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殿內, 寧妍旎端坐在案前,眸光落在他手上的皇命。

她不發一言,也未有動作。

杭實伫了一會, 正在踟躇着勸怎麽勸寧妍旎收下皇命時,寧妍旎終于緩緩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那卷皇命。

她推展而開, 垂眸看着那黃紙上, 字體遒勁, 筆鋒淩厲, 是很有氣骨和強勢的字。

只是待看清上面的字句,寧妍旎的臉色就随着那些個字一點點地發白。

“公主,這皇命上字字皆是主子親筆寫的, 公主不用擔心還有其他人知曉上面的內容。”杭實杵着不敢走, 餘光看到寧妍旎的面色,忙開口解釋了幾句。

只是愈解釋, 就看到寧妍旎的面色愈是不好,杭實垂着首不敢再看, 低聲勸着,“公主,主子也只是,太久未見到公主了。”

太久未見到她, 所以還寫了道皇命,召她侍寝, 寧妍旎輕嘲着将手上的那紙皇命又折卷了回去。

宮城天光未亮時便響起的那九聲鐘杵之音, 是賢明聖德君主上位之召。結果這位賢明的君主,竟然在登基這日, 親手寫了道皇命, 讓皇妹夜裏侍寝。

也不對, 上面字字句句,寫着的是溫妍旎,而不是他的皇妹寧妍旎。

侍寝君王,後宮自有佳人,君王權側,什麽樣的女子會尋不到。那人揮毫落筆如雲煙,幾筆而下,也不管她接到聖旨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

她還抱着一絲奢望,望着寧子韞聽到她說的,留她幾分顏面,不要再來她所居的承禧宮。只是沒想到,寧子韞竟然下了诏,召她去侍寝。

她早該認清,寧子韞怎麽會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動放了她的。

“你們家主子,可當真是色谷欠熏心。”寧妍旎垂眸淡罵了一句。

杭實不敢回應這句話,他朝着寧妍旎一行禮,便輕步疾行地離開了承禧宮。

今日的洗沐提前了,未到午後,宮人們便送了熱水進來,端着衣飾托盤的宮人更是比往次多了十幾個。

Advertisement

但是宮人們都只是聽命而已,香葉石竹她們見了,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尤其是看到浸在熱水裏,臉上卻還是發白的寧妍旎,香葉心裏就是止不住地擔心。

借着掬水的機會,香葉彎了身,她輕聲問着,“公主,你沒事罷,今日可是有什麽事,能讓香葉為公主做的?”

在此時,沒有什麽話會比香葉這一句更讓寧妍旎煦暖。寧妍旎忍着眼眶的酸意,臉上牽起一抹笑,“沒事。只是新帝登基,待我更好些了而已罷。”

是沒事,她還有家人等着她。

香葉聽了終于勉強放下心,她也笑着跟寧妍旎說着,“說起來,現在可不能叫公主了。陛下登基,該尊稱公主為長公主了。”

一直垂首伺候不敢說話的宮人們,在這時終于都開了口,一個兩個恭敬道着,“長公主。”

寧妍旎牽着嘴角沒有再說話。

夜間,時辰尚早,卻已是月明星亮,承禧宮的宮人被屏退了,宮門外的青磚石路上已有人在。

一頂鸾紅轎辇迎來了一道纖纖羸弱的身影時,便輕徐地起了轎。

按着祖制,登了位的新帝寝殿應在禦和殿。今夜,不止是寧妍旎,也是寧子韞寝在這禦和殿的第一夜。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就這麽和一個人,在這不同尋常的??一日一起度過。單只要這麽想,寧子韞就有稍微的晃神。

禦和殿裏已經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大紅和金黃物件,被杭實吩咐擺設得相當喜慶,也不知道是在慶賀些什麽。

地上還丢了許多的吉利物什,也不知是不是按着什麽規矩擺的。

寧子韞俯身執起地上丢着的明黃巾帕,上面還用紅色繡着一對鴛鴦,倒很是纏綿缱绻,讓他一時望得失了神。

寧妍旎下了轎辇,随行護侍的人便都退了開。

殿外今日恰是一輪下弦月,殘月餘鈎,皎光淡淡。

黑夜總是會帶給她一種不安,讓她倉惶,覺得無依無靠,但是讓她記挂着的還有明日的晨曦。

寧妍旎擡頭看着上面刻得巍巍強盛的“禦和殿”,默了一小會,她便踏步進了殿內。她一進去,殿外就有人上前幫他們把殿門阖了上去。

殿內,數十支燃着正亮的黃燭映着滿殿的堂皇,宮燈三聯五聚,殿內地上的絨毯也都是一片明黃,和入目流光溢彩的屏擋案椅都極是奢華。

寧子韞正坐在地上,手裏執着一方巾帕,望得竟是有些出神。聽到了寧妍旎的腳步聲,他才擡起頭望過去。

她今日身上是一襲的酡紅,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宮人們呈上的服飾,淨都是桃紅酡紅之類的吉色。

這酡紅的勾勒芙紋衿錦衣,同色的绉羅浣裙,于她身上,襯得她愈發瑩白細膩。似是已綻待折的花,灼灼如畫。

她的面上沒有一抹的妝容,但是都已經這般的勾人了,她也确實不需要。寧子韞從地上起身,将手裏的鴛鴦巾帕擲回了地上。

“過來。”寧子韞看着她停下的腳步。

她眼尾鼻尖還有未散去的紅,可能是在路上哭過了,雖然現在淚痕已經不在。她鬓發上的那支瑪瑙金簪還有些垂墜無力,寧子韞伸手将它抽了出來。

嬌人兒鬓間登時發亂,妩媚的情态随着流光墨色的青絲鋪沿開來。

在來的路上,寧妍旎已經勸過了自己很多回。但是到了殿內,眼前迫人的寧子韞一靠近,她就止不住地想後退。

她的腳步踉跄着,直到退到了桌案,寧子韞一手扯着她,不讓她再退卻半分。

“不是已經與我歡_好過,皇妹為什麽總是這麽怕我。”寧子韞擰着眉看她,他已經如她所說的,不再去承禧宮尋她,讓她遭人指指點點。

但是他卻不知,他施加給她的,從不止這些侮辰寸,他從不知,她有多難受。

寧妍旎貝齒緊扣着,感受着這個無恥之徒的手,已經在褪着她的衣。輕而易舉地,雙肩上的一大片玉白就袒現在他眼前。

“你都說了,我們已經歡_好過了,那你還對我這麽谷欠罷不能。”寧妍旎唇瓣抖着,試圖最後的掙紮。

她勾勒芙紋衿錦衣已經讓他褪了,随手丢在身後那桌案之上。

今日的抹月匈亦是酡紅,媚得讓他多看了兩眼,解着細系帶的手也慢了些。他緩緩回着她的話道着,“皇妹,上次你拿話煽惱我,我确實也被你氣走了。”

“但是你今日拿再多話鼓惑我,怕也是沒用的。今晚通夜,你是一定要與我在這殿內過了。夜這般長,皇妹還不如省點心力。”

寧子韞是很氣恨,但是他心底對她本能的渴求,讓他并不準備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他這幾日忍了這般久,也就是被她那話氣得不想再去她承禧宮內。

但也就僅限于此。

他伸手撫上巒滿,那捧綿滿總是軟白,留在上面的印子總能慢慢消退了去,“若我每日都在這上面啃一口,這印子應該總會留下。皇妹,你覺得呢?”

寧妍旎別過了臉,讓他看不清她的眸色,但是寧子韞知道,她肯定滿心滿身上下都是在抗拒。

她還不堪地提醒了他一句,“你說了,你會膩的。”

這句話讓寧子韞的心火盛了幾分,他的好脾性本來就不多。望着她身後的桌案,明黃的案布上竟還繡着鸾鳳。

與他一身的火熱不同,寧子韞冷聲回着她,“放心,這話我還記得。”

他也說過,多試幾次。

寧子韞說完,便将她身上最後的绉羅浣裙和小衣都褪了。在她僵着将手護在身前時,寧子韞将她轉了過去。

她的手被迫着撐伏在桌案之上,寧子韞一手在她身前覆着,一只手自她身上滑了下去。微繭經過的每一處細膩,勾起他壓抑了數日的肆_虐。

行事之前,他本想放慢些,但是掌腹每每觸到溫車欠之處,總叫他容易失了幾分輕重。艱澀地磨了一會,他從後沒入,別樣的歡_愉一度席卷着他。

寧妍旎俯在桌上低聲輕啜着,這般姿态,任他闖着,根本使不出半分的氣力。只是她實在不知道,她這副任他擺布的模樣,只會引得寧子韞更想大開大合。

寧子韞的手沿着她纖細之處流連,繞回到她身前,抱着她。他的掌腹帶着肆意地輕慢,只是行事之間還是不由地放緩了進出的幅度。

她應是簌簌地掉着淚,桌上的明黃案布濡浸的不是落下的汗,便是她掉的淚,打得那案布的顏色暗昧不明。

就如同殿內那數十支被夜風打着,光圈晃得不停的燭火,一打一搖,輕慢疾快地有些燭火都快承受不住。

之前長久的碰不到她,倒讓他能沉住幾分氣。但再碰過她,不過就這數日,反而讓寧子韞想要得心癢難耐。

現在的他要得很急,他身上的衣物也未褪。直到看着她車欠弱無力的模樣,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放過折騰她的心思,寧子韞抵着她不再動,炙燙的熱意湧出,聽着寧妍旎一聲禁不住的嗚音,寧子韞才有些心滿意足。

“皇妹。”寧子韞微順着氣,在她耳旁低聲。

寧妍旎沒有說話,她的唇瓣只是抖着,撐伏着桌案上的手已是頹力。那片炙燙還未離開,她想往前傾離開它,卻讓寧子韞還抱着動不了。

這個混蛋,寧妍旎難受地低低哽咽着,寧子韞亦難得耐心地等着她。

好一會,寧子韞才聽到她緩過氣來說的第一句話,她喃音濃濃地說着,“寧子韞,半年。”

半年。

半年後,又是盛夏,恰是他回宮重新見到她的一年之期。她是怕他食髓知味,怕他不會膩煩了她。

她原先就是懷着他會放過她的心思,才來到這殿內,任着他作為。

“半年,好,好。”寧子韞低聲念着,幾乎是瞬時,他就明白了寧妍旎的意思。寧子韞氣極反笑,語氣頓時發冷,“在這個時候,皇妹你還能思慮得這麽周全。”

他的話說完,便狠然地往前一闖,察覺到在他身_下的人随着他舉止有了些反應。寧子韞緩緩地離了她身,看着她雙月退無力地往下滑去。

他不疾不徐地,也伸手褪去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爾後傾身看着她那柔車欠檀紅的唇瓣,他抱着她,走向了那榻鲛绡帳。

清楚地感觸到他的炙燙仍在,寧妍旎倉惶地慌了神,她睜着眸子,眸裏的水光直掉,“寧子韞,你這般索求無度,就不能再讓杭實尋其他的女子過來。”

這女子,既勾起了他,又每每置他的索求于無物。既然想逃離他,哪能就這點付出。

将她擲陷在層層的羅衾之中,寧子韞将頭埋入了她的肩上,他切齒道着,“我不想要她們。”

他已經忍了好些天,可是那個要碰其他的女子的念頭一泛起來,就立馬被他否決扼殺了。

現在只有她,他只要她。寧子韞垂了眼睑,說得切齒,一字一句,“皇妹不是說半年麽。好,我應了你,那這半年,皇妹可得好好讨好我才是。”

這是她覺得她自己能堅持的時間罷,那他也不允許自己到了那個時候,還這般地沉湎在她身上,無法自抑。

聽到寧妍旎鼻尖的一聲輕嗯,還有随之一亮的眸光,寧子韞登時有些失控,他伸手扯落了那鲛绡帳。

一聲崩潰的細嬌哭聲傳出,殿內的動靜不斷愈演愈烈。一聲聲悶重觸抵的響音不斷,女子細咽聲中伴着溶溶而出的水聲。

通夜,殿裏未喚過人,也未傳過水。周而複始的纏膩不斷,無人敢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