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照顧
? 舒魚抱着狐妖小少年一齊啪叽摔進水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在水裏掙紮了一下,趕緊去撈不小心放手了的浮望。撈了好幾把才摸到一只手臂,結果好不容易摸到,把人拉上了水面,一扭頭發現不對勁。
卧槽,小少年哪裏去了!耳朵和尾巴哪裏去了?怎麽突然就變回來了?舒魚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遺憾。哦,看到浮望渾身濕透的樣子,舒魚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先擔心才對。
突然摔到水裏又被拉起來的浮望也難得的露出些許茫然的表情,但是他很快的恢複了冷靜,至少比舒魚快。他看看自己恢複了成年人的身體,勾了勾唇。還好,比他想象中恢複的要快,在這種地方,半妖化時的虛弱對他是十分不利的,現在這個樣子,至少能用法術。
也不會被舒魚當成小侄子。
恢複了原本的身體,好像連着之前那些不冷靜都一同恢複了。浮望淡定的站在水裏,露出半個胸膛,任由舒魚呆呆的拉着他的一個手臂,另一只手撥開貼在臉上的濕潤黑發,将散開貼在身上的白綢衣拉拉,遮住不小心露出來的胸前傷口。
他一個字沒說,先反手拉着舒魚和她一起上了岸,把人拉上岸邊,拿出一件披風給渾身濕漉漉的舒魚披上,然後才道:“先換件衣服吧,我去旁邊收拾一下傷口。”說完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等浮望弄好了傷口換了件衣服出來,就見到舒魚奄頭耷腦的站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他,嗫喏尴尬的說:“你的傷怎麽樣?你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睡着了,想帶你去找個地方休息,但是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
浮望很想告訴這個不安的姑娘,妖族的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不會這麽容易死。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心裏,他似乎就是個脆皮的家夥,實在無奈。理理自己的袖子,浮望上前抱住了舒魚,成功讓她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摸了摸舒魚腦後的頭發,浮望安撫道:“我知道的,沒生你氣。”
舒魚肩膀一松,在浮望懷裏覺得有些局促,怕按到他胸前那個似乎很嚴重的傷口,也不好掙紮推開。怎麽說呢,她似乎感受到一種古怪,總之就是覺得浮望好像和之前的浮望不太一樣?
之前的浮望雖然喜歡偶爾自然的對她做些不過界的親昵動作,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矜持有禮的,但現在,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莫名的更加親昵一些。難道是因為離開了那個讓人緊張的地方,來到這個暫時安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環境裏,就放松了?
舒魚覺得很有可能,但是她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如果是小少年狐妖,她還能暗示自己不能對未成年腦補奇怪的東西,可現在這個男友力max魅力十足的男人,她總是少女心不穩。而且看看這特殊環境,只有他們兩個人啊,還要孤男寡女相處一年啊!在這種情況下把持住會比較艱難。
當然,她絕不會畏懼挑戰,原則還是要堅守的。
舒魚有一個優點,決定了一件事就很難動搖,并且特別有毅力。看似軟弱好說話,實則最是固執堅韌。
浮望結束這個試探的擁抱,放開她,沒在她臉上看到羞澀,只有滿滿的堅定,頓時覺得棘手。不過,他最不怕的就是挑戰,舒魚一定要對他有同樣的感情,否則,他決不罷休。他從沒這麽想要一樣東西,然而越是急迫,他整個人就越平靜,看上去波瀾不驚。俗稱,悶在心裏默默的燒着。
“走吧,我需要一個地方好好養傷,不然這個樣子走出去,只能給你添亂。”浮望對舒魚微笑,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從這附近的地形來看,應該有能休息的山洞。而且一般這種不同地形交界處,不會有太多妖獸,正适合我們修整,也許可以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像之前一樣,浮望很快的掌握了兩人之間的談話節奏。舒魚一直覺得BOSS是軍師型人物,聽他的沒錯,因此很是配合的點頭答應,只是看着他挺拔的身子和略顯蒼白的臉頰,心裏忍不住的擔心。
舒魚愧疚之下,就顯得格外殷勤,他們在附近找到合适的山洞後,她就自發自覺,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開始從自己的乾坤袋裏掏東西,在寬敞的山洞裏找了個地方布置了個小卧室,弄得似模似樣。等浮望将山洞裏檢查了一遍撒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粉回來,就嚴肅的拉着他到了柔軟的床榻旁邊。
“浮望,你先好好休息。”舒魚一副有什麽事都交給我,你只要負責養傷就行了的表情。
“那就麻煩舒魚了。”浮望看了看那墊了好幾層被子的蓬松大床,脫了鞋和外衫躺了上去。一躺上去就好像紮進了棉花堆,有種完全起不來了的感覺。他一躺上去,舒魚就殷勤的給蓋上了被子。這下好了,浮望覺得自己飄在雲朵裏面,手腳都沒處用力。
這片空間被幾道屏風隔着,舒魚還給點了安神香,連用于照明,光芒過于明亮的明珠,都被舒魚用半透明的絞紗給蒙住,只露出些柔和乳白的光暈,朦朦胧胧的能看到床上睡着人的眉眼。
舒魚細心起來,方方面面都周到的很,浮望躺在那安靜的瞧着舒魚放輕腳步在洞內四處打掃,又布置了一個防禦性禁制陣法——雖然手段生疏,還一直停頓着似乎在回憶什麽,但好歹成功了。看着看着,他漸漸阖下眼簾。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只有在獨自一人絕對安全情況下才能安心入睡的浮望,不知不覺的就能在另一個人面前熟睡。發現這一點,浮望心情不知第多少次的感到複雜,每次他覺得已經足夠了解自己對舒魚感情的時候,他就會恍悟,原來那感情的深刻程度,不僅如此,永遠都好像比他想的要深一些。
下意識去信任喜愛舒魚的程度,這種不經過腦子衡量的感情讓他驚心。但心底的不安才出現,看到舒魚那雙幹淨柔和的眼睛,就會消失不見。他竟然陷落的如此促不及,又防避無可避。
浮望睡熟了,舒魚過來看着他的臉發了一陣呆,覺得難受。只看他這麽短短一天多裏幾乎都在昏睡,就知道他的傷勢比他說的要嚴重一些。要知道他之前沒受傷的時候,可是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只休息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就沒見過他想睡覺。
舒魚沒法幫他,能用的藥物她都拿出來給浮望了,就像浮望說得,她拿來的那些都是些珍貴的靈藥,他這個身體用了只能起到反效果,受不了強烈的藥效。所以舒魚只能看着浮望用自己的辦法療傷,然後昏睡。
想起自己之前失手把熟睡中的浮望給扔到了水潭裏,不僅把人家弄得渾身濕透,還讓他包紮過的傷口都要重新包紮一次,就覺得心裏越發愧疚難安。
他前段時間一直在照顧他,現在他受了傷,她也應該回報,好好的照顧他才行。她不能總讓別人來照顧自己。
等疲憊的浮望睡了一覺醒來,鼻端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身體裏的饑餓感随之活過來,他這才反應到自己腹內空空,許久沒有進食了。
山洞裏并不是全然黑暗的,太陽大的時候,會有陽光通過山洞側面的孔洞裏照射進來,打在地上就會出現一片炫白的光芒,反射到山洞一側的山壁,有些刺眼。
一片紅色的衣角晃過那片日光,穿着紅衣的身影輕巧的來到床榻前,正是舒魚。她的頭發胡亂綁在身後結成一個結,袖子挽着,格外有生活氣息。
舒魚手裏小心端着瓷碗,見他醒來,抿嘴一笑,有點高興,“我就覺得你現在該醒了,我試着給你做了點吃的,你應該餓了吧?”
浮望坐起來,看了舒魚一會兒,伸手向前把舒魚臉頰旁邊掉下來的發絲給她勾到腦後。那一剎那,他想摸摸她那雙眼睛,猶豫了一刻作罷,不着痕跡的收回手才說:“是餓了,聞到香味就醒了。”
他說着傾身向前,湊近舒魚去看她端着的那碗東西,賣相不太好。不知為何反倒有些高興,于是他便笑了,“第一次做這個?”
舒魚把他剛才無意似的那個随手動作忘到腦後,輕咳了一聲,“我原來,只會泡面和做蛋炒飯。我把握不好火勢,用狐火燒的,順便練習。失敗了幾次,這次應該能吃,我嘗了一點,味道還行的。”
“我還加了一點肉靈芝,只有一點點,藥性很溫和,我查了查,你現在吃這個正好。”舒魚豎起一根手指表示自己加的很少,那認真的小模樣還挺可愛。
“嗯。”浮望不着痕跡按了一下胸口,表情柔和的接過碗,一口一口慢慢吃完,随後把空碗遞給她問:“還有嗎?”
舒魚更開心了,拿着碗就又給他舀了一碗,接着重複之前的行為,坐在床邊看浮望吃東西。
也許是因為浮望做什麽都不急,有股子安閑的味道,也或許是因為他那身不知何處來的氣質,他做什麽都很好看,美得畫似得。就現在這毫無形象,披散着頭發坐在床上端着碗喝東西,都能生生被他喝出一股子珍馐佳肴的味道。
舒魚歪頭看他,沒發現自己是個什麽樣的表情。浮望擡眼,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不由放下碗,被迷惑似得用修長的手指摸索她的眼角,輕聲喟嘆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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