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有或沒有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聊了很久才結束了這頓晚餐。

等到高正收拾好，朗俊見時間不早了也起身告辭了。

高正送朗俊下樓，一出家門，朗俊想起剛剛開始那不太好的氣氛，不由的開口問道：“阿正，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聽到朗俊提到剛剛，高正也想起了剛剛的事情。回頭看了一眼好友，高正沉默了一下。

以朗俊和自己的關系，他們以後肯定還會見面，曉曉心裏的心結在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朗俊不知道，如果朗俊再像今天這般口沒遮攔的提及當年的事情，曉曉那邊一定不好受。

沉默了一下，高正決定有些話還是事先和好友說一下比較好。

“阿俊，如果你以後還想見我和曉曉，那麽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別提當年的任何事情。”

“為什麽？”朗俊不解。

朗俊的問話又讓高正沉默了片刻，思緒也被帶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身在英國的他。

“你所說的當年那個我很會畫畫的女朋友，其實就是曉曉，那個時候我手機裏面的畫是曉曉畫的。從小曉曉就喜歡畫畫，可現在她卻再也沒辦法拿畫筆了。”高正低低的聲音傳來，朗俊卻聽得出裏面藏着深深的感傷。

“呃……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朗俊真心道歉，畢竟他戳中了人家的傷心之處。

“對曉曉來說不能再畫畫是她一輩子的痛，所以從她眼睛看不到後，我們都沒在她面前提及過畫畫，所以……”高正嚴肅的說着。

“我記下了。”朗俊點頭應道，想到顧曉的雙眼，又不由的開口道：“阿正，曉曉的眼睛沒有治愈的可能了嘛？”

“或許有或許沒有吧？”高正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樣的答案讓朗俊聽的很不是滋味：“什麽叫或許有或許沒有？”

“好了，快走吧，有時間再聯系吧。”看到來往行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高正拍了拍朗俊的肩，結束了他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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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帶你這樣的吊人胃口的吧。”朗俊不滿的叫道，不過他卻也沒有停留，雖然現在夜幕已經降臨，但也正是小區裏面的人用完晚餐出來散步的時候。

看着朗俊離開，高正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回走去。

而他的心思已回到了幾年前，其實在失明的第二年，曉曉做過一次眼角膜移植手術，那個時候他們身上沒有多少錢，可為了能讓曉曉複明，他們到處借錢，終于湊足了手術費，曉曉的手術也完成了，可在他們滿心的等待着曉曉的複明之時，她的眼睛卻出現了病變。

曉曉不僅沒有複明，她的雙眼還因為這次病變，傷的更加的嚴重了。

那次的手術失敗讓曉曉頹廢了很久，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卻能感覺到曉曉是多麽在意那次手術，可滿心的等待卻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在那次的兩年之後他們其實又等到了一次手術的機會，但這一次曉曉卻将這次機會給另一個同樣失明的孩子。

眼角膜本來就很珍貴，那兩次機會得來不易，失去了那兩次，想要有第三次機會那可能是難上加難，而且就算有機會，曉曉也不見得願意接受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