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許是真的愛惜花草,囑咐着不準壓斷心愛的梅枝,也不能踐踏花草。邵意為難的看向貫墨和駱錫岩,誰知那兩人心有靈犀地攜手進了小屋,關門落闩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不給邵意留半點可趁之機。邵意無奈擡頭看了房梁,正估摸着能否承重,老人扔了棉褥在清綢身側,邵意只得與離揚兩人将清綢夾在中間,三人并躺着,一夜無話。

第四十三話 衆人齊聚,一鍋炖了二

這日子表面安生內裏風起雲湧的過了三四天,駱錫岩也将心法記得七七八八了,開始随着老人端着木劍比劃基本招式,摸、掃、穿、攔、刺學得像模像樣。離揚帶着清綢負責廚房裏的一攤子事,時不時的或在後溪或是在林間,捕些野味絞盡腦汁地改善餐桌菜品,兩人竭盡全力還每每不能如了駱錫岩的願。貫墨還是每日為老人煎藥針灸,可惜治标不治本,骨已變形,風燭殘年。邵意是最不受待見的,頂着一張極厚臉皮,蹭吃蹭喝。

這日,幾人正吃飯間,駱錫岩咂着舌吐着雞骨頭對晚飯品頭論足,心道還是貫墨體貼賢良淑德上得了房梁下得了小廚房。突然,半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了進來,撲到貫墨懷裏,差點打翻了碗,幽怨地哭着:“公子,你沒事啊,害得我擔心了這麽久,嗚嗚嗚……你怎麽不來找半夏,嗚嗚嗚,半夏被歹人差點害的命都沒了,嗚嗚嗚。公子,你都不想念半夏麽?”那烏黑大眼卻是看着邵意的。

貫墨還未動作呢,邵意被那腫着的眼鬧得慌了神,忙放了碗站起身,恨不得沖過來抱了那小人陪着一起哭。

駱錫岩起身濕了帕子拿來敷在半夏臉上,抹了淚,又粗暴的揉了幾把:“難看死了,哭什麽哭,你家公子好着呢。再說,半夏,你這臉比以前更圓些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你虜了去,果然是不中用光知道好吃懶做,看吧,又被送回來了。”說不擔心是假,幾日前貫墨說半夏回來了的時候還恐怕這孩子受了欺負,現在看來,他雖哭的難受,但其實安然無恙,駱錫岩的心也就放下了。

半夏被戳到痛處,從貫墨懷裏爬起對着駱錫岩吼:“你……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咬死你!”兩人遂打成一團,各自找貫墨評理,鬧得不可開交。

邵意兩眼直勾勾,目不轉睛的盯着半夏,幾人都看出些門道了。察覺那目光,半夏扭扭捏捏道:“看什麽看,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再看還能反悔不成?”

貫墨伸了筷子敲半夏的頭,假意惡狠狠瞪邵意,道:“說什麽呢,他反悔我還不答應呢。怎麽?這就想着負恩背主了?我可告訴你,你半夏的賣身契上可清清楚楚寫的是一百年呀一百年,你生是我貫家的小藥童,死了也是要給我背小藥匣的。”這人和半夏是怎麽回事,在我眼皮底下,還想着偷人不成。

駱錫岩火上澆油:“別啊貫墨,咱合計合計。你要這麽懶得小娃作甚?看哪家缺個豬倌,不如賣個好價錢。肩不挑手不能扛的,被你慣的一身臭毛病。你看人家清綢,手腳又快言語又少,聽話乖巧的,多好啊。唉,兩孩子長的吧,都一副可人樣,怎麽秉性卻差的這麽多呢。”

半夏牙尖嘴利的回道:“哼,再怎麽着也比某些人強,一身蠻力的就會對着我家公子眨媚眼流口水,那急色的哦。是啊,人家清綢多好,眼不見為淨,你看,去刷碗了吧,人家就不稀得見你醜态百出的樣子。”

駱錫岩跳腳:“我哪兒醜了,又怎麽急色了?你你你……”公正點,眼睛睜大點,明明是你家公子對我動手動腳好不好。算了,不和這孩子一般見識,吃飯!

第四十四話 衆人齊聚,一鍋炖了三

半夏一直被拿和清綢作比,心頭塞了個涼疙瘩直堵到嗓子眼說不出話來。人生來就是分個三六九等,沒有公平可言。清綢從小錦衣玉食,自然是舉手投足之間大度之氣,而自己的身世本就不好,雖說公子不在意不苛刻,随身伺候摸着良心說也沒幹什麽髒活累活,還教導辨識草藥,半夏自是感激。可自己心知和大家大戶出來的少爺公子身份千差萬別,自慚形穢。這種孩子吃味的抑郁心理延續到晚間睡覺時爆 發了,半夏見邵意自顧自的抖開被子在清綢身邊躺下,立即感覺所有人都圍着清綢轉悠,所有人都寵愛清綢,就連本該是照顧自己的邵意也是如此,心下翻騰不已,踢了木凳就往林子裏跑。

邵意本來見半夏從晚膳時候悶悶不樂,就不敢插嘴,好不容易大家都睡下了,卻見他紅着眼往門外跑,才心知不妙,忙追了出去。

邵意在小山坳裏一把将半夏拉住,看他滿臉淚痕,柔了聲:“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哭起來了?”

半夏摔手卻掙脫不開,鼻音甚重道:“誰好端端的,誰哭了,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

邵意不知該如何安慰,擡頭仰着脖頸,天上似扯了黑布,半點月光也無,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半夏像是在自己心裏小聲啜泣,不見影只聽聲都揪的心發疼。半夏抽抽搭搭了半天,哭着哭着就發覺自己太小家子氣了,清綢有清綢的好,可是我半夏也是招人疼的,公子和駱大哥不還是把兩只雞腿分了自己和清綢一人一個麽,雖然清綢推讓着沒吃,最後兩只都進了自己的肚皮。想到這,半夏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看邵意板着一張臉能吓哭小孩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邵意回過神來,牽了他的手鄭重而認真:“半夏,我覺得你好,你真的好。我買了你,可以嗎?”

半夏聽了前半句還挺受用,後半句就臉如鍋底般黑了:“幹嘛?”買了我?我是個什麽東西,還能讓你買來買去的。

邵意納悶,剛醫仙不還說……賣身契什麽的。“呃,半夏,你不願意麽?也是,我……居無定所,你跟着我定是要奔波勞頓,吃苦受罪……”

半夏晃着他的手臂,猶自天真道:“什麽啊,我是不會離開公子的,你想買也買不來。不過,我不能跟着你,你可以跟着我啊,你看,就像現在這樣,咱們大家都在一起……”絢麗的煙花在空中散出藍色花朵,半夏頓時心驚,認得那是教中的信號彈。

離揚睡不着,聽着身邊清綢平穩的呼吸聲,睜眼數着一只清綢,兩只清綢,三只清綢,無數只清綢在腦海晃悠,正在清綢們将自己團團圍住之時,忽然發現信號,忙打碎清綢幻影,抓了外袍就掠身行至屋外。

貫墨正好不容易哄得駱錫岩放下心法,剛熄了燭火還未上床,往窗外一瞥就見了稍縱即逝的那抹藍光,開了門要往外走,駱錫岩喊道:“都這個時辰了,出去幹嘛?”貫墨面色平靜:“去用涼水沖沖,怎麽?錫岩,你要幫我瀉火?我可是顧忌你身子,你不讓亂來,我自然是聽話的。”駱錫岩忙往被窩裏拱着,忙不疊的讓他快些去,絲毫不疑惑貫墨這人轉了性,說起了混話。

離揚在屋外候着貫墨,在貫墨掩上門時傳音道:“少主,門事了。”半夏瞪圓了眼,貫墨走過來對他使了個眼色,“半夏,左右尋不到你,怎麽不在我跟前伺候着?你理應在我房內,如今條件所限,規矩也不能壞了。念你年紀小,不懂事,就饒了你這回。”

半夏裝小可憐狀:“公子,我……我這就去。”小跑着進小木屋,邵意也從堂屋抱了被褥跟着去了。

幾個黑影竄動踏出花香一片,貫墨聽着傳來的口信,眉頭緊鎖,雙手成拳捏的青筋盡顯。

第四十五話 離散總有時一

睡至半夜,駱錫岩被體內亂竄的真氣驚醒,強行壓抑着沖口而出的劇烈喘氣,只能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在木床內側靠窗打坐汲取月之光華,依據心法引着那亂撞氣血,運行了幾個周天,調理平息後,脊背倚靠着窗棂,微閉上眼耳聽得貫墨、半夏和邵意三人呼吸聲,清風微拂,花叢裏的孑孓浮蟲細小鳴叫,梅蕊抖響,交相呼應,駱錫岩腦中比劃着招式的小人也停息下來,睜眼開向睡在身側的貫墨。柔和俊朗映着迷離月色,愛意激蕩心動不已,情難自控。駱錫岩磨蹭着過去俯頭啄吻,放輕動作,只翹了舌尖在唇沿認真地細細描繪,觸感綿中似帶着蜜的甜,引人不禁一探檀口,駱錫岩卷着貫墨的舌纏綿,又怕驚醒了他,放開那舌吮了兩口,便要退出。

剛撤出,還正意猶未盡的舔了唇畔,有些渴呢。突然,貫墨半眯着眼,伸出舌追了過去,駱錫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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