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試探,跳湖?

君千殇依舊是那一襲簡單潇灑的青衣,墨發高束,衣袍随風輕輕擺動,他一手收于腹部,一手負于身後,踏着穩健的步伐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跟着的則是那一身黑衣的木藍。

“端王爺,這是怎麽了?”君千殇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走上前來,掃了流影和白羽一眼,皺着眉頭不悅的道:“你家主子在裏面休養,你們在這裏吵鬧成何體統!”

流影和白羽抿着唇,沉默着垂下了眼眸。

軒轅鴻烈眼底劃過一抺暗光,看着面前的君千殇,忽的露出一抺笑:“原來是君公子在裏面,不知,睿澤的身體可好些了?”

“洛王的身體虛弱向來不是秘密,如今更是命懸一線奄奄一息,千殇這幾日守在這裏,就怕他出什麽意外。”他微微笑着,笑容得體中卻又帶着疏離。

“哦?既然這樣,那本王更應該進去看看他。”說着,邁着步伐就要往前走去,然,卻被擋住。

君千殇伸出一手擋住了他,淡淡的笑道:“端王爺有心了,只是,洛王現在的身體不适合見客,如今他服了藥才歇下,端王爺若想見他,還是過幾日等他的身體好轉一些再來吧!”

聞言,軒轅鴻烈神情莫測的看着面前的君千殇,半響也沒有說話,而是負着手,笑了笑:“既然君公子都這麽說了,那本王便不進去了,就有勞君公子代為問候一聲,就說本王十分擔心他的身體,讓他好好的養着。”

“一定。”君千殇微點了下頭。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等過段時間再來探望。”他說着,朝那緊閉着的房間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抺讓人猜測不透的笑意,衣袍一拂,這才轉身離開。

“流影,你怎麽樣?”白羽擔憂的看向一身黑衣冷着一張臉的流影:“我房裏還有一瓶療傷的靈液,等會你拿去服下。”

“我沒事,我出去找主子。”流影冷着聲音說着,邁步就要往外走去,只是,嘴角卻再度溢出了一絲鮮血,整個人的臉色也越發的顯得蒼白。

一旁的君千殇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看向軒轅鴻烈離開的方向,而後,對流影道:“你被玄氣震傷,今天就先好好調養一下,免得還沒找到你家主子,自己就昏倒在外面。”

“我沒事,只是小傷。”流影拭去嘴角的血跡,冷聲說着,邁着腳步就往外走:“主子在外面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我一定要找到他!”

見此,他無奈的一嘆:“木藍,去把那瓶靈露拿來。”

“是。”站在他身後的木藍應了一聲,迅速往房中而去,将藥箱中的一瓶靈露拿出,來到外面,雙手奉上:“公子,靈露。”而後,看了那流影一眼,那一眼,似乎盡是不滿。

接過那瓶靈露,流影抱拳向他行了一禮:“多謝。”

君千殇微點了下頭,示意道:“去吧!小心一點,端王已經起疑了,他勢必會派人去找你家主子,若是讓他先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嗯。”流影應了一聲,喝下靈露,大步的往外走去。

軒轅鴻烈那裏,确實回去後便派了人手去尋找軒轅睿澤的下落,甚至下達了殺令,一經發現在外,當場就将他殺了。今日本只去試探,他們的态度讓他知道,軒轅睿澤必定不在府中,若不然,他們也不會一再阻攔,無論他是不是他在找的那個人,既然病弱時落單在外,就別怪他再送他一程!

夜色下,另一邊,顧七的破舊小院落中,此時的她正在幫着床上的軒轅睿澤下着最後一次針療,他的身體之所以虛弱以至奄奄一息,是因為除了重傷反噬氣息逆行之外,還有一種隐性的毒深藏在他的體內,也許他以往是用玄力壓制住,但那一回的縱欲卻引發了毒性的竄起,那一次她給他把過脈,只是詫異他的脈博如此奇怪,當時甚至沒有脈出他的身體裏有隐藏毒性的存在,若不是他這回又碰見她,估計這會可以去見閻王了。

每一次的針療都要一個多時辰,而在第三回 針療之後,每一次針療他身上都會有一層黑色惡臭的液體從毛孔滲出,那些黑色的惡心臭液體就充潛伏在他身體裏的病因,也是隐藏性的毒液,知道他是皇子,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所處的處境是有多複雜,會弄成這樣也不奇怪,要不然,那一回也不會倒黴的被她遇上了。

這是最後一次針療,他體內的毒液也已經排除幹淨,身上只滲出了汗水,不再有那些惡毒的液體,收好銀針後,她幫他攏好衣服,坐在床邊盯着床上昏迷着的他有些出神。

如果那一天遇到的人不是他,她是不是也會随便找個人當解毒?

想到這一點,她的目光落在他那俊美如同天人的容顏上,勾唇自嘲的笑了笑,也許初見他時他就入了她的眼,不為別的,就為這副賞心悅目的皮囊。

食色性也,此言,當真不假。

夜色漸深,她帶上他,悄悄的從後門出去,打算甩掉這個麻煩,将他送回洛王府,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半夜恢複清醒過來的顧浩天本打算在院子走走,卻看見她似乎扶着什麽人出了門,心下疑惑,擔心她出了什麽事,便悄悄跟在她的身後,只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跟沒多久,他的頭就一陣劇痛,整個人蹲了下來,抱着頭壓抑的痛哼着,好半響後,待再度站起來時,他又變成了那個瘋瘋颠颠的瘋子爹爹。

“小七?小七呢?小七?”他知道自己是跟着他女兒出來的,此時不見了她,邊跑邊喊急得團團轉。

“三叔?”今晚端王約她去游湖,到此時才回來的顧風清看着那瘋瘋颠颠的顧浩天,有些詫異,笑着走上前去:“三叔,你怎麽在這?”

“小七……小七呢?你有沒看見我的小七?有沒看見我的小七?”

聽到這話,她美目一動,心念一轉,喃喃的道:“小七?小七不在院裏?我剛從湖邊回來,看見有一個身影往湖邊去了,該不會是小七吧?”忽的又驚呼出聲:“糟了!會不會是小七害怕明天的考核,一時想不開去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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