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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忙将目光從那一群人身上移開,卻是慕城過來接她了。

“慕先生親自過來呢。”溫茹安拖着行李快步往慕城走過去。

“國內對于心理醫生的認識還是有些偏頗的,所以小妹接受過心理治療的事情,我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慕城點了點頭:“我小妹的治療資料,溫小姐可帶過來了?”

“當然。”溫茹安蹲下,打開行李後,拿了一個資料袋遞給慕城後,看着他笑笑說道:“慕先生應該放心才是,我們從醫者都有自己的職業規則,病人的資料只有一種情況會洩露:那就是國家公檢機關提出需求的時候。”

慕城打開資料袋的手微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溫小姐當理解我們做為家人的心情才是。”

“當然,我也希望小稀能完全跨過這個坎。”溫茹安點了點頭。

“謝謝溫小姐,我先送溫小姐回酒店。”慕城略略看了下文件袋裏的資料後,迅速的合上文件袋,看着溫茹安說道。

“不用不用,我在這邊還有工作,工作室的同事會來接我。”溫茹安擡腕看了看時間後對慕城說道:“看時間應該快來了,替我問候小稀。”

“那我就不客氣了,在J市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祝您在這邊一切順利。”慕城也不與她客氣,揮揮手後,拿着資料便急急的上了車,溫茹安擡起的手才揮了一下,車子已經迅速的飙了出去。

她不由得尴尬的放下手,看着瞬間遠去的車子,皺起了眉頭:

“只是擔心資料的安全嗎?”

“為什麽時隔四年才要?又為什麽要得這麽急呢?”

……

“溫小姐,我小妹的病歷資料,我希望由我們家屬自己來保管。”

“慕先生的意思是?”

“請溫小姐理解,我們并不是不相信溫小姐的職業道德與人品,而是作為家屬,我們希望有更加妥當的方式來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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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您的要求是非常合理的。這樣,我近期在國內有個交流會,我會把小稀的病歷資料帶回來。”

“不好意思,我希望一周內能拿到,您寄給我就好。”

“沒問題,我的行程是周二。”

“好的,請将機票信息發給我,到時候我到機場接您。”

……

回想起慕城上周的那通電話,溫茹安的疑慮就更重了——要得太過突然、又太急。

莫非……

溫茹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若真是案發,自己則有配合公檢機關說出事實真象的義務;可慕稀……

想起五年前的慕稀,那張無助而柔弱的臉;想起慕稀在回國前,在自己面前的不安與忐忑,溫茹安的心裏,不禁一陣天人交戰……

慕氏寫字樓,慕城臨時辦公室。

慕城回來的時候,魏律師、慕允、安言、夏晚,已在辦公室等着他。

“資料在這裏,那個心理醫生可能會察覺什麽。”慕城将資料袋遞給魏律師,面色沉暗的說道。

“她在國內呆多長時間?”魏律師接過資料問道。

“半個月。”慕城沉聲說道。

“我們這個案子,原則上不會上新聞;同時,沒有公檢機構找到她,正常情況她也不會主動要求出庭作證。不過,你還是找人關注她的行蹤,以防萬一。”魏律師點了點頭。

“恩,已經安排了。”慕城點了點頭:“法院那邊有什麽消息?”

“對方有人證,親眼證實了四小姐被慕允送離別墅後四小時,又重回別墅。而在從主屋離開時,別墅已經火起。”

“人證?”慕城的眸光不禁微沉,夏晚與安言對視了一眼,神情也是一片凝重。

“是的。”魏律師邊應着,邊将從法官那裏拿到的資料、以及案件分析遞給慕城。

“有幾個證人?被證實證人身份是合法有效的嗎?”慕城拿着資料,逐行仔細的、一字不落的看着。

“兩個主證人,一個叫張阿妹,另一個是李诤,從身份上講,一個是洗衣工、一個是老爺子的司機,證人身份是合法有效的。”方律師看着慕城說道:“不過聽說還有兩個旁證,當時住在工人房的人,具體是誰現在查不到。”

“現在的情況,除開力争慕青頂罪的打法外,是不是只能走證實小稀精神狀況不正常這一途了?”慕城沉聲問道。

“這是最有把握的打法,如果咬死沒去現場,而被法官證實确實去過的話,我們之後再提出的證詞,公信度就會很低了。”方律師點了點頭。

慕城轉眼看了看慕允,兄弟倆對視良久後,心照不宣的緩緩點了點頭,回頭看向方律師沉重的說道:“那就走這樣吧。”

“就算有目擊證人證實慕稀回去過,誰又能證明,死的那個人當時就在屋內呢?如果那個人就在屋內,誰又能證明他死亡的時間,正好是慕稀回去的時間呢?”夏晚看着魏律師說道。

“慕城已經打電話和我說過這個想法了,我也在着手準備這方面的證據和辯詞方向。不過——”

“小稀當時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些混亂,完全不記得當時那個人發出過聲音沒有。”魏律師看着夏晚沉聲說道:“所以,若對方的目擊證人不僅看到小稀回去、還聽到死者的求救聲呢?”

“所以我們只能立足事實、從對方證據的有效性和充足性來入手打這個官司。”說到這裏,魏律師的臉色一片嚴肅。

“魏律師,我們并非想挑戰法律的公正與嚴肅,但我父親的去世又怎麽說呢?我們做子女的親眼看到那一幕,卻在醫學上無法證明我父親的死亡與他們相關。”慕城看着魏律師,面色凜冽的說道:“魏律師,法律是公正的,卻也有疏漏;他們利用了這疏漏害死了我父親;我們現在不想害人,只想利用這疏漏,救回小稀。”

“這些事,不該由她一個女孩子來承擔。”說到這裏,慕城的眼睛不禁微微的發紅。

“我知道,你放心,我既然跟蹤這個案子五年,就不會看着小稀出事。”魏律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們分頭準備吧,我還要去法院一趟。”

“拜托您了。”慕城點了點頭。

“我現在去慕青那邊。”在魏律師走後,慕城讓慕允和安言留下處理公司的事情,他拿了準備好的文件,和夏晚一起離開辦公室。

“這幾份資料,你從財務角度幫我分析一下。”

“你能為慕稀做到哪一步?”

“傾盡所有,但不能讓慕青有機可乘。”

“OK,去樓下的咖啡廳吧。”

“夏晚,謝謝。”

“我不希望安言因為你而情緒不好,更何況,慕稀本也是我的朋友。”

“安言的情緒和你無關,不過,我替慕稀謝謝你。”

“呵,你呀……”

樓下的星巴克裏,兩人各叫了一杯咖啡後,夏晚便拿起慕城的文件仔細看起來……

☆、Chapter005 甘願頂罪

“股份分紅方面,我建議将C&A項目的盈利拿出來單獨算,此其一。”

“其二,創業資金支持方面,是不是控制一下他涉足的行業?”

夏晚看完慕城遞給他的文件後,不由得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這一次,慕城對慕青讓步的幅度不可謂不大:他用盡手段從慕青手裏拿回來的股份,這麽一讓,又回到當初:慕青在公司所占股份最多了。

只不過,限定了他只是幹股,只能參與分紅,不能參與經營,也算是慕城對慕氏未來的一種保護。

“第一點确實是我考慮不周,C&A的利潤還關系到亞安銀行;至于他涉足的行業,是慕允要關注的事情。”慕城的神色一片淡然——慕氏的未來,他是真正完全放手了。

“其它沒有問題。”夏晚不禁微微動容,看見桌上的電話響起,拿起來後,邊接聽邊對慕城說道:“我先接個電話。”

“行長,這次‘Carlyle投資’過來的人是顧止安。”

“他手上拿到幾家資料?與我們下一步的投資方向是否有類同?”

“目前他手上的資料還是‘Carlyle’中國公司提供的名單。”

“OK,把他最近兩年經手的案子全部找出來,我回行裏要看。”

“恩,去準備吧。”

夏晚迅速挂了電話,看着慕城說道:“Carlyle投資的顧止安所經手的案子,失誤率只有3。2%,在投行業已無對手。他們公司這次安排他來選擇中國大陸的合作商,看來是要開始對中國市場下手了。”

“怎麽說?”慕城将頭從電腦裏擡起來,不解的看着夏晚。

“中國投資公司的目的是賺錢、外國投資公司的目的——是消滅中國品牌。”夏晚的臉上是少有的沉重,沉默片刻後,起身對慕城說道:“我先回行裏了,慕稀的事情,但凡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只管說,我也很擔心她。”

“我知道。一起出去吧。”慕城合上電腦,拎起包與他一起往外走去。

兩人在停車場各自上了車,夏晚匆匆回了行裏,慕城則直接去了監獄。

市監獄,探視間。

“慕氏的股份,你當初吞了我多少,就還給我多少。那是爸留給我的,我不能丢。”慕青神色淡淡的說道。

“沒問題。這是股權轉讓意向書——20%的股份,當時我什麽價買的,現在什麽價賣給你,支付方式你自己看着辦。”慕城毫不猶豫的将股權轉讓書推到他面前。

“這麽爽快?”慕青看了他一眼,抽過文件細細的看了一遍後,冷笑着說道:“你從我這裏拿走35%,現在只還20%,還是幹股,這生意我虧了。”

“這是爸臨終前的意思,爸的律師當時有錄音。你不想弄丢爸給你的東西,我也一樣不想。”慕城淡淡說道。

慕青嘴角輕揚,一臉的不羁與無謂,從慕城手上拿起筆迅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将文件推回到他手邊:“我現在沒有民事權利,你幫我通知于佳佳,正式手續由她代辦,關于創業資金,你一次性打給我,用于佳佳的帳戶。”

“好。”慕城輕扯了下嘴角。

說到這裏,慕青突然沉默下來,慕城和魏律師也不說話。

半晌之後,慕青才慢慢說道:“下次過來幫我帶盒錄音帶,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交待。另外,安排于佳佳過來看我。”

聽着慕青遺言似的話,慕城的心不由得微微沉郁,與魏律師對視一眼後,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證據。”

“沒錯。”魏律師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慕允也找了當時在場的目擊證人,我們提取完所有的證據後,我再過來看你。”

“有兩個問題,你在這段時間要好好兒想想:第一,老陳受傷後是誰将他送回房的?有沒有關門?有沒有目擊證人?送回去後直到你離開這段時間誰去看過他?誰能證實他還在房子裏?”

“第二,你一個人在別墅裏呆了多久?四小姐是幾點回來的?幾點離開的?你又是幾點離開的?你在別墅時,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聽完魏律師的話,慕青緩緩的擡起頭來,與方律師對視半晌,原本毫無生機的眸子,慢慢燃起希望的瑩亮——縱火至人死,最輕的判法也是十年。

現在除了對方手裏的證據外,其它的證據都在慕城掌握之中——親手将他送進牢房裏的慕城,難道會放過這個整死他的機會?

呵,從他出生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是死敵!若不是為了慕稀,他們不會有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合作。

在做了這樣的決定之後,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心裏的慕城,同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只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并不是這樣?

似乎,即便是他替罪,慕城仍願意全力來打這場官司?

“這些證據我們一直在搜集,但把握不大,不敢拿慕稀一輩子冒險,所以計劃是以慕稀精神失常、限制行為能力的理由,盡量争取少判。既然你和我一樣決定,我們就試試這個打法。”慕城看着他平靜的說道。

“好,我配合,最壞,也不過如此了。”慕青輕扯了下嘴角,看着慕城和魏律師起身離開後,眸子裏似乎沉浸出淡淡的暖意——似乎,還有些隐約的濕。

在生命面前,放蕩如他,也不能完全漠視。

…………

半個月後。

Carlyle中國公司辦公室。

“顧先生,這份報告是關于中國最強勢品牌的行業排名與企業名單。”

“和之前給我的名單有什麽不同?”

“之前是以市盈率為重、這次是以品牌價值為重,所以所涉行業和企業全部不同。”

“這是我之前處理過的案子,你研究一下,弄明白我要什麽樣的數據、更要弄明白,我們投資、收購的目标企業是什麽樣的。”

被Selina稱為顧先生的男子,将之前的報告用力摔在了她面前,皺着眉頭說道:“做為我的助理,你可以不清楚我的工作風格,但一定要清楚我要的是什麽。這些狗屁數據,浪費了我半個月時間。”

——這個嚴厲中帶着些暴恹氣息的男子,正是溫茹安在機場遇到的那個、派頭大得不了、連走路都在辦公的男子,也就是夏晚和慕城提到過的,Carlyle國際投資公司派駐中國的投資專家:顧止安。

“對不起,顧先生。”Selina堪堪接住這個脾氣不太好的新老板扔過來的文件,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華爾街的夏晚、傅斯安是在中國?”顧止安突然問道。

☆、Chapter006 不能接受

“在J市,夏晚是亞安中國分行行長,傅斯安在一家服裝企業做財務副總。”Selina小聲說道。

“一小時內,将這兩個人,這三年所有接觸的項目資料全部查清楚,給我一份報告。”顧止安的眸色微沉,冷聲說道——夏晚在J市,那麽自己過來他定然知道。

以他的速度,自己怕是已經晚了半個月了,想到這裏,眸色不禁更加的沉暗了。

“好的。”Selina低頭在手機裏記下了顧止安的要求,見顧止安低頭在電腦裏快速的敲着什麽,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當下想了想,鼓起勇氣問道:

“顧先生,您到中國公司半個月,按總部要求,需要做一次心理疏導,總部專為您聘請的心理醫生已經過來了,您看?”

“不需要。”顧止安連頭都沒擡,淡漠冷硬的聲音裏,卻已經帶着些不耐。

“好的,我幫您改約下次。”Selina抱着文件,轉身後一路小跑離開了顧止安的辦公室。

“溫醫師,對不起,顧先生暫時不需要。”在溫茹安面前,Selina仍是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

“以投行這種高壓的工作,半個月一次心理疏導不算頻繁。”溫茹安笑笑,将自己的名片遞給Selina,淡然而親和的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我與你們總部簽的咨詢合約,是每半個月過來一次,有特殊情況,可以提前一周和我預約。我下周二的航班回法國,這之間如果有需要,随時聯絡我。”

“謝謝溫醫師。”Selina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看過後,将溫茹安送了出去。

顧止安?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重要,他們總部居然不用原有的心理輔導團隊,而專門請自己每個月飛過來給他做心理疏導。

呵,管他呢,也正好有機會回國。

“佳佳,今天有時間陪我逛逛J市嗎?我的客戶臨時有事,所以我今天放假了。”

“沒時間?你這沒工作的人比我有工作的還忙?”

“好吧,小姑娘,你的人生大事當然重要,改天見。”

站在陽光爛然的街頭,溫茹安輕輕嘆了口氣——多年不回來,連吃飯逛街都找不到人陪了,五年前那個病人慕稀倒是也在J市,只是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拘留所。

半個月的不見天日的刑拘,讓這個在辦公室裏高傲淩厲的四小姐、在發布會上神采飛揚的首席設計師,變得黯淡而膽怯,在看見魏律師時,眼眶迅速的紅了起來,卻只動了動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小姐,我是你大哥為你請的代理律師魏南風。”看着這樣的慕稀,魏律師不禁一陣心疼,卻極慢慢的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官方的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慕稀:

“你可以先看我的名片,接下來我們就你的故意縱火殺人一案會有基本事實的問話溝通,對我,你不需要隐瞞,照實回答我就好。”

慕稀疑惑的看着早就熟識的魏律師——只是,他平靜無波的眼底看不出一點情緒和暗示。

只是,他的聲音,卻依然有股讓人安心的安撫,慕稀一步一步走近探視桌,慢慢坐了下來,在松開緊握成拳的手後,接過了魏律師遞過來的名片。

“魏……”慕稀低頭看着他的名片,眸光不由得猛然一緊,迅速的将名片轉了個面,上面用無墨鋼筆密密的寫滿了字。

慕稀下意識的要擡頭去看屋角的攝相頭,魏律師輕‘咳’一聲後,慕稀緩緩斂下眸子,用力的看着名片上的字,半晌之後,才低低的說道:“魏律師,我不能……”

“你能。”魏律師沉眸看着她,眸子裏帶着誘引與壓迫,一直逼視到慕稀低下頭去,才重新開口:“當天是誰送你回學校的?”

“他是我哥哥!”慕稀答非所問。

“既然所有人都認定這個真像,你必須說出來,否則,全部人都會因為你的慌言而觸犯刑律。”方律師壓迫的視線讓慕稀只覺得喘不過氣來——顯然,方律師在故意曲解她意思的同時,警告着她:慕城、慕青、慕允、還有他自己,都已經認可這個方案,若慕稀推翻,這個案子,便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慕稀無措的扭擰着手裏的名片,看着方律師時,眼底一片哀求——她不想坐牢,可她不能讓自己的哥哥抵罪。

“我們的時間有限,你今天若沒有情緒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以證人的證詞為主。你自己若不配合,在庭上我将無法幫助到你。”方律師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眼神變得一片淩厲。

臉色蒼白的慕稀,緊張的擰着手,突然站了起來,在緊盯着方律師時,又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坐了回去。

“我們繼續嗎?”方律師誘導着。

“是我二哥,慕允。”慕稀閉上眼睛,緊咬着下唇,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好好的說話。

“很好。”方律師點了點頭,收回壓迫着她的目光,重新翻開了筆記本:“幾點出發?幾點到達學校?有什麽人可以證明?”

“12點出發,我母親和三哥看着我出門,負責花園打掃的工人季嬸兒看到我上二哥的車離開。13點30到達學校,因為是假期學校沒有人。”

“後來回過別墅沒有?如果有,是什麽時候?什麽原因?什麽人可以證明?”

“三天後回去過,11點到別墅,工人房有人,但是我沒留意他們看到我沒有。回去時、回去時……”慕稀看着方律師,不想再往下說。

“回去時三少爺還在是嗎?你們說了些什麽?你是幾點離開的。”方律師步步緊逼的問道。

“沒說什麽,就是一起守着爸爸,給爸爸燒紙。”慕稀說着便哭出了聲。

“請注意控制你的情緒,在法庭上時,這會影響法官判斷的。”方律師輕聲提醒了一下慕稀,接着問道:“當時只有你們兩個在房子裏嗎?有沒有別人?比如說工人什麽的?”

“沒有,只有我們兩個。”慕稀擦着眼淚,哽咽的說道。

“你幾點走的,有人看見嗎?”對她的回答,方律師滿意的點了點頭。

“12點30分走的,工人房有燈亮,但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我。”慕稀低聲說道。

“當天你自己穿的什麽衣服還記得嗎?”方律師鼓勵的看着她。

“牛仔褲、白皮帶、黑T恤,面前有死神的英文。”說到這裏,慕稀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因為,我的衣服都是公主裙。我想回家陪爸爸,所有的衣服都不合适,所以去學校旁邊的小店買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說完這個細節後,慕稀趴在桌上大哭了起來——想起那個糜爛的夜晚、想起母親在那個男人身下的惡心姿态、想起疼她的爸爸、想起一個人站在別墅時那樣的恨、想起走到那個男人房門前的時候,那張惡心的臉、想起在法國一年多看心理醫生的折磨……

“我今天就問到這裏,這幾天注意休息、養好精神,有什麽問題需要你提供細節的時候,我會再來看你。”方律師合上筆記本,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慕稀的肩膀後,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便快速轉身出去了。

“慕稀,跟我們進去吧。”看守過來敲了敲桌子,慕稀穩了穩情緒後,慢慢的擡起頭來,帶着淚眼看了一眼看守後,便站了起來,神情呆滞的往那間呆了半個多月的小屋子挪去。

而這一路,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流着——為了她,真的要讓慕青将牢底坐穿?

不,她不能!

“我要見律師!”慕稀突然轉身,對看守大聲喊到。

☆、Chapter007 想起還痛

“請你保持克制。”那獄警嚴厲的說道。

“我要見律師,我有話對他說。”慕稀哭着說道。

“你有什麽話可以對我們說,我們可以幫你轉告律師。”看守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慕稀讓身體順着門滑了下去,将頭埋在膝蓋間悶聲哭了起來——今天以後,她所有的話便不能再反悔了,否則,不僅救不了慕青,還會害了慕城和慕允。

一切,似乎已是別無選擇!

“大哥,二哥,我該怎麽辦?”

“小哥,我不能……”

“爸,我好想你……”

…………

“她很聰明,但是心裏有些脆弱。”魏律師出去後,看着等在外面的慕城,神色憂慮的說道:“我擔心她在看到慕青後,會失控。”

“不會,她分得清輕重的。”上車後,慕城接過魏律師的記錄,看完後還給了他:“慕允那邊的幾個證人也找到了。”

“好,我整理一下證據,提交給法官後,就準備開庭。”魏律師點了點頭,将筆記本放進包裏後,看着慕城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慕青會做出這個決定。”

“我也沒想到。”慕城的聲音低低的,微微眯起的眸子輕泛出暖意——他們可以為了利益鬥得你死我活,也同樣可以為了親情放下一切恩怨。

或許,這就是親情,是任何利益,也無法取代的。

…………

開庭日的前一天,魏律師找到那個叫于佳佳的女孩,安排她去見了慕青。

“青啊,這次會判多久?”于佳佳坐在慕青的對面,眸子裏有些感嘆的傷感——一出校門就跟着他,這一跟,就是7年,而這七年,光分開的等待就是四年。接下來,她還要等多久?

“不知道。”慕青擡眸看着她——從容而傷感的模樣,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單純得有些傻氣的于佳佳。

在時間過後,一切的人、一切的事,早已變了——她對他,是愛情?還是習慣?還是歉疚?

“佳佳,別等我了,找個人嫁了吧。”慕青突然說道。

“你不要我了嗎?”于佳佳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底是波瀾不驚的從容。

“你怎麽想都行,我這輩子都不喜歡欠人的,你別想老讓我覺得欠着你這七八年的青春。”慕青近似無情的說道。

“你覺着欠就欠着,我嫁人了你一樣欠着。你不覺着欠就沒欠着,沒誰逼我和你在一起,也沒誰逼我等你。”于佳佳聳了聳肩,看着他淡淡的說道:“我找到合适的就嫁了,沒找到合适的就等着吧,兩不耽誤。”

“我可說好了,就算出來了,也不一定娶你的。”慕青的嘴角輕扯,臉上又有了往日那股子邪勁。

“或許你出來想娶我,我也不嫁了呢。都不知道在裏面要呆多久,說這些有的沒的幹麻呢。”于佳佳輕嘆了口氣,站起來看着他說道:“我先走了,明天法院見,好歹,被告家屬區咱也是有人的不是。”

“去吧。”慕青的聲音微微的暗啞下來,在看着她站起轉身後,眼睛不由得有些發澀起來——好歹,被告家屬區,咱也是有人的。

這個傻女孩,不知道這句話有多暖人嗎!

“別太感動了,你知道,我向來都這麽講義氣的。”走到門口,于佳佳突然轉過頭,眼圈發澀的看着他勉強笑了笑。

“別對着我這樣笑,笑得我想幹你。”慕青粗聲精氣的說道。

“那你就在裏面好好兒表現,争取早點兒出來,你想怎麽幹都行。”于佳佳咧開嘴,給了他一個傷感的笑臉後,轉身慢慢的往外走去——那挺直的脊背,有種寂寞的悲傷。

…………

看守所裏。

慕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讓人頂罪、讓自己的哥哥頂罪,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

“爸,我該怎麽辦?”

“爸,我好想你……”

慕稀用力的扯着頭發,想要回避、卻又無法回避的想起母親——她恨她!

“媽媽,為什麽你會是我的媽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慕稀嘶聲尖叫起來,雙手過處,頭發成把成把的往下掉。

“幹什麽,安靜。”門外的值班人員警示的敲了敲門。

慕稀便又用那看起來髒兮兮的背子将頭蒙住,躲在被子裏發洩似的大哭着——似乎又回到當初的歇斯底裏。

…………

亞安銀行,夏晚辦公室。

“行長,從顧止安這兩年的操作手法來看,品牌影響力是他們所看中的,市盈率倒在其次。”

“而且有一個有趣的現象,顧止安這兩年所做的項目,65%是投資參股、35%是收購;但凡收購企業都成功的用新品牌取代了原品牌;凡投資參股的企業,至少60%的項目,由Carlyle控股。”

“這些項目中,企業盈利能力和品牌影響力方面後續經營不見得多好,但控股能力卻非常歷害。”

助理喻敏将與顧止安有關的項目以及分析報告遞給夏晚,卻意外的發現他似乎有些走神——這個工作狂的行長,在知道顧止安來中國做項目,而且這項目可能還與‘亞安’銀行接下來的一個合作案有關後,這半個月來,他主要的精力全放在合作企業的談判和顧止安的動向上。

現在——他卻在走神!

“行長?”喻敏合上資料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文件過兩天我再看,這兩天行裏有事你先處理。”夏晚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快步往外走去。

“行長,我暫時還拿不到顧止安的目标企業名單。”喻敏抱着文件夾,疾步跟在夏晚的身後。

“根據他挑選企業的風格,你從系統裏做個排序,調一份名單出來。”夏晚沉聲說道。

“好的,做好就發給您嗎?”喻敏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恩。”夏晚微頓了一下才應下來。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喻敏這才停下腳步,看着夏晚進了電梯後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對夏晚的反常感覺有些莫明。

喻敏,夏晚的特別助理,一個标準的金融精英:栗色的短發幹練而時尚;一身藏青色工作套裙,讓她看起來特別嚴謹;

一雙黑色絨面高跟鞋,打破了一身略帶刻板的職業感,顯出高階職員的品味與大氣。而精致的五官、适度的妝容,更為她的氣質加分不少。

她對夏晚,怎麽說呢,從當年把他的事跡當做傳奇故事來聽的崇拜、到後來他回國後,想辦法調到他身邊工作親近;這麽多年來,對他的崇拜和好奇從未減少,反而在原有的崇拜中,又增加了一些隐隐的心動。

但他她知道自己與他心目中的女人完全不是一種類型,所以在幾次似有若無的試探,險些被他調離崗位後,她便再沒對他動過不該有的心思。

只是,于他的情緒,她依然會有超越工作關系之外的關注——沒辦法,所謂女人、所謂心動、也就是如此吧。

喻敏睜大眼睛瞪着電腦,夏晚莫明的反常,讓她一時間也沒了工作的情緒……

☆、Chapter008 心疼已越界

離開辦公室的夏晚,開着車不自覺的就轉到了慕氏,然後徑直去了慕稀的辦公室。

“下季新品的小樣都出來了嗎?”夏晚走進辦公室,幾個設計師正在裏面整樣衣。

“夏行長來了,現在是修改技術參數的階段,小樣要等到下個月。”設計師從一堆樣衣裏抽出身來,有些奇怪的看着夏晚——亞安銀行向來只過問財務和上市款數,這個行長更是從未關心過諸如樣衣之類的問題。

更何況,就算要過問,他也該親自問慕總監呢。

“哦,你們忙吧,我找你們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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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