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某人的改變

之後鼬越來越忙了，而且周身的氣息也漸漸改變了。

以前的鼬雖然清冷，卻能夠讓親近的人感覺到他那特有的溫柔，而現在，那種溫柔還在，外面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罩住了一樣，變得若隐若現起來。

對鼬的這種變化小櫻看在眼裏疼在心上，除了在見面的時候用更加歡快的态度将一些自己和佐助在忍者學校的趣事給鼬聽之外，其他的小櫻什麽都沒做，也做不了。

而小櫻和鼬之間的相處方式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以前的兩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對練的，兩人是學生和老師的關系。

可是在那之後卻變為了醫生和病人的關系，每次見面之後小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鼬按倒，然後療傷。

現在小櫻給鼬治療的已經不僅僅是內髒了，醫療忍術越來越娴熟的她已經開始治療使鼬生病的根本——

雙眼了。

只要鼬一天還用寫輪眼，只要鼬的寫輪眼一天沒有進化為永恒萬花筒，他就有失明的危險，就有重病而死的危險。

即使知道自己沒法讓把鼬的病給根治，但是哪怕讓鼬能夠舒服一點，讓他能夠多見一天光明，讓他能夠多活一天，小櫻就很滿足了。

更多的只能等到她的實力更強那天再做計劃了。

然後日子就在小櫻不停地修煉忍者的各種技能和鼬不停地做着越來越難任務中，快速向前滑過。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晚上小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前幾天鼬告訴小櫻他已經升為暗部分隊長了，他的父親和族人都為他感到驕傲和高興。

可是小櫻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高興之意！

十三歲，鼬已經十三歲了，現在還升為了暗部分隊長……是不是只差一件事鼬就要去執行那個讓他注定痛苦一輩子的任務？

Advertisement

啊啊……自己到底該怎麽做啊！

小櫻都快要瘋了。

這個時候，小櫻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動，然後幾乎在那同時她單手在榻榻米上一撐，整個身子跳了起來，抽出兩支手裏劍擺出了防禦的姿态：

“是誰？出來！”

因為在弄清楚來人是誰之前小櫻并不想驚動隔壁的父母，所以她的聲音非常小。

“大聲說話沒關系的，小櫻，我已經在屋裏設下結界了。”

沙啞的聲音把小櫻給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對于那個少年太過于熟悉，恐怕她根本就認不出這個相比于原來的清朗已經大變樣的聲音。

“鼬？”

小櫻試探性地問道，心底的警惕已經消散了大半，不過鼬的聲音太異常了，讓小櫻的心裏不自覺得升起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

“啊，是我。”

一個人從窗簾後閃了出來，明明是熟悉的容貌，卻讓小櫻差點沒認出來。

——血紅色的眸子中間嵌着黑色的三角風車……這不是……

“萬花筒？！”

小櫻立刻驚叫一聲，她緊緊地盯着鼬，連手裏劍什麽時候掉到地上都沒注意到——

鼬的寫輪眼進化成了萬花筒，那是不是說明……

小櫻的臉瞬間變白了，心也跟着緊緊地抽痛起來——

鼬，終于還是失去他的摯友和兄長了。

和以前小櫻知道卡卡西擁有寫輪眼時鼬沒問她情報來源一樣，這一次鼬同樣也沒有去懷疑小櫻為什麽會看到自己的眼睛就認出那是寫輪眼，明明那是屬于宇智波一族的機密，就連極大多數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不知道。

鼬只是用那雙黑紅交雜的眸子默默地注視着小櫻，那眼中沉重地快要凝結為實質的痛苦和絕望讓小櫻的眼睛立刻酸痛了起來。

面對着似乎連哭都不知道該如何哭的鼬，小櫻又怎麽會不心疼。

★★★

“止水死了，小櫻。”

兩人對視良久，鼬終于再次開口道，那幹澀的聲音讓小櫻終于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把鼬抱到懷裏：

“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櫻不停地重複着，同時動作輕柔地拍撫着鼬的後背，仿佛生怕重一點就會吓到他一樣：

“你還有我，鼬，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這句話沒有包含絲毫的男女之情，小櫻只是在單純敘述一個事實而已。

雖然小櫻和止水并沒有見過面，但也可以說是神交已久，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鼬除了提到他的弟弟佐助之外，說的最多的人就是止水了。

小櫻知道止水對于鼬的意義。

小櫻的聲音是那麽柔和，夾雜着疼惜的話語讓鼬先是一僵，然後猛地擡手回抱住小櫻，緊緊的。

“止水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睜睜看着他死亡的。”

鼬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哽咽，失去摯友讓他痛不欲生。

“你知道是誰殺了止水嗎？”

小櫻知道真相，卻只能當做不知道。

“……”

鼬沒有回答，只是呼吸一下子變沉了很多，還有不自覺散發出的殺氣，刺得小櫻露出的皮膚生疼。

“是木葉的人幹的？”

小櫻的語氣很篤定，就算她沒有看過原著，從鼬的反應裏也能猜出事實。

鼬的呼吸猛地一頓，然後小櫻就感覺到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緊，雖然鼬馬上就察覺到了重新放松了手勁，但是他那一瞬間的動搖還是讓小櫻心底暗自嘆息。

——果然，止水還是被團藏暗殺了，雖然最後他是自殺而亡的，但是追根究底，造成他死亡的還是團藏。

小櫻現在的實力和團藏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團藏的手裏救人，因此，就算鼬會因為止水的事情而痛苦，小櫻也只能在事後給予他安慰，而沒辦法提前預防。

★★★

這天晚上鼬沒有離開，他就這麽抱着小櫻躺了一晚上，當然，此時無論是小櫻也好鼬也罷，兩人的心裏沒有絲毫不純潔的念頭，就只是單純的安慰者和被安慰者而已。

一開始小櫻縮在鼬的懷裏還是不是注意着鼬的情緒，後來發現他的呼吸很平穩似乎睡着了，于是小櫻也睡意上湧，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小櫻不知道的是，在她進入夢鄉的同時，某個少年的眼睛卻“唰”地一下睜了開來，用着一雙毫無睡意的黑眸凝視着懷裏女孩的睡顏，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