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 傑森的表情有些別扭，他動作僵硬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牛排, 放入口中。

恰到好處的口感, 嫩滑卻又足夠熟度，絲毫沒有血腥味。令人驚豔的美味。

最離譜的是，傑森竟然有一種渾身輕松的感覺, 和小姑娘的治療異能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他看上去更心塞了。

與此同時, 安迪開開心心的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享用食物，專心致志的埋着頭，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臉頰軟乎乎的。

盡管面前的美食一次次的挑戰着傑森的味蕾, 但他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一整頓飯。滿腦子都在回憶着和小姑娘搭檔的日常，試圖能夠分析出她的能力屬性，或者說來源。

原本以為是魔法, 但根據今天的情況，這個猜想被傑森迅速否定。他皺緊眉頭，思索着另一種可能性。

難道是變種人？但他真的沒有接觸過類似能力的變種人。

但無論如何, 傑森只知道一件事, 千萬不能讓蝙蝠俠知道，不然肯定又是一場風波。

吃過飯後，他暫且放下心中的思慮，準備起身收拾餐桌。

“傑森哥哥，交給我吧，你去休息。”安妮小步走上前, 拽住男人的夾克。

純白色的法杖再次出現, 輕輕揮動之後, 桌面上再次恢複整潔，這是購買食物之後，系統贈送的附加禮物，免費清潔餐桌。

看着面前這一幕，傑森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的三叉神經好痛，他只能蹲下身，刻意的板着臉，一副教育孩子的模樣，“小崽子，以後不許随意使用能力，包括這些食物也不能随便給別人，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懂？”

“嗯嗯！”安迪本能的點着小腦袋，她早已經習慣紅頭罩的說話語氣，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是傑森哥哥不是陌生人，可以使用能力。”

久違的無奈感湧現，将其餘的所有情緒壓下，傑森憤憤的洩了一口氣，他使勁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當作情緒的出口。

但當感受到掌心頭發的柔軟和溫暖時，他還是難以控制的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減輕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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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迪的臉上滿是無措，身體有些緊繃，她任由腦袋上的手掌作亂，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順從的讓傑森揉着她的頭。

親昵的觸感陌生而讓她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眸，臉頰直到耳垂都泛着淡淡的紅，就仿佛炸毛的小動物。

她緊張到不敢動彈，就連呼吸都放緩。

看着小姑娘的模樣，傑森壓抑住嘴角的笑意，遮掩的咳嗽了一聲，他轉身走向客廳，“過來。”

聞言，安迪迅速點頭，乖巧的跟在傑森後面，像他的一只小尾巴。

客廳內，傑森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拿出購物袋，将裏面花花綠綠的小裙子一件件地取出來，他将那件粉紅色的蓬蓬公主裙塞給安迪。

“順手買的，送你了。”

盡管他看上去并不在意，但從觀察小姑娘的頻率看來，終究還是有些期待的。

而安迪則有些茫然的低下頭，看着手中滿是粉嫩顏色的公主裙，有些不敢相信，她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是送給我的嗎？”

“說送給你，就是送給你的。”傑森故意兇巴巴的說道，他別扭的挪開視線，“別多想，就是随便買了幾件。”

可堆滿沙發的購物袋完美的出賣了他的心緒，全都是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童裝。

“謝謝哥哥！”安迪激動的抱着小裙子，眼眶裏甚至有某些東西在打轉，她吸了吸鼻子，感動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我會永遠記得的！”

“哥哥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人！”她緊了緊懷中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繼續說道，“我

去換衣服。”

話音落下，小姑娘便轉身走向次卧，一蹦一跳的，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她開心極了。

“真蠢。”傑森口是心非的偏開頭，視線落在購物袋中的一堆衣服上，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失笑出聲。

他後靠在沙發上，環視着煥然一新的客廳，卻意外看見了電視機旁邊的櫃子，擺放着滿滿的紅頭罩手辦，不僅有迷你的小玩偶，還有仿真的紅色頭罩和各式裝備。

甚至看到了本應該被扔進卧室床板上的武器。

一時之間，傑森倒是真的想起了提姆的暗示。他皺起眉，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讓紅頭罩帶孩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傑森臉上出現了抗拒的表情，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

他在心裏重複道，無論這期間發生什麽事情，一個月之後，都會回歸過去的生活，什麽都不會發生。

絕對不會發生。

正在此時，次卧的房門打開，傑森循聲望去，不由一愣。

小姑娘将黑色頭發披在肩上，看上去蓬松而柔軟，手感應該不錯。

淡粉色的公主連衣裙将她的皮膚襯得愈發白皙，微微鼓起的裙擺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幅度，仿佛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她的湛藍色眼睛裏充滿着期待，像是最為璀璨的寶石。

傑森有一種莫名的想法，或許在犯罪巷裏穿得糟糕一些，也是對她的保護。

沒等開口，就看見安迪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臉頰有些泛紅，直到站定在他面前，才小聲的說道，“傑森哥哥，你覺得好看嗎？”

她忐忑的轉了個圈，眼巴巴的看着他。

一時之間，傑森原本想要說出的那些敷衍的話哽在喉嚨裏，噎得難受，面對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他還是勉強磕巴的說道，“還…還行，一般般。”

“是傑森哥哥挑的衣服好看！”安迪似乎吃到了一顆甜甜的糖果，就連眉眼之間都帶着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購物袋，逃避一般的站起身，向着主卧走去，“我去收拾裝備。”

“嗯嗯！”安迪似懂非懂的點着頭，開始專心整理着購物袋裏的衣服，想要将衣服都放進衣櫃裏。

可當拿出一只相當眼熟的熊貓玩偶時，她還是疑惑的俯下身，仔細觀察着玩偶。

“這不是12139嗎？”小姑娘低聲自言自語，還是沒能得到答案。她茫然的搖了搖頭，還是将整理好的衣服和玩偶一起抱進次卧。

而徑直走進房間的安迪，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主卧門前，仿佛石雕的傑森，他的表情凝滞，瞳孔微縮，視線定定的落在書桌的某一處。

顯然，卧室被精心的布置過一遍，整體呈現清爽的淡綠色和白色，各式家具規劃得體，全都換新，可以說完全符合傑森的審美，讓人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

但書桌的側面牆壁卻被做成了一塊帶着塗鴉的照片牆，一眼望去全都是紅頭罩戰鬥瞬間，奇奇怪怪的角度，但莫名其妙的帥氣。

這小崽子怎麽得到這些照片的？

照片牆的背景則是女孩稚嫩卻可愛的字跡，用粉色的馬克筆染上純白色的布料，還畫上了各種各樣的愛心。

【紅頭罩，我愛你！】

【你永遠是我的大英雄！】

他緊抿着唇，靠在門邊，環抱着手臂，臉上的神情愈發糾結，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傑森哥哥！”身後傳來小姑娘的聲音，傑森也感受到了夾克下擺被輕輕拉扯的感覺。

他轉過身，卻詫異的挑眉。不知何時，安迪再次換上了縮小版本的蝙蝠俠套裝，正仰着頭看他。

看着小姑娘這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傑森有一瞬間的失神。她

的眼睛裏似乎永遠那麽幹淨，澄清而充滿希望。

“傑森哥哥，我去犯罪巷門口啦。”安迪再次拽了拽傑森的夾克下擺，臉上洋溢着笑容。

在确定交代完畢後，小姑娘便鬥志昂揚的轉身離開，蝙蝠披風随着她歡快的步伐而劃出幅度。明明是一比一的縮小套裝，但硬生生穿出了和蝙蝠俠截然不同的感覺。

頭盔上兩只小小的貓耳，還自然的動了動。

“你去哪？”傑森沒能理解安迪的腦回路，他一個跨步上前把小姑娘提溜起來，放在一旁的書櫃上，平視着他。

而被放在書櫃上的安迪，有些怯怯的低下頭，看着懸空的兩只小短腿，還是放棄了掙紮，乖巧的回答道，“我要去犯罪巷等紅頭罩，我們約定好了的。”

她将眼睛睜得大大的，耿直的看着傑森。

傑森覺得自己的頭開始隐隐作痛了。他黑着臉，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小崽子到底是聰明還是笨？他敢篤定安迪一定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現在這幅小模樣又…

果然是幼稚的小崽子，還知道裝傻。

他咬牙切齒的微微眯起眼睛，故意兇巴巴的看着安迪，惡狠狠的說道，“我就是紅頭罩，以後不用去犯罪巷門口，直接跟着我。”

聽着傑森的話，安迪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她還是乖巧的點着小腦袋，“我知道啦！傑森哥哥！”

傑森哥哥竟然願意告訴自己他的身份了嗎？小姑娘有些受寵若驚，就連看着對方的眼神裏都帶着激動和喜悅。

畢竟，在系統的規則下，她不可以直接戳破超級英雄的身份，就只能将他們當作普通人。

剛才也只是因為習慣在這個時間出門，去犯罪巷門口等待紅頭罩。

面對小姑娘炙熱的眼神，傑森別扭的冷哼一聲，他靠在門框上，壓迫感極強的看着安迪，開始交代着注意事項，“去換上那套黑色運動服，然後我幫你帶多米諾面具，懂？”

“記住啦！”安迪信心滿滿的看着傑森，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參與戰鬥。

傑森沒有多說，他一把将安迪提溜起來，放在地面上，随意的開口，“換好衣服在客廳等我。”

他走進卧室，關上房門，應該是在整理裝備。

而安迪則乖乖的回到次卧，嘴中還碎碎念着傑森剛才的要求，“換衣服…黑色的…運動服。”

不多時，主卧的房門打開，整裝待發的紅頭罩靠在門邊，環抱着手臂，微微俯下身，詫異的挑眉。

換上黑色運動服的小姑娘正坐在書櫃旁邊，小身子蜷縮成一團，眼巴巴的看着房門方向，在看見他的瞬間，瞬間激動的站起身，小短腿蹦跶着跑到他面前來。

頭罩之下的傑森不自知的勾起嘴角，卻在發現之後遮掩的咳嗽了兩聲，他蹲下身直視着安迪，将多米諾面具為她戴上。

“以後自己戴，麻煩。”他刻意的表現出不耐煩，可與之不同的是溫柔到甚至有些小心的動作。

明明是經常沾着硝煙氣息的手掌，卻在觸碰女孩白皙而粉嫩的臉頰時，顯得些許的笨拙。

“我會學會的，不會麻煩哥哥的。”安迪感受着臉頰上陌生的觸感，看着傑森的眼神似乎又親昵了一些，她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走了。”傑森躲避着小姑娘的視線，毫不猶豫的将她提溜起來，大步離開。

小崽子就是麻煩，早晚給你扔回去。他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當再次坐上自己最愛的機車，享受着哥譚晚風的熱情時，紅頭罩仍然感覺到很潇灑，這将又是一個子彈和刀刃齊飛的夜晚。

除了身後小心翼翼拽着他夾克的蠢崽子之外。

口是心非的紅頭罩還是适當的降低了車速，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有

那麽一瞬間覺得這樣也不錯。

他一路開着機車來到哥譚東街，徑直停在一處隐秘的巷子口，流暢的漂移之後，拔出了機車的鑰匙。

“小崽子，老實待在這裏。”

任務自動激發。

【日常任務：幫助紅頭罩教訓黑面具，讓他知道紅頭罩的厲害！】

【可裝備技能：飛行能力*1 保護罩*1】

【任務獎勵：積分*10 美元*100】

看着紅頭罩即将離開的身影，安迪反應迅速，行動大于計劃的從機車上一躍而下，緊緊的拽住了他的夾克下擺。

“紅頭罩，我可以輔助你嗎？”她擡起頭，臉上滿是期待，讓人不忍拒絕。

彼時，紅頭罩正将右腿踩在一堆廢棄木箱上，正在為武器上膛，他早已經習慣小姑娘的話，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可以。”

“但是…”，沒等紅頭罩說完，昏暗的小巷子便因為淡淡的純白光芒而亮起，他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瞳孔微縮。

不知何時，典雅大氣的法杖被安迪緊緊握住，而她已經揮動法杖。

飛行能力。

“等等！”紅頭罩甚至還來不及阻止，就看着那絲絲縷縷的魔力進入了身體裏，消失不見。

他抽了抽嘴角，拿着武器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下一秒就會把它捏碎。可令人詫異的是，竟然沒有奇怪的事情出現。

不對，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變化。

夾克下擺傳來微弱的拉扯感，紅頭罩順着低頭，和小姑娘對視着，只見她眼睛裏亮晶晶的，滿是興奮，“哥哥，帶我飛吧！我們去給他一個教訓！”

帶她飛？

很好，終于知道那股不詳的預感從何而來了。傑森面無表情，但還是無奈到使勁的揉了揉女孩的頭。

今晚，對于黑面具來說仍然是一個不錯的夜晚，盡管他的實驗室被那群讨厭的蝙蝠給一鍋端，但手下的實驗有了初步的成果，也不算是損失太大。

黑面具靠在辦公椅上，握着高腳酒杯，暗紅色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璀璨而神秘。就像今晚的夜色。

正在放松之時，他轉頭看去，落地式的窗戶可以俯視整個哥譚。舒适的環境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窗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黑面具驚恐的攥緊了酒杯，就連呼吸都在瞬間停滞，他僵硬的坐在辦公椅上。

在視線的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逆着月光懸浮在空中，标志性的紅色頭罩昭示着來人的身份，左側肩膀上扛着一團小小的黑色，看不清是什麽。

“砰！”落地窗被強勢的踢碎，紅頭罩帥氣的落地。

他随手将肩膀上的小崽子放在辦公桌上，幾個跨步上前，一腳踩在黑面具的辦公椅上，武器上膛，抵在對方的脖頸。

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黑面具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冰涼的武器就已經和皮膚接觸。

“羅曼，看來你沒有記住我的話。”紅頭罩的聲音裏不帶絲毫感情，被變聲器處理過後有着機械質感。

正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迅速打開，黑面具的下屬第一時間舉起了武器，對着紅頭罩攻擊。

“砰！”槍聲清晰的傳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電光火石之間，紅頭罩敏銳的捕捉到自己身上亮起的一層保護罩，他用餘光看見了那小崽子手中的法杖。

該死。不能讓黑面具看出這小崽子的能力。這是傑森唯一的想法。

幾乎是本能，紅頭罩用左手一把抓住黑面具的領口，活生生将他提了起來，擋在子彈的運行軌跡之前，剛好處在保護罩的邊緣，右手仍然用槍抵着他。

感受到危險的來臨，黑面具渾身繃緊，即使被

紅頭罩威脅着，他也氣急敗壞的大吼，“你們這群蠢貨！”

在子彈即将靠近之時，紅頭罩冷哼一聲，把黑面具扔回辦公椅上，他身體一側，完美躲過子彈。

剛剛和死亡擦肩而過的黑面具驚魂未定，他對着自己的助手大聲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黑面具的助手臉色慘白，被吓得不輕。

一聲不明意味的冷笑傳入黑面具的耳中，讓他難以克制的後背發涼，但臉上還是刻意維持的笑容。

“紅頭罩，我們可以合作。”他的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武器上，額頭直冒冷汗。

“我說過你不能動孩子。”紅頭罩微微俯身，眼睛眯起，手上的力度愈發加大，武器陷入皮膚。

“把資料全都交出來。”他不再和黑面具廢話，果斷的威脅道。

處在生死邊緣的黑面具臉上仍然帶着僵硬的笑容，他将抽屜裏的一沓文件放在桌上，“頭罩，這是我的誠意。”

可紅頭罩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危險和壓迫感十足。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再次取出幾個u盤，放在文件之上，擡頭直視着紅頭罩，“頭罩，你覺醒了超能力？我們合作可以雙贏。”

“我們可以稱霸哥譚的地下世界，賺得盆滿缽滿。”

脖頸上的武器狠狠的抵了抵，紅頭罩拿起u盤放進夾克，再将文件折疊塞進腰間。他俯身靠近黑面具，壓低聲音說道，“羅曼，這是最後一次放過你。”

“不碰女性和孩子，記住。”

話音落下，紅頭罩擡腿使勁的踹了黑面具一腳，狠狠的碾着他的胸口，看着他咬牙吐出鮮血。

他冷笑了一聲，将黑面具踹開，轉身将辦公桌上的安迪扛在肩上，幾個跨步之後，從落地窗上一躍而下，消失不見。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黑面具的一衆手下姍姍來遲，齊刷刷地站在他面前，自覺的垂着頭，一個個表情肅穆。

而被圍在中間的黑面具氣得吐出一口血，他一邊咳嗽一邊怒吼，“老子還沒死！”

他艱難的撐着辦公桌爬起來，咬牙切齒的對助手說道，“我要知道紅頭罩最近所有的動向，還有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東西！”

“都給我滾！”

辦公室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與此同時，拿到資料的紅頭罩心滿意足的扛着安迪落在巷子裏，他将小姑娘放在後座，一個翻身上車，準備返回犯罪巷。

“頭罩。”熟悉的仿佛喉癌的聲線。

紅頭罩動作一頓，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的。他轉頭看去，果然是蝙蝠俠和羅賓。

頭罩之下的傑森陶德抽了抽嘴角，深深覺得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全都被這兩只蝙蝠給毀了。

“紅頭罩，你的超能力還有資料。”蝙蝠俠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是命令式的語言。

這是他們一貫的交流方式。

一聲嗤笑清晰的傳入蝙蝠俠的耳中，伴随着紅頭罩帶着強烈諷刺的話語，“怎麽？想不勞而獲？”

“做夢。”

話音落下，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啓動機車，狠狠的踩下油門，不多時就消失在蝙蝠俠和羅賓的視線中。

“愚蠢的紅頭罩。”羅賓并不對此意外，但還是習慣性的開口說道。他靠在牆壁上，環抱着雙臂。

蝙蝠俠沉默着，沒有說話。

通訊裏傳來紅羅賓的聲音，“我會和紅頭罩交換情報。”

“好。”蝙蝠俠從腰間取出鈎爪，向着牆壁發射，騰空而起。而羅賓緊随其後。

與此同時，紅頭罩開着機車一路回到安全屋，他沉着臉，一言不發，将車停在地下車庫裏。

他并沒有說話的意思，自顧自的

将車後座的小姑娘一把提溜起來，徑直走向電梯。

而小姑娘感受到這不同尋常的氣氛，也乖巧的保持安靜，任由紅頭罩提着她走，小小一只的崽崽一晃一晃的，還試圖将自己縮起來，減少紅頭罩提着她的負擔。

在電梯裏，紅頭罩似乎意識到了女孩的做法，他神色一頓，将手上的小崽子扛到肩膀上，沒有開口。

直到回到家裏，他将肩膀上的小姑娘放下，粗暴的将頭罩取下，“自己去睡覺。”

從安迪的角度看過去，傑森緊抿着唇，眼中充斥着各種糟糕的情緒，她看着傑森逐漸離開的高大的背影，有些失落和不安。

她憑借着心中的直覺，在換好鞋子之後，邁着小步子來到沙發旁，爬到沙發上坐好，小心翼翼的坐在男人身旁，時不時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側臉。

就像一只想要被收留的小動物，可憐巴巴的靠近，卻又擔心會打擾到對方。

正在查看u盤內容的傑森神色一頓，心中因為蝙蝠俠而升起的怒火漸漸的消散，重新歸于平靜。

他別扭的在心裏冷哼一聲，堅決不承認自己因為安迪而心軟。

與此同時，傑森将電腦上最重要的資料保存下來。

這是黑面具目前的研究成果，他們幾乎已經破譯了美國隊長的血清密碼，并且研究出第一代變異藥劑。

這種藥劑使用條件極其苛刻，要求使用者的年紀是嬰兒或者兒童，并且要通過特殊試劑鑒別。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選擇實驗對象的？傑森思索着。

他們總不能把孩子們一個個抓進實驗室，檢測完成後再放出來吧。

“傑森哥哥…”

耳邊傳來了小姑娘軟軟的聲音，伴随着夾克下擺被輕輕拉拽的力道，他疑惑的低下頭，意外和安迪對上視線。

手中似乎被塞進了一些東西，傑森低頭一看，是被仔細折疊好的500美元。

“傑森哥哥，送給你，你要開心起來。”安迪期待的睜大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這是她的一半積蓄，現在安迪的小金庫裏就只剩下500美元。但如果這樣可以換取傑森哥哥的心情好起來，她是願意的。

感受着手中的鈔票質感，傑森緊抿着唇，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被這小崽子塞錢可不是第一次。

多虧了優秀的記憶力，傑森分析出了一件事。

這小崽子只給他一個人塞過錢。

以他對于安迪的了解看來，這并不是因為這小崽子認為他缺錢，或者說并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點。

而是因為…

這是她心目中比較珍貴的東西。

得出了結論的傑森，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安迪揉成一團，難受得讓他皺眉，他別扭的轉頭，看着電腦屏幕，似乎在查看資料。

“還不去睡覺？小崽子不準熬夜。”他幾乎是慌亂的開口，拒絕着這樣的親昵情感。

他絕對不可能帶孩子的！

讓紅頭罩帶孩子？

做夢！

傑森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刻意的回避着女孩的視線，可鼠标頻繁被按下的聲音昭示了心緒。身邊久久沒有傳來女孩的聲音。

難道是被吓到了？還是生氣了？

他本能的有些後悔，但他還是倔強的盯着電腦屏幕，即使就連一個單詞都看不進去。

正在傑森快要忍不住開口或者轉頭的時候，手中再次被塞進了幾張鈔票。

“我會乖乖聽話的！哥哥要開心起來！”安迪一股腦的将自己的積蓄全都塞進傑森手裏，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哥哥晚安！要早點休息！”

她一蹦一跳的離開，背影看上去小小的一團，心滿意足的回到房間。

而被留在原地的傑森，在沉默許久後，仿佛認輸一般的洩了一口氣，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我真是欠你的。”

蠢崽子。

圍觀的系統心疼的看着傑森手中的1000美元，這可是安迪的全部積蓄。

現在的小姑娘，可以說是真正的身無分文。積分和美元被一網打盡，全部回到原點。

房間之內，系統好奇的詢問着正在洗漱的安迪，“不心疼嗎？現在我們一無所有了。”

剛剛洗完臉的小姑娘動作一頓，她遲疑片刻，搖了搖頭，“為什麽要心疼呀？”

她轉頭看着空中虛拟形态的系統，認真的說道，“我有你呀，還有傑森哥哥，還有紅羅賓和夜翼兩個朋友。”

“還有12139！”安迪昂起頭，眼中滿是笑意。

系統一時失語。

直到看着小姑娘進入夢鄉，将自己裹進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柔軟被褥中，系統不自知的笑了起來，它低聲說道，“不是一無所有。”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姑娘。

清晨六點，安迪被耳邊突兀的系統提示聲音吵醒，她掙紮着從被褥裏坐起來，茫然的睜開眼睛，卻又閉上眼睛，但小腦袋還是一點一點的。

【輔助小學堂開課啦！】

金色的小字閃着光芒，看上去璀璨至極，還有虛拟形态的煙花燃放，滴滴點點的金色小點落在女孩身旁，消失不見，美輪美奂。

【鑒于您的年齡屬于幼兒階段，系統将自動為您與老師溝通，請選擇您的第一門課程。】

【偵探課程·福爾摩斯】

【科技課程·金紅鐵罐】

【格鬥課程·哥譚騎士】

【社交課程·人間之神】

看着面前的一連串消息提示，安迪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她揉揉自己的小腦袋，陷入糾結之中。

見此，系統遮掩的咳嗽了兩聲，引起小姑娘的注意，它故作無意的提醒道，“偵探課程和格鬥課程難度比較高，你可以看看科技課程和社交課程。”

福爾摩斯的毒舌暫且不說，就蝙蝠俠的多疑和嚴肅而言，系統想想都覺得頭疼，還是托尼斯塔克和克拉克肯特比較适合現在蠢呼呼的安迪。

“我知道啦。”安迪乖巧的點頭，卻并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偵探課程和格鬥課程。

這兩樣應該是最能輔助紅頭罩的！

“我要格鬥課程！”小姑娘擡起頭，毫不猶豫的說道，眼中滿是堅定和執着。

“格…格鬥課程…”，系統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它咽了咽口水，崩潰的看着授課老師的名字。

【布魯斯韋恩_蝙蝠俠】

感受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系統絕望的閉上眼睛。

不就是說服蝙蝠俠當老師嗎？它可是最強輔助系統12138！

輔助商店裏應有盡有，它堅信一定會有蝙蝠俠想要的東西。

“安迪，我先送你進入輔助小課堂的教室，你等着，老師一會就來。”它臉上的表情十分堅決，仿佛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沒等安迪反應過來，眼前一黑，身體失重，砰的一下就跌坐在另一個陌生的空間裏，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摸着自己可憐的腰。

比起疼痛更讓人在意的是，面前的環境，安迪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觀察着周圍環境。

整體的昏暗燈光，房間裏充斥着蝙蝠的元素，無處不在的蝙蝠标注。

各種各樣的體力訓練器材，還有最顯眼的格鬥臺。臺面鋪着純黑色墊子，中央是白色的蝙蝠标志。

看着這眼熟的蝙蝠标志，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小姑娘的腦海中。

哥譚騎士

…不會就是蝙蝠俠吧。

正在思考之時，安迪身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團白色光芒，黑漆漆的高大身影若隐若現。

她本能地擡起頭，卻在看清對方模樣的剎那，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小手緊張的攥緊。

系統提示聲音在房間裏是如此清晰。

【輔助小課堂正式開課。】

【格鬥課程—授課教師—蝙蝠俠】

屬于黑暗騎士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安迪反應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上去頗有些笨拙，她乖巧的站在蝙蝠俠面前，勇敢地擡起頭。

“老師好！我是安迪！我會好好學習的！”

任務被自動激發。

【課堂任務：通過蝙蝠俠的考驗。】

【任務獎勵：積分*100 美元*10000】

只一瞬間，安迪似乎感受到心髒停止跳動，任務獎勵深深的刺痛了她，整整一萬美金，這是真實存在嗎？

她擡起頭，看着蝙蝠俠的眼神愈發激動起來，仿佛一張移動的巨額支票。

果然，正如系統曾經說過的，只要通過蝙蝠俠激發任務，美元可是一沓一沓的。

“請您考驗我吧！我會努力的！”安迪鬥志昂揚的看着蝙蝠俠，清澈的藍色眼眸裏滿是期待和欣喜。

圍觀的系統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它幾乎被蝙蝠俠吓得數據紊亂，好在是沒有洩露任何關鍵信息，還把對方暫時忽悠過來。

根據它和蝙蝠俠的交流，對方目前只接受教導第一節 課，其餘的看後續情況。

而以後繼續教導的代價是安迪通過他的考驗。

對于這個要求，系統是徹底不抱希望，它當然知道蝙蝠俠的目的，應該是想從安迪身上獲取更多信息。

它已經在物色下一個格鬥老師了，反正先讓蝙蝠俠把今天的課程糊弄過去再說。

“安迪。”蝙蝠俠沒有低下頭，只是念着女孩的名字，聲音沒有絲毫波動，經過變聲器處理，一如他的風格。

聽見自己的名字，小姑娘渾身緊繃，擡起頭直視着蝙蝠俠，她連呼吸都放緩，大大的睜着眼睛，等待着對方的下一句話。

可意料之外的是，蝙蝠俠并沒有多說什麽，轉身走向身後的訓練器材，披風随之而在空中劃出弧度。

見此，安迪攥緊了小手，亦步亦趨的跟在黑暗騎士身旁，像一只受到驚吓的小動物，渾身炸毛。

直到站到跑步機面前，蝙蝠俠才停下腳步，他面不改色的開口，“十公裏，兩個小時。”

話音落下，蝙蝠俠将安迪一個人留在跑步機面前，他轉身進入另一邊的休息室，這裏采用透明玻璃作為隔斷，既可以觀察到安迪的動向，又可以隔音。

在沙發上坐下後，蝙蝠俠微微皺眉，氣場改變，極具壓迫感，和剛才對待小姑娘時截然不同，他開口說道，“系統，出來。”

本以為逃過一劫的系統渾身一顫，它迅速做好心理準備，将自己僞裝成為一只沒有感情的系統，變成白色光球浮現在蝙蝠俠面前。

“你的身份。”他幾乎是帶着審視意味的開口，屬于哥譚的恐懼毫不留情的在房間裏鋪陳開來。

與此同時，在跑步機上掙紮了五分鐘的安迪，滿心崩潰的看着上面的0.1公裏，這得跑到猴年馬月呀。

雖然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