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江誠祖和兄弟們

小胡同裏面，依舊是那樣，偶爾會走出來一兩個人，或者成群的三四個人。這一片區域，也是舊上海，那個時候，被人們俗稱的“貧民窟”。但是，也有點不接近，因為，小胡同裏面，依然有兩層樓的，也有江誠祖和兄弟們住的那種平房。也有人說，這附近貧窮和富裕都存在。

不管怎麽說，當初租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江誠祖，還說：“這裏很适合居住，晚上安靜，又能睡個安穩覺。平常白天，也不怎麽吵鬧。”

當時，毛毛，也說：“就這吧！總比那些拉黃包車的車夫住的地方好多了。之前，我有個親戚，那住的地方，簡直就是黑屋，白天也看不見太陽。”

小黃黃，也接話說：“這裏算是人間天堂了。”

江誠祖，便哈哈笑了說：“我們都學會知足常樂。”

後來，就這樣房子訂了下來。誰知道，江誠祖和兄弟們，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江誠祖，邊走邊喜悅着，他的心裏面也在想着毛毛和小黃黃，會在這嗎？或者，出去玩了，去其它地方了，要不探親了。

想着想着，江誠祖，便到門口了。他好像覺得這地方，比自己的家還要好一樣，并且熟悉的感覺，也比家裏面多。

江誠祖，便敲了敲門，敲了兩下，沒有人從房間裏面出來開門。江誠祖，便使勁力氣地敲了敲門。其實，他自己也有鑰匙，主要是大門裏面鎖上了。

這下，有人說話了。

小黃黃，便扯着嗓門說：“誰啊！”

江誠祖，便笑了笑說：“我，誠祖。”

小黃黃一聽，便從房間裏面出來了，他快步跑到門口，把門打開。小黃黃的心中，好像也充滿了期待，就是江誠祖過來了。

小黃黃，便說：“你怎麽想着跑回來了，不好好在家。”

江誠祖，便調皮地說：“想你們了。”

江誠祖，說完話，便進去了。小黃黃，便把門關好和鎖好。

兩個人，便一塊走了進去。這大院子依舊那麽大，有幾棵大樹，依舊活的很好，樹葉綠綠的、黃黃的，顯的特別的茂密。

小黃黃，便大喊說：“毛毛，誠祖來了。”

毛毛，好像還在房間睡覺。他出來的時候，他的頭發特別亂，他穿的衣服也不整齊。

看到江誠祖，毛毛，便滿臉高興地說：“誠祖。”

江誠祖，便說：“一塊進房間說吧！”

江誠祖，說完話。三兄弟，便走了進去。

客廳裏面亂七八糟的，桌子、椅子，依然如以前一樣，擺放的特別亂。

三兄弟，便随便坐了下來。

毛毛，便忍不住先說話了，他立即說：“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這做什麽。叔叔哪裏，沒什麽事了。”

毛毛的語氣裏面，充滿了怪罪。但是，他的臉上出現最多的還是喜悅。

江誠祖，便有些高興地說：“沒事了。”

毛毛，便說：“沒事就好，在過段時間，我們就要在一起，又撈錢了。”

小黃黃，便接話說：“你不知道這幾天，其他兄弟們按捺不住，早想出去混了。天天在家關閉着，還不如打一架，直接掙錢。然後，我們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兄弟們手頭都緊了。”

江誠祖，便說：“馬上不就要發生了。不過，我想這是最後一次，我們能金盆洗手嗎？不在做了。”

毛毛，便笑了笑說：“我也想，問題是，我們能把持住嗎？我們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什麽餐館的、夜場的、擺攤的，還有賭博場賭博掙錢。這錢掙的多容易，像天上掉餡餅一樣。我們每次分錢，那高興勁。假如做個正常生意，或者工作，我們會融入嗎？我們會适應嗎？”

毛毛，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什麽說什麽。盡管他沒什麽文化，但是，他今天說的話，就已經很文化了。他一直還是那樣，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他不像江誠祖那樣，會有猶豫，也會有淡定，內心也充滿思考，會很理性的對待事情。

江誠祖，便說：“我是這種心理，然後，再結婚。也許，以後的事情很難說，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吧！”

小黃黃，便說：“是啊！都年齡差不多了，也該找個對象了。”

毛毛，便嘆了一口氣說：“這事情，也是很實際的事情。就算我們是孤兒，也要面對結婚啊！”

小黃黃，便接着接話說：“時間真快啊！前段時間，兄弟們，有的也在說這事情，光棍日子，還有混的日子，早晚會結束的。找一房媳婦，才是主要事情。”

江誠祖，便說：“比我們年長的幾個兄弟，他們結婚了。你看他們的光景，有時候，也參與這些事情，有的也不再做這些事情了。”

江誠祖，說完話。三個人，便陷入了沉思，都各自矛盾着。

過了會兒，江誠祖，便說：“向前走吧！明天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兄弟幾個，能掙到錢，存到錢就好，以後也不至于過很貧困的生活。”

江誠祖，卻在內心告訴自己，我要肯定了，我不能循規蹈矩了。

毛毛，便說：“是怎樣就怎樣。不過，結婚這事情，必須得解決了。一個男人，我聽老人說，如果沒有婚姻，這一輩子，也算是很失敗的。”

江誠祖，便笑了一下，他望了毛毛幾眼，他好像覺得毛毛瘦了，更像個大男人了。也許，在兄弟們面前，他永遠是個美少年，有臉蛋，有身材。但是，毛毛和小黃黃的長相，也不是很醜。兩個人，照樣有很吸引人的地方。也許，每個人所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吧！

江誠祖，便說：“聽到你的話，确實是這樣的。”

小黃黃，便突然說：“誠祖，你該回去了吧！”

江誠祖，便說：“時間還早。對了，其他兄弟們，這幾天來過這沒有。”

小黃黃，便說：“有幾個兄弟，天天也在這，他們在最東間的房間睡覺。你要想見，我就把他們喊醒。”

江誠祖，便說：“他們晚上怎麽了，大白天睡覺。”

毛毛，便笑着說：“還不是賭博。然後，喝了酒，大早上才回來。”

江誠祖，便說：“這很正常，好好玩也可以，也讓他們放松，放松。”

江誠祖，說完話。三個人，又沉默了起來。

江誠祖，便站了起來，他直接走到院子裏面。

毛毛和小黃黃，便也跟着走了過來。

這天氣的溫度，剛好适度，不冷也不熱，只是讓人覺得有些枯燥和乏味。

江誠祖，望着院子裏面的每一處場景，都是這樣熟悉。有時候，他會覺得生命就如這院子一樣，終有一天會化為烏有。也許，那個時候，就是房子拆遷了，換成了高樓大廈。好像也沒有所謂的戰争，天下也真正太平了，每個人都在安居樂業，過着衣食無缺的生活。他和兄弟們，也不在做那些看起來有些違法，又純屬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這些，江誠祖，便微微一笑。

時間看着是很慢的。但是，好像已經過完幾個時辰了。

毛毛，便說：“誠祖，你回家吧！”

小黃黃，便也順着接話說：“不一塊吃中午飯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江誠祖，便笑着說：“好的。”

毛毛，便接着說：“叔叔，年歲大了，你也該讓他多剩點心。平常不要沖動，要多聽話。”

江誠祖，便說：“好，我聽你們的。過段時間，我們在好好在一起。”

毛毛和小黃黃，便互相“嗯”了一聲。

江誠祖，便望向兩個人，他示意自己要出去了。

三兄弟，都沒有再說話。江誠祖，便靜靜地走了出去。

毛毛和小黃黃，也一直望着江誠祖的離開。

依稀好像人與人之間注定要有相聚，也會有分離。依稀好像這種場景，要重複播放了好多次。甚至，數都數不出來的次數，在人的一生當中。江誠祖，突然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