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炙熱的歉意【二合一】

空曠的拳館裏, 正上演着滑稽的一幕。

在觀衆席的最邊緣，一群身着深藍色作戰制服的肌肉壯漢正在翩翩起舞，明明是極其蠻橫的體格, 卻硬是要做着柔美的舞蹈動作。

每一次擡起胳膊揮動白布，每一次躍動起笨重的身體, 都帶着前所未有的真誠，那些曾經兇神惡煞的大臉上, 此時此刻，卻滿是嬌俏和羞澀。

除了眼神裏流露出來的崩潰和絕望之外，毫無破綻。

而這場精彩演出的觀衆, 則是意外被定在原地的紅羅賓和羅賓。

彼時，紅羅賓正擡着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和雇傭兵隊長對峙的堅定, 可和表情不同的是, 他的眼神…

反正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百感交集。

比紅羅賓幸運一些的，則是一旁低着頭的羅賓, 他成功的逃過了這場肌肉壯漢的舞蹈。

但站在紅羅賓和羅賓之間的安迪, 卻不滿意的抱着兩只小手手, 她皺着小眉頭, 看着面前的肌肉壯漢們, “你們這樣跳舞一點誠意都沒有。”

耳邊滿是躍動而在地板留下的沉重聲響, 聽起來一點都沒有藝術性。

她遲疑的歪着小腦袋，沉思片刻，堅定的開口說道, “你們邊唱邊跳, 一定要表達你們的歉意！”

“而且你們以後都不許欺負紅羅賓和羅賓！還要保護他們！”安迪将兩只手手搭在腰上, 義正嚴辭的說道，俨然一副要好好給紅羅賓和羅賓出氣的小模樣。

話音落下的剎那，雇傭兵們神情一頓，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張開嘴。

粗曠而造作的嗓音彌漫了整個場館，即使這本應該是一曲柔情的歌，卻被雇傭兵們唱得響亮而熱血沸騰。

再搭配上他們的舞蹈，這場面真是…

反正紅羅賓是呼吸一滞，眼神裏竟然罕見的出現一絲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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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羅賓，氣得連呼吸都不平穩，看上去想把這群雇傭兵挨個暴打一頓。

直到這場充滿誠意的表演結束，紅羅賓和羅賓還沒緩過神來。

看着面前列隊站成一排的雇傭兵，真實在視覺和聽覺接受了這場表演的紅羅賓不易察覺的松了一口氣。

總該結束了吧。

顯然，一旁低着頭的羅賓也是這樣的想法，甚至微微擡起眼皮，視線落在站得筆直的雇傭兵們身上。

可就在這麽猝不及防的剎那，面前的雇傭兵們瞬間彎下腰，頭緊緊的貼着腿，仿佛将自己折成直線，同時大聲喊出了口號，“紅羅賓！羅賓！對不起！”

“請您原諒我們吧！”

紅羅賓緩緩出了一口氣，顯然是早已預料到。

而羅賓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眼神裏毫無波動。

嗯，原諒你們，趕緊給我滾。

而看見這一幕，安迪才終于點了點小腦袋，她轉過身看着面前久久沒有動彈的紅羅賓，眨了眨眼睛，“紅羅賓，你消氣了嗎？”

仍然難以動彈的紅羅賓，努力的壓下視線，但卻只能看見小姑娘的黑色頭盔，還有頭盔上的貓耳。

“你還是不開心嗎？”安迪有些擔心的走上前，用一只小手手晃了晃對方的披風，卻沒有得到回應。

聽見這句話，紅羅賓和羅賓都是渾身一僵。

而站成一排的雇傭兵也在瞬間對着紅羅賓和羅賓釋放出讨好和求饒的眼神，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尊嚴，簡直是能屈能伸。

可安迪的注意力似乎在關注着紅羅賓，她晃了晃對方的披風，小心的開口，“紅羅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和羅賓白白被欺負的。”

“他們一個都別想跑。”她努力的說出自己能想到的最能安慰人的話。

顯然，剛才那副紅羅賓和羅賓被一群

雇傭兵們包圍，還用武器威脅的畫面過于深刻，沖擊力極強。

盡管自己被意外定住，但聽着小姑娘的話，紅羅賓還是多少有些心情複雜。

視線下移，落在黑色頭盔上的小貓耳上，他半是無奈，半是包容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某種程度上，紅羅賓還真是體會到了紅頭罩養崽的感覺。

其實…

還不錯。

至于和他一兩米之隔的羅賓，也聽力極佳的聽見了小姑娘的話，他微微眯起眼睛，傲嬌的在心裏哼了一聲。

果然是真蠢。

他怎麽可能被這群蠢貨欺負。

在兩人各懷思緒的時候，安迪卻正在為他們謀劃着道歉計劃。她隐約間想起來自己以前在犯罪巷的角落裏，和一些小夥伴看過的哥譚特色電影。

似乎可以借鑒一下！

不多時，空曠的拳館內部出現了一副極其難以言喻的場面。

雇傭兵們被分為了兩隊，分別站在紅羅賓和羅賓身旁，微微低頭，一群肌肉壯漢的壓迫感極強。

而紅羅賓和羅賓則分別靠在一張柔軟舒适的純黑色座椅上，遠遠看去就像是某些幫派的幕後大佬，不茍言笑。

而周圍的雇傭兵們正提供各種道歉服務。

包括但不限于用小姑娘友情提供的小木錘按摩，以及拿着童話故事書念睡前故事，還有兩個最慘的雇傭兵，在紅羅賓和羅賓耳邊無限循環【對不起】這句話。

看見這一幕，安迪心滿意足的笑了出來，她蹦噠着小短腿，跑到紅羅賓和羅賓中間，伸出兩只小手手分別拽住兩人的披風，“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保镖啦！”

“別擔心，他們會一直任勞任怨的待在這裏！”

即使沒有得到回應，小姑娘也并沒有掃興的意思，但她仍然疑惑的左看右看，遲疑片刻，還是收回視線。

紅羅賓和羅賓肯定是剛才被這群壞蛋用槍指着，所以被吓到了！

才一直都不說話…

一想到這裏，安迪就覺得很心疼，愧疚的攥緊小手手。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笨拙的爬上紅羅賓所在的座椅，小身子搖搖晃晃的坐在邊緣，“走吧！我們出發！”

在輔助完紅羅賓和羅賓後，貼心的小姑娘，當然不可能忘記還被困在基地內部的三只蝙蝠。

尤其是在聽見那段模模糊糊的監聽音頻後。

而聽見這句話，原本有些心情複雜的紅羅賓和羅賓下意識眼睛一亮，顯然是看見了希望。

當然，他們的情緒截然不同，紅羅賓只是想要趕緊脫離周圍這群雇傭兵們過于炙熱的歉意。

而羅賓…

他想把紅頭罩和夜翼一起拖下水。

在想到某種可能性的時候，羅賓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起，顯然是心情不錯。

這倒是和小姑娘剛才的話不謀而合。

【一個都別想跑。】

話音落下的剎那，周圍的雇傭兵們默契的彎腰，緊緊握住座椅邊緣的把手，順利地将兩個看上去高檔而精致的黑色皮椅給擡了起來。

蓄勢待發。

純白色的法杖浮現，安迪輕輕揮動法杖，屬于魔法的光芒源源不斷的出現，一個足夠三四人同時出沒的傳送通道出現。

這是定位傳送。

而目的地則是紅頭罩的位置。這是紅頭罩作為可綁定英雄才能夠擁有的特權。

安迪可以使用定位傳送随時抵達他的身邊，提供輔助。

不過，經過模糊的感應，似乎只有夜翼和紅頭罩仍然待在一起，而蝙蝠俠則不見蹤影。

難道蝙蝠俠遇到危險了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安迪不再猶

豫，擡起小手手，指着面前純白色的魔法通道，一聲令下，“走！我們出發啦！”

兩隊雇傭兵開始擡着座椅迅速前進，依次進入白色通道。

為首的雇傭兵隊長眼神裏滿是恍惚，顯然是沒能接受現實，他用餘光看着坐在躺椅最前方的小不點，簡直是欲哭無淚。

這小不點比蝙蝠俠還可怕！

另一邊，紅頭罩和夜翼正陷在危險邊緣中進行掙紮，他們看上去狼狽不堪。

這是一間用鉛質材料打造的實驗室，整體是銀色的裝修。

房間被分割成為兩個部分，一半是操作人員所在的控制室，實時記錄實驗體的數據，同時包括整個基地的核心程序。

而另一半則是一間被擴展的訓練室，場地及其空曠，包含各種的器材和藥劑注射手術臺。

此時此刻，紅頭罩和夜翼正被一群裝備精良、毫無意識的高大實驗體圍堵在訓練室的角落，并在艱難的對峙。

兩人身上都帶着顯而易見的戰鬥痕跡，包括臉頰的血痕和外露皮膚上的淤青，以及被鮮血染紅的制服。

而傷口看上去更加猙獰的則是紅頭罩，黑色的T恤上甚至有着明顯的創口，那正是匕首留下的空洞，血液順着夾克滴落。

誰也沒能想到黑面具竟然真的舍得下血本，來對付他們。

仗着萬能門禁卡，他們一路闖入了最中心的區域，卻正好觸發了那一群沉寂之中的實驗體戰士。

并不是想象之中的被洗腦的孩子。

這場基因實驗遠比想象之中的要過分，在孩子們激活超級血清後，會被提取出身體內安全的抗體，再注射給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從而鍛造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隊伍。

從紅頭罩和夜翼的傷勢看來，這支隊伍的實力遠比預期要強大。

他們已經被逼入了絕境。

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黑面具正端着酒杯坐在控制總臺前，玫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顯得細膩而誘人。

在他的身旁，蝙蝠俠一如既往的沉默，視線從未沒有離開訓練室中的夜翼和紅頭罩，從他肌肉緊繃的程度看來，怒火已經到達了頂峰。

他原本也是在訓練室中被圍堵的一員，但最終卻只能暫時讓步，來到這裏和黑面具談判。

“蝙蝠，又見面了。”黑面具晃着手中的酒杯，順着黑色辦公椅轉身，嚣張而挑釁的擡頭，看着面前壓抑怒火的黑暗騎士。

不斷的在對方的底線上蹦迪。

話音落下的剎那，激光紅點密集的落在蝙蝠俠的黑色铠甲之上，這是被瞄準的标志。

見此，蝙蝠俠微微皺眉，顯然是在思考着什麽。

黑面具不可能籌劃得如此周到，和他合作的人究竟是誰。或者說，是誰在背後指揮？

正在此時，黑面具放下酒杯，輕輕敲了敲控制室的桌面，他後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蝙蝠俠，“你不想看見小鳥們的屍體吧。”

小鳥？

蝙蝠俠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用餘光掃過黑面具的耳側，大約有了猜測。

骨傳導耳機？

看來這些話都不屬于黑面具，黑面具僅僅是一個傳話的家夥。

而對于【小鳥】這個稱呼，蝙蝠俠隐約想起了一個熟悉的瘋子。

但對方現在應該還待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才對。

沒等蝙蝠俠開口，黑面具就嗤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起身，高擡起手，似乎準備按下按鈕。

看見這樣宣告式的動作，蝙蝠俠瞳孔微縮，反應迅速的上前，一腳踹開黑面具，絲毫不畏懼身上的激光紅點。

如果背後之人是他猜測的那個瘋子，那就不可能會開槍。

或者說，這

裏的激光紅點只是一種威懾，也是最後時刻才會使用的底牌。

可耳邊還是傳來了清脆的【咔嚓】聲響，按鈕已經按下。

被蝙蝠俠一腳踹開的黑面具，狠狠撞在控制室的牆壁上，他呲牙咧嘴的彎下腰，擡頭看着控制臺前的高大身影。

可耳側的藍牙耳機裏卻傳來了嘶啞的嘲笑聲，讓黑面具不寒而栗，頗有些後背發涼。

【可愛的小蝙蝠，發火了呢。】

他聽着對方的充滿性質的玩味話語，卻不敢開口反駁，甚至不敢提出條件。

這正是哥譚的犯罪之王，小醜。

如今正被關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之中，但也作為對付蝙蝠俠的特殊嘉賓。也是在今天，黑面具才知道他即将面對的合作夥伴是小醜。

他僅僅只是想給紅頭罩下一個圈套，再逼迫對方參與這個計劃，一起稱霸哥譚的地下世界。

當然，黑面具更想通過紅頭罩覺醒的超能力來增加自己的話語權，進一步掌控這次的超級血清實驗。

卻沒想到…

小醜的目标直指蝙蝠俠。

因此，黑面具只能像個傀儡一樣，将蝙蝠俠請到控制室裏進行談判。

更讓他頭大的則是，紅頭罩的超能力并沒有展現，也不知道是故意藏拙，還是另有原因。

總而言之，黑面具真的很心塞。

他轉頭看去，剛剛按下的按鈕已然生效。看來蝙蝠俠的阻止沒有成功。

訓練室裏的實驗體們也即将狂躁起來，他們被植入了洗腦芯片，可以被遠程控制，執行命令。

或許是預料到即将到來的慘狀，黑面具冷哼了一聲，遺憾的挪開視線。

他很了解實驗體的兇殘程度，看來紅頭罩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彼時，夜翼和紅頭罩已經被堵在角落裏，周圍的高大實驗體呈半圓形包圍，微微低垂着頭，仿佛待機狀态。

但夜翼和紅頭罩也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他們一個緊握着卡特棍，擋在前方，顯然是戰意泠冽，而另一個則背靠着牆壁，左手持槍，右手捂着流血的腹部。

子彈已經上膛。

剎那間，夜翼和紅頭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面前的實驗體們雙眼泛着一閃一閃的紅光，帶着不詳的預兆。

他們微微眯起眼睛，各自鎖定了撤退的方向。

就在實驗體們狂躁的瞬間，夜翼條件反射的在牆上借力，一躍而起，踩在實驗體的肩膀上，順利逃脫包圍圈，輕巧落地。

而紅頭罩則趁着夜翼逃脫的間隙，幾個跨步上前，右手按在實驗體的肩膀上，單手一撐，迅速翻滾落地。

兩人向着相反的地方撤退，在有限的訓練室裏極限拉扯。

而身後因為慣性而揮拳的實驗體，一拳砸在了牆壁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室內。

就連鉛質牆壁上都出現了蛛網妝的裂痕，落下些許鋒利的碎片，可實驗體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反而立刻轉身。

而其餘的實驗體們也紛紛轉身，并自發的分為兩隊，每一隊大約有十個人，分別向着夜翼和紅頭罩的方向而去。

每走一步所落下的腳步聲悶悶的響起，仿佛危險的倒計時。

可訓練室內的空間終究是有限的，很快就會跑到盡頭，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義警。

在多次拉扯之後，夜翼和紅頭罩再次重逢在訓練營的中央位置，他們不約而同的體力耗盡，但狂躁的實驗體還在不斷地從各個方向逼近。

在夜翼和紅頭罩艱難戰鬥的這段時間裏，一牆之隔的蝙蝠俠，正在持續和黑面具談判，或者說，和黑面具背後的小醜對峙。

小醜只給了蝙蝠俠兩個選擇。

其一，在夜翼和紅頭罩之間選擇一人

，作為實驗體被放棄。而蝙蝠俠可以和剩下一人安全離開。

其二，夜翼和紅頭罩一起作為實驗體被放棄。而蝙蝠俠可以離開。

控制室之內，蝙蝠俠緊攥着拳頭，呼吸是清晰可聞的帶着怒火，他的視線緊緊追随訓練室內愈發狼狽的夜翼和紅頭罩。

危機時刻，他似乎應該慶幸，在上來談判之前，将萬能門禁卡交給了下方的兩人。

但問題在于…

最初進來的那扇小門已經被隐藏，不見蹤影。

他微微垂下頭，似乎正在進行抉擇，實則在觀察控制臺上的按鈕，尋找最為可能的那一個。

或許是蝙蝠俠沉思的模樣，引起了小醜的興趣，訓練室之中的實驗體們瞬間靜止，停留在原地，只是堪堪圍住夜翼和紅頭罩。

沒有進攻。

但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正在此時，黑面具再次出聲催促着，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屈辱和不情願，但語氣卻是和剛才如出一轍的威脅意味，“蝙蝠，我不喜歡等待。”

而控制室內也順應的充斥着紅色警報聲音，電腦屏幕上智能的出現了倒計時。

三

靠在控制室前的蝙蝠俠緊緊皺眉，他的呼吸也下意識變緩。

按鈕自然不能随便選擇。如果觸動什麽武器或者有關實驗體的東西，那就是給夜翼和紅頭罩增加負擔。

既然如此，身旁的黑面具就是最好的籌碼。無論小醜怎麽想，但黑面具自己肯定惜命。

二

倒計時被刻意的放慢，僅僅只是為了給他釋放心理壓力。

“我選。”蝙蝠俠轉過身，壓低聲音開口。他看着面前的黑面具，手臂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話音落下的剎那，倒計時停止。

看見這一幕，蝙蝠俠一個跨步上前，一拳砸在了黑面具臉上，反手就将對方完全提起，雙手鎖在身後，并按在控制臺上。

果不其然，激光紅點沒有動靜，這些武器的控制者不是黑面具，大約是小醜，或者是黑面具的合作夥伴。

被按住的黑面具則發出驚恐的聲音，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撇清關系，“蝙蝠！都是小醜幹的！和我沒有關系！”

堪稱是能屈能伸的典型。難怪他能和紅頭罩在某種程度上相處融洽，偶爾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還能合作。

而蝙蝠俠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毫不猶豫的怒吼，釋放着屬于哥譚恐懼的氣場，“開啓訓練室大門的按鈕！告訴我！”

這一吼顯然讓黑面具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但同時他耳側的骨傳導耳機輕微閃着光。

犯罪之王也正在威脅着他。

一時之間，黑面具只覺得心累，他一邊承受着蝙蝠俠的物理攻擊，一邊還要硬扛小醜的精神攻擊。

真離譜啊，同時惹上哥譚兩大傳說。

就在形勢焦灼之時，訓練室的牆壁卻驟然凝聚着純白色的魔法光芒，堅不可摧的牆面上出現一個大約兩米長度的長方形通道。

看見這熟悉的一幕，蝙蝠俠神情一頓，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

而被一群實驗體圍住的夜翼和紅頭罩，則下意識的轉頭，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魔法通道。

如果沒有猜錯，這純白色的魔力應該來自于他們親愛的輔助。

頭罩之下的傑森陶德一愣，卻不由在心裏哼了一聲，臉上帶着壓不住的笑意。

蠢崽子，又不聽話。

也不知道小紅怎麽帶的。

而站在他身旁的夜翼，則不易察覺的松了一口氣，他并不是很清楚小姑娘的能力，但既然有傳送通道，那撤退應該不成問題。

僅僅幾秒的時間，面前的傳送通道便黯淡下來，顯露出真相

。

可訓練營裏的氣氛愈發詭異起來。

面前站着一群五大三粗的肌肉壯漢，裝備精良，扛着中型武器，正垂眸站在周圍兩側。

而中央則是兩臺皮質黑色沙發椅，從訓練營屋頂的燈光照下去，映得隐隐泛着寒光。

十足的大佬做派。

可沙發椅上靠着的兩人，卻過于熟悉了。

紅羅賓和羅賓微靠在沙發椅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似乎只是輕微擡了擡眼皮，看着面前的一幕。

周圍的肌肉壯漢們仿佛他們的下屬，随時可以被差遣。

唯一不和諧的大約是坐在紅羅賓旁邊的小小只崽崽，她穿着縮小版本的蝙蝠套裝，格外引人注目。

夜翼和紅頭罩抽了抽嘴角，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顯然是陷入了茫然。

怎麽…

他們的兄弟還擁有了什麽神秘的身份嗎？

一向是情報嚴謹的蝙蝠家族，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纰漏。

而控制室之內的蝙蝠俠，表情管理有了一瞬間的停滞，就連頭上的兩只貓耳都帶着恍惚。

或許，他需要更加了解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