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是誰

聽了寧姝的問題，君瀾十分不解：“寧姝妹妹這是何意？他們并不相識……”

“殿下可知蕭疑公子為何帶着面具？殿下可知蕭疑公子究竟是什麽模樣？”

君瀾蹙眉，雖然她也好奇過，但是……

“或許他有他的難處。”君瀾說的有些不确定。

“實話與殿下講，昨夜雲将軍将蕭公子送來王府，寧姝曾去探望過他，大夫因需為他檢查身上的傷口便解了他的面具，殿下可知寧姝在這面具之後見到了怎樣的面容？”

望着寧姝的眼睛，君瀾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只是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不想聽寧姝接下來的話。

“那面具之後是一張與太子妃一模一樣的臉。”

君瀾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蕭顏養傷的房間的，她站在門口處，遠遠地望着床榻上躺着的男人。

她突然之間看不透，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為什麽要在自己的身邊，他到底是誰派來的，又或者他究竟是誰？

“公子。”為蕭顏診治的大夫并不知君瀾是女兒身，見到君瀾站在門前，知道君瀾是鎮北王府的貴客便知禮數地上前行了個禮，道，“這位公子可是來探望蕭公子的？蕭公子已經醒了……”

“多謝。”君瀾禮貌地回了一聲，便踏入了房間。

走出門的大夫十分自覺地為君瀾戴上了門。

室內點着上等的檀香，餘煙袅袅。

君瀾直接走到了蕭顏床邊，打量着他面上的銀質面具，沉靜不語。

睡夢中的蕭顏似乎是感覺到了君瀾的注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蕭顏的目光在接觸到君瀾的那一刻瞬間有了光亮，宛若漆黑的夜點上了點點的燈火。

蕭顏掙紮着想要做起來卻被君瀾制止：“你別亂動，身上的傷那麽嚴重。”

聽到君瀾這麽說，蕭顏便不再動彈，只是望着君瀾的臉，勾了勾唇角，啞着嗓子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君瀾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蕭顏松了口氣：“那就好……”

“……只是我有個問題。”君瀾打斷蕭顏的話繼續問道。

聽到君瀾的話，蕭顏愣了愣，卻在清君瀾下一句話的時候僵住了身子，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收回。

只聽君瀾聲音平淡地問他：“蕭疑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和蕭顏是什麽關系？”

“……”一室的寂靜，靜到能清楚地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不要騙我。”君瀾的眸中毫無波瀾。

蕭顏手中握拳，似乎還在糾結。

君瀾沒有等到蕭顏的回應，再沒多問，直起身來便要離開。

“君瀾！”見君瀾要離開，蕭顏再也忍不住從床上騰起身來握住君瀾的手腕，“我都告訴你。”

君瀾看到蕭顏緩緩将面具摘下，眼前是那張自己曾經日日相對的臉。

她曾經把他當做朋友，她向他母親許諾會永遠照顧他，結果到頭來，活的像個笑話。

“我是蕭顏。”銀質的面具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蕭顏緊緊地握住君瀾的手腕生怕她離開，“以女人的身份進入太子府，我情非得已。我承認起初的時候确實很反感，但是後來……”

蕭顏垂下眼睑，擋住眸中落寞的神色：“除了姓名，我不曾再騙過你。我娘在外生的我，幼時出門偶然遇到雲游的璞玉道人，道人說我天資不錯，便收我為徒。十五年裏，除去探望我娘，我未曾出過大通山。”

“後來去太子府是因為……璞玉道人通曉各種奇術，我跟着他自然也學了不少，易容術、縮骨術便是其中一二。一次我下山探望母親時，得知母親竟被帶到了魏國公府，魏國公與容與以我母親姓名威脅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按照他們的吩咐做事。”

“男扮女裝，忍辱負重，進入太子府，容與只吩咐了我一件事——護太子周全。”蕭顏說着，擡起頭來直直望進君瀾眼裏，他擡手握住君瀾的肩膀，手下想要使力卻又怕傷到君瀾，“自始至終我都未曾想要傷你，以後也不會。”

“君瀾，其實我……”蕭顏抿唇，下定決心要說什麽卻突然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殿下，外面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是要尋他君姐姐和蕭疑哥哥，不知殿下可認識？”是雲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