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樹大有枯枝
鐘柏濤這幫搞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十之八九心裏都把自己當成了皇帝。在這幫二貨的眼裏,世上的其他人,無論是誰、比他們聰明多少,都還是他們地盤裏的盤中餐。
所以他們骨骼清奇的不是身材而是腦子。
“哥,我做的事情都不是成心,我剛開始真的只是有一點小妒忌而己,但是黃志澤他們硬是說你,不給你點教訓,我就是個孬種。”
鐘汶看到兒子被大侄子被黃志澤的事情一剌激,吓得一下子就破了膽,現在處于有什麽便會交待什麽的入魔境界。
“好了,你就是太年輕,腦子老是裝着千奇百怪的念頭,一不懂事的時候,就開始淘氣,你現在還有臉留在這裏。呸!你好意思,我一把老臉的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已經覺得此地不可久留,直接扯着兒子就走人了,但他臨走時稱會給鐘柏洪一個交待。
鐘柏洪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什麽樣的樹結什麽樣的果,叔叔說得所謂交待,頂多是以的當着他的面罵堂弟一頓,如果自己不原諒,那就是自己這個大侄子心胸狹窄,肯定是身邊有人挑唆的。
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大錯,他兒子只是犯了小錯。
鐘柏洪知道跟叔叔這種好面子又護短的人說什麽都沒有用,因為他也是那樣的人。
“叔叔慢走!”鐘柏洪表面漫不經心地目送走這對父子,可是掩蓋了自己深度的內心。----你以為只有你的護短很深邃,夠昂,那是他還沒有出手而己。
以上是鐘柏洪的內心戲,自導自演自備劇本,他也不希望一般人能看懂。
如他所願,鐘汶走的時候,都沒有領悟到大侄子心裏的戲。
等他們走後。
聞到一股外焦裏嫩焦香的岳淨笑道。“從前他們都說你聰明,我還不信,原來你是真的聰明。”
鐘柏洪回道。“我哪裏聰明了?”
“回國前就把準備的功課弄得一清二楚,你不聰明誰聰明。”
岳淨一臉自信地回答。
“誰說我做功課了,如果我真的做了功課也不會跑去做民工了。”鐘柏洪指着汪芷。“不信你問她,如果不是她收留我,并且包吃包住,現在你就見不到我了。”
面對這種神轉折,岳淨自然是不信。“你剛剛不是對黃志澤說你手裏有他家族企業的把柄嗎?”
“我只是說說而己,誰知道他真的信了。”鐘柏洪聳肩。“可能是他心裏有鬼,加上我的樣子又裝的很像。”
汪芷默默地想道:心理戰的最終勝負取決于氣場。
剛剛的鐘柏洪可真讓人害怕。“是啊,你剛剛的樣子裝的可真像。把我都快吓死了。”
“那證明我的演技挺不錯的是不是?”
可是岳淨再次發問。“那你弟的事,也是你蒙的?”
大家都是男人,有底氣的發飚和沒有底氣的發飚有質的不同。
“是啊!”鐘柏洪點頭。“不然你以為呢。”
岳淨頓時敗在客觀事實之下,鐘柏洪表示卻之不恭。“誰知道他們都是一群智商感人的驢子,只會轉石磨,卻不會轉腦子。讓我蒙什麽對什麽。”
鐘柏洪都懷疑堂弟這幫人在一起的智商加起來有沒有250?
汪芷聽得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沒能發現我是披着民工皮的富二代,你難道不失望嗎?”鐘柏洪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汪芷捂了一下額頭。“哦,有這樣的親人,怪不得你情願做民工,也不願意找他們。”
“你真的做民工?”岳淨聽得老是覺得自己漏掉了重要的一個環節。“你為什麽做民工。”
“因為有這樣的親人啊!”
鐘柏洪漫不經心地摸着汪芷的頭發。
汪芷這次覺得他的心靈受過傷害也就沒有計較他的行為,還主動地摸了一下他的臉道。“有我在呢,餓不着你。”
“男人讓女人養可不好。”鐘柏洪想起了今天晚上的正事。“對了,岳淨,我們吃了一晚上的飯,生意都還沒有談呢。”
想得腦袋打成結的岳淨一聽這話,精明的商人本色又回來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給超市十天的貨,不過我有言在先,我的潔癖可是出了名的,如果你想要我長期供貨,得看超市的環境。”
“沒問題!”鐘柏洪和他碰了一下杯。“我會把你的要求和超市說的,不過到時候,你把你們的督導也調幾個過來鎮場,有他們在,我們超市想不合格也挺難的。”
岳淨一聽到‘我們’這兩字,心裏面已經有了答案。
汪芷看着這兩人,女人直覺讓她感覺到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事情一樣?
“是了,你送給你嫂子的零食呢,有沒有打包好?告訴你只準送多不準送少,聽見了沒有。”鐘柏洪說完後,汪芷的眼睛就亮了,頓時把剛剛的懷疑全部抛到了腦後。
“放心了,就算少了你的也不會少了嫂子的。”岳淨看着汪芷心裏嘆道:這女人真的很單純,看她的樣子絕對不會知道其實鐘柏洪其實就是一名披着羊皮的假惺惺狼。------她還以為鐘柏洪今晚只是在演戲,而不是本色演出。
“謝謝!”汪芷看着岳淨心裏也嘆道:這朋友可真的好單純,看他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其實鐘柏洪是一頭奸詐狡詐的狐貍。-------鐘柏洪可是借他的勢,吃了喝了還拿了,最後還利用他的人做事。
他們想完後同樣看向鐘柏洪。------這人真是太壞了。
鐘柏洪詫異地看着他們。“我變異了嗎?為什麽你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他心裏納悶,汪芷和岳淨今天都是頭一次見面,為什麽,他心裏老是覺得這兩人很有默契。
汪芷和岳淨同時別開了頭。
吃完飯後,鐘柏洪和岳淨正在讨論合同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冬天下的雨格外的陰冷,雨裏帶着風,風裏纏着雨,像是帶了把刀子深深地剌在人的臉上,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剌痛。
窗簾被掀開了一角,汪芷被外面的冷風一激,捂着嘴就打了個噴嚏。
鐘柏洪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
“到酒店的商務會議室談吧!那裏有供暖。”
岳淨首先提議,然後叫服務員過來結帳。
但是服務員說已經有人結過了。
岳淨看了鐘柏洪一眼。
鐘柏洪拍了一下他的肩。“看我幹什麽,真是便宜你了,居然有人幫你結帳了。”
岳淨回拍了一下他的肩,算是大家的默契。
汪芷看着他們兩個人,總覺得中間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和嫂子都坐我的車吧!”
岳淨整了整袖子。
汪芷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和鐘柏洪的關系。“不要叫我嫂子。”
“行!”岳淨回答的很幹脆。“鐘太太鐘夫人,你可以選一個。”
聽得汪芷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連忙掐了鐘柏洪一把。
鐘柏洪活似見了鬼。“你有必要跟岳淨這麽見外嗎?非得要叫這麽官/方的名頭。你以後是不是也想叫他岳先生?”
“我不是這個意思。”汪芷剛剛開口說話,昏黃的路燈下,飄飄的雨絲裹着風撲向她的臉。
岳淨慢吞吞地道。“嫂子不是這個意思就行了。”
司機把車開到了臺階下面。
服務員撐起傘送他們三個人進了車裏後就離開。
汪芷呵出了一口白氣,一場冬雨一場寒,冬雨真是無情,為本來就冰冷的空氣添上了幾分寒意。
鐘柏洪拿起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溫暖的感覺瞬間彌散在身上,外套還帶着鐘柏洪身上味道從鼻端氤氲胸臆。
汪芷靜靜地聽着瀝瀝的雨敲打着車窗,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鐘柏洪沒有叫醒她,反而橫抱着她進了酒店。
岳淨開好房間後,鐘柏洪把汪/芷放在了床上後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到了外面的會議室。
剛坐下的岳淨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那超市?”
“會買下。”鐘柏洪的眉頭糾結了起來,好像在思考什麽世紀難題一樣。
“有問題嗎?”岳淨微愣。
“沒有問題,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汪芷現在有沒有蓋好被子!”
“你剛剛從裏面出來的大哥!”岳淨覺得和一個戀愛中的男人談生意真是心累。
鐘柏洪搖搖頭。“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她有可能剛才是蓋好被子的,但是現在有可能被子沒蓋好。”
不等岳淨反應過來,鐘柏洪的腳已經去了汪芷的房間,岳淨等到花兒也謝了的時候他才姍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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