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快刀斬亂麻
? 姬落蓮話音一落,場中靜默。
浮望站在假山側,一只手扶在假山上,眼睛并沒有看向舒魚,而是直直看着那邊的姬落蓮,一句話都沒有說。
良久,久到被隊友坑的舒魚開始覺得心驚肉跳。被人猝不及防在浮望面前揭了老底,她一顆少女心簡直像被人扔到了絞肉機裏面,倒出來就剩一堆肉沫了,羞恥的恨不得時光倒流第一時間去打暈姬落蓮那個熊孩子。
舒魚緊張的看着浮望,見他垂下頭,收回手攏在袖中,那只剛才按在假山石上的手青筋都冒出來了。
她不太明白浮望此刻在想什麽,剛想說點什麽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就見浮望緩緩轉過頭來看她,嘴邊緩緩拉開一個笑,聲音平淡的說:“這幾日,舒魚和這人睡在一處?不然,舒魚怎會被他聽見夢中呓語?”
舒魚發誓她看到浮望的瞳孔豎成了一條細細的直線,讓他的氣勢一瞬變得十分危險——現在的BOSS就差沒在臉上寫‘你說你和這個男人什麽關系你們是不是睡覺了他為什麽能聽到你說夢話你說啊!’
舒魚:“浮望……你,冷靜一點。”誰來救我!浮望他的表情好可怕天啦撸!明明是我被迫羞恥表白了心思,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裏啊BOSS!還有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像是因為吃醋在逼問男友的妹子嗎!
舒魚一緊張就忍不住會僵住臉,再配上那種僵硬的聲音,看上去那叫一個高貴冷豔硬邦邦。浮望聞言,狠狠移開眼神,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便恢複了冷靜,至少表面看上去冷靜了,他沒有再看舒魚,也沒有繼續提之前的話題,而是徑自向前走到姬落蓮面前道:“我對清靜金蓮勢在必得。”
舒魚在一旁終于找到了心跳的頻率,現在忙走過來站在浮望身邊,對姬落蓮說了一句:“你知道我是天風瑾瑜,我有很多寶物,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和你換取,不用争奪的兩敗俱傷。”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是她養個小寵物養幾天也沒法說殺就殺,何況她從不殺人。清靜金蓮對浮望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和平的解決這件事。
但是一般來說按照标準小說套路,這種時候兩方都不會輕易放手,然後她就夾在在中間糾結神傷左右為難,經受心裏的煎熬和來自正直之魂的考驗,最後為了浮望不得不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情,之後一直因為這件事感到愧疚以至于每日悶悶不樂,最後和浮望吵架鬧掰了……啧,怎麽一個悲慘了得!
舒魚在腦補将要發生的劇情腦補的一發不可收拾,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而浮望聽了她的話,眼神一閃,轉頭看着姬落蓮的時候眼底控制不住的有些許殺氣溢出。舒魚竟然是這麽相信這個靈族少年,不僅與他同行來此,還讓他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此刻也迫不及待想要護着他。
舒魚是怕他會殺這少年?是,他确實是這麽一個卑鄙無恥不折手段的人,舒魚知道的,所以她才會為了這個少年這麽緊張。一直以來,舒魚只信任他,只在他面前露出真實的情緒,只對他好,所以他漸漸覺得勝券在握。可他心底始終有着一種患得患失的顧慮,任是再厲害的人,在這種擾人的感情裏面也做不到不在意。
浮望的腦海裏忍不住想象起舒魚和這個靈族少年相處的情景,是否舒魚也會像和他相處一樣,關心照顧這個人,會替這個人準備食物,和他一起聊天,會給他送禮物,會……喜歡這個人?
浮望神色不明,攥緊的手中滴下幾滴鮮紅的血液,砸在他手邊的地上。
姬落蓮面癱着一張臉,将兩人的神情全部看在眼中。舒魚眼中有些慚愧之色但更多的是決定了什麽的堅定,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和浮望打起來,舒魚是絕對會幫着那個浮望的。唔,很正常的一件事,舒魚顯然喜歡浮望喜歡的不得了。
至于那個浮望,他看上去想殺了他。他就說舒魚口中那個浮望會是個正常的妖族,看,這扭曲的嫉妒和強烈的獨占欲,那雙陰暗冷漠的眼睛——這才是姬落蓮認知中的妖族,和他一樣的妖族。
即使被關在陣中,姬落蓮也沒露出什麽害怕的表情,他晃了晃手裏的金色蓮花,問浮望:“你想要?”
“是。”浮望說。
“為什麽想要?”
聽到姬落蓮這麽問,舒魚就知道他又要開始十萬個為什麽了,但是浮望沒按照他的頻率來,只聽浮望反問:“那你為什麽也要?為什麽想知道我什麽想要?知道我想要又如何?”
一連三個問題,姬落蓮竟然就這麽閉口不問了,完全沒有像和舒魚相處那樣問個不停。舒魚好像突然明白了對付姬小少爺奇多問題的訣竅。
姬落蓮不問了,但他突然張口咬住一瓣蓮花,卡茲咬了一小口,像是嘗味道那樣嚼了嚼。
舒魚:o(╯□╰)o有話好好說別動嘴!你這是說不過就拿金蓮出氣嗎!
姬落蓮咀嚼的動作一頓,他咽下那一小塊金色蓮瓣,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金蓮,然後出其不意的将蓮花随手一扔,扔到了陣外的浮望手裏。那困着他的陣法在金蓮落到大石之外時就自動消失了,姬落蓮見狀,眼中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金蓮就是陣眼,一旦金蓮離手陣法自然破掉,浮望果然是只将目标放在金蓮上。
姬落蓮面癱着臉說:“看在舒魚的面上,你要就送給你了,畢竟舒魚曾經冒着生命危險一個人闖進賊窩救我,這些天也對我極好,一直在保護我。”
“白走一趟,我先回去了。”他最後看一眼兩人,消失在原地。他竟是直接離開了蓬萊府,回到清野秘境裏面去了。
舒魚還沒回過神來,這個發展是怎麽回事?姬小少爺就這麽直接把金蓮送給浮望了?她才不信那讓人看不明白設定的熊孩子真有那麽好的心,一定有什麽古怪,還有瞧他走之前那句話說的,是嫌她麻煩不夠多,還要火上澆油!
但是不管怎麽說,浮望得到了金蓮,還沒發生傷亡,這總歸是件好……事……額,現在就剩她和浮望兩個人在這裏了,總感覺會發生點什麽。
果然舒魚剛這麽想,就見浮望轉身面對着她。姬落蓮離開後,他沒有再像剛才那樣挂着一抹面具似得假笑了。
舒魚見他看過來就自覺解釋,擡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說:“第一,我不喜歡姬落蓮,只是借着他的鑰匙一起來這裏,因為我們兩意外遇上,我救過他一次其餘什麽都沒有。”
她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上次聽到那個女人說蓬萊府有清靜金蓮,想到對你應該有用,才會偷偷瞞着你來這裏,想給你摘回去。事情就是這樣。”
她以為浮望聽了解釋以後會表情松動一點,或者也和她解釋解釋本該閉關的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可是她沒想到,浮望既不像之前那樣生氣,也沒有平時的溫和,他有些怔怔的盯着她,似乎完全沒聽到她在說什麽,看着她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悲傷和痛苦?
舒魚搞不懂他為什麽露出這種表情,不敢随便開口。好在浮望也沒讓她等多久,他緩緩走上前來,伸出那只為了保護她而鮮血淋漓的手,虛虛的貼在她的臉頰上,将自己的複雜神色攤開在她面前,輕聲問她:“如果我願意一直保持那種半妖化的少年模樣,舒魚是不是就會願意只喜歡我一人,再也不看其他人?”
舒魚:“啊?”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啊?等等她不是那種對少年有特殊愛好的人!也不需要他做到那種地步!
舒魚:“等一下,浮望,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浮望不答,只神情狼狽慘淡的看他,黯然的眼神看的人心裏又酸又澀。他剛剛才受了傷,頭發有些淩亂的搭在肩頭,面色和唇色都無比蒼白,腳下已經是一片斑駁的血色,袖口也沾滿了血跡。
舒魚被他這模樣看的心慌,心裏一急,狠心咬牙抛棄了那顆碎成渣的羞恥心,直接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喜歡你。我對年紀比我小的少年真的沒有特殊愛好,耳朵和尾巴,也是因為是浮望才會那麽喜歡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別的人,只有你而已。”
舒魚一旦不憋着了,開口表白起來簡直不是人,殺傷力大的浮望險些沒有端住他那苦肉計。
壓下心裏那些泉湧般的歡喜,睫毛掩下眼裏浮現的笑意,浮望忽然抱住舒魚,将自己的表情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只用幽幽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可是舒魚始終不信我喜歡你,你不信,我可以等到你相信。但是舒魚,你敢無所顧忌的喜歡我嗎?你不敢,你一直試圖退縮,對不對?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肯真正放心的喜歡我。”
浮望抱着舒魚,輕輕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眼神幽深,“我想和舒魚在一起,想和舒魚靠的更近,想無時無刻都像這樣把舒魚抱在懷裏,想舒魚再也不會逃避我的親近……我曾經靠着讨好那些人的技巧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面對你,我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對的,你讓我變得瞻前顧後,變得失去了所有的籌碼和信心。”
是啊,他曾經想改變舒魚,可到頭來他發現最終被改變的竟然是自己,他一生成功過許多次,失敗過許多次,但只有這次,他甘願認輸。
舒魚僵成一棵筆直的樹,臉頰紅的滴血,半天憋出了一句話,“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回家的,如果我真的……那你怎麽辦?”
聽到舒魚這句話,浮望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他更緊的抱住舒魚,立刻說:“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在你身邊,你去哪裏,我就在哪裏。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們會分離,我想我一輩子都會在尋找你中度過,并且絕不後悔!舒魚不需要顧及我,只要你願意,不管什麽願望我都會滿足你。”
“我早就說過了,我會陪伴你,只屬于你,只有你,再不會有其他人。”
舒魚表示BOSS情話技能已經點滿了,她現在很有想要沖動一把的感覺。不就是談個戀愛嗎!有什麽不敢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矯情她就是性無能!
“舒魚,小魚,我的小魚,答應我,好不好?”浮望還低聲在她耳邊念叨。
舒魚覺得似乎聽到了自己很小聲的說了個好,她都沒敢确定那個字到底說出聲了沒有,但是浮望的反應表示他絕對是聽到了的。
“你答應了,小魚你答應了對不對?”浮望直起身捧着舒魚紅紅的臉頰,雙眼發亮,臉上的愉悅表情不加掩飾。
舒魚頭一次見浮望露出這種開懷的,好似整個人都被點亮了的笑容,或許他總是喜歡耍點小心思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這樣的笑容是真實無比的。他真的很高興,不像個聰明的BOSS,像個傻BOSS。
“小魚、小魚,你真的答應了,你答應了就不能後悔了。”浮望将鼻尖碰着舒魚的鼻尖,驟然降了好幾個調子的聲音溫柔的簡直要把人活生生溺死。
舒魚已經毫無抵抗力了,明明臉上臊的厲害,還是說了句:“不後悔。”
“小魚。”浮望感覺自己胸腔裏漲滿了什麽,酸軟酸軟的,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說些什麽,可他能想到的情話,剛才都一氣說完了,現在腦子裏完全想不到其他的,只能又喊了她一聲小魚,他好像愛上了這個稱謂,一聲聲的喊,越喊聲音越低,溫柔纏綿的聲音最後消失在不知什麽時候相觸的唇齒間。
浮望的吻就和他的人一樣,雖然溫柔,但是強勢的決不許人有一絲退縮,他一寸寸的巡視侵占過舒魚的唇,從纏綿到急切,渴求着她的每一絲氣味,也将自己的味道染上她的。半阖的眼裏,那一向沉沉的眼中此時閃爍着天上的星河,就連長長的睫毛都掩不去其間的光輝,顫抖着盯着舒魚的眼睛。
他的表情和動作,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在訴說着他的快樂和激動,簡直把平日屬于‘浮望’的那份克制的假面丢了個幹淨。舒魚不知道,她的一個好字,能讓他這麽高興。但是情緒這種東西,像是瘟疫一樣,是會傳染的。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露出了笑,浮望放開她,看到她被親的迷迷糊糊帶笑的眼,忍不住又摸摸她紅潤的唇,再次俯身貼上去,摩挲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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