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酒不醉人
? 所謂的酒會,是什麽樣的呢?舒魚第一反應就是一個燈火輝煌的大廳裏面,一群穿着得體端着酒杯的大人們說說笑笑一邊喝酒。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但是浮望難得提出一個請求,舒魚真的完全沒法拒絕。
不過,等真的到了地方,舒魚才發現自己完全是多想了。妖族夜市裏特有的酒會,和人類世界的那些酒會完全不一樣啊,那就是一群酒鬼純喝酒去的。不談風月不談俗世,只喝酒。
接天的蓮葉挨挨擠擠,偶爾露出其中粉色白色的荷花,如果能站在高處将這塊地方盡收眼底,應該會很漂亮吧。舒魚站在一片巨大荷葉的底下,仰頭看着荷葉底下散發着熒光的葉脈,摸着有她小臂粗的荷葉梗感嘆。
和周圍這些高高生長看不到邊的荷花荷葉比起來,她現在大概也就和一個拇指姑娘差不多大小。走在這些大株荷花荷葉旁邊,吸一口氣就滿是沁人心脾的荷香,還隐約夾雜着些酒香,單只聞着就讓人覺得醺然欲醉了。
舒魚和浮望兩人走上了一個斷橋,橋下圍聚着一群紅色的錦鯉,不過這錦鯉的個頭也和那些荷葉一樣變成了特大號的,小汽車那麽大的也有,巴士那麽大的也有。浮望熟門熟路的掏出一把小碎石一樣的魚餌往水裏撒去,那些錦鯉頓時賣力的從水中跳躍起來,一條接一條的濺起片片水花。
浮望點了點其中一條稍小但是顏色鮮豔如火的錦鯉,那條錦鯉口吐人言道:“請客人上來。”它說完就吐出了一個巨大的泡泡推到了舒魚和浮望面前,等到浮望拉着舒魚走進那個泡泡之後,它又吐了一層泡泡包住了那個泡泡,接着就一把将泡泡推入了水中,用腦袋頂着潛進了水裏。
哇!妖界版觀光潛艇嗎這是!自從進了夜市後分分鐘都在被開拓眼界的舒魚對面前的一切都好奇極了,她從剛才就好想摸摸那條會說話的漂亮大錦鯉,可是擔心這個行為萬一算非禮,還是壓下了心思。不過不能摸錦鯉,她摸摸這個包裹着他們的泡泡還是可以的。
泡泡冰涼涼的,摸上去硬硬的,有些像是光滑的玻璃。舒魚試探的摸了兩下,見那玻璃牢固的很,沒有破碎的意思,頓時放心的貼在那裏去看外面的水底場景。
雖然是黑夜,但是水底并不黑暗,反倒是比外面還要亮一些,微微的藍綠色,水底長着招搖的水草,在水波的映照下折射出淡黃色,偶爾有同樣的紅色錦鯉從旁邊游過去。這些一群群的紅錦鯉和推着他們泡泡的這種大錦鯉不一樣,大群的紅錦鯉是正常的尺寸,就他們的一個巴掌大小。一群小錦鯉繞着巨大的錦鯉游來游去,倒是相映成趣。
水裏還有浮游的光點,像散落在溫柔水波裏的星星,夢幻極了。荷葉梗一根根的在水裏連接到水面,就像是一片水底的森林。他們在泡泡裏面就和在平地上似得,并不會覺得颠簸,一會兒後錦鯉就将裹着他們的泡泡往上推,一直推到了水面。他們來到了巨型荷花池中間,一片貼在水面的嫩荷葉上。
那塊嫩荷葉大小大概和一個房間差不多,上面擺放着低矮的椅子和桌子,還有屏風和一些小東西。周圍都是重疊的荷花荷葉,并不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所以,說好的酒會呢?就他們兩個人?舒魚正在那轉頭四顧,浮望朝她招招手,“我和它說好了,可以讓你摸一下。”
那條将他們送到目的地的大錦鯉還沒走,靠在荷葉旁邊甩了甩尾巴,附和着浮望的話說:“是的,這位客人請不用客氣~能得到客人的誇贊和喜愛,是我們的榮幸~”
她明明沒說,浮望又看出來了。舒魚看到浮望站在那對她微笑,心裏甜絲絲的,摸了幾把那條錦鯉過了一下手瘾後就靠坐在浮望身邊,緊挨着他。
“大魚,不是酒會嗎,為什麽就我們兩個人在這裏?”
浮望将他們帶來的參酒倒進一個個圓潤的白瓷小酒杯裏,嘴邊含笑道:“狐族的酒會與這裏不同,是在一片花林中,但情況也大同小異。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每個帶着好酒前來分享抑或是只是想來喝酒的人,都不會與他人同路,大多獨自一人或帶上一二至交,像這樣互相看不見,只管自己自在喝酒。”
“小魚來看。”浮望将斟好的那一圈酒杯放在一塊托盤上,就有剛才他們看到的小群紅錦鯉在荷葉邊上冒頭了,它們将托盤頂在頭上,順着水流游往荷花深處。
“它們會将酒送到其他酒會來客那裏,然後換上其他客人帶來的酒,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會喝到什麽酒,如果有遇上喜歡的還能多交換一些帶回去,此處開酒會的主人偶爾會帶一些酒來分享給此間的客人。”他說着,給自己斟了酒。
舒魚托着下巴看他喝酒,他這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溫溫和和的,喝起酒來卻有種青衫落拓的疏狂自在,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就連她看過的那本原著裏,也從未描寫過浮望還有這一面。原著裏他不是溫柔善良的表象,就是瘋狂狠辣的黑化,一面讓人傾心,一面讓人恐懼。
他說他過去常去夜市喝酒,語氣說不出的自在,可舒魚看着他喝酒的模樣,隐隐覺得他從前一定十分的孤獨。倚在那擡腕斟酒,微微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再将偶爾帶着水汽的狹長眼睛掠過她,竟然有種讓她透不過氣的感覺。
有點潇灑不羁,有點肆意風流,但這些都禁不過那始終沒有變過的含情雙眼。舒魚至今都覺得奇異,浮望怎麽會愛上她呢?這樣一個人,就算在文中,他對女主所謂的愛也是囚禁和傷害,更不要說對任何人有任何的慈悲之心,那些溫柔和善良都不過是假象而已。
可現在,他對她的愛是如此真實而熱烈,他和陷入熱戀的每一個人一樣,喜歡和她親昵,時常想要親近她,對她怎樣好都還覺得不夠,也會感到不安還會嫉妒。如果這樣都是虛假,那她就認了,誰叫她愛這個男人呢,不管他愛她是真是假,她都願意去相信那是真的,并且努力回報給他同等的愛意。
她想保護他,幫助他,讓他不再孤獨不再傷心。也許這個念頭早在她還在現代,看到那本小說的時候,就存在了。所以她來到這裏,才會掙紮着猶豫着,最後任由他變成了自己重要的愛人。
舒魚有些怔然的看着浮望在水邊游回來的錦鯉腦袋上端酒品嘗,薄唇帶着淡淡水光,黑衣墨發融在一起,手腕和臉頰又泛着瑩白。很好看,世上再沒有比他還好的人了。舒魚着魔了一般,輕輕依過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驟然遭襲,浮望手裏的動作一頓,杯子裏的酒灑了一半出來。滴在荷葉上滾成一顆圓潤的水珠,滴溜溜的滑到了水中濺起一小朵水花。
浮望躺倒在荷葉上,黑發鋪陳衣襟散開,露出鎖骨和小半胸膛。舒魚坐在他身上,微紅着臉去親他。這麽久了,她還是生澀的很,明明是她在主動,卻連眼睛都不好意思睜開,睫毛不住顫抖。
浮望微微啓唇,任她在自己唇內摸索,他躺在那并沒有過多的動作,只看着舒魚,眼裏的光令人心醉。舒魚小心翼翼的親了一會兒,就把臉埋在了浮望的胸膛上,浮望伸手摟住她,兩人躺在那靜靜相擁。
“小魚,怎麽了?突然這麽熱情?”過了好一會兒,浮望一個轉身将舒魚壓在身下,手指輕撫了一下她臉上的胭脂色。
舒魚擡手包住他的手,眼裏有些擔憂,“你是不是不高興?是我做了什麽沒法讓你安心嗎?”她總是感覺他的情緒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好。
沒有得到回答,舒魚就一直拉着他的手。浮望慢慢散去身上的力氣,覆在舒魚身上,輕聲呢喃:“我時常感到恐懼,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小魚,該怎麽辦?”
脆弱,是一個舒魚從未想過會在浮望身上用到的詞,從他們見的第一面起,他不管是平時還是傷重時,就算是半妖化特地做出楚楚可憐樣子的時候,他也像一株能經歷風雨的大樹,絕不會被擊倒。穩重可靠,睿智多謀,能學善思,果斷堅韌,這是浮望給舒魚一直以來的印象。
他是浮望啊,是BOSS啊,他什麽都不怕的,怎麽會有什麽能讓他害怕呢?可他親口說,他感到恐懼,是因為她。是她把浮望變成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他為什麽會感到恐懼,他為什麽說會傷害到她?舒魚清楚的知道他對自己的保護,所以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會傷害到她?
這些疑問舒魚沒有說出口,她主動伸手抱緊了浮望,只用最堅定的語氣說:“我能保護好自己,就算是你,也絕不會傷到我。”
浮望并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放心,反倒微微苦笑了下,手掌貼着她的臉頰輕聲追問:“若是有朝一日,我傷了你,也不會怪我?”
“不會怪你。”小魚只想着讓他心情好一些,不要露出這種讓她看着心疼的表情,自然是滿口的應承。
“若是我強迫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若是我做了你并不認同的事情,你依然不會抛下我,離開我?”
舒魚覺得浮望的眼神好像細密的網,輕言慢語之間帶着蠱惑的味道,偏又藏了幾分少見至極的脆弱,滿懷期冀的尋求着她的肯定,讓她根本興不起拒絕的念頭。
看着舒魚眼裏的心疼和認真,浮望眼底的黑沉稍稍淡去了些許。他扶着舒魚起身,端起旁邊放着的一排酒杯的其中一杯,一飲而盡,耳後唇貼着唇哺喂給舒魚,“小魚,陪我醉一場可好?”
浮望自襯入魔之後,時刻自省警惕,對舒魚的感情未變,并沒有像他先前猜測的那樣遺忘感情,反倒愛意日漸加深,他心中一切的欲.望都被無限放大,同時出現的是瘋狂的獨占欲,想占有她的一切,不希望她想着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和事。永不滿足的貪念好像讓他的心口開了一個大洞,日日叫嚣。
浮望不知曉他要如何做,他只下意識覺得一旦放任自己那些逐漸生出的惡念,那麽總有一日會将舒魚推得遠離自己,所以他克制自己和從前看上去一樣,但總歸是有改變的,他還能這樣克制自己多久?
他并不怕那些似乎不懷好意的狐族們,不怕可能會遇到的任何危險,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空有野心手段卻無法擁有匹配能力的半妖,但凡有人想取他性命毀他重要之物,他自有玲珑心竅能找到應對之法。
可是他唯獨畏懼着一件事——人心易變。這種感情脆弱又毫無依據規律可循,無法受人控制擺弄。如今舒魚依然愛他,可若是有朝一日當她知曉自己成魔,知曉自己以妖族血肉為食,今後還會傷害許多無辜。若是她知曉自己那些想将她變作一個只知依附自己的人,想将她與世隔絕的念頭,甚至會因為不确定的魔化傷害到她,她又會如何去想?
也許她會原諒他,會接受他,可這遠遠不夠,一年如此十年如此,百年千年呢?更何況她依然想着回去,她依然可能離開自己。浮望從頭至尾都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他曾說不在乎她會回去,只求現在的歡愉,那都是假的,他從來就沒想過放手。
并且就算如此擔心着的同時,他也在一點點的引導着舒魚發現自己的異常,讓她關注自己擔憂自己,不管是脆弱還是痛苦的表現,只要任何事情可以增加讓舒魚死心塌地愛他留在他身邊再不去想任何人,浮望都會去做。
他所有的樣子,都是會讓舒魚喜歡,會讓她留戀不舍的樣子,真正的他自己,不過是一個不知滿足的欲.獸,費盡心機的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因為喝了酒而眼神朦胧的舒魚,浮望一手點在她的唇上撫摸,而後笑道:“再喝一些?”
舒魚毫無防備,也不知拒絕,他喂便喝,除了開始那段時間浮望喝了一些,其他剩下的酒全部進了舒魚的肚子。
最後浮望是抱着舒魚離開酒會的,舒魚喝醉了之後和平常不太一樣,變得異常主動,也不會害羞了。她黏在浮望身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不住的用腦袋去蹭他,親密乖巧的讓浮望心軟的一塌糊塗,像抱着個孩子一樣将她抱在懷裏小心呵護,和她說話,哄着她。
月上中天,夜市裏正是熱鬧的時候,浮望抱着舒魚離開酒會後就大大方方的走在夜市上。舒魚喝醉了後也不對那些神奇的小玩意們過多關注了,就是靠在浮望懷裏,見他移開目光就拉着他低頭看自己,浮望喜愛極了她這種只希望他看着她的感覺。
前面有一群人圍着一個臺子發出哄笑和歡呼,舒魚原本暈乎乎的靠在浮望懷裏半眯着眼睛,突然被這聲響驚了一下,睜開眼睛看過去。
高臺上一男一女,都穿着紅衣,繡着喜慶的花樣,像是一對結親的新人。旁邊還停着一架紮着紅綢的花轎,擡花轎的是四只金色的大蛇,腦袋下面都綁着紅綢花,現在正安靜的盤在花轎附近。高臺上的女子笑嘻嘻的把手上一塊喜帕往男子頭上戴,嘴裏還說着:“既然這場是你輸了,當然是你嫁給我了,快把蓋頭蓋上,完了咱們還要回去洞房呢!”
男子滿臉通紅的拿着那塊帕子,搖搖頭自己給蓋腦袋上了,然後自覺地上了花轎。那女子見狀得意又高興的直笑,一躍站上了花轎旁一條大蛇的頭頂上,朝一衆圍觀群衆招招手。
妖族結親一向是打上一架,不論男女還是男男或是女女,輸的一方出嫁,贏的一方娶親,他們這是剛巧在夜市上碰上了一對。
那贏的女子按着習俗帶着花轎在周圍繞行了一圈,接受圍觀妖族的祝福,端的是春風得意。
舒魚安靜看了一會兒,突然小聲說:“我想要那個。”
“嗯?”浮望順着她的手指看到了花轎裏面的男子……頭上的喜帕。他握着舒魚的手指,好聲好氣的和她商量,“他們是一對結親的新人,那喜帕定然是不會給我們的,小魚想要那帕子,我現在去給小魚買一個好嗎?”
若是平時的舒魚,也就應了,并不會胡攪蠻纏,可是現在的舒魚她喝醉了,于是她沒有被浮望那句話安撫下來,反而再次堅定的指着那邊,語氣裏有些委屈的重申了一遍,“我想要那個。”
她把腦袋蹭了蹭浮望的下巴,又擡臉讨好的去親浮望的臉頰,聲音裏帶着祈求,還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浮望那一瞬間明白了當他變成小孩子時舒魚看着自己的心情——不要說是一個喜帕,就算舒魚現在說的是想要他的妖丹,當她用這種眼神看着他,用這種語氣說出來,他估計都會掏出來給她。細細想來,實在可怕。
浮望親了親舒魚的額頭,抱着她就往那對新人那邊走過去,用了不少好東西和他們換了一個根本沒什麽用的喜帕。但是舒魚如願得到了那喜帕,顯得十分的高興,她把喜帕往自己頭上一蓋,大聲說:“我要嫁給你!”
兩人這會兒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裏,頭頂是一棵開花的樹。浮望将舒魚放在腿上坐着,見她這麽說,先是一怔,然後笑着隔着薄薄的喜帕摸她的眼睛,“如果要打起來,我打不過小魚,說不定會是我嫁呢?”
舒魚反應有些慢,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句話,認真的反駁他,“你會很多東西,真打起來我打不過你的。”
浮望又笑,“可是我舍不得打小魚啊,所以我只能認輸。”
舒魚又想了想,贊同的一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
浮望被她迷迷糊糊小孩性子的小樣子給逗的心裏發軟,又把她撈到懷裏,舒魚就直接把自己腦袋上的喜帕給他蓋上了,還好好的拍了兩下,“那就你嫁給我。”
“好。”浮望輕笑,從舒魚喝醉開始黏着他起,他就一直自然的笑着。
可是舒魚看着他腦袋上的喜帕,又往自己頭上摸了摸,突然委屈了,嘴一癟哼道:“那我沒有什麽戴了,我也要戴。”她撲在浮望懷裏嗚嗚嗚,惹得浮望略有些無措,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瞧了瞧頭頂那棵樹,動手折了幾根花枝編了一個漂亮的花環在舒魚面前晃了晃,哄道:“那小魚戴這個?”
戴上花環的舒魚又開心了,還真的像個孩子似得好哄。然而自作孽把舒魚灌醉的浮望很快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因為他們面前走過一隊游舞的舞者,就是那種一邊跳舞一邊游街展示的舞團,等她們走過去之後,舒魚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她說:“看跳舞,浮望跳。”
浮望一開始是拒絕的,然而并沒有用,因為舒魚紅着眼圈看着他,似乎他不答應就要哭。于是他立刻丢盔棄甲繳械投降,連聲道:“好好好,我跳給小魚看。”
無奈的放開她在樹下坐好,浮望還真的跳起了舞。他之前作為伺候人的下奴,自然要學會聲色伺人,歌舞之類都是會的,只是他倒真的有許久未跳了,如今舒魚想看,他略想了想選了一支祈神舞,不是魅惑之用,是用來祈求平安無災的。
半妖是被神遺棄之子,所以他從不信神,可今日,他就暫且信一回。
這舞莊嚴肅穆,并無多少花哨,但是浮望身形修長,束起的發也在剛才喝酒的時候散了,又穿了一件大袖寬袍,如此黑發飛揚,衣袖迎風鼓起,衣帶當風的模樣,在舒魚眼裏比剛才那群妖妖嬈嬈的美人們好看多了。
沒等浮望跳完,那邊原本乖乖看着的舒魚就撲過去了,在他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我喜歡你!”
“我好喜歡你!”喝醉的舒魚殺傷力極大,平時不肯輕易說出口的話不要錢似得一個勁說,一聲接一聲,惹得從未喝醉過的浮望也覺得,自己似是喝醉了一般,心裏溫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捧了舒魚的臉,也輕聲回了一句:“我也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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