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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臨萬萬沒想到,只是一起過個中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雖說,是筝筝主動的,但是他之後的熱情回應也不能忽視,這……這太不合禮教。他怎麽能這樣那樣對她呢?他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她滑膩的肌膚,溫熱的吐息,還有低落在胸前的汗珠,落在肩頭的親吻……他越想越熱,雖然看不見,他也能感覺到臉上不斷升騰的熱度,他感覺自己腦袋上都要冒煙了。

“長鹿,”曲無筝握住他的手,“昨天發生的事情,我一點也不後悔,而且很開心,你呢?”

曲無筝問出這樣的話,真是讓他不知道怎麽答,太難以啓齒了。不過,他好像也一點也不後悔,只是遺憾,這一切發生太早,他已經與心愛的女人這般親密,卻還不知道她的容顏……他內心實在不安,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握緊她的手,“筝筝,我們成親吧。”

曲無筝被他這話驚了一下,要不是他握得緊,就把手抽回來了。她喜歡他,也願意和他如夫妻般親密,可是她好像不願意嫁給他啊。她就要死了,又何必拖累他。但是,昨晚才把人睡了,今天就說分開的話,好像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她也舍不得現在就和他分離,有點頭疼。

姜臨期待地等則她的回應,但是她遲遲不說話,他的羞澀期待緊張慢慢被失望不安代替,他小心翼翼地問:“筝筝,你不願意嗎?”

曲無筝斟酌着開口,“你不用為我負責,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曲無筝再次被他的話驚了一下,“不是吧,我沒有強迫你,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不是嗎?”

姜臨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對,我們是兩情相悅的,那為什麽不成親呢?只要我們成親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額,成親之後是可以和離的,所以成親和永遠在一起不是一回事……”眼見他表情暗淡下去,曲無筝說話的聲音弱了下去。

姜臨難過極了,果然是這樣的,他一直覺得,筝筝是不屬于他,她會離開他。結果,他們還沒有成親,她就想着和離。

曲無筝見不得姜臨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倒在他身上,腦袋靠在他的胸前,“長鹿,不成親,我們也可以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你學問比我好,一定聽過一句什麽兩情久長朝朝暮暮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我們只要現在開開心心就好,管那些做什麽。”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姜臨抱緊她,“可是,你不是說想和我生孩子的麽?不成親,怎麽會有孩子?”說起這個,他的不安少了一些,臉上又帶了熱氣,一提到這個,他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曲無筝倒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句,擡頭看看他,看他臉上又浮現緋紅,知道他的心情恢複了一些,她也不再說喪氣話,先用緩兵之計拖一拖吧,“讓我考慮考慮。”

姜臨的臉上帶着笑容,滿足地将她攬在胸前,低頭在她發上落下一吻。

曲無筝不忍打破此刻溫馨的氛圍,她是肯定不會和姜臨成親的,她想起她最初留下姜臨的目的,只是為了醫治他的眼睛而已。她偷偷看了看姜臨,對啊,姜臨是看不見的,他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鏡湖月處在秘境之中,沒有本派弟子引路,是進不了鏡湖月的,當初喬臻還是因為有小師妹的信物才能傳訊進入鏡湖月,而信物除了掌門就只有關門弟子才有,如果她把姜臨送下山,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進入鏡湖月。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許久。

曲無筝擡起一只手,去摸他的臉,姜臨也跟着擡起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心裏癢癢的,想親親她,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克制地拉起摸了摸她的手背。

曲無筝看着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歡喜和愛意,心裏一顫,她對姜臨動心,起初是因為他會彈琴會吹笛,後來是因為他的相貌他的性情,但是這樣的心動,好像不足以得到他這樣純粹的愛意。她想着讓他做自己孩子的父親,可是并不想讓他成為那個和自己葬在一起的人。

“筝筝,我好開心,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我一定要帶你回姜家,我的庫房裏有好多好看的寶石,還有好多我收藏的琴筝,你不知道吧,我其實在丹青上也小有所成,等我看到你了,一定要把你的樣子畫下來。”

“你就不怕我長得醜?”

姜臨羞澀地開口,“再醜我也不怕,我就要你,只要你。”

曲無筝有點心虛,她還想着把姜臨送下山呢,這人就惦記着把她畫下來,要是真的把她的畫像畫下來,以姜家的勢力,找到她不就易如反掌了。她其實不求名分,不求婚約,只是想體驗一下男女之情,生個女兒罷了。

對了,女兒。曲無筝心裏突然非常愧疚,她睡了人家不想負責就罷了,現在和人家膩在一起的目的也不單純了,她得在接下來的日子好好補償他,千萬別讓他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傷心難過了。至于,她送他下山的那天,反正鏡湖月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忘記想要忘記的一切。

這樣一想,曲無筝整個人放松下來,蹭蹭臉下溫熱的胸膛,她再次擡頭偷看姜臨,見他閉着眼,她調皮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就感覺身下的人有些僵,她還想再逗逗他,被他捉住手,按在床上,“別鬧。”

他寵溺又溫柔的聲音,讓她覺得身子一酥,曲無筝不再小打小鬧,翻身坐在他身上,擡手褪去外衣,低頭捧起他的腦袋吻下去。

她的熱情,也點燃了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腦後,加深了這甜蜜的吻,另一只手落在衣帶上,與她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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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日落西山,大師姐和大姐夫還沒回來,二師妹有些意外。

為了促成他們的好事,她可是把最有情調的紅紗樓給預留出來的,怕兩個生手羞澀放不開,還特意在溫泉裏下了逍遙散,擔心他們害羞不泡溫泉,甚至吩咐下人在合歡花燈裏也下了逍遙散。

這郎有情妾有意,不可能不發生什麽,但是到現在還不回門派,是春宵未醒,還是中途出了什麽變故?

二師妹有點坐不下了,她要去看看。

來到這間客棧,昨天接待的弟子就迎了上來,“二師姐,你來了。”

“嗯,大師姐和大姐夫走了嗎?”

那弟子搖搖頭,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們還沒出院子呢。昨夜戰況激烈哦,水聲不斷。”

二師妹拍拍弟子的肩,“幹得好!今晚我帶你去南風院樂樂,據說那裏新來了個小倌,甚是可人。”

弟子眼睛一亮,“那正好。”

二師妹與她說好,又閑聊了幾句。就忍不住跑去曲無筝所在的小院,想要看看熱鬧。

推開院門,院子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她放輕腳步,擔心被大師姐察覺。小徑上兩旁的花枝,有些折斷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壓斷的,地上的花瓣也都非常淩亂,其間還混着人的腳印,一看就是昨晚留下的。想不到,大師姐第一次就這麽豪放,竟然在花樹下……

二師妹啧啧感慨着,感慨大師姐也和她一樣堕落了。

繼續往前走,就看到溫泉裏的池水淺了許多,外沿也全是水漬,甚至于通向樓內的木板上也都是水痕。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感覺裏面沒有人,吓了她一跳,她快步往裏走,發現地上一片狼藉,一看就是被火燒過的樣子,有些紅紗都焦黑了,地毯中間有塊毛也被燒得蜷縮在一起。

“天哪,造孽啊!”二師妹心疼地撫摸着地毯上被燒壞的部分,“這可是我花了千金才織好的白虎毛皮啊!”感覺心都在滴血,她有些受不住地跪在地上,然後膝蓋上被硬物一硌,她順手一摸,摸到了一只發簪。

哦,有點眼熟,這不是大姐夫的發簪嗎?二師妹略一思考,只有被壓在下面的人,才會把簪子蹭掉在地毯的縫隙裏,“哎喲喂,大師姐原來是上面那個。”

她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也不再糾結地毯的事情了。

在屋裏晃了晃,還是能發現昨晚的一些痕跡,她确定他們好事已成,而不是遇到什麽危險,頓時放下心來。吩咐人來院子收拾一番,就約着接待弟子一起朝着南風館走去。

剛走到南風院門口,就聽得有人在說話。

“二哥,這麽久了還沒有姜五的消息,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嗯,聽這聲音和大姐夫差不多大,難道他口中的姜五就是大姐夫?

“不會的,姜臨出自嫡系,不可能沒有保命手段。”

真的在說大姐夫啊,咦?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啧,是誰呢?她正準備轉頭去看看,就聽到那人語氣不耐,“你說曾在這裏見過秦雙,你在哪裏見過她?”

二師妹立馬拉着接待弟子快步走進南風院,試圖把自己盡快淹沒在人群中。夭壽了,這人怎麽不在京城待着,跑來從樂幹什麽。想起幾年前的荒唐事,二師妹腳步更快,她是南風館的常客,老鸨一看到她,就笑盈盈地領着她們往內院走去,她終于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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