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們同處一帳。

太子的主帳較四皇子是很不一樣的。

內裏陳設精致堆砌, 堂皇巧思。雖然沒有寝殿那般的大,但是用物擺件一應俱全,連榻都是置的紅木雕蟒紋嵌理石榻。

太子妃喚來的那大宮女, 名為伺候太子,實則也是想實時知道太子這邊的情況。

只是這大宮女既非太子的近婢, 也非寧妍旎的貼身宮女。

她循矩, 也只能恭謹地立在帳門處, 若無主子的傳喚, 也只得背對着主子。

帳內本來只有說話聲。

本來太子也只想與寧妍旎稍微親近一下。

但他的唇沾上了寧妍旎的脖頸之後,就開始有些管不住自己。

他的鼻息灑在她頸上。

他總覺得寧妍旎身上沾着什麽香,似初釀的花酒, 微澀、嬌甜, 讓他每每有些想失了分寸。

讓他忍不住便想埋首往下。

極輕的一聲口允口及。

在安靜下來的帳內聽着便似平地一聲,似是水聲冰肌糾纏化花。

大宮女還在傾耳細聽着, 只是水聲之後,也沒有多的動靜。

太子雖然一貫是待人溫厚些, 但居高位,自然是極其厭惡別人的窺探。

Advertisement

大宮女想了下,還是立在原處,未敢回頭。

“阿旎看着, 太子哥哥此處還有這麽多的信折堆放着,想是太子哥哥養傷期間, 還有很多事要忙。”

寧妍旎抵着他, 手心微微濡_濕,還在輕聲說着。

太子的唇剛稍離了她身。

寧妍旎就順着微微後仰了些, 讓太子的唇想再落下時, 便沒了個着點。

太子還想再欺_身。

寧妍旎那抵在他胸膛上的手, 卻先按着他安分地回了榻。

太子微擰了眉,他被這幾個動作攪得有些許不耐。

他看向寧妍旎那輕俏的眸子,清夭灼灼。雖然是被攔了下,但是他此時卻是生不出氣來。

他言語間只能帶上了兩分無奈,回着她道,“雖是卧榻養傷,但朝堂諸事仍是不可懈怠的。阿旎若是平時無事,可多來探望本宮,與本宮聊天以解解本宮乏悶。”

太子剛說完,他就看到寧妍旎的眸光跟着浮動了下,按着他的柔荑還更使上了兩分氣力。

這氣力在他身上,實在不算重,只是有些嬌蠻的感覺在。

太子不由想着,自那夜之後,寧妍旎好像是有些與之前不同。

她現在有什麽性子和脾氣,也不會自個悶着,在他面前也是耍使出來的。

這其實很好,好過之前恭淡如水的她。

美人兒嗔怒鮮活,自是讓太子心頭微動。她這般小耍性子,反而讓他覺得與她更親近了些。

“怎麽了?”太子溫沉着聲道,他想着剛才他哪句話是說錯了還是。

寧妍旎浮動的眸光微定了下,卻是轉向了堆放在案上的那沓書折。她張了張口,看着是想說些什麽,卻還是閉上了唇。

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明顯。

太子見狀,覺察出她似有些不對勁,更是問着,“可是最近有什麽事還是什麽人惹阿旎心情不快了?與本宮說,本宮自會幫你料理。”

但寧妍旎卻搖了搖頭。

在太子還想追問的時候,寧妍旎才看向他道着,“太子哥哥,你受傷那日,我守在你篷帳前,很是擔心。聽聞太子哥哥沒事之後,便去探看了也受傷了的四皇兄。”

這事,太子醒來後有聽宮人說起。

聽說當時寧妍旎本不願去探看寧子韞,還是太子妃挾令寧妍旎去的,這屬實是迫着她去了。

太子以為寧妍旎實在介懷當日之事,當下就安撫地覆上了她的柔荑,“聽聞阿旎在本宮帳外候了許久,本宮很是動容。”

“本宮已與太子妃說過,她管的事有時實在是太過無理取鬧了些。”

他們二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站在帳門處的大宮女自然也聽到了,但這也不是寧妍旎想說的,她此行此番話并非是想與太子妃交惡。

寧妍旎面露了些難色,她搖搖頭,“探望四皇兄此行,本也是阿旎應當去的,太子妃确實管教得當。”

“只是。”寧妍旎微頓了下,“那日阿旎在四皇兄帳前,看到了好些重臣顯要,都在四皇兄帳前踱步焦急着。”

“看到四皇兄無恙,他們方才舒了一口氣。”

“阿旎聽說,那些個人裏頭,除了在外領兵的将領們,還有些還是文官內臣。沒想到四皇兄看着不善交際,沉默少言,結交的友人倒是許多。”

寧妍旎輕聲說着,如說着家常。

她按在太子胸膛上的手動了動,太子愈聽,覆在她掌上的動作便是愈重。

他自是知道,朝堂上有那麽一撥人,竟然瞎了眼地,不肯歸附于他。皇上偏生還要制着權衡之術,讓寧子韞在其中更是得了些好處。

太子聲音微沉了些,只能有些敷衍地解釋道,“四弟雖是在外許久,但畢竟也是皇子,大臣們自然是對他有幾分恭敬在的。”

“此事阿旎不需要擔心,本宮知道。”太子雖擰着眉,但還是按着她的手安撫。

他本以為寧妍旎不懂朝堂之事,她這一說,引得他對寧子韞的戒防便又起了來。

太子的神思清明,他本就知道寧子韞是個禍患。

只是,他不由垂眸,想思量下寧妍旎究竟是內裏藏拙,抑或是真是閑話家常。

他看着寧妍旎小臉上還有些懼怕,她蹙了眉有些擔憂地還在道着,“那日阿旎在四皇兄帳中,竟看到四皇兄将徐太醫虐殺了。”

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抽了回去,捂在臉上驚懼不已,“四皇兄還放言,不日他便要被冊封為王,太醫他自然是想殺便殺的。”

“阿旎也不知道為什麽,四皇兄竟就這般......這般地有恃無恐。”

徐太醫本來就是太子那派的人。

寧子韞這般無所顧忌削殺了徐太醫,自然也是對太子的無所顧忌。

寧妍旎說得只不過是事實罷了。

本想打量寧妍旎的太子,想起寧子韞,目光不由帶出了沉郁的鸷意。

他阖上了眼,連寧妍旎這在宮中不久的女兒家都看得出來,寧子韞确實已到了想與他分庭抗禮的時候。

太子緩緩在榻上坐直了身,這下他沒有再開口。

他還在忖思着,近日還有人想進他東宮去,只怕這幕後的人,也只能是寧子韞了。

寧子韞實在越來越狂妄了,太子的眉頭越擰越深。

憂思間,他的衣袖不輕不重地被人扯了下。

太子睜眼,看向拽在他衣袖上的柔白手指。他的目光回攏,落回到了那姣美清媚的小臉上。

寧妍旎另一只手已經撫上了他的眉心,試圖将他眉間撫平。

她的手指涼軟,一臉關切,“太子哥哥,阿旎只是沒來由地有些擔心害怕。太子哥哥,你莫要因為阿旎亂講的話這般傷神。”

她語氣微哽,纖弱的身子還在隐忍地微顫。

寧子韞實在是太過頭了,竟在她這樣的弱女子前,殘忍虐殺她所随行的太醫。

太子有些憐惜地輕嘆。

他左手撫上了她的肩,溫聲安慰道,“阿旎莫怕。四弟在外偶會征戰,所以殺心重了些。等回去,本宮自當與父皇一道約束管教四弟。”

“這些都是過後的事,太子哥哥現下還是要好好休息。”

寧妍旎微支起了身,在太子眸底還有些沉的目光中,她俯身在太子唇上輕點了一下。

他還未來得及出言。

她殷紅的唇瓣就擦過他的鼻尖,又側了臉,堪堪擦過了他的左頰。

這般主動,讓他的動作不受控制地跟着她的唇滞停了一下。

她的唇瓣竟是還不住往下,最後,輕柔地又落了一口勿在他滾動的喉間之上。

她的語氣是不掩的嬌羞稚媚,聲音壓得很低,“那太子哥哥,阿旎下次再來探望你。”

她用了力,拂掉了他放在她肩上的左手,羞怯地轉身出了帳去。

太子被挑起的那漸粗的氣息,無處可發,卻又有些無奈消散。

他注視着寧妍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這主帳之中。

大宮女陪着寧妍旎出了帳。

寧妍旎還是攏着翎羽披風。她鬓發齊整,眸光還平靜如水,完全沒了方才帳中那般的嬌羞。

阿栀忙上前,跟在寧妍旎身後一同回去。

她看着眼皮緩慢擡合的寧妍旎,出聲道,“公主,今日與太子,可是談得不好?是太子又起了別的什麽心思嗎?”

寧妍旎拍了拍她的手,“今日并無旁的事發生。太子的心思,一向就是那般。”

剛和太子說的那番話,便是她今日要前去探望太子的唯一目的。說完了那番話,她便可以離去了。

至于太子到底會不會再對寧子韞做些什麽,居高位者的心胸未必就真得寬廣。

再說太子對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她剛看太子神色,便也知她這張面容,倒是讓太子多了些容忍和包含。

寧妍旎伸手拉起披風的兜帽,将她的臉掩在了兜帽之中。

外頭的秋風還是有些刮得大的。

許多姑娘小姐的衣裙,都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只是,難道是她太久未到帳外行走,篷帳群中竟是好像幾個許多她未曾見過的女子。

那兩個,在這秋日涼爽的天氣,還只着了一身素白薄衣月華裙。

面容倒是清麗秀雅,眉梢是妩媚地飛挑而起。

卻是行色匆匆,在一宮人的帶領下往了內裏篷帳走去。

“阿栀,那些是什麽人?”寧妍旎忍不住地開口問了。

阿栀也不清楚,這些事,若非特意打探,她也不是過多知道。

“公主。”見她們停下,身後跟着的流水潺淙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季經彥撓頭。

實在不是他想尾随寧妍旎,只是她剛緩步從他面前經過時,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腳,跟了上來。

他看向寧妍旎的眸光所在,就當即知道她是在好奇些什麽事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