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故人應不識
? 夏天的尾巴離開的時候,殘荷還沒有落盡。
吃着安菱送過來的涼悼藕片,正好驅趕着還有些悶熱的天氣。
想着也快要中秋了,離烈說,等中秋一過,就可以要孩子了。
想到這,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怕再吃錯了什麽傷了身子,飲食方面格外小心,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我還是不喜歡吃芹菜,每次都會悄悄地夾到離烈的碗裏,然後美其名曰:“本公主賞你的,不準還給我!”
我開始期待着離烈答應我的,帶我在中秋的時候出宮玩一趟。
然後,回來專心備孕。
我還從來不知道外頭是什麽樣子呢!
中秋将近,雲姐姐也變得格外忙起來,我呆在月落殿裏練着離烈給我留下的字,寫來寫去,實在沒法像他寫得那麽好,也就算了,倒是看着他不那麽行雲流水卻端端正正的字,也是一種享受。
晚上他來的時候,我惡狠狠的警告他,不準再一次寵六七個女人,不準再給她們喝媚酒,還有還有,要是他再在那一天不知節制,我以後,就不理他了。
他笑着一一應下,手沒閑着,腰也用力的頂着,我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結實的手臂,最後大張着嘴已經沒辦法發出一聲。
我失神了很久,他替我理了理額被汗濕的碎發。
“離烈。”
“嗯?”
我擡頭親了他一口:“你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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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着我的稱贊,額頭頂了頂我的頭:“那,月落要不要再試試?”
我搖了搖頭:“明天你不準來了,不行,你還得來,我得看着你,然後後天祭月的時候,你最多只準挑三個,嗯——那晚上不準寵幸,你還得帶我出去玩呢……等我們回來,你再一晚上睡一個。”
“既然那晚上不寵幸了,咱們……”
“不行!”我伸手推開他湊過來的下巴:“你得知道節制!”
“為夫已經很節制了!”
聽着他信誓旦旦的胡扯,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算算,這一個月下來,每天晚上都是三四次,要不是我推你,你還能再來幾次!”
“嗯——再來個三四次沒問題。”
“你……”我不是問你,我是在強調!這人怎麽這麽沒德行。
“我想過了,你不能總在我這,以後,你得留半個月去你其他姬妾的宮裏,不過,你可不能因為她們都由着你就随随便便大戰到天明啊!”我想了想:“我得讓福瑞到點了就去提醒你!”
“好了好了,為夫知道了。”
我見他不睡,“你幹嘛?”
“你看,為夫答應了你的要求,你能不能也答應為夫一個要求呢?”
“什麽要求?”
他直接把身子壓了過來:“咱們,再來一次。”
一轉眼,又到了中秋。
我堅決不碰類似于蟹黃那樣涼的東西,昨晚,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他射了進來,想着萬一就此有了孩子,再傷了可怎麽好。
這次,我一定要保下來,保孩子平安生下來。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
出宮之前,我興奮的像個孩子。
離烈又一次囑咐我,一定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我又一次用力的點頭:“我一定不離開你超過半步,如果不小心走丢了,我就在原路等你,你看怎麽樣?”
他刮了刮我的小鼻子:“嗯,還有呢?”
“還有?”我想了想,“還有嗎?”
“當然。”
“是什麽?”
他見我真忘了,也不惱,唇邊噙了一朵壞壞的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換了身平民的衣裳就出門了。
馬車裏,我悄悄地掀開簾子,望着兩邊漸行漸遠宮牆,我興奮不已,馬上就能到外面了。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我拉着離烈的手,“那個,那個……”
他順着我的目光望了過去,是幾張大木架上整齊的挂了許多各色的花燈。
走了過去才發現,上頭都是謎語。
“月落看上哪個了?”
我指着頂上那個做成兔子形狀的花燈:“那個,那個好看。”
謎面拿到手的時候,我“呃”了很長時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什麽車無輪,什麽豬無嘴,什麽驢無毛,什麽屋無門,什麽書無字,什麽花無葉……
這,我怎麽知道!
最變态的是,要按順序每句打一字,六字還得能連成一句話。
果然啊,這個最好看的,也最難。
我念了一遍,又看了半天,然後放棄了。
我把謎面遞給離烈,“你看看,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風雨途中同心。”
“我愛你一萬年。”
離烈看了一眼說出答案的時候,身後的一個人幾乎與他同時說出了另一個答案。
評斷的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很滿意的點頭:“兩位都是對的。”
都對?這兩個人的答案明明相差十萬八千裏好不好!
兩個人差不多同時說出來的,那這個燈要怎麽算?
我望向評判:“那這個燈?”
“就贈予小姐。”
我聽那人這麽一說,這才回過頭去看他,黑色長發、琥珀色的眼眸,斜斜向上挑起的眸子,眼底裏盡是毫不掩飾的深情。
我有些奇怪,這人怎麽這樣,我又不認識他。
不過他願意把花燈讓出來,自然是很好的。
對上他臉上銀色的半面面具,很有禮貌的點頭:“多謝。”
我心滿意足的拿着花燈,再回過頭望他時,他已經不見了。
坐在橋邊吃着點心,望着天邊絢爛煙花,聽着鑼鼓聲喧天,還有兩條火龍在人群中交叉飛舞。
煙花潮之後,人們紛紛點起了許願燈,高高的升在空中,燈火閃爍不止,如同漫天的繁星,我拉了拉離烈的袖子:“不如,咱們也點一個。”
“怎麽,你也有還沒實現的願望?”
“當然!”
“不必要寄托在燈上,你告訴我就行了。”
我聽着他的話,朝他挑了挑眉毛:“我偏不告訴你!”
拿了一個許願燈,他非要跟我寫在一起,一張小小的字條,要怎麽承載那麽多願望啊!
拗不過他,只好一人寫一面。
我的願望:給離烈生好多好多小孩子,煩死他!
他見了,沒忍住笑了出來,刮了刮我的小鼻子,然後在背面提筆寫道:風雨同心,相伴一生。
我見他很鄭重的模樣,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哎喲,你真肉麻。”
他也沒說什麽,“來,咱們放高一點,好讓神明看到我們的願望。”
“嗯。”
月亮漸漸西沉,我有些不舍,外頭可真熱鬧,依舊人來人往的。
我依依不舍跟着離烈離開的時候,人群還是絡繹不絕的觀賞着花燈。
他沒有直接帶我回去,反倒在離宮門外不遠的地方停下了馬車。
天蒼蒼、野茫茫,他這突然脫我衣服要幹什麽!
“來,咱們得抓緊時間實現願望!”
“在這裏實現?”我望着不遠處的宮門,趕忙搖頭:“回去,回去再慢慢實現,不着急。”
這人太會拿捏我的敏感處了,我很快就有了足夠的濕度可以迎接他,他在我耳邊重重的喘息:“月落,咱們,咱們一定會子孫滿堂……”
“嗯……子孫,子孫滿堂。”
天快亮的時候,我已經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他就這樣一路抱着我進了月落殿。
“丢死人了!”我輕捶着他的胸口:“那麽多人呢!”
他将我輕輕抱到床上:“乖,累了就睡一會,我上朝去了。”
我打了個哈欠:“嗯,那你上完朝也來睡一會吧,你也累壞了。”
“好。”他臨走前,吻了吻我的額頭。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起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昨晚當真累壞了,離烈這人簡直跟發了性似的,要不是我實在受不了了,他還能再來個幾次。
回想到昨晚淚眼模糊求他停下來的模樣——好羞澀。
吃着已經遲了一兩個時辰的午飯,等了離烈許久,他還是沒有來。
他還在忙嗎?昨晚鬧騰了一夜,他該累壞了吧!以後,真不能讓他這麽不知節制下去了,想着要不去看看他——嗯,還是等等吧,萬一,又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
安菱來看我的時候,我還在吃飯。
她笑着朝我走過來,“月妹妹,起來啦。”
我招呼她坐下來一起吃,“雲姐姐。”
我突然想到昨晚那個變态謎面,于是我放下筷子,興致沖沖的說道:“姐姐,我給你出個迷,你來猜猜。”
“你說。”
我回想了一下:“什麽車無輪,什麽豬無嘴,什麽驢無毛,什麽屋無門,什麽書無字,什麽花無葉。按順序每句打一字。”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六個字還得能連成一句話。”
安菱每次思考的時候,總是習慣将食指輕輕抵在粉色的唇瓣上,那麽認真,江南女子清婉的氣質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我越來越感慨,離烈真是好福氣,有這樣一個愛他又能幹的女子在他身邊。
争寵?她有了孩子之後,會為了自己孩子的前塵與我争風吃醋嗎?
我看着她凝思的容顏有些發呆,随後就開朗起來,雲姐姐不會這麽做!她是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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