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八月初,天氣陰沉,秋雨連綿。

天剛亮,連片的烏雲擋住太陽,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沉郁的灰色之中。

陸嶼睜眼時,便已經在肖幀的床上了。

“醒了就別裝死了,”肖幀拿了一杯水,放在陸嶼面前,冷着臉說:“喝水。”

陸嶼有些艱難的起來,坐在床邊,接過水杯沒有喝順勢放在了床頭櫃上,鄭重其事的對肖幀說:“我發情期到了。”

“那你自己去醫院解決,跟我說做什麽?”肖幀垂眸冷冷看他:“我讓你留我家過夜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了,醒了就馬上給我出去。”

陸嶼道:“不走。”

肖幀冷道,“那我報警了。”

男人挑了下眉:“嗯,你報警我也不走。”

肖幀皺眉嘲道:“怎麽,一個軍長學着地痞流氓耍無賴是嗎?”

“随你怎麽說。”陸嶼淡笑說。

“你!”肖幀難得被氣的橫眉怒目,小模樣生動有趣。

陸嶼看着他這幅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握住他的手腕往身前帶,令他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橫在他的腰上,在他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全都落在他敏感的耳朵上。

“嗯…放……”男人埋首在他脖子上,濕熱的吻沿着耳後輾轉到下颌骨,他被迫仰着頭承受,發出甜膩的呻吟。

他手指放在Alpha的肩膀上,忍不住蜷縮起來。敏感的脖頸上,被吻出鮮紅的痕跡,角度的問題,陸嶼咬不到他的腺體,只能咬住他側頸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陸嶼渾厚炙熱的氣息讓他輕易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這感覺,就像是被野獸扼住咽喉的獵物,本能的放棄掙紮等待着被尖牙刺破血管的那一刻。他覺得他一定會被這個發情的Alpha囫囵吞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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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哭了?”陸嶼停下來問,拇指輕輕地擦掉他眼尾的淚。

肖幀一愣,後知後覺的拂開男人的手,皺眉冷淡道:“我沒哭。”

這時,外面傳來動靜。肖幀掩飾着自己的慌亂,從陸嶼懷裏逃開。來定時做清潔的阿姨解救了他。

阿姨是一個中年的婦人,有一張瘦削的臉,中等身材,是個Beta。她看到從房間裏出來的肖幀顯然吃了一驚,問道:“先生,您今天在家啊?”

“今天休息。”

也難怪阿姨會問,往常這個時間,他一般已經出門了。

自從肖幀把盧安解雇以後,負責做飯和清掃的工作都由她來做。只不過不同的是,她通常是早上來打掃房間,晚上做好晚飯以後就會離開。

她看着肖幀臉色不是很好,有些擔憂的問:“先生啊,最近我看您晚飯都沒吃多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肖幀有意用手摸着側頸說道:“嗯,胃口不好。”

阿姨了然的“噢”了一聲,“那晚餐給您準備一些開胃的菜吧?”

肖幀似乎認真思考了下她的話,沉默片刻說:“可以。”

阿姨走後,陸嶼就出來了。就在他喝咖啡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陣暈眩,手中的咖啡差點沒撒出來。最近總是這樣,沒由來的感到頭暈。

陸嶼從他手中接過杯子,放在茶幾上,黏黏糊糊的貼過來。肖幀被困在沙發的一角,把頭轉向一旁,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上面點綴着幾個醒目的吻痕。他神色平淡的低垂着眼眸,臉上既看不出讨厭,也看不出喜歡來。

“你什麽時候能用那種眼神看我?”陸嶼說,“像看那些花一樣。”

“你不是花。”不是花,是獸類,是吞噬人心的獸。

他輕輕眨了下看向下方的眼睛,長睫顫動,神态似有些倦怠,“我困了。”

陸嶼将他攬到懷裏,“睡吧。”

肖幀醒來後已經将近正午,陸嶼已經回去了。餐廳的桌子上有做好的中飯,旁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面寫到:記得吃飯,我去醫院了。

他看了眼腕表,發現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最近身體确實有些反常,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Alpha發情期間,肖幀有天沒有去花店,也不在家,直到傍晚才出現在花店門口。他向店裏的花藝師交代了一些事情,匆匆回了家。晚上他坐在書房裏,神色怪異的盯着手中的一張化驗單,邊角被他的手攥的皺起來。

陸嶼去了醫院抽取信息素之後,他發着低燒,生熬着。為了避免看到肖幀會控制不住,他基本每天都在臨時租賃的房子裏呆着。等陸嶼發情期過去以後,去肖幀家後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他到花店時,只剩花藝師一個人在店裏。

他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花藝師老老實實回答:“老板說他最近都不來店裏了。”

陸嶼皺着眉問:“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沒說。”

陸嶼閉閉眼,深吸一口氣。剛想撥打萊恩的電話,旁邊一道女聲響起。

是瓊斯太太。她面露喜色,用中氣十足的聲嗓說,“你是克裏希的先生吧?”

陸嶼認識她,她是肖幀花店樓上的鄰居,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她會這麽問,“為什麽您會知道我是他先生?”

“啊,上次我問過他,”瓊斯太太微笑着,一副過來人的姿态,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他說你們吵架了。”

陸嶼有些震驚,問道:“他說的?”

“難道你不是嗎?”她臉上挂着狐疑的神色,有些不滿的說,“前幾天我還在醫院看到他了,小兩口吵架歸吵架,該低頭還是要低頭嘛!總之這個時間段很特殊,要多給克裏希買些補品……”

婦人說了很多,他只抓住了一個重要的字眼。

陸嶼有些激動的問:“他去醫院做什麽?”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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