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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着楊堅燦爛的笑臉,獨孤伽羅恨不能一拳打上去。

“臣妾已将陛下送至大殿,那麽臣妾就先行告退,不打擾陛下與諸位大人議事。”福身、起身,獨孤伽羅燦然笑着。

“是嗎?”楊堅邪笑,“皇後這就要走了?恩?”

獨孤伽羅的嘴角依舊揚着,眼神卻兇狠了幾分。

敢在大殿上胡說八道晚上就不讓你回房!

楊堅撇撇嘴,東張西望一番,突然指着大殿旁的一個小間對獨孤伽羅道:“那就勞煩皇後到那裏去等着朕吧。”

哪裏?獨孤伽羅順着楊堅手指的地方望過去,卻不知道那一個小小的隔間是用來做什麽的。

見狀,東貴趕忙解釋一句道:“啓禀皇後,那小間……那小間是個準備茶水的地方,每日清早早朝前,大人們在東西二堂裏候着時,宮人門會在準備些茶點給諸位大人。”

大臣裏不乏年歲大了的,每日早起由宮外入宮,多半都是空腹來的,如若就那樣上朝的話,唯恐堅持不了一上午,因此楊堅擔任宰相之後,就設了這麽個地方,也不知他是真的在關心同僚,還是只關心自己。

再看一眼楊堅,覺得這是楊堅今日最大的妥協,獨孤伽羅也只能嘆息着往那小間走去。

這男人要是突然撒嬌耍賴起來,還真是不好應付。

大臣們不明所以地目送獨孤伽羅進了那小間,而後又不明所以地跟楊堅一起莫名其妙地就開始了今日的早朝。

而獨孤伽羅輔一踏進那小間,就吓了裏面的宮人們一跳,宮人們兩腿一抖,紛紛跪了下去。

獨孤伽羅扶額嘆息:“都起來吧,不必管我。”

話是這樣說,但獨孤伽羅也知道這些宮人是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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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茶葉倒是齊全啊。”在小間裏四處看了看後,獨孤伽羅站定在放茶葉的架子前。

今日在小間當值的一名宮女被其他人推到了前面,差點兒撞上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轉頭看了看那名被吓得渾身發抖的宮女,只笑了笑。

洛容是不知道獨孤伽羅有什麽可怕之處,可見這一群宮人擔驚受怕的模樣,也怕影響到獨孤伽羅的心情,便吩咐人都下去。

洛容的這一個吩咐就如同特赦令一般,幾個宮人見獨孤伽羅沒有反對,就呼啦啦地全走了。

小間裏只剩下獨孤伽羅和洛容,獨孤伽羅才長嘆了一口氣,自我調侃道:“我是長了一張夜叉臉嗎?”

“他們只是不了解您。”洛容安慰道。

“唉……那羅延就會給我找麻煩,早知道就帶本書來了。”就這樣幹坐着等楊堅下朝也太無聊了些吧?

洛容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陛下這是不拿自己當皇帝,也不拿您當皇後呢。就是尋常的夫妻,才能這樣互相找麻煩。”

獨孤伽羅也跟着笑一聲,道:“确實如此,他這樣我也很開心,可就是因為會感到開心,所以才更覺得麻煩。”

楊堅一跟她撒嬌耍賴,她就完全無法招架,即使朝夕相對這麽多年也是一樣。

“我看您是甘之如饴。”洛容打趣道。

獨孤伽羅搖頭失笑。

終于熬到早朝結束,獨孤伽羅完全沒聽到楊堅與大臣們都讨論了些什麽,因為難得有時間與洛容獨處,所以獨孤伽羅就與洛容促膝長談一番,将這些年沒空說的那些事情都說了一遍,直到東貴高喊一聲退朝,兩個女人才回過神來。

獨孤伽羅與洛容一起走出小間,卻見楊堅已經走下龍椅,被幾個臣子圍住,讨論着方才沒能解決的一些細枝末節,得到明确指示之後,那些官員便匆匆離去,似是趕着去辦事。

獨孤伽羅靜靜地站在一邊,笑容滿面地看着一臉認真的楊堅,直到楊堅身邊的人都離開,楊堅才轉過頭來,與獨孤伽羅四目相對。

楊堅立刻大步走向獨孤伽羅,順勢牽起獨孤伽羅的手就往外走。

“等得無聊了?”

獨孤伽羅扁扁嘴,道:“可無聊死了,我再也不來了。”

楊堅立刻答道:“那可不行!你日後得天天陪我來。”

“為什麽?”獨孤伽羅轉頭瞪着楊堅。

楊堅龇牙一樂,道:“沒有為什麽,我剛剛才決定的。”

獨孤伽羅瞪眼:“不行!我再也不來了!太無聊了!”

楊堅點頭道:“我也覺得很無聊,因此才要你來陪我。”

起初還覺得早朝是關系到家國天下的非常神聖的事情,可深入了解之後才發現也不過就是在朝堂上跟一群固執己見的人争論不休罷了,一點兒都不神聖。有的時候楊堅甚至覺得就這麽百來個人就決定了整個國家的事情真的好嗎?可他也沒辦法征求所有子民的意見,也只能繼續在朝堂上與人争論,日日如此。

獨孤伽羅咬牙切齒道:“合着你就是看不慣我入宮之後過得舒坦,你卻過得不舒坦呗?”

楊堅一臉認真地仔細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這樣沒錯。”

獨孤伽羅無語,氣得踢了楊堅一腳。

“別給我找麻煩!那群老頑固都要恨死我了!”

“恩,他們确實對你十分不滿,”楊堅笑道,“可一瞧見他們那拉不出屎一樣的表情,我就開心。”

“……你一個當皇帝的人,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嗎?”獨孤伽羅又踢了楊堅一腳。

“我又沒坐在龍椅上,注意什麽?”楊堅靈巧地躲開這一腳。

這夫妻倆吵吵鬧鬧地走遠了,幾位原本打算追上楊堅再問些事情的大臣卻傻眼了。

他們也算是幾朝老臣了,侍奉過幾位皇帝,也見過那些皇帝與他們的皇後的相處之道,可這麽随便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帝後情深這件事情,怕不是誇大其詞的傳言,有關皇後參政一事,他們還是不要再多言了。

皇帝的家事總是會跟國事攪合在一起,再碰上一個不拘小節的皇帝,他們這為人臣的也很辛苦啊。

☆、第 176 章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接連數日,獨孤伽羅都是陪着楊堅上朝的,直到楊堅領着兵将心情愉悅地發兵南陳打仗去了,獨孤伽羅才重獲自由。

楊堅不在,朝中大小諸事就是獨孤伽羅說的算。楊堅到底還是把代理朝政的任務交給了獨孤伽羅,盡管依舊有大臣不贊同,但任性起來的楊堅只管頒一道聖旨,拍板定案。

站在城牆頂眺望大軍遠去的背影,高熲見獨孤伽羅的眉梢眼角始終帶着笑,就禁不住調侃道:“怎麽這一次送他出征就這麽開心?”

獨孤伽羅嘆一口氣道:“再讓他胡鬧下去,我可受不了。也不知道怎麽,就這一次出征前這樣興奮。”

高熲笑道:“若收服南陳,他就是建立了一統大江南北的豐功偉業,如何能不興奮?”

獨孤伽羅輕笑一聲,道:“他成功了再說吧……對了,派人去通知留在京內的官吏,明日起至陛下歸朝日,早朝取消。令所有職事官每日寫奏折一封,每日日落前送至宮內金華殿東貴手上,凡職責之內大小諸事皆可寫進奏折,也可以寫些自己的政治想法。另門下省、內史省和尚書省三省五品以上的官吏依照早朝作息每日到金華殿議政,擅自缺席者剝奪官職遣出長安。”

獨孤伽羅的這一番話說得有條不紊,高熲就知道這些事兒獨孤伽羅是老早就想好了的。

“陛下可是要你每日臨朝理政。”

獨孤伽羅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傻,他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嗎?若真是臨朝理政,你信不信很快就要有人造反了?”

聞言,高熲蹙眉,轉念細想,就覺得獨孤伽羅說得有幾分道理。

那些被封了爵位卻無需職事的鮮卑舊臣也差不多都該覺出這爵位與職位的區別了,若在此時有個女人臨朝理政,他們就有充分的借口诋毀楊堅,也有了充分的理由反對楊堅,此時楊堅不在京內,他們要反或許就是最佳時機。

“他怎麽就敢在這個時候留你一個人主持大局?”

獨孤伽羅撇撇嘴,道:“大概是想給我一個得到朝臣認可的機會吧,他可一直都想着能把他的政事分給我一些來做呢。”

“那還不都是你給慣的?”高熲輕笑一聲,“你看我們哪個不都是自己做事?偏他遇上了什麽難事就要找你,還不都是你以前總是幫他!瞧你那表妹,府裏交給她決定的事情反倒要拿來問我,一說她她就一臉無辜地跟我說不會,別人家的夫人怎麽就都會?”

這表妹說的自然是獨孤伽羅的表妹、高熲的夫人崔晴。

“那不也是你給慣的?”獨孤伽羅調侃道。

高熲一怔,而後搖頭失笑。

接下來的日子裏,所謂的早朝就轉移到了金華殿內。

每日一大清早,三省五品以上的職事官就準時地踏進金華殿,面目猙獰地看着早已擺放在各自小桌上的折子。然而郁悶的是,他們并非是看完自己小桌上的折子就可以的,而是要輪着把所有的都看完……

十幾個人終于是體會到了當皇帝的心酸,他們只看了幾日就頭暈眼花恨不能生一場大病告個病假,皇帝天天都要看這麽些,真是有夠倒黴的!

不管心中如何悲痛,他們還是要坐下來看,總不能誤了大事兒。

等職事官都各就各位,高熲就領着楊勇和楊廣進來了,兩人也有個自己的小桌子,只是上面放的折子不多,而且大多都是不重要的,依着獨孤伽羅的意思是想叫他們先熟悉一下。而獨孤羅和高熲的主要任務就是給楊勇和楊廣兩個人講解,當然講得累了的時候,就會慫恿兄弟倆去騷擾其他大臣。

這樣的早朝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獨孤伽羅才姍姍來遲,挂一道竹簾躲在後面,給大臣們分發一些水果茶點,權當間歇,趁着這個功夫閑聊似的問上一句“今日可有發生什麽趣事?”,聽了回答之後,這就算是完成了臨朝理政的任務。

午膳獨孤伽羅也多半是在金華殿與這些大臣共用,趁機再聊上幾句。

等到大臣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都離開宮內之後,獨孤伽羅才和高熲、獨孤羅三人将大臣們批閱之後單獨摞起來的重要奏折再看一遍,需要再商議解決方法的就交由高熲第二日與大臣們讨論一下,可以直接确定解決方案的,就由高熲執筆批注,獨孤伽羅用印。

這樣持續了半個月之後,大臣們就會在與獨孤伽羅閑聊時不自覺地說更多事情,偶爾也會不自覺地向獨孤伽羅詢問意見。

而不管大臣們對她的友好和信任發展到哪種地步,獨孤伽羅都始終只在茶點和午膳時說話,其餘時間皆是閉口不言,這也給了大臣們一種皇後不欲參政的錯覺。

獨孤伽羅這番細物潤無聲的做法叫高熲和獨孤羅打從心眼兒裏感到佩服。

楊堅的這一場仗只打了半年,準确來說都沒用打的,将大軍拉進江陵,西梁就沒了。原本可能是要打南陳,可不知是不是在估算了敵我勢力之後覺得為時過早,就只在邊界打了個轉,示威一番,然後就優哉游哉地回來了。

在金華殿內收到消息的獨孤伽羅簡直恨不能追過去揍他一頓。

那羅延這厮是戲耍滿朝文武玩呢吧?那西梁本就算是他們的地界,想讓它除個國號還用得着如此興師動衆?

高熲看着咬牙切齒的獨孤伽羅,無奈笑道:“我看他就是在皇宮裏呆得悶了,想出去轉轉。”

“所以領兵出去轉?還特地給他湊齊了軍糧?真是兩天不收拾他他就上房揭瓦了!”

聽到這話的大臣們齊齊一抖,低頭着頭,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獨孤羅笑道:“興許只是想感受一下號令三軍的感覺。”

“回來我就讓他好好感覺感覺!”獨孤伽羅冷笑一聲,笑得高熲和獨孤羅都不敢再提楊堅說話,只能在心中替楊堅祈福。

☆、第 177 章

收到消息五天後,楊堅帶出去的大軍就班師回朝,然而楊堅卻不見了。

站在群龍無首的大軍面前,獨孤伽羅真是給氣得笑了。

“陛下呢?”獨孤伽羅問楊素。

“額……”楊素搔搔嘴角,嘟囔道,“陛下說他要隐居,不再過問世事。”

聞言,高熲扶額,獨孤伽羅氣得咬牙切齒:“怎麽回事兒?”

又搔搔嘴角,楊素道:“那個……陛下說此次沒能攻下陳國,他有愧于天下,因此那個……”

楊素不敢再往下說了,因為獨孤伽羅臉上的笑容已經扭曲得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有愧于天下他怎麽不在江邊自刎呢?還回來做什麽!”

入宮述職的一小隊兵将裏,已經有人開始憋不住笑了,也有人表情隐晦地瞄向某個地方。而隐在陣營中的楊堅偷偷壓低了頭盔,以免獨孤伽羅看着他。

然而眼尖的獨孤伽羅已經通過前排将士的表現找到了楊堅。

暗自磨磨牙,獨孤伽羅又道:“好啊,你們陛下隐居了是吧?可國不可一日無君,我一個女人也管不了這天下,不如考慮一下招個皇夫好了。”

“那不行!”楊堅立刻高呼一聲,從隊列中擠了出來,把頭盔一摔,不滿地看着獨孤伽羅道,“你這女人!你夫君要隐居,你不是該追随而去嗎?怎麽還想着要招皇夫了?!”

獨孤伽羅斜睨着楊堅,冷聲道:“你不是要去隐居嗎?不是說不再過問世事嗎?那你管我招不招皇夫呢。”

楊堅被噎住。

見這對夫妻又鬧上了,楊素便與高熲聊了幾句,再向楊堅報告一聲,就領着兵将離開,卻留下了兩個女人。

受賞這件事,即使他們不在,也可以通過聖旨解決,還是趁着帝後的家庭矛盾沒有發展成為血案之前離開得好。

楊素能夠帶着人離開,高熲卻有些不放心,看着那兩個端莊秀麗又年輕貌美的女人,高熲是怎麽都不敢離開。

正跟楊堅鬧着的獨孤伽羅也很快就發現了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再看楊堅那副模樣,突然就笑了。

“你就是為了這兩個人要去隐居?”

楊堅一怔,轉身一看,這才發現兵将們都不在了。

“楊素這厮,怎麽跑了?!”虧他還想着有外人在場的話,伽羅不會發太大脾氣。

獨孤伽羅白了楊堅一眼,道:“不介紹一下嗎?”

楊堅搔搔嘴角,很不想開口。

見狀,兩個女人中的一個上前一步,一臉驕傲地向獨孤伽羅一拜,道:“本宮乃是陳國寧遠公主,這位是妹妹臨川公主,久仰隋國皇後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容,果然……與衆不同。”

而另一位臨川公主只躲在寧遠公主的身後,怯怯地給獨孤伽羅行了個禮。

獨孤伽羅眉梢一挑,而後微笑道:“原是陳國的公主,本宮真是看走了眼,沒瞧出兩位身份,方才與陛下笑鬧有失體面,讓兩位見笑了。”

“确實是有失體面,”寧遠公主揚着下巴,傲然道,“為後者,不論何時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就算是正妻,也要對陛下尊敬,以保陛下顏面,不可恃寵而驕。”

獨孤伽羅笑着上前一步,停在寧遠公主面前,笑容發冷:“寧遠公主對為後之道深有研究啊,是想要做誰的皇後?”

被獨孤伽羅的氣勢吓了一跳,寧遠公主渾身一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臨川公主見狀,忙給獨孤伽羅行了個禮,道:“皇後恕罪,姐姐向來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冒犯。”

聽到這話,獨孤伽羅轉眼看向臨川公主。

原來怯懦都是裝的,這才是個狠角色嗎?陳國的國主還真是會搭配。

“那麽,”獨孤伽羅轉身,看着楊堅微笑,“兩位公主是來我隋國作客的,還是來侍奉陛下的?”

看着獨孤伽羅這笑容,楊堅心尖一顫,谄笑道:“你說的算。”

獨孤伽羅瞪他一眼,道:“這怎麽能是我說的算?陳國國主送人給你的時候是怎麽說的?”

楊堅笑笑道:“那不重要,這兩個人你喜歡怎麽安排都成。”

他要說這兩人是陳國國主送給他當妃子的,并且還被他給帶回來了,那伽羅不得真揍他一頓啊?

“什麽叫她喜歡就成?”寧遠公主一聽這話就生氣了,“我們可是陳國的公主!”

聞言,楊堅斂了笑容,板起臉來看着寧遠公主,冷聲道:“兩位既已來到隋國,便入鄉随俗吧。”

他們隋國就是皇後說的算,怎麽着吧?

“你!”寧遠公主還要再說些什麽,卻被臨川公主給拉住。

獨孤伽羅揉了揉額角,對東貴道:“東貴,去後宮收拾一處寬敞的寝殿給兩位公主,客居他鄉,還是先住在一起比較好,日後若想分開,再分開來住,反正咱們這後宮空得很,夜裏不怕就成。”

說完,獨孤伽羅又轉身看着兩位公主,道:“未曾聽說陛下會帶女人回來,準備不周,兩位公主就将就一下吧,有什麽要求便與東貴說,咱們能做到的就盡量做到,做不到的也請兩位公主入鄉随俗,湊合着住吧。”

“什麽叫湊合,你……”

寧遠公主氣得不行,卻被臨川公主生拉硬拽地給拖走了,随着東貴一起去了後宮。

“那個……伽羅?”人都走了,楊堅這才蹭到獨孤伽羅身邊,牽起獨孤伽羅的手。

獨孤伽羅轉頭瞪了楊堅一眼,無奈道:“你就給我找麻煩吧!陳國國主是許了你什麽?可別告訴我他就用兩個女人就打發你了。”

楊堅嘿嘿一笑,道:“知我者,莫若夫人也。是南海上的一些事情。”

獨孤伽羅撇撇嘴,又問道:“那這兩個公主是人質還是供奉?”

楊堅無奈道:“是供奉。陳國國主那麽多個女兒,缺上一兩個又不礙事,哪裏當得了人質?”

“那你不要個兒子回來?”

楊堅笑道:“之後再說,機會有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小心跑偏得有點兒遠,這一段情節原創了……提前給大家拜年~過年好~情人節再約~麽麽噠~

☆、第 178 章

将陳國的兩位公主接進皇宮的第一天,獨孤伽羅和楊堅兩人一進到書房裏,就很快将這兩個女人忘了個幹淨,将這一段時間內沒能處理好的政務處理完,楊堅就心情大好地見了兩個兒子,聽了兒子們對于參政的感想之後,楊堅的心情就更好了,直接拉着獨孤伽羅回房溫存去了。

寧遠公主陳婉和臨川公主陳芸還在宮殿裏商量夜裏見着楊堅後要怎麽辦,結果這一夜,偌大的宮殿裏就只有臨時調來的太監和宮女漫不經心地灑掃。

天光大亮時,陳婉才意識到她們姐妹二人是被無視了個徹底,氣得陳婉在宮殿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然而這宮殿裏的宮人卻不似陳國宮殿裏的那些,哪怕膽戰心驚,也會好言安慰,這一個個的一見陳婉發脾氣,就通通躲了起來,叫陳婉怒意更勝。

陳芸見這隋國的皇宮是真的沒人把她們姐妹放在眼裏,便勸住了陳婉,從她們的行李中翻出最華美的衣裳換上,帶上從陳國帶來的宮婢,在隋國太監的指引下去了椒房殿。

既然隋國沒人來見她們,那她們就主動去見見這隋國人,總是要想辦法在這隋國皇宮裏立住腳,那之後還會有人敢無視她們嗎?

然而被派去伺候兩位公主的小太監也是個壞心眼兒的,兩位公主說要去椒房殿,小太監就領着她們去椒房殿,壓根兒就沒提起他們隋國的皇後,是不住在椒房殿的。

等陳婉和陳芸來到椒房殿時,椒房殿裏的宮人才剛開始灑掃,這懈怠的模樣一瞧就知道這宮殿裏是不住人的。

陳婉站在椒房殿的大門口氣得渾身發抖,轉手揚手就給了那小太監一巴掌。

“混賬!竟敢欺瞞本公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小太監被打得一個趔趄,可站住腳之後,卻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兩位公主想要見我們皇後殿下,不來椒房殿候着,難不成還想去宣室殿嗎?兩位且在這裏等着吧,待奴婢去問東貴大人一聲,看皇後殿下今日是否有空召見兩位。”

說罷,小太監拂一拂衣袖,揚長而去。

“這!他!你看他!”陳婉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姐姐別氣,”陳芸握住陳婉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且忍着,總有翻身的一天。”

覺得陳芸這話說的有道理,陳婉深吸一口氣,這才壓下心中的怒火。

陳芸左右看了看,還是登上了椒房殿前的石階,站在門口問一個女婢道:“不知我姐妹二人能否進去恭候皇後殿下大駕?”

那宮女仔細打量了一下陳婉姐妹,一瞧這姐妹倆盛裝打扮的模樣,就知道來者不善。

宮女撇撇嘴,道:“陛下有令,皇後殿下雖不住椒房殿,可卻要日日灑掃,嚴防慎守,不得叫閑雜人等入內。”

這确實是楊堅的旨意。

“那便不為難你了。”陳芸微微一笑,轉身就要走回陳婉身邊。

這時一個稍微年長的宮女從椒房殿裏走了出來,喊住了陳芸:“公主且慢!”

陳芸頓住腳,轉身看着這宮女。

椒房殿的大宮女清荷福了福身,道:“下邊的人不懂分寸,請兩位公主恕罪。皇後殿下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來,還請兩位公主入內少坐片刻。”

“可陛下的旨意……”陳芸意有所指地看了先前的那小宮女一眼。

清荷神色不變,泰然道:“陛下旨意奴婢等自是不敢違背,只是也不好疏忽了待客之道。皇後殿下雖不住在椒房殿,奴婢等也斷不敢辱了皇後殿下賢德淑名,兩位公主裏面請。”

陳芸眼色一沉,卻還是揚起一個笑臉,招手叫陳婉上前,而後攜着陳婉的手一同踏入了椒房殿。

陳婉和陳芸在椒房殿裏的事情還沒叫正在上朝的楊堅和獨孤伽羅知道,就已經在宮裏傳開了。宮中上下雖早就深刻了解到他們的皇帝與皇後是如何情深,可還是不免要好奇這兩個陳國的公主有沒有那個本事攪渾隋國後宮這池水,而對這兩位公主最感興趣的,還數楊堅和獨孤伽羅的一女兩子。

楊麗華一聽到風聲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椒房殿。

陳婉和陳芸正坐着喝茶,就瞧見一個女人百無禁忌似的踏進了椒房殿,姐妹倆還以為是後宮的哪個妃子,結果卻見椒房殿裏的宮人一見到這個女人就跪了一地,口中高喊着“拜見公主”。

公主?是隋國皇帝和皇後的女兒?她跑來這裏做什麽?

楊麗華進門也不說話,只笑眯眯地打量着陳婉和陳芸,等她打量夠了,陳沖才追過來。

“你跑這兒來做什麽?”看着興致勃勃的楊麗華,陳沖有些頭疼。

她是楊堅和獨孤伽羅的親女兒嗎?為什麽會對自家爹娘的感情糾紛這麽感興趣?

楊麗華斜了陳沖一眼,道:“還能做什麽?來看看父皇給我帶回來的兩位姨娘啊!啊,不對,宮裏該叫母妃?也不對,宮裏改叫什麽來着?”

“你管它叫什麽的,快走!”陳沖無奈地拖着楊麗華往外走。

“急什麽啊!”楊麗華掙開陳沖的手,又走回了原位,“父皇和母後正上朝呢,一時半會兒可來不了。”

陳沖無奈,重新拉起楊麗華的手往外拖:“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來不來也不關你事!”

楊麗華輕笑一聲,順着陳沖的力道往外走:“你怕什麽啊?喂,你要帶我去哪兒?”

“哪兒都好,就不能讓你留在宮裏!”說完,陳沖就拖着楊麗華跑沒了影兒。

陳婉和陳芸對視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再過一會兒,楊勇和楊廣也跑來了,只是這兄弟倆沒楊麗華那麽大膽,沒敢進椒房殿,只躲在門口望着陳婉姐妹,時不時地交頭接耳,說了好一陣,就又跑開了。

當第三次有人來椒房殿時,陳婉姐妹才終于見到她們想要見的人。

獨孤伽羅左手牽着楊勇,右手拉着楊廣,被兩兄弟說出來的俏皮話逗得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踏進椒房殿瞧見盛裝打扮的陳婉和陳芸時,這笑容也未曾發生變化。

“不好意思叫兩位妹妹久等,這椒房殿一直沒人住,招呼不周,還請兩位妹妹莫怪。”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情人節快樂~我回來啦~日更模式重啓~~

☆、第 179 章

陳芸趕緊用手肘撞了陳婉一下,陳婉不屑地撇撇嘴,卻還是站了起來,與陳芸一道給獨孤伽羅行了個大禮。

獨孤伽羅是等着這姐妹倆把禮做了個全,才笑着上前虛扶一把,客氣道:“兩位公主快快請起,從昨日陛下回宮到剛才我都有事在身,一直沒能脫開身去看望兩位公主,不知兩位昨夜睡得還好?”

“好什麽……”

陳婉的話才剛起個頭,就被陳芸打斷。

“多謝皇後殿下關心,雖然換了地方有些不太習慣,可路途颠簸,累極了,倒也睡了個好覺。”陳芸看着獨孤伽羅,笑容溫婉。

獨孤伽羅走到主位坐下,笑着回道:“那就好。說來不怕兩位笑話,我們隋國這後宮,形同虛設,陛下不曾納妾,因而入宮後也沒有妃嫔可以入住後宮,我又随陛下住在宣室殿,只聽說陛下一直安排着宮人灑掃椒房殿,卻不知其他宮殿是何種狀況,昨日匆忙,我真是怕怠慢了兩位。”

“皇後殿下客氣了。”陳芸眉眼一轉,又問道,“殿下說隋國皇宮的後宮形同虛設,那殿下這日子該過得清閑才是,怎的從昨日一直忙到現在?”

獨孤伽羅睨了陳芸一眼,含糊道:“是陛下吩咐的一些事情。”

陳婉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這外朝後宮裏那麽多人,陛下有事怎的不吩咐其他人去做,偏要叫皇後您受累?”

這皇後就信口胡說吧,沒聽說哪裏的皇帝會特地給皇後安排事情做的,像她們的父皇就恨不能讓母後什麽事都不管,哪有巴着往人面前送權利的啊?

“誰說不是呢!”獨孤伽羅卻像是沒聽出陳婉的言外之意似的,反倒抱怨了起來,“我打十四歲嫁給他之後,就沒閑過,以前當将軍住将軍府,這府裏府外的事情就要我張羅,後來做了丞相,還是我張羅,如今他都當上皇帝了,我還想着這身邊伺候的人多了,我總該落得一身輕了吧?結果他還是什麽事都要我去做。”

陳芸仔細打量了一下獨孤伽羅的神色,見獨孤伽羅不像是在說假的,左右衡量一番,便開口試探道:“那還真是辛苦姐姐了,不過日後這後宮裏就不是姐姐一個人了,若有什麽事是妹妹們能幫的上忙的,姐姐盡管開口。”

這就喊上姐姐妹妹了?獨孤伽羅笑而不語。

楊廣突然拍了拍楊勇的肩膀,湊頭到楊勇旁邊,用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哥,不是說這兩個公主是從陳國來做客的嗎?這外邊來的女客,能随便住進後宮嗎?後宮不是該給父皇的妾室住嗎?”

楊勇被楊廣說話的音量吓了一跳,偷瞄獨孤伽羅一眼,見獨孤伽羅沒有責備之意,便低聲回道:“都住進後宮了,哪裏是女客?該就是父皇新收的妾室。”

楊廣蹙眉:“堂堂一國公主跑來給父皇當妾室?要是有哪個皇帝敢要姐姐去當妾室,我一定宰了他!哼!”

“父皇會先宰了他,”停頓一下,楊勇又補充道,“我也會。”

聽到楊勇這話,楊廣的眉心卻是蹙得更緊了,好奇道:“那她們兩個為什麽來做妾室?難不成她們沒有父皇也沒有兄弟?”

楊勇瞟了陳婉姐妹一眼,見這兩個女人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就十分嚴肅地對楊廣說道:“別瞎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聽着兩個兒子有模有樣地胡說八道,獨孤伽羅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你們兩個小子,今日的功課做完了沒有?淨在這兒胡說八道!”

楊廣嘿嘿一笑,撒嬌道:“母後,兒臣們都在書房裏悶了一上午了,就出來玩一會兒,就一會兒。”

獨孤伽羅瞪楊廣一眼,道:“定是你這小子把勇兒給硬拉出來的吧?若叫你父皇瞧見你在這兒胡鬧,看他揍你不?”

“有母後在,父皇不敢放肆。”楊廣嬉皮笑臉地調侃一句。

“說誰不敢放肆?”楊堅到底是不放心叫獨孤伽羅一個人應付陳國來的兩個蛇蠍,便找了過來,“這椒房殿不是皇後寝殿嗎?怎麽這麽寒酸?”

楊勇和楊廣立刻起身給楊堅行禮,陳婉和陳芸也不敢怠慢,唯獨孤伽羅,站是站起來了,只不過卻不是行禮,而是兩步迎了上去。

“不是說有事與大臣商議嗎?怎麽來了?”

“你不在,有什麽好說的?”楊堅習慣性地伸手摟住獨孤伽羅的肩,兩人在一起往主位走去,“南海上的事情派個親信去就可以,我打算讓秦川也一起去。”

獨孤伽羅挑眉道:“秦川才回來沒多久。”

一聽這話,楊堅立刻黑下臉看着獨孤伽羅,質問道:“你心疼他啊?”

獨孤伽羅剜了楊堅一眼,道:“我這是愧疚,也不想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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