙紮的那幾秒也被尛直接給省略了。打了打哈切，尛看了一眼周圍。挺隐蔽的，應該沒有什麽人會來。将華五的衣服扒下來後，墊在了地上，尛一落地便閉上了眼睛。酒精太過濃烈了，困意濃濃，很快就沉沉入睡。

等到然哲趕到的時候，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幾個人。蹲下，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有了氣息。其中一身，赤裸着上身特別的吸引眼球。在往裏面走進去的時候，便看到滿身是傷的尛躺在地上，一件男裝外套蓋在身上。

“尛，醒醒！”然哲咬了咬牙，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

“困！”一句困後，尛翻了翻身，繼續睡。将身上那件男生外套丢在一旁後，然哲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尛的身上，然哲踩着地上的屍體，抱着尛慢慢離開了後巷。

你們該慶幸自己已經死了，不然我會後悔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後巷，冷臉離開。

“醫生你的診療室可不可以借我一下？”然哲抱着尛，來到了一家小診所裏。确認沒有其他人後，将錢包裏的一疊錢全部放在了坐診大夫的桌子上。

“好，随便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吩咐一聲。”然哲沒有聽那些話，就直接将門給關上了。上了鎖以後，然哲将尛小心地放在白色的病床上。掀開蓋在衣服，黑色的外套都是灰。卷起袖子後，紫一塊，青一塊的。嚴重的已經破皮了，鮮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嘴角也腫了起來。

“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從王子變成了小醜。傷痕累累的，竟然還睡的那麽香。以後，一定攔着你別喝酒。”然哲雖是責備之意，可那眼神滿滿都是寵溺。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消毒水和藥膏，看了一眼昏睡的尛。然哲竟然有些緊張，每每解開一個扣子，手便抖幾下，活像是抽筋的。

把你的身份說出來以後，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然哲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摸索着将尛的衣服總算是解開了。有那麽一刻，然哲有點讨厭這襯衫扣子怎麽那麽多。将外套蓋住了尛的重要部位後，然哲才松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可這一睜開，然哲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你醒啦，別誤會。我只是想幫你上藥而已，那個……。要是我們就這麽狼狽的回去了，他們肯定會問我們發生事情了。那個……那個，你應該知道吧！”

“五哥，你緊張什麽。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裏面有穿背心。你怎麽那麽可愛啊，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你閉着眼睛在那裏晃啊晃的。”尛捂着嘴，不敢笑的太大聲，怕隔牆有耳。

“我哪知道啊，你這家夥。什麽時候醒來的，也不說一聲。”然哲緩了緩了情緒，坐下來幫尛繼續上着藥。

“你脫我衣服的時候就醒了，本來睡得很好的。五哥，你知道嗎，你現在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呵呵，現在有心情來打趣我了。睡飽了是嗎？”然哲用棉簽使勁地按着尛的傷口，哪知尛還是一臉笑意，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逗你了，趕緊吧！上好藥了，我們就回家，好好洗個澡。我今天睡地板了的，渾身髒死了。”尛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這家夥對我也太放心了吧，我好歹是個男人，你好歹是個女的。然哲有些欲哭無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