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上庭,(1)

簡約的現代風格卧室內。

陸漫漫從卧室出來,直接走向白色大床。

她拿過莫遠修放在不遠處的手機,轉身就走。

莫遠修看着陸漫漫的背影,嘴角微緊。

陸漫漫走出了一段距離,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莫遠修,一字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和文赟上床?”

“我也是猜的。”莫遠修淡然道,“猜對了。”

陸漫漫看着他,“男人會喜歡身經百戰的女人?”

“相信我,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除非不夠愛你。”

陸漫漫咬唇,轉身離開。

說得對。

沒有男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在別人身下承歡,除非,不夠愛你!

除非,文赟不夠愛你。

早知道的事情,現在反而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怒氣。

她是在為自己上一世的付出不值。

很不值。

眼眸微動。

她看着莫遠修別墅大廳外突然走進來的女人,莫璃。

此刻,和她正面相對。

莫璃長得甜美乖巧,還很小鳥依人,身上穿着的不是粉紅就是珍珠白,長頭發做着微卷,看上去軟綿綿的,加上臉頰上那不太自然的蒼白,顯得更加的柔軟,會讓大多數男人自然産生的保護欲。

兩個人相見。

莫璃主動微笑,“你好,漫漫姐。我是莫璃。”

“嗯,我知道,昨天我們見過了。”陸漫漫友好的會以一笑。

“我哥在樓上嗎?”

“在他房間。”

“謝謝。”莫璃依然美美一笑,走過她的身邊。

陸漫漫回頭看着莫璃柔美的背影,轉身,大步離開。

腳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自己那輛轎車停靠在路邊,她走過去,秦傲已經下車,恭敬的站在車門前,為她打開車門。

陸漫漫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坐進小車內,看着回到駕駛室的秦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莫先生說你在這裏,讓我一早過來候着。”

“他什麽時候給你說的?”

“淩晨2點,給我發的短信。”秦傲認真的開着車,回答她的問題。

陸漫漫抿緊了唇瓣,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口處蔓延。

莫遠修……

到底在想什麽。

總是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陸小姐,現在去哪裏?”秦傲恭敬的問道。

“回陸家別墅。”今天哪裏也不去,就等明天上庭。

……

文家大院。

文赟拿着手機,整個人氣得發抖。

他真的沒有想到陸漫漫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有一天會讓他氣到如此程度!

他甚至都不知道陸漫漫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仿若所有一切他遭遇的難看都是因為陸漫漫而起,仔細一想,仿若早就策劃,在等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跳。

從結婚,到建議他悔婚那一刻。

文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不起陸漫漫,他辜負了陸漫漫。

他試着挽救,在需要陸漫漫出面幫他的時候,她卻各種理由拒絕,甚至招來江伊遙的惡意報複,仔細一想,那個時候的江伊遙也是從陸慢慢別墅出來,兩個人談了些什麽……

文赟臉色一沉。

随後,莫遠修這個男人開始突然插足他們的感情,在文城大肆的瘋狂追求陸漫漫,陸漫漫的拒絕以及不回應,讓所有人都以為陸漫漫對莫遠修是不屑一顧,那個時候,甚至自己也這麽認為,陸漫漫不可能看得上滿城皆知的花花公子。

意外的是。

在陰沉了這麽久一直不回應媒體的陸漫漫,第一次面對媒體時說的第一句話是答應了莫遠修的求婚。

滿城風雨。

那個時候仿若一盆冷水,瘋狂的往他身上潑了過來,但他還是堅信,陸漫漫只是為了報複他,并不是真的愛上莫遠修,更不可能嫁給她。

所以他試着繼續僞裝的去虜獲她的真心。

沒想到,陸漫漫會拒絕,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拒絕得越來越明顯,甚至高傲的出現在他的家中,面對他自己都不敢得罪的爺爺,趾高氣昂,走得潇灑。

他氣得真的想要殺了她。

當然,已經不止一次有殺他的打算。

第一次,是那天強迫她發生關系,被媒體突然發現。

他找了很多關系,也知道遇到當時的情況不可能一手遮天,新聞肯定壓不下去,所以他用了極端的方式,殺了陸漫漫。

殺了她,陸漫漫的新聞會蓋過他的新聞,同時,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那個晚上到底是強迫還是動情。

他不知道陸漫漫是運氣太好,還是說有人故意安排,他沒想到陸漫漫那晚會在莫遠修的住處,所以幾乎是找了一宿,根本找不到陸漫漫在什麽地方。

那場暗殺失敗。

第二次,就是她從文家大院離開。

他看不得陸漫漫如此自以為是的模樣,他那一刻恨不得她馬上去死。

從來沒有誰敢在他面前如此的自以為是。

那場車禍,沒有讓陸漫漫死亡,卻差點暴露了他的行徑。

而後,他爺爺提醒他,文家在文城,政壇上雖然有着絕對地位,但這幾年來,帝都總是一次次突然空降政要人員下來執行,明顯是對他們文家

行,明顯是對他們文家的防範,所以不能做得太過明顯,被人抓住把柄,文家指不定就落入了有心人之手。

勸他,一定要沉住氣。

他沒辦法沉住氣,恨不得馬上殺了陸漫漫以解心頭只恨。

好在,這個時候陸老爺子出面,和他們文家談合作。

他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誰家老頭子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心裏諷刺,卻不得不說,給了他一個借口出氣。當然,他最大的目的是想要逼着陸漫漫和他結婚。結婚後,他想要怎麽折磨陸漫漫怎麽報仇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甚至想過各種虐待陸漫漫的方式,而這個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底線。

一次又一次的不受他的威脅,自以為是。

到現在,居然爬山了莫遠修的床!

以他對陸漫漫的了解,一個在書本上教育下來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大膽到這個程度!他從沒想過陸漫漫會在婚前就和男人同居上床,他從來沒有料想到陸漫漫會有如此舉動。

他承認,他第一次開始介意陸漫漫的身體。

介意這個女人被其他男人上過。

他一直覺得,根深蒂固的覺得陸漫漫這個女人就只會是他的,即使他并不期待,他嘗盡了各色各樣的女人,最提不起興趣的就是陸漫漫這類型,看似清純可人的模樣,實際上就是淡無趣味。

可被別人上了。

一股怒氣壓抑在心口處,怎麽都發洩不出來!

他不知道他這麽在乎什麽?!亦或者從小就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用了!

他習慣,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寧願毀了,也不會便宜了任何人!

眼眸一緊。

他拿起電話,撥打,“陸叔。”

“文赟。”

“明天你準備好了。”

“放心吧,昨天搞出那麽一幕,就是為了抹黑陸子山以及陸漫漫,我會讓他們在不斷的醜聞中,永遠都翻不了身。我們的計劃,依然照常進行!”陸子山一字一句,笑得尤其的惡毒。

“嗯。”文赟應了一聲。

挂斷電話。

陸漫漫,我是不是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着求我!

而明天,你就會知道我的能耐,是你,是你所謂的莫遠修,永遠都比不上的!

……

陸漫漫回到陸家別墅。

陸子山和何秀雯在外陽臺坐着喝茶。

何秀雯自從嫁給陸子山之後,就放棄了她的高學歷資本在家相夫教子,小時候總是覺得他父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相見如賓,從不争吵,話語間流露出來的都是彼此對彼此的信任和愛慕。

陸漫漫微微一笑,沒去打擾他們獨處的空間,轉身走向了2樓。

人這一輩子,陪自己最久的是誰?!

伴侶。

因為小時候對父母婚姻的向往,導致她從小就對愛情報以很大的期望,在認識文赟後,甚至傾盡自己所有,為的就是,相濡以沫,天荒地老。

她走進浴室,清洗自己的身體。

躺在浴缸裏面,看着頭頂上金碧輝煌的鏡面,反射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

這一世,真的要,重新開始!

……

一天很快。

第二天,一早。

他父親被提前帶去了法院。

陸漫漫和吳俊緊接着先後到達。

兩個人在法院的休息室準備。

吳俊将自己手上的資料拿出來,對着陸漫漫說道,“我這兩天加班整理着你父親的案子,按照我國刑罰标準,你父親的犯罪事實如果成立,判刑時間在3—5年,我只能盡量縮短到2年半,争取有望。”

“麻煩你了吳律師。”陸漫漫真誠的感激。

“我應該做的。”吳俊說着,顯得有些遺憾,“可惜陸先生被人冤枉,現在卻找不到半點證據證明。”

陸漫漫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勉強,“聽天由命吧,這個社會現實就是這般。”

吳俊無奈的點頭,似乎是找不到詞語安慰。

“不耽擱你上庭前準備了,我先出去,在聽衆席等候。”

“嗯。”

陸慢慢走出去,坐在聽衆席上。

此刻人不多。

陸漫漫身邊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她來得早,記者還沒有在門口圍堵她。

而她不用猜想也知道,外面的記者肯定已經圍了幾圈了。

她抿着唇,還是有些緊張的坐在那裏,等着開庭。

與此同時。

法院大門外。

文赟從一輛黑色轎車內下來,穿着深色西裝打着領帶,看上去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即使這段時間的形象在文城很難堪。

記者一擁而上。

文赟似乎就是在等待記者一般,也沒有排斥。

記者提問。“文先生,你出現在這裏,是想要看看陸子山的下場嗎?!”

“當然不是。”文赟否認,“我和陸漫漫畢竟情侶一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應該來看看她父親的情況。”

“那你個人覺得,陸子山的犯罪事實成立嗎?會判刑幾年?!”

“這個是法院的事情,我無權做任何回複,麻煩請讓讓。”說着,文赟就準備扒開記者進來。

“而我覺得,陸子山會無罪釋放。”身後,突然又傳

,突然又傳來一個男性嗓音。

記者轉頭,看着不遠處的莫遠修。

莫遠修也穿着深色西裝,打着深色領帶,看上去顯得穩重而成熟,他優雅的關上車門,轉身對着記者。

文赟臉色一黑,狠狠的看着莫遠修。

莫遠修不在乎的一笑,對着記者緩緩地再次重複道,“我覺得陸漫漫的父親會無罪釋放。”

“莫先生怎麽能夠這麽有把握?”

“相信一個人就應該相信她的全部。所以我不覺得陸漫漫的父親會做任何犯法的事情。”

“莫先生這樣說,會不會太藐視法庭了?豈不是感情用事的把法律當兒戲?”記者有些諷刺。

莫遠修冷漠的笑了一下,“你這麽說就是對法律的而尊重了?!法院還沒最終定罪,你就定了?你不叫藐視法庭?”

“我……”

“別和我鬥嘴,你鬥不過的。”莫遠修眼眸一轉,轉身往法院走去。

文赟看着莫遠修的背影,滿面不屑。

這個游手好閑一無是處的男人,到底有什麽資格,這麽目中無人!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法庭現場。

陸漫漫一直坐在位子上,看似平靜的在等待開庭。

文赟進去後,看了看陸漫漫的背影,坐在了離她相對較遠的地方。而莫遠修,自然的坐在了陸漫漫的旁邊,看上去狠淡定。

“你怎麽來了?”陸漫漫看着他,壓抑着聲音。

“來看看你耍威風。”莫遠修嘴角一勾。

陸漫漫翻白眼。

總覺得和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眼眸微轉,看到了另一邊坐着的文赟。

文赟此刻似乎也回頭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四目相對。

陸漫漫看到了文赟眼中的憤怒和不屑。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

笑得越是冷靜,越是讓文赟抓狂。

“陸小姐,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不太喜歡看着你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莫遠修身體土壤前傾,擋住了陸漫漫的視線。

陸漫漫回眸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在眉目傳情了?”

“兩只眼睛。”

“難得和你多說。”

“過來我抱抱。”

“你覺得這個時候适合打情罵俏嗎?”陸漫漫狠狠的看着莫遠修。

“那我記住你欠我一次擁抱。”

“……”她到底是那一句把自己陷入坑裏面的!

“開始了。”莫遠修眉頭一擡。

陸漫漫連忙看過去。

所有人準備就緒,審判長坐在中間位置,兩邊分別作者審判員,以及筆錄書記。

陸子山在被告席上。

吳俊在被告律師席位。

而原告為公訴律師,代表公安機關為這起案子做法律陳述及辯護。

書記員進行了被告身份核實,同時宣布了法庭記錄,審判長開口,“今天文城人民法院在這裏公開審理陸子山行賄及偷稅一案,由我以及四位陪審員組成合議庭,現在宣布開庭。全體起立。”

所有人站起來。

莊嚴無比。

審判長宣布坐下。

随後說道,“請審判員闡述本次案件事實。”

審判員起身,開口道,“3月期間,在受理原規劃局副局長貪污一案時,查出陸氏企業董事長陸子山的行賄金額巨大,超過8百萬,同時經過驗證查實陸子山在去年年底購買北門地皮修建VIP俱樂部時存在私下合同交集,4千萬合同款通過私下轉賬的方式存入對方公司私人賬號,造成4千萬的交易偷稅行為。公訴方提供犯罪嫌疑人陸子山的犯罪事實如下:1、行賄金額明細賬單,行賄方式及行賄目的,原規劃局副局長親自簽字紙質原檔;2、合同私下交易紙質簽字原檔,已通過筆記驗證系陸子山親筆簽名;3、4千萬巨額交易私下打款明細;4、相關銀行凍結卡號及銀行流水號。以上,公訴方控訴陸子山巨額行賄罪及商業漏稅罪,被告人為自己的的犯罪事實做法律辯護。”

“被告人可對審判員闡述不完全做補充說明。”

“沒有。”陸子山對着審判長,淡定從容。

審判長宣布,“請被告方律師為被告做法律辯護。”

吳俊從位置上站起來,按照形式化對着審判長鞠躬,然後說道,“根據公訴方律師提供的犯罪依據,我當事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話音一落。

全場嘩然。

未辯護,就已經承認了犯罪事實。

本以為作為四大家族自首的陸氏集團董事長會為自己的犯罪事實做無罪辯護,沒想到直接就以這樣的方式開場。當然,對于一般的官司而言,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在法庭上誠懇承認自然可以減刑,很多律師都會勸當事人好好表現。可發生在四大家族之首的陸子山面前,不得不讓人有些唏噓。

原本陪審觀衆席上多少人等待這場精彩的官司,卻沒想到一開頭就毫無懸念。

文赟嘴角冷冷一笑,諷刺無比。

他還真的以為陸慢慢能有什麽能耐。

為了自己,寧願讓自己的父親去坐牢,這樣的女人也真是絕了?!

他似乎已經想到了,怎麽對外抹黑陸漫漫,借機提升自己的形象。

此刻,坐在稍後面點的吳正偉也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的笑容。

作為陸氏副董事長這麽多年,但凡有什麽重要決策他根本就沒有決定權,只因為陸子山是董事長,是絕對領導人。當初他想要在公司背着其他股東多謀其點私人利益,畢竟只有他和陸子山兩個人有公司管理權,其他股東只拿分紅。只要合作,多做點各自利潤不會有人知道,而且他明确表示他可以少分一點,沒想到陸子山毫不考慮直接拒絕,還說他不夠誠心,威脅說如再有這種思想将會通過董事會取締他的職權。

當時他忍了,心裏卻早就埋下了報複之心。

也在此時,陸勤政主動找他……

所有事情一拍即合。

現在。

吳正偉看着被告席上的陸子山,終于看到了他的下場,心裏別提多爽。

稍微有些吵鬧的法庭。

審判長滿臉嚴肅,“大家安靜。請被告律師繼續。”

吳俊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欲開口。

“我不承認犯罪事實。”陸子山突然開口。

這次。

才是真的驚呆了整個法院。

這麽久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律師和當事人在法庭上,意見不合。

而這樣的舉動,反而讓陪審聽衆席上的人來了興致。

“我為我自己辯護,無罪。”陸子山說,一字一句,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先生。”吳俊低聲叫他。

陸子山對着吳俊說道,“我自己來。”

說着,陸子山從被告席上站了起來,“在我為我自己辯護之前,我需要我女兒陸漫漫給審判長提供我做無罪辯護的相關證據材料。”

審判長皺眉。

目前為止,還未遇到如此突發情況。

“好,請陸漫漫将證據交由工作人員手中。”審判長似乎是猶豫了片刻,答應。

陸漫漫嘴角一笑,将手上那份文件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将文件放在審判長面前。

陸子山開口道,“去年購買北門鎮的一塊價值2億的地皮,當時通過正規流程對這塊地皮進行了一系列的采購談判,談判上最終價格為1千6百萬,審判長你手上的第一份合同就是當時簽訂的一個紙質原稿,我和對方均簽字蓋章,雙方留檔,合同生效。至于私底下那4千萬合同,我并未簽字,我不知道那個字是誰幫我簽了上去,手法幾乎和我一致,我現在無力辯護。但可以通過其他證據證明,這4千萬的交易款我和沒有關系,麻煩請審判長翻出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上是去年1月、3月和4月陸氏和開拓科技的一個采購合同,采購的是一批精細化電子硬件設備。審判長可以看到,這三份合同的簽字人均不是我,是吳正偉副董事長。這三份合同采購的設備通過使用報表可以看出,用于了多個基站的建設,但根據建設清單到實地查看發現,采購的電子軟件型號和合同上的并不一致。我找人預估了一下,相同數量的此設備和陸氏原本要采購的設備相差金額高達4千5百萬,也就是說完全是一批劣質産品。現在也出現了多個地區的信號問題,在此就不多說。審判長,你可以看看文件裏面附上的兩種型號的市場售價。”

“與此同時,我查到了開拓集團通過私人賬戶分別給多個賬戶分期支付了4千萬,而剛好,支付給的多個賬戶正是公訴方律師查到的私下合同賬號。而剩下的500萬,也通過同樣的方式,打給了原規劃局副局長的受賄賬戶中。”陸子山闡述完畢,語句清楚,不緩不急,他對着審判長說着,“以上,我有證人可以為我出庭作證。”

審判長翻閱着證據,和審判員簡單商議後,嚴肅的說着,“傳證人。”

一個不太起眼的女人走進法庭。

“先做自我介紹。”審判員說道。

“我是劉倩,開拓信息公司的會計,負責對接和陸氏的相關采購合同。去年1月、3月和4月的陸氏合同均由我經手,當時老總讓我按照合同進行了正規流程申請,随後合同生效。生效後,老總讓我将合同産生的其中4千5百萬營銷款分別打到不同的賬戶中,和剛剛陸子山董事長說的金額完全一致,我這裏有打合同時産生的銀行回單。”說着,工作人員拿過劉倩手上的資料。

審判長核對。

正時,公訴律師開口道,“這也無法擺脫陸子山犯罪嫌疑的事實,不能說明這份虛拟合同是否是通過你的會意。”

“我還有證人。”

“傳證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現。

“我是開拓信息公示的總經理張成。當時簽訂此合同的時候是單獨找吳正偉談判,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走過這種合同,我留了個心眼,問了句為什麽陸董不在,吳副董說他出差了,由他全權辦理合同相關。但畢竟這個合同有風險,我怕到時候追究我的責任,就在和吳副董談合同時刻意錄音了。”

“現在錄音在嗎?”

“在。”張成交由工作人員。

現場播放。

內容直白無比的讓開拓公司為陸氏走一筆合同金額,還會将原本只需要百分之5的交易稅提升到了百分之8,多出的那百分之3就是開拓集團能夠多得的費用。

聽完錄音,現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放在了吳正偉的身上。

吳正偉此刻也開始驚慌了,

始驚慌了,整個人坐立不安,臉色已經發白。

“另外,我還有一個證人。”陸子山繼續。

所有人繼續驚嘆。

這完全是讓人招架不住的逆襲。

“傳證人。”

“我是原北門鎮三江村地皮的法人,當時本來是以2億元賣給陸氏集團,陸氏集團一直在找我談判,有一天陸氏集團吳正偉找到我說為了減少彼此的損失,他們陸氏可以少支付一部分交易稅,合同以1千6百萬進行系統走賬,剩下的4千萬進行私下交易,同時還會給予規劃局一部分錢用于地皮降價的疏通。我是農民,也不懂這個事情是犯法的,就答應了。當時那個私下合同4千萬是吳正偉直接給的我一份陸子山已經簽字蓋章的合同,我沒想那麽多就簽了字。”

這個事實說明,那份私下合同,并不是雙方當場簽字,沒有人親眼看到且可以證明是陸子山的親筆簽名!

綜上。

一切,水落石出。

到底是誰在私底下做交易,不言而喻。

“審判長,我的辯護到此結束。”陸子山眼眸一緊,“同時,我要控告陸氏副董事長吳正偉,借着陸氏的名義進行行賄、偷稅、損害陸氏公衆形象等多項罪名!”

話出。

全場安靜。

所有人又将視線放在了吳正偉身上。

吳正偉整個人已經急了,半點都無法冷靜。

他沒想到,最後一切,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切做的如此天衣無縫,陸子山哪裏來這麽大的能耐,将一切調查得如此清楚!

他不相信的看着陸子山,看着他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樣,看着他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勝利者的視線看着自己,看着他此刻突然地狼狽!

“和我沒關系!”吳正偉說,“和我沒有關系!我不知道陸子山都說了些什麽,我什麽都沒做過,他冤枉我……”

“冤枉不冤枉,等法庭說了算。現在請跟我們回一堂警局。”幾個制服警察已經走到了吳正偉的面前。

吳正偉想要反抗。

警察直接拿出手铐拷着他,在一陣陣目瞪口呆的視線下,被強制性的帶走了。

陸漫漫嘴角一勾。

眼眸微動。

文赟坐在那裏,看上去平靜的臉上,此刻已經暗自的捏起了拳頭。

甚至還能夠看到,隐忍的青筋暴露。

沒想到,大概沒有想到,一切可以峰回路轉到這個地步!

法庭有些吵鬧,審判長突然敲打着木槌,說着,“此案突發性強,原告提供的證據我們檢察機關需要在做進一步的核實。明日9點再次開庭做最後宣判,同時關于吳正偉的犯罪事實,将根據證據情況,通知開庭時間,全體起立,退庭。”

因為沒能夠當場無罪釋放,陸子山跟着警察一起,從另外一個通道離開。

陸漫漫看着他父親的背影,起身。

莫遠修也跟着站了起來,自然的摟着她的腰間。

陸漫漫排斥的一瞬間,看着不遠處的文赟,選擇了妥協。

文赟狠狠的看了一眼陸漫漫以及莫遠修,看着兩個人親昵的模樣,什麽都沒說,大步離開。

離開的時候,不難看出他的怒氣。

陸漫漫嘴角一笑。

她想總有一天,文赟會被她氣得,吐血身亡。

而她很樂意看到那個男人的任何下場。

“走吧。我陪你出去,外面記者很多。”莫遠修靠近她的耳邊,熱熱的呼吸弄得她很癢。

“別靠我那麽近。”

莫遠修笑了一下,滿不在乎的依然抱着陸漫漫往外走去。

外面記者,真的不少。

兩個人走在高高的階梯上,下面的記者此刻全部圍困着文赟,在非常積極的做着采訪,就怕露掉半點重要新聞,看上去文赟在文城,依然炙手可熱!

然而。

在陸漫漫和莫遠修同時出現時,原本全部擁簇着文赟的記者,瘋狂一般的撲向了他們這邊。

文赟身邊瞬間清淨。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明顯的落差,如此被人忽略到半點沒有人留意沒有人在意的難堪。

他半眯着眼,狠烈的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親昵的靠在一起,兩個人笑得很甜。

心裏的怒火越發的不可收拾,隐忍着,卻沒有憤然離開,就劉這麽看着面前春風得意的兩個人,感受着和自己待遇的落差!

恨得,想要撕了他們!

“剛剛誰說我藐視法庭,把法律當兒戲的?”莫遠修故意開着玩笑。

記者悻悻然。

“現在用事實告訴了你,我家漫漫的家境清清白白,以後你們這幫人再敢随便誣陷,小心扒了你們皮!”莫遠修說得輕松,語調也很幽默。

但那一瞬間,陸漫漫就是有種錯覺,錯覺的認為,莫遠修所謂扒皮,并不是在開玩笑。

“陸小姐,對于你父親的官司,贏得如此漂亮,你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沒什麽可多說,只希望法院盡早還我父親一個清白。我父親歲數不小了,也經不住這般折騰。當然,也希望法院真的将那些犯罪之人,繩之以法。”說着,陸漫漫眼眸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文赟,眼神中的仇恨,一閃而過。

文赟似乎也感受到了陸漫漫的視線。

眼眸一緊……

陸慢慢是在挑釁她?!

別以為贏了一個官司,就有了挑釁他的資本。

他忍着怒火,突然嘴角一笑,走過來,溫和的開口道,“漫漫,恭喜。”

文赟突然的開口,倒是讓記者想起還有她的存在,且此刻兩個人突然同框的畫面,讓記者壓抑不住的興奮。

陸漫漫就這般看着她。

“真的很高興伯父沒事兒。害我一直擔心。沒事兒就好。”文赟似乎不在乎陸漫漫的疏遠,繼續說着,看上去滿臉真誠。

還是這麽會裝?!

文赟,自己打自己臉的滋味,你還沒有嘗夠嗎?!

陸漫漫揚着好看的唇角,“謝謝。”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朋友。”文赟對她微笑着,擡頭又看了看一邊漫不經心的莫遠修。

這個男人,不管任何時候,仿若都是這樣一幅不在意的樣子。

從讀書同班那會兒開始,就讨厭透了莫遠修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仿若一切都不在乎,完全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執绔子弟!

“也恭喜你們,即将結婚。”文赟說着真心祝福的話語,仿若已經大度的放下了一切。

說着,還主動伸手,似乎是準備當着記者的面,言和。

陸漫漫就這麽笑了一下。

看着面前白淨的手。

文赟果然也不算笨,這個時候知道用這樣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正面形象。

她如果不握手,指不定會被人說成小氣。

握手,又達成了文赟的陰謀。

而這個時候,仿若也只會有一種選擇!

陸漫漫輕抿着唇瓣,暗自咬牙,正欲伸手的那一刻。

莫遠修突然将陸漫漫摟在懷抱裏,那個舉動明顯是為了阻止陸漫漫的舉動。

所有人都看着莫遠修。

記者,文赟,甚至陸漫漫。

莫遠修笑得坦然,說得直白,“對于傷害過漫漫的人,我并不覺得我會輕易原諒。”

文赟眉頭一緊。

“漫漫心地善良從不計較,但不代表她這份單純的善心可以随便被人利用。很抱歉,文大少,我們不接受你的祝福。”

文赟臉色幾乎都已經變透了,莫遠修如此不給面子的話,如此包含各種諷刺的話,讓他整個人,幾乎變得扭曲不堪。

“何況……當我自私也好,我實在看不下去,有其他男人碰漫漫的手。我很容易吃醋。”話語間,諷刺着文赟的不懂規矩。

女人的任何地方,當然不能随便被男人碰!

文赟的臉色更加黑得徹底,只是狠看着莫遠修,說不出一個字!

莫遠修笑得很無所謂,拉着陸漫漫,潇灑的離開。

所有人就看着他們,親昵的離開。

如果。

剛剛的舉動換成是陸漫漫拒絕,那麽新聞只會寫陸漫漫的小家子氣。

但莫遠修突然的插入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

大不了,就說莫遠修吃醋呗。

男人為女人吃醋,沒什麽可異議的,指不定還有腦殘粉支持莫遠修偶爾的大男孩脾氣!

……

轎車內。

陸漫漫轉頭看着文赟和那群記者。

文赟估計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辦法讓自己很好的扳回一局。

此刻,大概還憋着各種怒氣,又奈何當着記者的面,笑不出來!

而且這個時候,反而在媒體面前說得越多,越容易讓人反感!

她嘴角冷冷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