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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正從西褲口袋掏出手機,然後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他只簡單地報了一下地點,然後交代對方帶點現金,最後說了一句“你現在過來一下”便挂斷。
看他下達命令一般的語氣,應該是打給自己的下屬或者管家之類的。
天空飄來幾滴雨,落在陸以琳臉上,雖然夏日将至,滴在臉上還是涼涼的。她擡頭看看天,閃電不斷,烏雲低垂,大雨将至的前兆。
陳銘正開口跟老板商量,“我的人過來需要一點時間,可以讓我們進去裏面等嗎?”
這個大排檔本身就是由一個鐵棚子和腳下這一片空地組成,鐵棚子空間小,相對封閉,空氣不流通,所以大多數人來都會選擇坐在外面,一邊吹着江風一邊撸烤串,而棚子也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一間堆酒水食物和備用桌椅的小庫房。
盡管他們連三百零五塊錢都拿不出來,但是燒烤老板還是很爽快答應了。
鐵棚子裏面沒有人,店老板和服務員都在外面忙碌,棚子最外面放了一張比較破舊的收銀櫃臺,實際上老板挎個包就把錢收了,這個櫃臺顯然不常用,上面放了一箱沒有拆過的調料,還有幾瓶酒。
再往裏面,就是各種雜物了。
陸以琳兩個人站在櫃臺旁邊,看外面雨滴越來越濃密,僅剩的幾桌客人陸陸續續把沒吃完的打包帶走。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店老板帶着兩名夥計馬不停蹄地收拾攤子。暴雨馬上就要來了,他們必須一刻不停地争搶時間。
雷電在夜空中轟隆隆地響個不停,陸以琳看着他們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嘆“謀生活真不容易。”
店員搬桌子從陸以琳身邊經過,陳銘正拉開她,将她護在身後,生怕他們手忙腳亂地不小心撞到了她。
陸以琳被他的舉動暖到,但是腦中又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她想要幫幫他們。她幾乎沒有猶豫,立即沖出去。
她沒有力氣,搬不動重物,她就幫忙疊椅子,收盤子。
陳銘正勸了幾句,但是陸以琳并不聽,還問他要不要一起幫忙?最後,陳銘正不但沒有繼續阻攔她,反而在一旁幫忙幫得比她更加起勁。兩個人時不時在望到對方的時候,總會相視一笑,然後繼續幹活。
幾個人終于在大雨來臨前,将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鐵棚子,看着周圍傾盆大雨,雖然辛苦得氣喘籲籲,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慶幸的燦爛笑容。畢竟,他們贏了這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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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琳額頭上一小揪劉海在淩亂,陳銘正擡手欲幫她撥開,卻又戛然停住,抽回手在自己的襯衫上抹了一把,才輕柔地用手指幫她把劉海勾到一邊。
他原本白淨的襯衫,卻因此印上了幾個黑色的手指印。
他的衣服,一定價格不菲吧。陸以琳看到了,為自己毀掉陳銘正的衣服而懊惱不已。
她兀自自責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燒烤店老板走到了身邊,“看你們那麽熱心,今晚燒烤的錢,不用給了。”
陸以琳連連擺手拒絕,“老板,一碼歸一碼,我們幫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們免單。”他們賺的也是辛苦錢,沒必要占人便宜。
收到陳銘正贊賞的眼神,陸以琳笑了,笑得像受到表揚的孩子,單純可愛。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撐了一把黑傘從公路走下來,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四處尋找,鼻梁上架着的金框眼睛格外引人注意,陸以琳看着他,直覺在哪裏見到過。
“史蒂芬!”陳銘正叫他的同時,揮手示意。
待金框眼鏡男轉過正臉來,陸以琳終于想起,和陳銘正第一次見面的晚會上,她見過他。
那晚,這個叫史蒂芬的眼鏡男,還曾出面阻止陳銘正帶她離開。
一晃神的時間,史蒂芬已經走到面前,在看到陳銘正身旁的女人時,眼神閃過一絲詫異,神态恢複自然以後,才轉向自己的老板。
短短的接觸,陸以琳就感覺得到,這個史蒂芬不喜歡甚至有點讨厭她。
史蒂芬的舉動很快就驗證了她的想法。
結完賬以後,史蒂芬殷勤地站在陳銘正身側,将傘撐在他的頭頂,顯然沒有要帶上她的意思。
陸以琳想不明白,一共也就見了兩次面,而且每次見面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自己無端端地怎麽就惹他讨厭了呢?
還沒有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陳銘正已從助理手裏接過傘,然後摟着她闖進暴雨中。
“Boss,您就這麽把我扔下了?”史蒂芬在身後哭嚎起來。
陳銘正頭也不回,“淋點雨,就當洗澡了!”
得了!甭管之前是什麽原因,反正這回史蒂芬該更加讨厭她了。陸以琳這麽想着。
上了車,陳銘正因為一直護着她,自己卻是半個身子都濕透了。陸以琳從車上的紙盒扯了兩張面巾紙幫他擦拭。
一大滴水順着他臉部滑到脖頸,陸以琳目光鎖定,拿着紙巾的手便追着那滴水往下,手指卻在不經意間碰到鼓鼓硬硬的喉結,陳銘正敏感的上下滑動了一下。
陸以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動聲色的停了手,臉上直發燙,一直燙到全身。她堅硬着身體緩緩扭過去,欲端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在她稍微松一口氣的時候,手卻突然被抓住了,她嘗試着抽回,陳銘正握她握得更緊。
她擡眸望向陳銘正,只見他眼神微變,明亮之中帶點深沉,某種欲望正在其中悄然滋長。
短短的時間裏,躁動的荷爾蒙因子,暧昧的氣息,在封閉的車廂迅速激蕩,環繞,充盈。
陸以琳有着正常人該有的判斷,她知道陳銘正這樣的反應意味着什麽,在預感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跳明顯因此而加快了。
下一秒,陳銘正在駕駛位上側了個身,手上一用勁兒,便将她帶到了面前。
此刻,兩個人的臉貼近得只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咫尺之遠,陸以琳甚至呼吸得到他的氣息。
陳銘正的目光鎖定在她的唇上,癡迷地,緩慢地,試探着,一點點湊近。陸以琳緊張又期待,心情矛盾極了,空着的那只手默默摳弄汽車皮座椅,忐忑地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陸以琳在連續的敲窗聲中睜開眼,陳銘正已經端坐回去,清了一下喉頭,扯直了身上的襯衫,瞬間恢複平常清心寡欲,雲淡風輕的正人君子模樣。
車窗降下,史蒂芬弓着半個身子出現,頭都快要鑽進車子裏來了,笑嘻嘻地對陳銘正說道:“Boss,要不我幫您送陸小姐回去吧?雨勢太大,行車不安全。”
“管好你自己吧!”陳銘正丢下這句話,面無表情地重新将車窗升上去,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陸以琳的身體,卻在持續發燙着。
作者有話要說: 喉結是大多數男人的敏感地帶,陳銘正也不例外。但他從不允許任何女人碰他,今天意外被陸以琳柔弱無骨的手摸到了,那一順間,小腹莫名一緊,某個東西都跳動了一下呢。~~~表問我為什麽知道?(?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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