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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山的本部, 各派的代表都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而柳碧霄也在步平雲的堅持下被安排在了天命山的後院中, 這也是蘇落第一次來除了大殿以外的地方。
天命山的環境可比自己的院子強多了, 房間結結實實的,一點都不漏風,家具擺設也全都齊全, 而且十分雅致,不比山下那些富商的宅邸差多少。
只是蘇落的房間和柳碧霄的并不在一處,而是在另一個院子裏。等到蘇落跟着引路的弟子找過去, 才發現居然是一個破舊的院落,屋子裏的家具布滿了灰塵還有蜘蛛網。而引導自己來的弟子也早就不見了,害怕蘇落生氣拿自己出氣。
而柳碧霄則被步平雲叫去一續父子之情了。
蘇落對天命山不熟,蘇無绫的記憶裏也對天命山十分模糊, 即便是想找人說道說道, 蘇落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她向來自在慣了,自從穿書以來,雖然也知道原主蘇無绫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她從未和天命山的人有過接觸,也不會自找不痛快,如今被天命山如此輕視, 心中雖有不快, 但是轉悠了這半天,她也想明白了, 誰讓蘇無绫的人設就是這樣呢。
這些不是自己關注的重點,重點是阻止柳碧霄和柳雨菲産生過多的羁絆。
剛才系統已經提示過, 現在柳碧霄在和柳雨菲制造羁絆。
蘇落躲在假山之後,一臉怨念的看着水池旁邊,十分登對的兩人。一個翩翩少年,劍眉星目,器宇軒昂。一個亭亭玉立,聖潔高清,不可亵渎。
怎麽看怎麽是一對璧人。
原著中,柳碧霄雖然擁有着衆多的後宮,但是對于聖女柳雨菲還是有着一絲不一樣的情愫在裏面。和儲夢瑤主動出擊不同,柳碧霄則對柳雨菲一見鐘情,兩人又經過各種磨難,抛開了來自世俗眼光的阻礙還有門派身份之間的差距,最後才守得雲初見月明。
蘇落還記得原著裏一段柳碧霄的內心獨白,柳雨菲滿足了他對女人的所有幻象,那種聖女身份所帶來的高冷、不可亵渎,則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爪子,不停的在撩撥着他的心。他想知道這般清冷的女子,若是動了情會是什麽樣子。
而水池邊的柳碧霄早就感受到了蘇落的存在,嘴角不自覺的向上一勾,溫柔又熱烈。
“柳少掌門可有在聽我說?”
柳雨菲半垂着眼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皮膚都繃得緊緊,一絲紋絡都沒有。雖然語氣還是之前那般平淡,但是眉頭不易察覺的一跳。眼前的這個少年為何笑容會這麽暖人心脾。
“不好意思,剛才看到一只調皮的小野貓從那裏走過,所以走神了。”
柳碧霄表情收斂,但是眼裏那種甜蜜并不像是看到小野貓那麽簡單。
柳雨菲對這些閑事并不感興趣,但是還是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看。那邊除了假山之外并未任何生靈。
她不知道的是,剛才柳碧霄已經偷偷的設下一道屏障,阻擋住了蘇落的氣息。
師尊啊,偷聽都不知道隐藏自己的氣息嗎。
“請問聖女,貴派可是能淨化所有的異常氣息嗎?”
柳碧霄這才恢複了認真的模樣。
“沒錯。”
“秘訣是不是都在聖女的笛子上面?”
聽到柳碧霄提起自己的笛子,柳雨菲手掌一翻,一只碧綠的玉笛就出現在了手中。
“結合着心法,便能淨化一切污穢。”
原來不是有了笛子就能辦到的,柳碧霄有些失望,他本來想借笛子一用。之前柳雨菲出現時,笛聲讓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息異常的平和,若是能借着笛子來徹底消除能讓自己發狂的氣息,柳碧霄也願意冒着師尊吃醋的風險,和柳雨菲談上一談。
之前蘇落對于柳雨菲敵對的态度,柳碧霄全都看在了眼裏。
沒想到自己無意看了一眼柳雨菲,師尊便會吃醋,還要躲在假山後面偷聽。
柳碧霄笑的暧昧,蘇落也看了眼裏。
不行,柳碧霄要動情了,自己得趕緊阻止他了,不然又要被判定任務失敗了。
蘇落也不在乎是不是有損自己作為師尊的氣派,縮成一團,伸着脖子,蹲在假山的一個縫隙之後。
剛想站起身來阻止兩人“愉快”的談話,卻天命山的弟子抓了個現行。
“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說,有何目的?”
聲音這麽大,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己在偷聽嗎。
“誤會誤會,都是同門……”
蘇落連忙轉身,一臉笑嘻嘻,極力表現着自己人畜無害的樣子。
眼前是兩個少陽宗的弟子,有一個看着還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和蘇無绫有過接觸。正當蘇落仔細回憶着的時候,那個眼熟的弟子一挑眉,也認出了她。
一改之前戒備的神情,抱着肩膀,仰着臉,十分的不屑,上下打量着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的蘇落。
“我當是誰啊,原來是蘇師叔啊。”
師叔兩個字特意拉長了音調,有些諷刺的意味。
蘇落聽着十分欠揍的聲音,終于想起來了,這人是掌管天命山用度分派的弟子,之前蘇無绫裏天命山領用度的時候,還被她為難,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奈何蘇無绫多麽的霸道不講理,也施展不開。
蘇無绫不是什麽好鳥,這個弟子也不比蘇無绫強,也是拜高踩低的人。
蘇落整理了以下自己的仙袍,端着架子站起身,故意斜着眼看她,“原來是玉珩師侄啊,這次你又要去克扣誰的用度啊?”
聽到蘇路敢明目張膽的諷刺她,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在她的印象中,蘇無绫并不如傳說般那麽張狂厲害,起碼在用度司中,還是不敢對着自己擺架子。
但是今日的蘇無绫居然不把她當回事,“等我禀告掌門,說你意圖不軌,一定是魔界的細作。”
她以為說點狠話,蘇落就能害怕,“意圖不軌?對你意圖不軌嗎?”蘇落故作吊兒郎當好色的模樣,摸着自己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玉珩。
那玉珩再怎麽乖張沖動,也是沒辦法招架蘇落這種近乎調戲的反抗。她從小在天命山長大,雖然天命山不抑制人的陰陽之道,但是相對來說還是很單純的。
哪裏受過如此羞辱。
玉珩氣的胸口起伏,指着蘇落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身邊同行的弟子見狀趕忙給她又是順氣又是拍背的。
“蘇師叔,你是我們的長輩,和我們這般計較有失長輩的面子。”
那弟子也是急懵了,上來就責備蘇落,反正大家都知道蘇無绫在天命山的地位連一個普通的弟子都不如,也不會有人為她出頭說話。所以那弟子想都不想,就随口說了出來。
好一會,玉珩才緩過勁來,那弟子見蘇落也沒有回話,更是認定了自己的判斷,一擡頭,還想說點什麽,就見蘇落冷冷的站在那裏,先下又無一絲風,飄逸的仙袍靜靜的垂在身側,更加凸顯了蘇落瘦高輕盈的身材。
臉上也是冰冷冷的一片,可是一點都不影響蘇落那張絕美的臉龐給人帶來的驚嘆之感。
只是這如畫的女子此時卻散發着一股淩厲的氣息。
那個弟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長輩?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的長輩?好啊,那我倒要好好用這長輩的身份和掌門說道說道。什麽叫魔界細作?若是經過查驗,結果我不是。那誣陷長輩的罪名你們能擔當的起嗎!”
最後一個字蘇落突然一頓,加重了音調,吓得剛剛緩過的來玉珩和那弟子兩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困惑不解:這個蘇無绫和傳說中的不一樣了。
“那以大欺小的罪名,蘇師妹可能擔當的起?”
從轉角處,一個幹幹瘦瘦,留着山羊胡子的人走了過來。
蘇落一跳眉,“姜師兄?”
姜長老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剛才我都聽到了,是你先拿着位份壓人。若是有我作證,不知道掌門師兄會如何決斷?”
三比一,局勢有些不妙。
雖然以前上班的時候,被老員工欺負時,也一對多吵過,不過那個時候吵完之後大不了辭職了事,但是現在這天命山弟子可是終身制的,唯一脫離的辦法就是被逐出師門,是個極其不光彩的事情,也代表着以後別想在修仙界混了,蘇落不想這麽幹,畢竟這般穩定的職業,可是她之前想都不想的敢的美事。
正當蘇落胡思亂想的時候,從假山之後,柳碧霄繞了過來,而他身後則跟着聖女柳雨菲。
壞了,蘇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剛才兩人正在制造羁絆,她只需打斷兩人就可以,但是現在,兩個人擺明了已經走完了整個劇情,而蘇落在結束之前沒有阻止他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失敗了。
等待她的就是天罰之咒的懲罰了。
柳碧霄本來一邊套柳雨菲的話,一邊偷偷注意着師尊吃醋別扭的模樣,可沒想到師尊卻突然不見了,無心和柳雨菲再聊,随便敷衍了幾句,便來到假山處尋找。
柳碧霄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柳雨菲,難道師尊是因為我明目張膽的帶着其他女子見她而生氣了嗎?
臉上忍不住露出些許欣喜來。
“師尊你……”
“你什麽你。”
現在還有臉笑的出來?還是和後宮二號聊的太開心了?蘇落聽着腦海中系統倒計時的聲音,有些絕望。
“大膽,敢用如此不敬的語氣和少掌門說話。剛才你以大欺小的事情還沒有算完,現在你又沖撞少掌門,看着掌門師兄如何懲治你!”
姜長老也有心在柳碧霄面前露露臉,也好修補一下自己在柳碧霄心中的形象,畢竟之前兩次得罪少掌門,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惜呀,他這次馬屁算是拍錯了地方,拍到了少掌門的心尖兒上。
柳碧霄不動聲色,看着那兩個小弟子一副等着給他們撐腰的模樣,又看了看邀功的姜長老,最後目光放在了一直不說話,目光放空蘇落身上。
蘇落那種凜然無措,認命的等着懲罰的樣子,在柳碧霄眼中,就像是不敢反抗,唯唯諾諾委屈的小媳婦。
小媳婦……
柳碧霄心中一緊,有些發癢。
“懲治?師尊為人和善,相信步掌門也不會是非不分。”
嗯?姜長老還笑着等着看蘇落的好戲,但是這語氣這話外之音,怎麽和預想的不一樣啊。而且還有些袒護蘇落的意思。
難道自己又站錯了隊,表錯了衷心?
不是說蘇無绫一直苛待柳碧霄,兩人向來不和嗎……
倒計時結束,還是熟悉的感覺,好在之前蘇落就找好了地方,倒在草地上倒也舒服些。只是她依舊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太他娘的疼了。
劇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痛的蘇落都喘不過氣來,身上也因為抑制不住的滾動而沾染了一些雜草。
柳碧霄瞳孔一縮,“師尊!”
想都不想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看着痛苦的蘇落眼裏,都是抑制不住的心疼。有了上次的經驗,柳碧霄不敢劇烈的搖晃蘇落,只是輕輕的把弓成一團的蘇落翻過來,盡量不去加劇她的痛苦。
“為師沒事,只是,舊,疾複發。”
蘇落一字一頓,忍着痛解釋道,柳碧霄也算是挺孝順的,雖然作風存在些問題。蘇落終究還不是忍心讓自己的寶貝徒弟擔心。
“舊疾……”柳碧霄琢磨着這兩個字,“碧霄實在是無法任憑師尊受疾病之苦。”
和迫切的語調不同,柳碧霄輕輕的抱起蘇落,在發動身法飛離之前,還不忘警告已經目瞪口呆的幾人,“若是師尊有什麽問題,拿你們是問!”
柳雨菲看了看已經發動身法的柳碧霄,又看了看那三個心懷不軌的人,沉靜的臉上并無其他表情,只是微斂的眸子還是洩露了少許的鄙夷。
天命山果然不負從前,莫輕塵又推辭不願主事,步平雲平庸。天命山的未來會被他改變嗎。
目光追尋着柳碧霄利索的背影,腳尖點地,也跟了上去。
剩下三人懵懂的看着消失的幾人,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詭異。
禦空飛行所掠起的陣風吹拂着柳碧霄的臉頰,漆黑如墨的發絲被強風吹起,倒也飄逸俊朗,只是劍眉皺成一團,無心欣賞腳下的翠竹如海,眼睛不停的看着縮在自己懷中的師尊。
心念一動,一道屏障包住了他和師尊,阻擋住了強風的吹拂。
徑直到了絕情宗莫輕塵的院子裏。
正在院子裏看書的莫輕塵似乎早就有所感覺,早早的放下了書籍,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丹青端着一碗藥汁,剛要遞給莫輕塵,一擡頭,愣住了,“麻煩事又來喽。”
莫輕塵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柳碧霄剛好落在了院子裏,急忙快走幾步。
“莫宗主,請你救救師尊。”
語氣中是濃濃的哀求之意,莫輕塵一皺眉,不由的心中一緊,懷中的蘇落确實狀态不對勁,可是自己并未感覺到什麽異常的氣息。
雖然是這麽想,莫輕塵卻不敢輕視,拿起蘇落的手腕探了探,柳碧霄心有不願,可是也沒有阻止。
蘇落的體內似乎剛剛遭受過重創,可是又仔細感知了一下,卻并未發現任何氣息的殘留。
“她這是怎麽了?”
邊說便要接過蘇落,柳碧霄不着痕跡的躲開,莫輕塵一愣,旋即笑了笑,跟着柳碧霄進了房間。
身後的丹青把藥碗放在石桌上,看了眼跟過來的柳雨菲,搖了搖頭,嘆口氣,也跟了進去。
把蘇落平穩的安置在床上,柳碧霄這才解釋道,“師尊說這是舊疾,可我看着不像。已經發作過兩次,全都是沒有任何征兆,過程很快,又痛苦。”
“過程很快,很痛苦……”床上的蘇落依舊昏迷着,丹青也沒有從脈象上發現什麽異常,不像是普通的病症,倒像是中了什麽術法一樣,“她犯病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
“你是說有沒有誘因嗎。”
“孺子可教。”
在丹青贊賞的目光中,柳碧霄仔細的回想起來,一次是師尊“夜襲”自己的房間,一次就是剛剛自己詢問柳雨菲的時候,似乎都和自己有關。
柳碧霄臉色一沉,“似乎都與我有關。”
兩次師尊都有些難過,難道是因為自己讓師尊傷了心,所以才引發的嗎。
師尊……
都怪我……
看着柳碧霄如此自責的樣子,丹青也不好繼續追問當時究竟是何情況。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莫輕塵卻開口道,“你不用想的過多,好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也許你覺得和你有關,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丹青尴尬的笑着,這兩人是怎麽回事,一見面就暗暗較勁,哪裏還是絕情宗那個冰冷無情的宗主。
勸個人還能勸出另一番意思來,真是前無古人了。
“現在蘇師侄不過是睡着了,我看這病症來的急,去的也急,倒像是之前古籍提到過的一種術法。不過具體是什麽,我忘了,等我去查查。”
剛才就覺得症狀有些熟悉,丹青擡腳就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從自己房間把古籍翻了出來。
回到莫輕塵的房間,蘇落已經醒了,臉色還好,就是身上有些狼狽,現在仔細一看,頭發上還夾着雜草。
柳碧霄卻一點都不嫌棄,挨着身邊給她喂水,而莫輕塵則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蘇落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混沌,怎麽自己這次就暈了呢,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啊,難道是短時間內遭受兩次天罰之咒,身體有些扛不住了嗎。
擡頭看了一眼正在給自己喂水的罪魁禍首,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我沒事,不用這麽大動幹戈,麻煩大家。”
咽下最後一口水,柳碧霄輕輕的幫她擦了擦嘴角。
“不麻煩,只要師尊沒事,一切都不重要。”
人家正主還沒說話呢,柳碧霄就搶着表态,有些喧賓奪主了,“那個莫師叔啊,孩子小,又孝順,所以別介意啊。”
莫輕塵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會和一個黃口小兒計較,然後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外面神夢殿的聖女已經等了半天了,不能怠慢,不然讓人覺得咱們天命山失了待客之道。”
蘇落剛剛還笑意盈盈的眼睛,頓時暗了下去。
自己剛因為沒有完成任務受了懲罰,還當着那三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在地上打滾哀嚎,蘇落實在是無法打起精神來招待柳雨菲。
更何況她的任務就是拆散柳雨菲和柳碧霄,心裏就不自覺的對柳雨菲産生了些許的別捏,特別是看到她和柳碧霄在一起的時候,就氣不打一處來。
柳碧霄也有些着急,當着莫輕塵和丹青的面子,也不好過多解釋什麽,因為他和柳雨菲本就沒什麽,越解釋不就越中了莫輕塵的圈套了嗎。
“師尊,徒兒只是和聖女打聽了一些事情,并無其他關系。”
低聲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簡單的解釋了解釋,餘光卻看着莫輕塵正似笑非笑的看他熱鬧。
好在莫輕塵果真向他說的,害怕失了天命山的待客之道,走出了房間,招待柳雨菲去了。
而丹青正專注的查看古籍,無心注意他們兩人。
“碧霄啊,為師知道你現在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這有個什麽想法也屬正常,不過呢,你現在還小,要以修行為重。你現在身為天命山的少掌門,身上的擔子重啊,你不能光考慮自己,也要為天命山的将來考慮考慮,為步掌門考慮考慮,你瞧瞧他,都那麽大歲數了,還獨自扛着,你得為他分擔分擔了。”
這次任務失敗,讓蘇落意識到,柳雨菲和柳碧霄之前的羁絆過深,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就被自己斬斷。于是她拿出上學時,老師對她苦口婆心的教育方式,來引導柳碧霄這個有早戀風險,正要邁入歧途的懵懂少年。
柳碧霄本來就對蘇落存了些心思,再加上蘇落礙于柳碧霄的臉皮,也并未說的十分明确。
所以讓柳碧霄産生了錯覺。
眸色頓時一深,裏面翻湧的情緒是蘇落從未見過的陌生意味。
“師尊的意思,只要碧霄好好修行,将來有了能力,就可以了嗎。”
柳碧霄靠的有些近,長長的睫毛根根可見,彎成可愛的弧度,高挺的鼻子都快戳到自己的臉頰,鼻息輕輕吹到自己的臉上,還有些癢。
蘇落盯着柳碧霄紅潤的雙唇,咽了下口水,心神不寧,慌亂的點點頭,還以為柳碧霄終于開竅,符合道,“沒錯,沒錯,只要你功成名就,為師就答應你。”
為師就答應你……柳碧霄眼神一驟,心跳的厲害,盼了許久的事情如今終于有了個結果,剛才因為緊張而板着的臉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師尊要說話算數。”
切,這是多色急啊,還怕自己說話不算數。
“算數算數。”
蘇落本來想走,可是丹青說什麽都不讓,蘇落複雜的病症激起了丹青挑戰欲。蘇落倒不是不信丹青的醫術,只是自己這是系統懲罰導致的,根本沒有辦法醫治。若是真有辦法,蘇落倒也想試上一試。
院子裏莫輕塵和柳雨菲正坐在石桌兩旁,桌子上放着果盤茶壺幹果,兩人又都是冷冰冰的性格,坐在那裏,默默的喝着茶。
見到柳碧霄和蘇落出來,兩人都是同時擡頭,蘇落的視線一直盯着柳雨菲,所以柳雨菲那冰冷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亮光并未躲過蘇落的注意。
柳碧霄處于禮貌微笑着和柳雨菲點點頭,打了個招呼,“事出突然,驚動了聖女,還讓聖女也跟着麻煩了一趟。”
柳碧霄說的禮貌,也疏離,本心他也并不想讓柳雨菲知道蘇落的情況,畢竟柳雨菲只是泛泛之交,而且柳碧霄也不算和她有什麽過深的交往。
雖然師尊吃起醋來的模樣讓人心裏發緊,但是柳碧霄還是不想讓師尊難受。
蘇落嘴一撇,心裏有些酸酸的。
能讓那高高在上,冰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動了凡心,柳碧霄真是厲害啊。
三人之間的表情盡數落在了莫輕塵的眼中。
心中突然一陣異樣,緊接着便是一陣酸澀微痛的感覺。
莫輕塵一驚,驚詫的看着和柳雨菲客氣柳碧霄,自己的那種憤然又失落的感覺,竟是因為柳碧霄……
她的影響果真這麽強了嗎。莫輕塵摸着胸口,那裏,是自己缺了一角的元神……
屋裏認真查閱的丹青,突然一拍大腿,有了!終于找到書中所涉及到關于術法的事情。興高采烈的出了房間,卻是一愣。
這蘇師侄一臉怨婦般的看着柳碧霄他理解,畢竟她有前科,一直觊觎自己的徒弟,而且柳碧霄長得就英俊,就連神夢殿的聖女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
可是自家的宗主也一臉怨婦的看着柳碧霄他就不能理解了,他倆不是一直不合嗎,明裏暗裏的,他還以為是因為蘇師侄,但是現在想想,很像他還是凡人的時候,就聽說過的那種禁忌的戀情。
丹青倒吸一口涼氣,被自己的認知吓到了。再看莫輕塵的時候就多一絲憐憫和了然。
“宗主,古籍上的記載找到了。”
院子裏微妙的氣氛被丹青及時的制止了。
“如何?”
莫輕塵終于把目光從柳碧霄身上移開。
“古籍上記載,這是一種極其玄妙的術法,和咱們通過靈氣來施法不同,這種術法可是直接控制宿主,只有切斷它和本體的聯系,術法自然也就消除了。”
蘇落本就沒抱什麽希望,這些本來就是她已知的,但是也不是什麽提示都沒有。也許自己可以試試,把系統和自己斷開聯系,可能就能擺脫系統的控制了。
“丹青師祖,能查出來到底是哪種術法嗎。只要知道了是何種,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柳碧霄上前一步,恨不能捉着丹青立刻就查清楚,丹青好在及時的後退一步,沒有被柳碧霄抓在手中。
“莫急,莫急,此類術法極其隐蔽,一般施法者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查找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不過我可以試一試。或許可以在下一次發作的時候,稍微減輕一下症狀。”
說着就拿出一片龍鱗,龍鱗飄在半空,化為一道光芒,飛到了蘇落的體內。
“這個龍鱗只能阻擋兩三次,在沒有找出根源之前,只能靠它。只是絕情宗內也只有這一片了,所以還需要你們自己再去尋找。”
能緩解兩三次,蘇落已經很滿意了,至于以後的龍鱗就看機緣了,蘇落也不是十分執著,表達了謝意之後,就和柳碧霄離開了,而柳雨菲也沒了留下去的理由,也離開了。
莫輕塵望着三個離去的身影越開越遠,回過身來,在石桌上一揮長袖,桌子上的那些茶點都消失不見,只餘下一盞茶杯冒着袅袅的熱氣,旁邊放着那本還沒有看完的書籍。
“宗主啊,其實你不用隐藏的這麽辛苦,剛才我都看見啦。你竟然和蘇師侄一樣,對那姓柳的小子都存着不一樣的心思。雖然姓柳的小子皮囊好看,又勾人,但是我看他心地還挺純正的,只對他的師尊有心。所以宗主,放下既是看破。”
丹青越勸越心虛,雖然莫輕塵笑着,但是怎麽那麽恐怕,像是要殺了自己。
“說夠了嗎。”
莫輕塵看着丹青一副看似看透自己的表情,問道。
“說夠了。”
丹青頓覺無趣,搖搖晃晃的就走了,明明就說中了他的心思,書都拿倒了,怎麽就不承認。
……
這次的天下大會,除了堅持對魔族不手軟的政策,衆門派還面臨另一個新的突發問題。
那就是人界突然出現了一些異常的狀況。
雖然平時也有些鬼怪妖物引起的突發事件,還有魔族習慣性的侵擾,但是都在各派的日常接受的範圍之內。不算什麽突然的情況。
而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各地突然出現了凡人平白無故的被吸取生氣致死的事件。
一開始大家也都以為不過是那些鬼怪妖物所為,自己內部裏解決一下就可以了,可是派去的弟子卻絲毫線索都沒有發現,屍體身上也并未發現任何氣息的殘留。
就當抱着巧合偶發的念頭,卻發現在各個門派的範圍內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兇手似乎是故意為之,每個案件發生的地方一定是屬于不同門派的勢力範圍,為的就是拖延被發現的時間。
而且依據推測,兇手如此費盡心思,一定是還會繼續動手。
所以,無法再坐視不理。
經過大家的商議,決定天下大會一結束,便派去各派的精英,前去查看。
步平雲也憋着一股勁頭,注意是他出的,若是真能在他的領導查出些許眉目,就提高了天命山在各派的地位。
柳碧霄作為步平雲的兒子、天命山的少掌門,被留在了最後,和衆掌門再仔細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宜。
蘇落等的無趣,便在天命山著名景點之一,瀑布雙虹,盯着橋下的瀑布傾瀉而成的水潭發呆。
突然一個天命山的弟子急匆匆的走來,也許是新入門的,總之在看到像鹹魚般挂在欄杆上的蘇落之後,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躲避,反而還不小心的撞到了蘇落的身上。
這一撞,倒把系統撞出來了。
“檢測到主線劇情——瓶中日月鑒真情。請解除觸發危機。”
我去,儲夢瑤都回紅蓮派了,為什麽還會有這個劇情?
這個劇情是柳碧霄和儲夢瑤定情的關鍵點,柳碧霄和儲夢瑤誤打誤撞的揭穿了一個混入天明山的魔族弟子,沒想到在緊要關頭,卻被中了魔族弟子的法器,被吸入了乾坤瓶中,也就是在乾坤瓶中,柳碧霄結束了自己十幾年的chu男生涯,開啓了他到處留情的風流韻事。
也是讀者滿心期待了等了這麽久,終于可以開車兜風的轉折點。
“儲夢瑤都走了,還怕什麽。”蘇落翻了個白眼,這個系統太不盡職了,不知道劇情改改變了嗎,還瞎提醒。
“此次劇情不光是為了推進感情線索,還是原著為了柳碧霄認清身份所做的伏筆。”
柳碧霄正是感受到了魔族弟子身上那股和自己相似的氣息,才覺察出來自己身份的可疑,為之後和魔族相認,進行了鋪墊。
所以即便是蘇落不撞,別人也會來充當這個劇情推動器。
果真是為了推動劇情,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個魔族假扮的天命山弟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似乎在控訴着蘇落鋼鐵銅軀的變态體格。
周圍路過的弟子也紛紛指指點點。
“你瞧啊,她就是蘇無绫,你看她連撞人都那麽霸道。”
“可不是,人家都倒地了,她一點事都沒有,還不道歉。”
蘇落嘆口氣,為這些配角的無知感到羞愧,伸腳踹了踹地上的魔族弟子,“你們可看好了,他不是天命山的弟子,這才是正兒八經的魔族奸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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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