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Alpha被推出去,愣在了原地。他停在緊閉的門口外,然後聽見了裏面傳來盥洗臺上發出的水聲。
他靜靜的伫立在門前,高大的身體在一旁等候。
肖幀平複下來打開門,發現陸嶼已經不在客廳了。他走到餐桌前開始用餐。大概有一會,陸嶼從外面進來,變魔術似的放在桌子上一枝紅玫瑰。
“不給名分,給個別的可以嗎?”陸嶼請求道:“請和我約會。”
肖幀吃飯的動作停下來,眼睛盯着餐盤中的食物,在答應和拒絕中徘徊。猶豫片刻後,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周日,有時間。”
陸嶼笑了,“到時請空出一周的時間。”
肖幀起身打算回房間,陸嶼拿起桌上的紅玫瑰遞給他,“這個當成我和您約會的信物吧。”
他看着陸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肖幀回到房裏,順手把花兒丢到了垃圾桶。他換完居家服以後,餘光瞥了眼深灰色垃圾桶內刺目的紅色,還是将它撿了起來,放在了靠牆的書架上。
陸嶼這幾天常常早上出門,深夜才回來。盧安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每天照例彙報一些看起來十分正常的行程。
書房裏。
“先生,這幾天陸先生在為約會做準備,具體的內容陸先生吩咐我向您保密,”盧安停頓了下,忠誠的說,“您需要我說出來嗎?”
“不必了。”
肖幀離開了別墅,帶着萊恩出了一趟差。他計算着時間,周日之前正好可以趕回來。
坐上了飛往異地的飛機,肖幀望着雲層發呆。距離肖煦結婚的日期越來越近。也就是說,距離他跟陸嶼的合同期限也越來越近了。
一座偏僻的城鎮,經濟水平低下,到處散發貧窮的氣味。這裏基本都是平房,有一兩處四五層的樓房都屬罕見。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在主宅區外面的算得上是商業街的一個小賣部裏面買香煙。男人接過香煙,在桌子上放下兩張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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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改天喝點啊?”小賣部老板說。
“改天改天,這幾天喝得太多了,頭疼。”帶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說。
他帶着口罩,出去時眼珠習慣性的四處轉了轉,似乎是發現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才放心的走出去,最後拐到了住宅區的平房。嘴裏抽着廉價的香煙走到門口,男人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剛剛關上門,就被打暈失去了意識。
周六晚上。
肖幀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倒時差,便被陸嶼拉着去了機場。
人群熙攘的候機室裏,肖幀坐在陸嶼旁邊閉着眼等待。陸嶼說航班的時間在晚上八點,地點是跨越地球一半的另一邊。
“你非要現在去?”登機後,肖幀壓下心頭不快,掀起眼皮疲憊的看着旁邊的男人。
“啊,抱歉,因為要去的地方比較遠。”陸嶼帶着歉意的聲音響起。
“你就不能随便找個地方?”
“不可以,”陸嶼說,“因為是第一次約會。”
“……”他盯了Alpha一會,然後雙手抱臂妥協似的閉上了眼睛。
肖幀在飛機上接過陸嶼遞來的水,之後便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翌日中午。外面已經從一片夏日的翠綠變成到處都被白色覆蓋住的雪山。
“這是哪兒?”
“科爾恪山脈。”陸嶼牽起他的手說,“我外祖母的故鄉。”
肖幀心中湧現複雜的感覺,他突然意識到陸嶼帶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意義,遠比他想象中要重大。
兩人出來時穿上了羽絨服,打了一輛的士,沿着處處被白雪淹沒的城市街道,漸漸駛離城市機場。
陸嶼的外祖母已經去世多年。這裏只留下了一處住所——一幢二層的小型洋房。
一樓是兩居室,二樓是一間獨立的卧室,有一個向外延伸出去的半圓形露天陽臺。房間許久未有人住了,但卻格外幹淨,陳舊的家具沒有一絲灰塵。
“我前幾天聯系這邊的朋友幫忙打掃了。”陸嶼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
“我要去補個覺。”肖幀說着便走向了其中一間客房。
“去樓上吧。”陸嶼拉着他的手,直徑走上樓梯,直奔二樓的卧室。
“等……上面是主卧吧?”
“是的,”陸嶼把他拉到樓上,他們的身後便是柔軟的大床,“這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婚房。”
陸嶼把他抱在了懷裏,用手臂緊緊的裹着他。厚厚的羽絨服成了阻擋他們唯一的障礙物。Alpha看着肖幀因為寒冷而透紅的鼻尖,看着他因為緊張而輕顫的長睫。呼出的白氣擋住陸嶼此刻心裏的悸動。
“冷嗎?”陸嶼看着肖幀紅紅的耳朵,輕聲問道。
“不冷……”他用手推了推男人,偏過臉小聲的說,“讓開,我要睡一會。”
“好,晚飯時我再叫您。”
肖幀猶豫不決,看着即将要走的Alpha,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要我陪着您?”陸嶼挑眉問道。
“以後……允許你不用對我說敬語。”說完以後,他那張清冷的臉上,似乎浮現難為情的羞澀。
陸嶼淺笑着,啞聲說:“好。”
他擡頭看了眼陸嶼,發現男人正在看着他。那雙淺色的眼睛深深的望着他,像是剝開他的皮肉深入骨髓裏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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