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性命相托

? 一轉眼便過去了三個月,冬日過去,春季已然到來。細數時間,距離他們出去清野秘境的時間,也就只有兩月餘。

這三個月舒魚與浮望兩人還是住在那處寬敞石穴裏,但是除卻起先一月朝夕相對,後來倒是相處的時間不怎麽多。并非是兩人不願意待在一起,實在是舒魚與浮望兩人都各有事情需要去做,分別的日子反而多了些。

舒魚偶然得來一部劍法,開始只是想着有件稱手好使的武器會比較方便,又因為從小看着金庸古龍兩位大大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受裏面的使劍大俠,比如西門吹雪什麽的影響,決定學劍。後來當真開始學了,那劍法之精妙讓舒魚很是着迷,日日勤奮練劍,從前就要每日出門找人切磋,如今更是清早出去,夜深才會歸來,有時整夜都會在外。

舒魚剛來這個世界時,整個人都弱弱的,像一只驚弓之鳥,浮望覺得自己大聲一點說話都會吓到她。而現在,因為自身實力的提升,還有經歷的事情和戰鬥多了,使得她整個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層銳利。她一直以來都十分努力,再加上身體畢竟還是天風瑾瑜的,一年未到的時間就恢複了天風瑾瑜全盛時期的威勢。

可這還不夠,天風瑾瑜是年輕一代妖族中的佼佼者,但各族都有些不出世的長老們,若是她的事情曝光,難保不會惹得那些人出手,因此舒魚只能更加勤奮的給自己制定了一個新目标。

天風瑾瑜從前喜歡大開大合的方法,殘暴血腥,舒魚自然是不習慣的,因此在招式上她漸漸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路子,也許她在劍道真的有些天賦,短時間裏就能使出威力極強的劍招,已然是超越了從前的天風瑾瑜。

若論霸氣殘酷,舒魚不及天風瑾瑜,可論細致冷靜,天風瑾瑜那個瘋子就及不上舒魚了。縱然是同一張臉,可任誰都不會弄錯兩人,随着時間的流逝,舒魚個人的氣質漸漸展露,兩人之間的差異越來越大。

浮望是親眼見證着舒魚改變的人,他還曾教導舒魚,給了她許多建議和指導。最開始時,就是在舒魚在他面前軟弱哭泣的時候,浮望心底是覺得舒魚不适合這種與人争鬥日子的。到了現在,一路走來,比當初艱難百倍,可舒魚卻再也沒有露出那種軟弱的樣子,相反她的堅韌給了他很大的震撼,她的成長之快更是出乎他的預料。

現在的舒魚不僅能克制自己最初的恐懼,自信又沉穩老練的與人戰鬥,還漸漸沉迷進了這種使自己變強的修行,已經是個優秀至極的人了。只是不論如何成長,她身上的有些東西始終沒有改變。她不妄殺,不會沉迷在血腥殺戮中,不自滿驕矜,不會被力量的增強迷失雙眼,仍舊踏實認真。

除了變得更加耀眼,舒魚還是從前那個舒魚,可是浮望卻不是從前的浮望了。

浮望比起舒魚更加忙碌,經常一兩日不見蹤影,有時四五日都看不見人。只是他每次出門,都會留下箋紙告之自己去做何事,讓舒魚不至于擔心。舒魚除了知曉他不再受體質根骨所限,修煉一日千裏,機關煉丹那些偏門術法都沒拉下後,其他的就不知曉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聚少離多的情況讓舒魚終于慢慢适應了兩人的關系變化。只是看得見心慌,看不見又想的很,除了沉浸在修煉之中,舒魚經常會忍不住想浮望現在在哪裏,在做些什麽。

而浮望,他是萬萬不敢讓舒魚知曉自己在做什麽的。難道他要告訴舒魚,自己變成了一個會吞噬妖族血肉的魔嗎?

且不說舒魚會不會因此忌憚他,與他生了嫌隙,只他是因為那朵所謂的‘清靜金蓮’入魔這事,他便不敢告訴舒魚,否則,她會如何想?以她那個性子,說不定還會覺得其中有她的責任,屆時又要難受,何苦給她多添煩惱。

也許日後她會知曉,可終究是,能拖得一日是一日。

浮望雖知曉自己入魔後會發生變化,可他還是太低估了成為魔對他的影響。不論是想法變得更加偏執危險,還是開始渴求起同為妖族的血肉,他在一點一點的被改變,可他縱使察覺了這個情況也無法改變,只能壓抑着自己做出與過去一樣的表象。

他不在乎那些死在自己手裏的妖族,想殺他的人就要做好死在他手上的準備。可是他心裏是隐隐擔憂着舒魚的,擔心自己這種樣子被舒魚發現,擔心她會因為自己渴求同族血肉的行為而懼怕遠離他,更擔心他會因為她的遠離被魔心影響最終傷害到她。

他現在仍舊能保持理智,可是日後呢?是不是終有一日,他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邪魔,遺忘了心底的感情,就會把舒魚也當做一個進補的食物?

實力越強,進步越大,入魔則越深,他的力量增強的同時,也在被身體裏的魔氣所侵蝕改變。浮望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會不會變成傳說中那種七情全無,殺戮成性,善心泯滅的魔,他只知道魔化的速度遠比他原本預料的要快,情況也更加嚴重。

浮望靠坐在石壁上,神情陰郁,嘴邊還沾着鮮血,腳下是一片殘肢,。洞穴裏到處塗滿了血跡,有些地方已經微微發黑,不大的一個石洞裏充斥着鮮血的味道,宛如煉獄。這裏布下了一個能迷亂人心,引出心底惡意的陣法,一旦踏入陣中就會迷失理智,或攻擊他人或自殘,而那些死在陣法中的妖族們,血肉就成了浮望修煉的養料。

浮望确實有一個得天獨厚的腦子,那些複雜難解的陣法,短短時間內就被他研究的七七八八,成為了他對敵的一大助力。他現在是魔,使出的手段會被人看出痕跡,所以大部分時間他仍舊是依靠着這些旁門詭術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洞中靜悄悄的,浮望将體內吸收的血肉盡數化為魔氣,才停下了手。微微彎腰起身的動作間,從他的衣襟裏落下一個小錦囊,浮望撿起小錦囊放在手中摩挲了兩下,冷郁的神情緩和下來,眼裏的濃黑也慢慢散開。那是舒魚前些日子送他的,她送他的時候什麽都不說,送完就埋頭往外走,浮望打開看了,才發現那是一束系了紅繩的頭發。

她很多時候總是不開竅,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可偶爾又會做一些像是這樣的行為,猝不及防的就讓他感受一番驚喜和溫暖,讓他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被她深愛着。

這樣的舒魚,他怎麽能讓自己有傷害她的可能呢?浮望眉眼柔和的站在一地鮮血之間,将手裏的小錦囊放回了衣襟之中貼近胸口的位置。

舒魚這日難得回家早了些,剛進去便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背對着她站在桌前擺弄什麽。

他們已經有五日未曾見面,驟然發現浮望回來了,舒魚喜出望外,快步走過去眼睛亮晶晶的喊了句浮望。

早就聽到她的腳步聲,浮望回過頭看她,眼中含笑道:“小魚,我回來了。”

“有受傷嗎?”舒魚站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上下看看。她自己在外修煉偶爾也會受傷,每次受傷都不敢讓浮望知曉,反正自己偷偷抹點藥很快就會好,只是十次裏倒有九次會被浮望莫名的發現,最後變成浮望皺着眉滿臉嚴肅的替她擦藥。

于是舒魚也就格外挂心浮望出門會不會受傷,不過這麽多次,她還真沒見過浮望帶傷回來的,也許他受傷了,但他不說,她又沒有他那種眼力,看不出來,也不好意思直接扒了他的衣服查看,只能信了他沒受傷的說辭。

“未曾。”果然,浮望這次又是如此說。只是舒魚卻覺得他的臉色似乎并不太好,隐約泛着白。

浮望說完并不等舒魚再問,順勢牽了她的手,将自己方才擺弄的一枝桃花放在她手上,柔聲道:“我今日歸家時,在路上看到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不知為何突然想帶回來給你看看。”

他在外,不論看到什麽好看有趣的事物,第一反應總是,舒魚可能會喜歡。這般想了,歸來的路上看到一枝怒放的花枝,心中一動,待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摘下了花枝,小心護着回到了家。

收到花的舒魚很開心,終于,她終于有種正常的談戀愛感覺了!因為小別勝新婚什麽的,她一個激動,就主動的上前抱住浮望的脖子,在他嘴邊親了一下。

再想退後就晚了,浮望将她攔腰抱住,回了她一個禮尚往來的吻,當然這個回禮要重很多。兩個人靠在一起親昵了一會兒,浮望放開她的唇,忽然摸着她的腦袋開口說:“小魚,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舒魚腦子裏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句話——我想送你一條我家祖傳的染色體。頓時表情有些微妙。

不過事情并沒有往她想到那個方向發展,而是十分的和諧。只見浮望将她帶到卧房,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上心口處的一塊複雜的黑色陣法圖紋。

“我在自己的身體裏種下了一個陣法,就在這裏。”浮望笑着說,又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畫着奇異花紋的戒指,給舒魚戴在了手上。因為舒魚說過她們那個世界結婚的雙方都要互贈戒指,所以他在做這個的時候就做成了戒指的形狀。

“這個戒指只有小魚自己能取下來,而且戒指中放着一樣東西,只有小魚能打開這枚戒指。”浮望親吻舒魚那根戴着戒指的手指,接着柔聲道:“若是日後我欺負小魚了,小魚就把戒指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毀掉。”

“毀掉了你會怎麽樣?”舒魚看着戒指上那些和浮望心口上陣紋相似的紋路,好奇的問。

“會死。”浮望用一種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回答。

舒魚:“……我不要,為什麽要送這個給我,聽上去有點可怕。”舒魚說完就想取下戒指,被浮望制止了。

“小魚,戴着這個,不要取下來。”浮望看着舒魚的眼睛,強調道。

見浮望這麽堅持,舒魚只好答應了下來,不管怎麽說,反正她不可能因為浮望欺負自己就直接弄死他,說不定他就是想用這個表白呢。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舒魚便不再糾結這回事,摸着戒指眉開眼笑。

她自然不知曉,那枚小小的戒指和浮望身體裏的陣法花費了浮望多大的心血。那戒指裏的東西是浮望所做的一枚鑰匙,若是毀去,就等于浮望自己自盡。等他日後入魔深了,等閑傷不了,便是舒魚也很難殺死他,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最快的殺死自己了。并且只要舒魚一日戴着這枚戒指,浮望便傷不到她,若浮望攻擊她,傷害只會被他自身承受。

早在剛入魔,浮望便有着這種想法,一直查找古籍,自己摸索了許久才找到了最穩妥的方法,真正做出來也花了許久。只要有這枚戒指在,不論他變成什麽樣,也無論如何不會傷害到他心愛的小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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