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高考志願

星期天她們學校統一組織高三學生回校，要領取高考志願填報指南，班主任告訴大家填報志願的時候要注意的事項，當然也有就是填報志願不确定的向班主任或者其他老師咨詢一下。

這大概，相當于淘寶确定收貨後的售後服務。夏今暗暗的想。

夏今到學校的時候還比較早，她家離學校這邊近，騎着自行車沒多大會兒就是到了。

這些天學車，她也騎着車子路過學校這邊，大門關着顯得格外的冷清，今天驟然間多了不少的人氣，讓夏今錯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

班裏還沒人，教室裏的桌椅板凳放得有些亂，夏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貼着考試的座號，這半個多月過去了，那膠已經不粘了，稍微一動，白字黑字的小方塊就是被揭了下來。

“我就說你肯定來得早。”

夏今擡起頭來，看着季雲鵬基本上黑了一圈，她怔了下，“你去學車了？”原來可就是個白白淨淨的男孩子，現在，怎麽覺得像是美黑了似的。

“對呀，還學着科目二呢，也不知道這月還能不能考試。”季雲鵬嘟囔了一句，“夏姐，最近很忙吧？”他看新聞上不少消息呀，這個領導那個領導都有探望，然後還順帶着在報紙上看到了夏今家的一小部分。

“忙有忙的好處。”夏今得承認，她寧願這麽忙，起碼有錢拿呀，不跟季雲鵬胡扯這些，她雖然覺得這樣忙不錯，可是真的挺頭疼的，同樣的話重複說重複聽，雖然很是鍛煉耐力，可是她也頭疼呀。

“不說這個了，你這些天想了沒，報哪裏？”現實問題很重要，夏今不覺得季雲鵬會選擇複讀，而且季雲鵬不是那種特別能藏得住心思的人，也沒透露有複讀的意思不是嗎？

“還沒想好，你覺得我是往哪邊好點？”季雲鵬一開始給自己制定的目标還是往北京那邊去，雖然将來壓力大，可是機會也多。省內的話無論是省城還是其他城市，他都不是很喜歡，再說了，他一個男生将來肯定要承擔更多，給自己多一些壓力和挑戰還是可以的。

可是這個分數，往北京那邊去，不是很保險。

夏今發現了，這次高考的成績比當初她們班的高考成績好了太多，她的不提，季雲鵬、鄭澤、張婧，這幾個成績都提升了很多。她有在想，這是蝴蝶效應嗎？算是吧，可又覺得好像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南方有南方的好北方有北方的好，不過有一點你記住就對了，學校都有重點學科，盡量往這個邊上靠，這樣将來也能好找工作。”

季雲鵬托着腮幫坐在夏今對面，這神色讓夏今覺得季雲鵬活脫脫的一個小狗，“幹嘛這表情？”怪吓人的。

“夏姐，你有沒有考慮再給我說說，我什麽時候能結婚呀？”季雲鵬很是認真，“分數線都能猜得準，分毫不差的，這個大約給我個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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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夏今笑了笑，“這個簡單，畢業十年內你肯定結婚。”這可不就是大約時間嗎？

季雲鵬聽到這話一下子趴在了桌上，“你耍我的是不是？”不過他也是開玩笑的，不過夏今說得對，應該是考慮學校的重點學科，不然報了個冷門專業，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找誰哭去呀。

一般學校又不像是清華北大那樣，就算是冷門專業那好歹也是清華北大出身。

兩人聊起了學車的事情，季雲鵬大倒苦水，“教練抽煙厲害，我們這輪流給他買煙，這不我都買了三次了。”買煙也就罷了，要是被拉着一起吸煙那才糟心。

正說着，有同學已經過來了，打了聲招呼夏今跟季雲鵬繼續聊，“笨，非得給他買一盒嗎？不會一根根的給呀。”

這樣起碼節約點，不然上午一盒下午一盒，是真的挺花錢的。

“不過我覺得你們都養成他這習慣了，就忍忍吧，科目三的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想辦法，估摸着也快考試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是現在小氣了，她還真怕教練會難為人。

夏今覺得慶幸，劉教練人真的挺不錯的，起碼沒朝她們這些學生伸手要東西。

季雲鵬也是無奈，“到時候再說吧。”他回頭看了眼，壓低了聲音，“我不打擾你了，祝你被圍觀的愉快。”

夏今看着季雲鵬那賊頭賊腦的樣子有些無語，其實她覺得自己不會被圍觀的。高中同學的感情相對比較純粹，一來年齡小，二則沒涉及到獎學金什麽，雖然會在成績上争個高低，可是沒有大學那麽兇殘。

不過高考又有些不一樣，伍子胥一夜白頭，而不少同學經過高考的洗禮也是不同過往。

雖然成績和個人有關，可是同學之間産生比較，落差太大，很是容易造成心裏不平衡。鑽牛角尖的人雖然是少數，不過也的确存在。

畢竟不都說羨慕嫉妒恨嗎？心理一個不平衡，沒能把控好真的可能出現各種情況。

夏今覺得自己最近心理犯罪類的小說看多了，怎麽哪哪都是各種分析，真是沒完沒了的。

“喂，想什麽呢，喊你那麽久都沒應？”譚磊覺得夏今沉浸在個人世界的時候太可怕了，他喊了好幾聲都沒讓這人回神。

“你怎麽來了？”班裏同學來了不少了，有關系好的是結伴來的，都在那裏聊天，不過也是時不時往這看過來，畢竟上次夏今和譚磊還是“敵人”呢。

“教練剛跟我打電話說讓我們下午去練車，反正盡快過去就是了，這邊開完會就去呗。”

“那你給我發個短信不就行了？”又不是沒她手機號。

譚磊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被夏今看穿了，不過他死鴨子嘴犟，“發短信還浪費一毛錢呢，當面說清楚的事發什麽短信呀，到時候你去找我或者我來找你，我先回去了。”

他跟一班同學還真沒什麽熟的，本來是打算看看夏今如何被圍觀的，沒想到最後被圍觀的是自己，譚磊腳下有點快，差點撞到了進來的石俊。

“不好意思。”

看着匆匆離開的譚磊，石俊一頭霧水，“他來幹什麽呀？”

“我也想知道，夏姐你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季雲鵬臉上就寫着兩個字——八卦，他雖然和譚磊不認識，可是五班有他老鄉，說過譚磊好像發誓要超過夏今什麽的，當然這可能是傳言，可是不管是不是傳言，這倆人可是鬧過矛盾的，現在弄得好像是好朋友似的，怎麽着都有些讓人費解呀。

夏今沒好氣地看了季雲鵬一眼，“三歲小孩記仇一輩子呀？正好一起練車，一個教練。”其實要不是當時譚磊主動跟她說話，夏今覺得她雖然不會記仇一輩子，可是也不會主動開口的。

“這麽巧？”季雲鵬半信半疑，不是他非要懷疑什麽，只是現在的夏今和一年前的判若兩人。

高一高二時候的夏今什麽樣的呢？季雲鵬一時間記不清，可是穿衣品味絕對不像是現在，說起來高中同學三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夏今穿裙子。

夏今個頭本來就挺高的，穿上裙子更顯得人高挑了很多，大概又有學霸氣質加成，季雲鵬怎麽瞧着也不比班花林盈盈差到哪裏去。

而且學習好的女孩子總是招人待見的，譚磊沒能考過夏今，說不定動了什麽心思呢？季雲鵬覺得越想越是有可能，幹脆跑到後排，“夏姐，早戀不好。”

看着煞有介事跟她一本正經說這話的人，夏今送給了季雲鵬一個字，“滾。”

她丫的都十八周歲了，哪裏還是早戀呀！

關鍵是，她跟誰戀呀！

季雲鵬耳朵有點轟隆隆的響，他不該低估夏今的獅子吼的，不過看樣子好像真的不像，誰家女生談了戀愛還能沒點女孩子的嬌羞？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季雲鵬咧嘴笑了笑，他牙齒比臉白了不知道多少個色號，“女孩子，不要爆粗，注意文明禮貌。”

要是桌上有書，夏今真想拿書砸人了。整天裏都胡亂想的什麽呀，心思細的像是針孔，季雲鵬你确定你媽媽沒把你當小女生養嗎？

老馬同志來的時候班裏同學才來了一半，他很快就是被同學們包圍了。

今年她們學校高考結果其實并不好，除了夏今這麽一個高分外，其他的最高的也才六百六十出頭，沒辦法進入top2。放羊式教育是有問題的，學校的領導意識到這件事情，雖然有夏今這個高分在這裏頂着，可是一個高分有用嗎？

能夠遮掩一時的問題，能夠有面子工程，可是他們沒辦法忽略本質上的問題。

高考分數一出來，學校裏就是對高一高二下了通知，嚴抓學習，之前的那些快樂周末什麽的全部取消，周末考試上課，晚自習效率提升上來，總之還是回到了之前的宗旨——一切為高考服務。

與之同時，學校裏也對整個高三年級的高考進行了分析，老馬同志所帶的一班還是最好的，有夏今這個佼佼者，還有鄭澤這種優秀的畢業生，班裏學生一本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在高三年級裏是最好的。

當然對比下來，成績懸殊最大的也是在一班，可是哪個班裏還沒幾個考得很差的？可又是有哪個班裏有考的像是夏今這樣的？

數學滿分，英語一百四十八，語文一百四十七，理綜二百二，基本能力五十七分，而且高考作文還是滿分。

這樣一個成績，是學生自身極為努力得到的，而并非是快樂的學習能考到的。

老馬同志算是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他身為語文老師和班主任，該做的工作都做了，而且也帶出了成績，雖然也有不少同學考的并不理想，可是一個班裏總是有學習好的有學習壞的，同學的智商也是有差別的，他自認為自己做到位了，那剩下的責任該誰背就是誰背。

畢竟學習不是他的事情，而是學生自己應該做到的。

他的省級優秀教師算是板上釘釘了，甚至于還能評選出優秀班集體，圓滿了的老馬同志心情也比較好，他總算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起碼能放兩個多月的長假了。

當然，在這之前那就是值好最後一班崗。

夏今看着被同學們包圍的老馬同志，忍不住笑了下，雙贏或者雙輸，大概這才是老師和學生之間利益關系的最好解釋。

“想好報什麽專業了嗎？”王慶忽然間問了句，夏今沒注意到王慶什麽時候過來的，被他吓了一跳，“應該差不多了的，你呢？考得怎麽樣？”

王慶有些意興闌珊，“還能怎麽樣，準備複讀了。”他有些無力，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路，怨不得別人，只是他也做不到不去羨慕別人。

“那也行，反正你基礎好，好好複習，別再看小說荒廢時間，明年一定能考個好成績的。”這點夏今還是相信的，畢竟王慶理綜和數學成績不差，只要英語和語文別太瘸腿，問題真的不會很大。

“正好向你取取經，我英語總是太差，你說怎麽辦？”王慶覺得也是夠夠的，他這兩天在家一直被鄰居們問夏今的學習方法，他哪知道夏今的學習方法呀。

整日裏就見夏今背單詞做題，好像真的沒什麽方法似的。是聰明嗎？可是之前也沒見考的這麽好過呀。

“英語背單詞學語法就行了呀。”夏今很是理所當然，“語法就那些，你別從心底裏抵觸，想要學會真的不難。”她說的是實話，“就像是我現在真的不煩物理了一樣，等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了，那就真的是入門了。”

喜歡上英語？王慶覺得自己這個目标有點難。

只是看着夏今這很是認真的模樣，想想夏今的成績，他覺得好像沒什麽道理不相信夏今的。

和王慶的聊天讓夏今很快被幾個同學包圍了，也是有意想要複讀的，都是過來取經的，就算是考不出夏今那樣的成績，可是能上一本線，上重點本科院校也是好的呀。

夏今從學校離開的時候都十一點半多了，譚磊很是耐心的在那邊等她，不過還是調侃了一句，“你挺忙的哈，都可以去辦輔導班了。”

不僅僅是可以教學生，還能進行心理咨詢。

“得了吧。”其實就是同學們慕強心理，想要從她這裏找到學習的方法捷徑，不過學習哪有什麽捷徑呀，不過是下的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罷了。

“吃點東西再走吧。”本來還說跟季雲鵬他們約着去玩，結果現在也沒時間了，季雲鵬也得回家，而且還涉及到高考報志願，估計真的想要聚一下，那也得等到收到錄取通知書了。

“夏今，你都不關心顧立秋考的怎麽樣嗎？”譚磊沒忍住問了問，夏今看着手裏的漢堡愣了下，“你這麽關心我關心他幹什麽？”

她這話說的繞，譚磊聽了皺了下眉頭，看夏今在看高考填報指南，“你又用不着，看它幹什麽？”除了藝體類的，所有學科專業任她挑選，沒必要看呀。

“幫人參考的。”夏今喝了口牛奶，“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八卦呀？”她覺得譚磊跟季雲鵬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一個悶騷，一個明騷。

“那是因為你缺乏發現美的眼睛。”譚磊真的挺好奇的，“當初顧立秋那麽幫你，胳膊肘往外拐，你确定你們倆是特別純潔的同學關系？”

夏今擡眼看了譚磊一眼，“我跟他同學情純潔度和你一樣一樣的，滿意了嗎？”頂多是因為都是學習委員的緣故可能交際多了點，再加上也是有共同話題的人，當初有過一陣子的喜歡，可是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現在，真是沒想那麽多，夏今很是認真分析了下，她最喜歡的還是錢，其次大概是房子，就是一超級大俗人。

“別仗着語文好就在這跟我搞邏輯。秦琪琪那麽跟你過不去，不就是因為顧立秋嗎？”這點譚磊還是很清楚的，男生宿舍也聊八卦，班裏有這麽個風雲人物在，晚上的時候其他幾個舍友也免不了說起來。他不怎麽參與，可是總是免不了聽這麽一兩耳朵。

“對了，秦琪琪考得怎麽樣呀？”夏今忽然間想了起來，“你們班考得怎麽着？”

“還能怎麽着，不好。她考得也不好，好像是勉強過了一本線，聽說考試前生病了。”譚磊今天看到秦琪琪都憔悴了不少，估計被打擊的挺厲害的，“顧立秋好像是過了軍檢線，具體多少分不知道。”

軍檢線，那要是家裏運作下還是能去軍校的，而且他好像走了體育生這條路，選擇面挺大的。

“你這人怎麽岔開話題了呀，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看着收拾東西往外走的人，譚磊連忙端起可樂拿着漢堡往外追，“我還沒吃完呢。”

劉教練改變主意喊他們來練車原因很簡單，科目三考試定下了時間，就在下月三號，而明天起他得又去帶科目二的學員，所以今天下午練練，等到二號那天再練一下，就要考試了。

之前那個教練也是這樣安排的，夏今覺得沒什麽，科目三就是手穩然後記住打燈什麽的就可以，沒什麽難度的。

正好這幾天她們也要高考填報志願了，夏今雖然沒啥好愁的，不過能靜下心來好好研究研究也不錯。

她回家的時候聽到她爺爺家院子裏那熟悉的聲音時愣了下，她媽什麽時候回來了？

“你高考是大事，我能不回來嗎？”

夏今聽到這話總覺得特別可笑，她高考那幾天怎麽沒見她媽回來，現在考試結束了，她考了高分，然後就又是回來了，她怎麽就覺得那麽可笑，可就是笑不出來呢。

“也沒什麽事，你那邊不是忙嗎？”夏今覺得不自在，尤其是想到要是她媽最近在家，她們娘倆同一屋檐下就覺得更不自在了，“我差不多定下來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她要是早知道她媽有回來的意思，說什麽都要她哥攔住了。

“你要考哪裏？”夏今媽媽連忙問了句，“我今天下午接了個電話，是香港那邊的，說是能提供獎學金的，你想考的學校提不提供？”

“你答應了？”夏今斜眼看了她媽一眼，這讓夏今媽媽有點不滿，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夏今就又是蹦出來一句，“你答應了你去讀，我不去。”

“你這是什麽态度？”女兒一進門就是這愛答不理的，她不也是為了孩子的未來着想嗎？“那錢你留着我們又不要……”

“那你知不知道去香港讀大學要花多少錢，那些獎學金根本就不夠的你知道嗎？”夏今忽然間聲音一大，夏奶奶想要勸，可是卻被老伴兒攔住了。

“我高考是大事，可是我高考的時候你人在哪裏，我整個高三你管過我問過我學習嗎？是，你是供我吃供我住供我上學，你們養孩子是很辛苦，可是當初是你們非要超生的，不是我求着嚷着要求自己被生下來的。”

從小她就聽她媽念叨，“夏今，将來你工作了，你一個月給我五百塊錢生活費養老。”

後來等她上了初中，這五百塊又成了一千，到後來又漲了。

“我現在挺好的，高考志願的事不用你操心，學費我也會自己掙的，你們掙錢養老就好了，等回頭我有錢了，超生罰款我會還給你的，這些年來我吃你們的住你們的，也都還給你們行了吧？”

“囡囡！”夏爺爺一開始聽着還好，只是聽到後面有些聽不下去了，孩子是委屈，可是說的這話也太寒大人的心了。

“爺爺，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夏今抹了一把淚，“我也知道我媽為什麽回來，要是我今天考得不好，她肯定不會來你信不信？”上一輩子，她考的不好，比平時考試成績還少了十多分，當時她媽在哪裏，怎麽沒說女兒的高考是大事得回來呢？她爸後來怎麽說她來着，“整日裏玩，考砸了怨誰？”說得好像他們當父母的苦口婆心規勸她學習了一樣。

人都有趨利避害性，她理解也明白，可是現在這麽做的人不是別人，是她媽呀！

“我寒了她的心，可是她有沒有寒我的心？”夏今想要忍住不哭，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我高考之前在電話裏罵我，那時候怎麽就不覺得我高考是大事了？怕影響我情緒影響我高考？”

夏爺爺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頓時看向了兒媳婦，“你罵她幹什麽？”

“爸，這事還不是她一聲不吭，當時學校有保送什麽的，她說都不說一聲，要不是聽我工友說了句，我都被她蒙在鼓裏了。”夏今媽媽覺得委屈，“我之前沒回來，不是忙着上班嗎？”

夏爺爺也沒聽說什麽保送的事情，可是他知道孫女心裏有譜，起碼比兒子兒媳婦只看到眼前的風光強多了，“那你知道了能怎麽辦？是替她拿主意還是替她去上學？”

夏爺爺向來不說自己兒媳婦的，因為大事上這大兒媳婦還是靠得住的，他也知道兒媳婦不容易，可是這次實在是把孩子逼急了。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考慮那麽多幹什麽呀？要是今天不維護夏今，他和這孫女的緣分，估計着也就斷了的。

“我……”夏今媽媽不知道怎麽說，“可是她好歹也跟我說聲。”

“我跟你說了有什麽用？我想要的大學不要我，你能幫我進去嗎？”夏今比她媽要高上那麽一點，可以看到她媽染的頭發掉了色。她知道她媽老了，不容易，很是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并不是沒有可恨之處。

“當初你會勸我保送，現在你又勸我去香港，你為什麽從來就沒問過我，我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