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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說着話,江珊已經踩着綠草地往這邊來,陳銘正擡頭望着她來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也好,是時候攤牌了。”
“攤牌?”以琳雲裏霧裏地問道。
陳銘正的手随意搭在她的肩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卻沒有說話。陸以琳看着他,再看越走越近的江珊,心想,該不會這兩個人真的是約好的吧?待會兒陳銘正該不會要跟我分手,然後宣布跟江珊在一起吧?如果真是那樣,一旦發覺有這種苗頭出現,我就先開口說分手!避免被他們兩個人一起取笑。
還有那個江珊,昨天她還說什麽對陳銘正沒有男女那方面的感情,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騙人的!不然該怎麽解釋她突然出現在這裏?想想自己也真的是太天真,像陳銘正這樣讨女人喜歡的男人,江珊怎麽會不對他動心?況且男未婚女未嫁在彼此身邊那麽多年,心裏怎麽可能完全沒有對方?可自己竟然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輕易相信了!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江珊笑着走過來,看了陳銘正一眼,但是話卻是對她說的,“想要來戶外運動一下,知道這裏有馬場就來了,沒想到你們也在。”
雖然她面帶笑容,解釋得很輕松,可陸以琳還是覺得她來得未免太巧,心裏免不了有疙瘩,甚至覺得她的笑容充滿了濃濃的挑釁和戲谑的意味。
江珊的視線轉移到了飛騰的身上,她走過去撫摸它,飛騰表現出很溫順的樣子。
陸以琳生出一種感覺,就算江珊要騎上去,飛騰大概也不會不高興。陸以琳看着心裏很不是滋味,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就連陳銘正的馬都喜歡她多過我!”
陳銘正已經讓人幫江珊選了一匹矯健的馬,形體上跟“飛騰”不相上下,只不過毛發是黑色的。
陳銘正從飼養員手裏接過缰繩,然後把它交到江珊手裏,“既然來了,賽一次吧。”說完,他繞過江珊登上自己的馬,一扯缰繩,駕着“飛騰”往遠處馳騁,風馳電掣如風一般。
江珊很快也爬山馬背,跟着陳銘正遠去的方向奔馳。
兩個人,兩匹馬,一前一後漸漸模糊在陸以琳的視野當中。
——
天氣說變就變了,早上還是晴空萬裏,如碧水洗煉過一般,現在已是風雲變幻,一簇簇灰黑的棉絮在天空漂浮着,不動聲色地飄移聚攏在一起,暴雨将至。
陳銘正騎到馬場的邊緣停下來,外面是一條河,河水湍急,水裏帶着泥沙不很幹淨,耳邊是清晰的嘩嘩水聲。
後面起跑的江珊,幾乎是和他同一時間到達這裏,她坐在馬背上,恣意盎然,略微擡起下巴道:“這麽多年過來,也只有我,可以追趕得上你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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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只有你,可以随時知道我的行程安排。”
“銘正,你……”
陳銘正跳下馬,江珊緊跟着從馬背上下來。
陳銘正勾起嘴角,徐徐道:“以琳跟我說,她很喜歡你,把你當作她的好朋友,看來事實的确如此,你們兩個的關系都好到可以心電感應,竟可以準确無誤的感應到我們今天會來這裏騎馬。”
“是,是啊,我和以琳還是比較有默契的。”江珊低着頭,很快又擡起頭來,看着他,話鋒一轉,“就連看人的品味都極其相似。”
天空灰黑的棉絮色彩漸濃,一團團擁簇在一起,
“以琳是個沒有心眼,不懂防備的女孩子,但這不能成為某些人利用她,傷害她的武器。”
“我不懂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江珊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陳銘正搖頭,“江珊,以琳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而且你很聰明,所以我知道,你明白我要表達的。同時我也希望你不僅僅只是明白,能夠點到為止最好。”
“既然那麽了解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正,我愛你!”江珊突然将心裏的話都說給他聽。
“可我不愛你,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陳銘正這樣說了以後,又覺得說話太過殘忍了些,換了種方式道:“江珊,以你的條件,會有很多男人愛你,沒有必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我不要他們,我只要你。”江珊上前緊緊牽住他的手,要哭出來的樣子。
陳銘正将她的手松開,“夠了江珊,我們從來就不可能。”
陳銘正一直跟她保持距離,而且暗示過很多次跟她不可能,只是在對方沒有直接表明心意的情況下,他也不好直接讓一個女孩子離自己遠一點,這次江珊對他表達愛意,倒是給了他徹底拒絕她,劃清界限的機會。
“你從不曾用這樣的态度對待過我,你對我這樣冷酷無情,都是因為她嗎?因為陸以琳嗎?她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對,她對我而言,很重要。”陳銘正說。
江珊冷笑一聲,發自內心的冷漠,“你這樣傷害我,你以為你就能夠跟她好好在一起嗎?”
她這樣陰陽怪氣起來,陳銘正便想到了她送給以琳的那只小熊,不禁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江珊,你接受了多年的西式教育,在美國待了近十年,我想,你比我更懂得隐私權三個字的含義。當然,國內目前沒有相關的立法,但是,如果牽扯到商業機密呢?用非正當途徑,竊取商業機密,比如在對方卧室放一只裝有竊聽器的小熊,這種情況,可以向法院提起上訴嗎?如果上訴成功,被告人需要承擔怎麽樣的法律責任?我突然對這一系列的問題很有興趣。江珊,如果有時間的話,幫我問問你的律師朋友。”
江珊臉色刷地白了,像刷了白漆的牆壁一樣,沒有絲毫的血色,身體隐隐地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天空飄下幾滴雨。
陳銘正跳上馬,居高臨下看着她,“為了她,我可以對這個世界溫柔以待,但不代表我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她的人,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
陳銘正回到原地,看不見以琳,問工作人員,“她人呢?”
“走了。”
“你們就這樣讓她走了?”
工作人員委屈道:“攔不住。”
陳銘正知道她的性子,動起腦筋發起脾氣來,就連他也不能拿她怎麽樣的,一下就原諒這些人了。她離開的時間還不算久,而且她身上沒有錢,只能靠兩條腿,想必沒有走遠,他趕緊自己追了出去。
陳銘正就要以為她回家了,放棄尋找的時候,在一家小店的窗戶看到了她,她坐在一張桌子前,手裏拿着根吸管,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飲料瓶裏面的冰塊。
終于找到她,陳銘正松了口氣。他進去,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她,“怎麽了?小調皮看起來心情不怎麽好。”
“她騎馬騎得那樣好,甚至跟你一樣快一樣熟練,而我呢,別說騎馬了,光是坐在馬背上面就被吓得膽戰心驚,我讨厭死自己了。”
“因為這樣就生氣走了?”
“嗯。”陸以琳聲音是哽咽的。
陳銘正摸摸她的頭,捧起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以琳,你聽着,你只需要做你喜歡的事情,不需要為了跟上我的步伐而強求自己。如果你本身想學,那就學,不想學,那就不學。”
“我還以為你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跟你多麽相配,然後要和我分手。”
陳銘正噗嗤一聲笑出來,天吶,他沒有陪這她身邊的這段時間裏面,她這小腦袋瓜子裏到底想些什麽?
“你笑我?”陸以琳猛地将吸管往杯子裏一插,力氣大得差一點将杯子碰倒。
“我不笑你,我就想親你。”話音剛落,陸以琳還沒有反應過來,陳銘正已經越過桌子的阻礙,封住了她的嘴。薄荷味的飲料在兩個人的口齒之間相融交換。
窗戶外面,隔着一條人行道的公路對面,江珊目不轉睛地看着,攥進了拳頭。
——
天氣炎熱,加上兩個人在車上親密得難舍難分,回到家身上已經汗濕,鑒于在家準備午餐的張姨,他們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沖澡。
陸以琳沖完澡出來,擦着一頭濕噠噠的頭發,突然發現床頭的小熊不見了,她啪嗒啪嗒地跑到陳銘正房間,“不好了,陳銘正,家裏遭小偷了!”
陳銘正身上已經是洗澡後換好的幹淨襯衫,身姿挺拔站在窗前打電話,陸以琳沖進來以後,他收了電話,回過頭來,第一反應就是“怎麽可能?!”
“你快過來看!”陸以琳牽着陳銘正回到自己房間,指着床頭,“你看,江珊姐送我的小熊不見了!”
陳銘正淡淡然道:“哦,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小熊弄髒了,所以就把它拿走了。她讓我轉告你,我一下子忘了。”
“她怎麽不直接告訴我?”
“還不是怕你怪她。”
“哦……哎唷……”陸以琳可惜了一番。
“看樣子,你很喜歡那只熊?”
陸以琳點點頭,雖然是江珊送的,雖然她不怎麽喜歡江珊,但是陳銘正說了的的确确沒有約過江珊去馬場,她的出現可能真的就是巧合,那她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巧合就不喜歡小熊了。
“那我再買一個給你好了。”陳銘正這樣說。
陸以琳搖搖頭。
“還是說,你想要別的?”
“江珊姐送我的那天就說了,這個是限量版,全球只有六只,而且她是因為和設計師是朋友,才能拿到的。”
“她既然能夠拿到,我為什麽拿不到?你低估我陳銘正的能力?”
陸以琳聽他這麽說,樂了,“那可以買兩只回來嗎?”
陳銘正挑了挑眉頭,“不是要這樣考驗我的能力吧?”
“你誤會了。因為昨天我拍了張照片分享給了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就是我大學時候的舍友曉曉,畢業照的時候,你見過的,還記得嗎?……她說她也特別想要一只,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也送她一只?”
“既然你想送,那我就給你帶兩只回來。”陳銘正答應道。
陸以琳又說:“你知道的,我沒什麽朋友。以前的朋友長大畢業後都各奔東西了,大家都很忙,沒有時間見面,甚至聯系都少了,只有曉曉一直跟我還保持着很好的聯系。”
“既然這樣,那就多交點朋友好了。明天是公司的新産品發布會,發布會結束以後會有一場酒會,各家淑女名媛都會到場,到時候你也一起去,可以借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人,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啊!每一個看文的親~
然後,最近在看爸爸去哪兒,被阿拉蕾萌翻,好喜歡她吖,而且最新一期特別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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