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花式表白
? 四面透風,伸手便可觸摸天上流雲的仰天閣頂層中,自舒魚和浮望到來之後就有些氣氛詭異,主要是因為白徹黑沉着臉虎視眈眈的看着那邊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造成的。
眼看氣氛越來越詭異,靈族姬生蓮輕咳一聲笑說:“既然大家都來齊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那麽各位,一起去下面如何?”
天之驕子向來都有那麽些脾氣,大多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物,每年的靈引小會上,總要有個人做些這樣的主事先發言,按說公認武力值第一的天風瑾瑜應當是當仁不讓的領頭之人,可天風瑾瑜那個性子,最不耐這些。
其他幾個每年的排名都在浮動,倒是沒有什麽絕對的誰比誰強的說法,因此一來二去不知怎麽的,這主事之責就落在了唯二的女子姬生蓮身上。姬生蓮是個性子溫和的,再加之靈族大多避世,不喜争鬥,因此其他幾族都給幾分面子。
此刻姬生蓮出聲,風選立即風度翩翩的一笑附和道:“姬小姐說的是,時辰不早了,我們是該下去了。”
蛇族飛蒲嗯了一聲,白徹縱使在氣頭上,還是哼了一聲表示認同。至于舒魚,她天風瑾瑜式的稍稍一擡下巴表示知曉,端的是任性狂傲,不過她有這個資本,也就無人說什麽。
姬生蓮對幾位笑笑,然後看向天風瑾瑜,“天風小姐,先請。”
舒魚站起來,手裏還保持着摟住浮望的姿勢,就這麽帶着他從仰天閣三十三層直接縱身躍下。
仰天閣之下是一個寬闊的廣場,之後的演武和許多活動都是在此處進行。廣場四周同樣有着五座高臺,高臺之下則是擁擠的人群,從仰天閣之上往下望去也是黑壓壓的一片。五個妖族族人泾渭分明,分別圍繞在五座高臺之下。
天風瑾瑜從仰天閣中躍下,并沒有急速下降,而是像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姿勢優美的往下飄去,衣裙散成了一朵花。
她的動作很優美不錯,但表情卻是沒把持住的有點僵,好在這個時候除了浮望也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因為人太多,舒魚犯了現代許多宅都會犯的病——人群恐懼症。人真的太特麽多了啊啊啊!還有雖然練習過,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突然從這麽高的地方來驗證信仰之躍,還是下意識的感覺心虛氣短有沒有!
舒魚一個緊張,忍不住就把半摟着的浮望當做抱枕抱着了,大睜着眼睛用力勒着人家的腰。舒魚那身體強度不是蓋的,無意識下一用力,浮望便是悶哼一聲。他感覺自己的腰肯定青了,不由無奈一笑,用手包住腰上舒魚的手,語氣裏帶着些微笑意,覆上她的耳廓。
“大人,輕點。”
語氣太暧昧,總覺得裏面包含着什麽奇怪的信息,舒魚臉一紅,立刻就沒心思去在意人多了。
跟随其後的是白徹,他看不見兩人的表情,只聽見浮望那句話,當下臉色又是一黑,其餘幾個也一一往下出場。下方的妖族們一見到那紅色的身影飄絮一般領頭往下而來,立即爆發出一陣整天的呼聲,其餘幾個同樣出現後,呼聲更加的大了,一陣的氣浪翻湧。
此時仰天閣三十二層上窗戶大開,有人從上抛灑下緋紅的花瓣,洋洋灑灑的像是下了一陣的花雨,将微風也染上一層熏香。那花瓣一接觸到下方的妖群就消失不見,而是化為微光融入了接觸到的妖族身體內。原來那花瓣是用秘法靈力化成,一接觸到身體就會融入,能為妖族增加靈力,帶來莫大的好處。
也就只有五族齊聚的場合才會這麽大手筆的作為,每年僅是沖着這靈花雨來的妖族,也不在少數。
舒魚帶着浮望漂浮在空中,努力克服輕微的恐高症以及人群恐懼症。将注意力轉移到身邊飄舞的花瓣後,她看着四周飛舞的花瓣和自己那身紅衣,就有種十分想要吐槽的沖動。
這種蘇蘇的感覺在衆目睽睽之下還真是略恥,可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習以為常,所以這種沒法和任何人說因為他們不理解的感覺還真是……雖然她二八年華的時候是想象過這樣從天空中飄下還下着花瓣雨的場景,可現實來說真的說不出的恥感。
時刻注意着舒魚的浮望自然第一時刻就發現了她那點不自在,不過經歷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浮望已經理解了舒魚某些時候腦洞很大的事實,關于她那個時候在想些什麽,是問不出來的,因為只要詢問,舒魚就會眼神漂移的幹笑。漸漸的浮望就明白了,當舒魚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五人分別落在了各自的高臺上。大概因為天風瑾瑜偏愛紅色,她的衣服還有所用的東西許多都是紅色的,就像她的這座高臺,紅色的琉璃瓦,還有紅色的簾幔,就連裏面等候的奴仆都是一身的紅衣。
其他幾個高臺上的奴仆都是伺候了幾年的,只有天風瑾瑜這個高臺,每年都得換好幾批的,誰叫天風瑾瑜心思捉摸不定,随手就要殺人還沒人能制住呢。舒魚注意到高臺上的奴仆們低垂的臉上都是蒼白的。
浮望突然開口,“你們全部都下去,有事自然會喚你們。”
一群奴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下去,反倒都跪下了。舒魚哼道:“沒聽見浮望的話?”
舒魚一發話,一衆奴仆頓時散了個幹幹淨淨,高臺上只留下舒魚和浮望兩人。高臺之間間隔較大,其他人只能隐約看得見高臺上人的動作,舒魚不由放松了一些。她坐在柔軟的座位上,浮望坐在她身邊,十分自然的給她揉捏着腿。
浮望在外面都表現的十分柔順溫柔,嗯平時兩人單獨相處也很溫柔,但是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現在這種在衆人目光下的溫柔順從更明顯,但是沒有單獨相處那種內斂的溫柔來的舒服。
但現在這種感覺也不錯就是了。浮望的手法很好,讓人很放松,舒魚被揉着揉着就從正常坐着變成了眯着眼睛半躺着,還有漸漸下滑的趨勢。舒魚任由浮望給她擺了個狂霸酷炫的姿勢,因為太習慣,平時她練習的太累浮望都是這麽給她按,所以她一下子就進入了休息狀态,像只被摸背的傻倉鼠,軟成了一片。
差點就睡着了的舒魚是被一陣喧嘩給驚吓醒的,她只聽見一聲炸雷似得“望瑾瑜大人垂愛!”從高臺之下的廣場上傳來,那聲音之凄切動人,大概哭倒長城的孟姜女也就這樣了。
被吓了一跳稍稍昂起頭的舒魚詢問的望向浮望,浮望笑笑坐到她身後,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從後面擁着她,親密的低下頭在她耳邊解釋:“有人自薦枕席,大人還真是受歡迎呢。”
這個微酸的語氣,現在又是需要進入演戲模式了嗎?被鍛煉出來了的舒魚雖然還沒怎麽明白發生了啥,但是依照這段時間以來的習慣,她一下子也進入配合模式,幹脆的坐起來一攬浮望,情話面不改色張口就來,“心肝兒,吃醋了,你放心,我只對你感興趣,其他的都看不上眼,你別惱,你要是難受,大人我可是會心疼死的!”
她沒壓低聲音,場下正是一個漢子大聲表白等待,圍觀群衆喜聞樂見一同靜默等待她反應的時候,所以大部分人都把她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間是衆位妖族表演唱歌跳舞的環節,就相當于那啥奧運會開場表演,場下剛進行到了狐族衆妖表演。狐族一向以媚人歌舞為傲,陣舞更是美的動人心魄,可惜舒魚一點都沒看見。在這種情形之下大膽示愛自薦枕席的,是狐族中的一個高等妖族,也是這次陣舞的領舞者,一位長相妖豔細腰長腿的漢子。
天風瑾瑜的身份高貴,可以說除了性子暴虐之外沒有什麽缺點了。只可惜就這麽一點就把所有對她有小心思的全數給pia死在了大門外,死的人多了就再也沒有敢往上湊的,如今有浮望這位極受寵,被她帶在身邊活得好好的,時時形影不離的男寵,一衆妖族的心思頓時瘋長。
大部分妖族都沒有專一這種覺悟,特別是注重享受的狐族,哪個不是關系混亂的,因此這會兒就出現了除天風府內部之外,第一個嘗試吃螃蟹的人。
當然結局注定是悲慘的,天風瑾瑜殼子裏的舒魚同學,壓根就不想談戀愛!更不要說她身邊還蹲着一只BOSS!
于是……天風·霸道總裁·舒魚·瑾瑜,和袱男寵·傑克蘇·BOSS·小妖精·影帝·望,這兩位沒有理會那個野心勃勃想要加入天風瑾瑜後宮的BOY,而是自顧自的開始上演了瓊瑤劇。
“大人,奴只是一個卑賤下仆,如何能當得大人獨寵。若是日後大人身邊有了其他美人,恐怕就會把奴忘的徹徹底底了。”浮望一扭頭,以袖掩面聲音哀戚的說,把一個活不過三章的受寵小妾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心肝,我不許你這麽貶低自己,聽你這麽說,大人心都痛了。”舒魚瞧見浮望眼底的笑意,心裏也憋笑,好不容易才做了個嚴肅憐惜的表情,雙手托住浮望的臉輕柔的将他的臉扭過來,輕聲哄着。
“大人,盡會說好聽的哄我!”浮望嘤咛(……)一聲,似怨還嗔的瞥了她一眼,随即臉色微紅的靠在舒魚肩上。
舒魚含情脈脈低頭看他,一手拉着他的手輕拍,“大人我只哄你,嗯~”
舒魚OS:其實剛開始說這種話自己也惡心,但是習慣了就不覺得了,雖然有種奇異的角色錯亂感,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挺停不下來呢!(挺胸)
浮望:呵呵。(笑)
下方自薦枕席等着答複的boy:卧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不要逼臉的狗男女這就黏一起去了!天風瑾瑜瞎了眼沒見到本宮的美貌嗎!你敢不敢往下看老子一眼再說啊!這眼瞎的簡直不能忍!
圍觀群衆:沒想到瑾瑜大人是個這般神情的呂子真的好意外哦!只是,為什麽這對話聽着有些奇怪的反胃感呢?
高臺上的另一位當事人忙着和她的男寵小妖精麽麽噠,沒有絲毫要理會下方的意思,那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狐族漢子只好安慰着自己好歹這回沒被殺,也算一個進步嘛,然後僵着臉退了下去。
然而這并不是最後一次,接下來的表演中,不時就能聽見類似“瑾瑜大人,妾身兔妖絲絲,仰慕大人多年,望大人收下奴做一個小寵罷!”或者“神女大人,我中意你老久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又或者“大人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看我看我快看我我這麽愛你啊啊啊!”的呼喊聲。
舒魚第一次知道,原來被衆妖避之不及的天風瑾瑜也是有這麽多人想睡的。在原本天風瑾瑜的記憶裏,敢靠近的妖,都死了。
聽着那些花式告白,舒魚淡腚的吃着浮望喂過來的靈果,端的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高冷,在一衆私生活混亂的妖族中顯得逼格清奇,一下子惹得衆妖更加趨之若鹜。
舒魚就這麽吃吃睡睡的度過了自穿越來之後最清閑的一日,不用修煉不用練習,只需要享受撫摸按摩和投喂。一直到了暮色四合,夕陽下沉後,廣場上漸漸亮起了燈。千萬盞燈彙成一片燈海,将整個廣場映照的亮如白晝。
夜裏的表演比白日裏的表演有趣些,舒魚躺了一天,骨頭都躺酸了,起身懶洋洋的靠在欄杆上看表演。當然她會起身主要是因為浮望要去方便,不在這裏了,她躺着沒意思。
看了一會兒廣場上輝煌的燈火歌舞,舒魚覺得浮望這趟去的有點久,幹脆往外面去找。這麽一會兒沒見着浮望,她就感覺不踏實,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一張張或恐懼或讨好的面容裏帶着的都是對于“天風瑾瑜”的情緒,不是“舒魚”的。這些妖畏懼她甚至憧憬她,但那些情緒沒有一個能讓她有真實感。或許浮望對她的好,也是演戲,可他至少對于舒魚的情緒是真實的。
舒魚走到外面,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浮望,就這麽踟蹰了一會兒,她就聽見了一個壓低了的尖利女聲說:“難道你以為你攀上了那位就不再是個卑賤半妖了?!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玩意,還妄想成為人上人?!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與我們青狐族合作,否則我若是在那位面前把你做的那些事和你那肮髒的真面目都抖落出來,看你能落個什麽下場!”
舒魚把目光轉向那聲音傳來的暗巷,意外的聽見了浮望的聲音。他還是那麽不動聲色,只不過舒魚覺得他的聲音比起往常顯得涼涼的。
“青霜小姐說完了?如果說完了,浮望該回去伺候瑾瑜大人了。”
“好啊,浮望,你如今真是有本事了!若不是當初我救了你,你以為自己還能在這裏過好日子?如果不是我青狐族送你到那位身邊,你能享這潑天富貴?如今讓你回報你還幾番推脫,果然賤種就是賤種,沒有絲毫廉恥感念恩德之心。”
“呵,你說如果那位知道你當年像條狗一樣讨好我活下去的賤樣,她還會不會這麽看重你?你要知道浮望,賤種就是賤種,這種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我最後一次勸你,聽從我的話,否則……”
“否則怎麽樣。”舒魚靠在牆邊,淡淡的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浮望對面那個神色猙獰的女子。
聽到舒魚的聲音,那女子錯愕的一轉頭,看清來人後腿一軟就跪下了,“瑾、瑾瑜大人……”
舒魚從她身邊走過,停在面無表情的浮望身前,表情柔和的拉着他的手詢問:“我看你這麽久沒回來,就來找你了。”
浮望笑笑,“讓大人久等了,是浮望的不是,我們這便回去吧。”
舒魚看向跪在地上神色不明的女子,眯了一下眼睛,“青狐族的?你讓我不開心。”
青霜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急急忙忙的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奴是浮望先前的、先前的友人,今日不過是偶爾遇見敘了幾句舊,不信您問浮望,我們是在開玩笑鬧着玩的!大人饒命啊!”
舒魚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繼續開口:“你口口聲聲說和我的人有舊,我聽着更加不高興了。”
青霜一頓,忙改口說:“奴是口誤了,奴與浮望……大人并沒有舊!”
“行了。”舒魚打斷她,“你回去告訴青狐族的族老們,敢打我的主意,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命享了,還有,我的人也是你們可以動的?哼。”
等青霜火燒屁股一樣逃了,暗巷裏就剩下舒魚和浮望。舒魚垮下肩膀呼了一口氣,“好了,我們回去吧。”
她走了兩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一回頭,看見的是浮望的微笑,他站在暗巷的陰影裏,笑說:“你都聽見了?有什麽想法嗎?”
舒魚使勁搖頭。可她這一搖頭,浮望反而不笑了,只是幽幽的看着她,看的她背後毛毛的。
許久浮望才再次開口,“我是青狐族一個下等女奴所生,父不詳,生下來就靈力缺失,修煉較之其他半妖更加艱難百倍。無人扶持無人幫助,弱小的任何一個妖都能輕而易舉的殺了我,我活在饑餓、疾病還有來自野獸與其他懷有惡意的妖族帶來的威脅中,沒有一刻能放下心,在我更弱小的時候,就連呼吸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你也許不能想象那種感覺。”
浮望說着,笑了一下,舒魚說不清那笑容是個什麽感覺,只是覺得心裏難受,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浮望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餓的快要死的時候,被人打得重傷瀕死的時候,無數次陷入絕境的時候,我都想,如果能活下去,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是願意的,不管是尊嚴還是什麽都沒有什麽要緊的。所以,我學會了讨好別人,讨好那些能讓我脫離困境的人。”
“很多個,剛才那個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她說的沒錯,她曾經救過我,在我差點被一個人當樂子送給她養的野獸吃掉時,因為我的表演愉悅了她,饒了我一條半死的小命。我為了活下去讨好她,和她養的一只逗趣的狗也并無區別。然後我做出仰慕她的假象,一心一意的對她,終于讓她傾心于我,然後我就能得到更高的地位,直到被送到天風府。”
“我一直在做着這種事,甚至在你身邊,也在做着這種卑鄙的事情。我可以不告訴你,但是與其讓別人告訴你,我更寧願自己說,至少我自己說,會看上去更加可憐。你這麽心軟,也許就不介意了呢。”
舒魚拉着他的手一緊,她從來沒有看見過浮望這麽嘲諷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和煦溫柔,顯得陰沉沉的。
“我沒覺得你做的有什麽不對,為了活下去做的努力,像我這種活在幸福裏的人是沒有立場去評價的。”舒魚嚴肅的說。
浮望忽然失笑搖頭,“你果然心軟。”
“……這個和是不是心軟沒關系啊。”
“那你介意嗎?”
“介意什麽?”舒魚疑惑臉。
“介意我的身子是不是還是幹淨的。”浮望微笑。
舒魚:“……我為什麽要介意這個!”BOSS現在的頻道和我不在一個線怎麽辦哪!
浮望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放心,還是幹淨的,畢竟像我這種想要吊別人胃口的卑鄙之人,很明白得到了就會棄之如敝屣這個道理。”
舒魚:“……”所以我說了為什麽我要介意這個啊!而且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當初就不要那麽主動的追着我獻身啊,你造不造當初吓得我整個人都是不好的啊!
正僵着臉內心瘋狂OS的舒魚猝不及防的被抱住了,剛想掙紮就聽見浮望輕聲說:“你會嫌棄我嗎?像我這種人。”
舒魚頓了頓,搖頭。做BOSS的心思一般都比較細膩,她絕對不能刺激他。
“舒魚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浮望把頭抵在舒魚的腦袋上,突然這麽說道。
舒魚也立馬回道:“哪裏哪裏,你太客氣了,你才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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