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竟走過了多少。外面自由的空氣離我只有一步之遙,但是我就是無可奈何地被禁锢在了陽光之外的石階上。
直到我被從背後擁住,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我的後頸,然後那人開了口,聲音幹澀卻仍舊足夠讓我沉淪:“你太累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魔法。
一種能夠讀心的魔法,藍波總是在我臨近崩潰之際使用它,然後說出我這時候最想聽見的話。
“嗯。”我回答他。真的沒有再多的力氣說其他。
然後擁抱我的手臂松了松,他在我耳邊輕輕說:“沒事了。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了我把全部都告訴你。沒事了,我在。”
鼻腔的酸楚愈發難以忍受。
他知道。
我希望得到什麽樣的回答,藍波他全都知道。
我被未知折磨得心力交瘁的事,我希望他可以親口告訴我真相的心情,我渴望依賴他的軟弱,他都知道。
所以現在藍波這是,無論有什麽制約着我不能知道事實的東西,他都不會給予理會……這樣的意思嗎?
如果我還有力氣,我也許會推辭地說一些“沒關系我不在意”的話。
可惜我僅剩的力氣只足夠支撐我合上沉重的眼皮。
也許,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能夠好起來吧?
我會得到我想要的真相。
然後從無盡的解謎游戲裏逃脫出來。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就好了呢。
我知道,這麽想着的我也已經做好了經受下一輪折磨的準備。
“所謂生存,就是這樣無情的東西。”
藍波的吻落在我的側臉,在我耳邊呢喃輕語。
是呢。
生存就是這樣的東西呢。
殘酷又無情的漩渦,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然後,我就這樣在藍波的懷裏睡死了過去。一點顧慮都沒有地把自己交給了他,失去了意識。
舊事的伊始
時間也許過了很久。最先喚醒我神經的是腰間的酸痛,然後身上泛着寒意,我不由得蜷縮起身子,更加用力地抱緊身邊散發着溫度的東西。
在收緊手臂的同時我突然意識到,身邊的東西,應該是藍波才對。
我睜開眼睛,對上藍波規律起伏的呼吸。
偏過身子,我望了眼窗外,天空還是墨紫色,像是沒有化開顏料的調色盤,幹脆地倒扣在頭頂,有一些壓抑的味道。
——今天大概會下雨吧……?
我嫌棄地吐了口氣,重新縮回藍波的懷裏。
“嗯……?蠢洛你已經醒了?”也許是我的動靜擾醒了藍波,他順勢把我往他的身體貼去,手掌落在我的腦後,指尖插|入發間。
“嗯。醒了。”我柔聲回應道,但并沒有催促的意思,仍舊順從地伏在藍波胸口,其實更願意看他再多睡一會兒的模樣。
奇妙的是,藍波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意圖,呢喃了幾句連不成意思的句子,又酣沉了呼吸。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睡了過去。
再醒來,耳邊已經伴了雨聲。藍波悄悄往回撤着手臂,我有點想嘲笑他的小心翼翼,于是幹脆睜開眼,和他的綠色眸子不期而遇。
“早安……哈哈。”藍波動作一滞,有些尴尬地幹笑了一聲,把手掌按回在了我的後背上。
“早安。”我望着藍波只是笑,在他猶豫着要開口說一些什麽的時候後,我接着道,“餓了。”
藍波洩了氣,哀怨地睨了我一眼,他坐起了身,動作應該是要叫服務生,在那之前還故意揉亂我的頭發。
我總覺得氣氛有一點沉重。
不過也無可奈何,想必對藍波來說,光是要下定決心告訴我全部的真相這一點,就需要花費他不少精力和勇氣吧?
“随便幫你叫了點東西,将就一下吧。”他潇灑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對我伸出手,“洗漱去吧?”
他終于是笑了。
這種充滿新婚夫婦既視感的對話總算讓我有了一絲絲的愉悅。
“其實吧……”藍波把擠上牙膏的紅色牙刷遞給我,混着泡沫口齒不清地對我道,“我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我不能理解他口中的“很早很早”的意義,給了他疑惑的眼神,就看到藍波嘆了氣。
“我以前……被你的母親救過。”
我聽到“母親”兩個字,下意識地收縮了拳頭。
<<< 舊事。
鼻腔裏充斥着血液的腥,舌尖蔓延着鐵鏽般的澀,視網膜上投影着大片的紅,四肢與軀幹都被撕心裂肺的疼痛麻木。
藍波·波維諾趔趄着沿着殘骸廢墟的邊緣跛行着,勉強靠着信念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繼續運作。
一向與彭格列交好的盟友謀反,這是家族上下,連同十代目首領沢田綱吉都始料不及的意外。
戰争的導火線在意大利被點燃,戰火似乎在瞬間就被助長,情勢緊急。
身為雷之守護者的藍波·波維諾恰好身處意大利,也算是難得自告奮勇了一回,他不顧沢田綱吉的極力阻止,帶着先遣部隊突襲敵方側線,本想立一記大功讓沢田綱吉好好表揚自己一番,卻沒想到正中對方下懷——
側線單薄的人員編制只不過是誘餌。
對方首領看準了沢田綱吉的年輕,也抓住了十代目的守護者同樣年輕氣盛的特點,給沒有心眼的他們設了圈套。
誘餌的背後必然是布置周密的埋伏。
藍波的先遣部隊幾乎全滅。
他自己也僅是依仗着并不顯眼的身材優勢才勉強逃過了一劫。但身體早就負傷累累,連呼吸他都覺得疼。
沒有擒住守護者,對方首領立即下達了全面搜索的命令。
拖着這一副殘骸,被抓住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藍波幾乎要絕望。
他躲在搖搖欲墜的牆壁下面,苦笑着感嘆道:“明明藍波大人我連十歲都未滿。”
嘀咕完這一句話,藍波不由得一愣。心想真虧自己還能有心情用上“藍波大人”這樣的稱呼。
“要是還能活着見到阿綱,以後就不用了吧?——‘藍波大人’什麽的,太小孩子氣了。”
藍波吃力地喘息了兩次,撫了撫手臂上顏色變得有些不妙的傷口,倏地又被自己的觸碰疼得直皺眉頭。
“是……雷守藍波大人嗎?”頭頂突然有聲音響了起來。
藍波的神經頓時高度緊張起來,他趕緊跳開,同那塊蹭上自己血跡的牆壁拉開兩米距離,警惕地戒備着突然出現的女人。
——自己怎麽會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靠近!?
在腦海裏大叫着“這個女人不簡單”,藍波一邊問道:“你是誰?”他還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即便這實在不夠帥氣,但比起暴露給敵方被就地殺掉,守護者的面子值多少錢?
“你不用緊張。我是彭格列醫療部隊的援軍。”女人把垂在股側的醫療箱往上提了提。剛才因為角度的緣故,藍波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那只箱子。
醫療箱上面有彭格列的家徽,藍波皺了皺眉眉頭,沒有再擺出防禦的姿勢。
“一不小心和大部隊走散了,正想着要怎麽擺脫迷路的困境,還好遇到雷守大人您了。”女人越過牆壁,向藍波靠近了兩步,微笑道,“敵軍暫時不會搜查到這裏,我們姑且可以安心地處理一下傷勢。但僅僅是應急措施一定是不夠的,雷守大人您的傷口……看樣子已經有些感染了。不趕快回到臨時基地的話就危險了。”
藍波此時已經不再懷疑女人的身份。
神經突然松弛下來,意識生理條件反射地變得恍惚,藍波腳下發軟,差一點就要跌到。
“雷守大人您還好嗎?!我馬上幫您處理……!”女人見狀趕緊伸手接住藍波的身體。
“我怎麽聽到那邊有動靜?過去看看!”
偏偏在這個時候,遠處有類似敵軍的聲音。
“啊……這下可真是被嚴重打臉了!”女人低聲抱怨道,心裏想着明明幾分鐘以前還信誓旦旦地耍帥斷定說敵軍不會到的。
藍波倒在女人的懷裏,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他不安地伸出手,想要做些什麽挽回局面,卻在下一秒被女人溫暖的手掌包裹了五指。
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壓低身子,聲音柔和但是堅定無比:“雷守大人沒事的,有我在誰都不能再傷你一根眼睫毛!”
——什麽……啊……?
——一般這種時候要說的應該都是“汗毛”才對吧?
——沒常識的家夥。
藍波眯着眼睛極力想要看清女人的表情,微微勾起了嘴角。
舊事的下水道
睜開眼睛,女人甜膩的笑容近在眼前。也不知道她這個支着腦袋看自己的動作保持了多久。
藍波不适地別傳開腦袋,身體的疼痛也因為意識的回複瞬間湧入大腦。
“好痛……”藍波倒吸了口冷氣,放棄了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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