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父母到來

十一月份的天氣非常冷,終于在這一晚下起了大雪。顏卉還未入睡,她正在和玉石葫蘆做友好的交流,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已經知道玉石葫蘆每天可以産生一滴液滴,這滴液滴對于補身體的效果特別好,聯想着上次仗刑之後,她的傷勢能夠很快好的緣故,她終于把每天的一滴液滴滴在廚房的水缸裏,這樣可以很好的調節家裏人的身體,用了七八天之後,效果很好,她細心觀察了之後顏家現在的幾口人明顯的臉色都比之前好一些了,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林瀚陳嫂等人還以為是終于吃上熱飯熱菜之後的緣故,不知道原來還有玉石葫蘆産生的液滴的緣故。

夜晚的山村很寧靜,嗚嗚的北風呼嘯而去,顏卉睜開眼,無意間瞄了一眼被窗簾遮擋的外面,發現反射進來的光芒竟然白色的,她心下訝然,起身從床上下來,撩開窗簾一看,只見天空飄着雪花,大團大團的往下砸。

下雪了,顏卉心下一陣咯噔。九月份寫的信回老家,現在快進入十二月份了,父母都還未來,而且現在又在下雪了,路上更加不好走了,只怕父母要吃不少苦。

懷着擔憂的心情,顏卉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實。天還未亮,到平日裏顏卉起床的時間了,她是醒了,但是躺在床上不想動,聽到兩道開門的聲音,細小的腳步聲,以及細小的說話聲,很快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院子裏有人在用掃帚掃雪,她知道應該是林瀚和陳大柱起來了。

天色并未亮,但是因為大雪的關系,顯得這個天地很白。

顏卉在床上躺了會之後,還是起了身,穿好衣服來到廚房,陳嫂已經燒了一鍋熱水,她也沒說什麽,洗漱之後,回了卧室再給自己整理了一下妝容,這才又回到廚房開始和陳嫂一起做早飯。

“陳嫂,以後天氣這麽冷,早上不用起這麽早,辰時中就可以。”

陳嫂憨厚地笑着,那飽經風霜的臉上看起來恬淡,“好的,姑娘。”不過答應是這樣答應,他們依舊我行我素。沒辦法,冬天本就夜長,到了時辰就睡不着了,再冷也不如起來活動活動,找點事情做。

顏卉也沒在意陳嫂的言不由衷,“現在這個天氣做啥都不行,等天暖了,就有事情做了,到時候你們想偷懶都沒有地方。”

顏卉現在在綠柳村擁有的土地并不多,只有三畝地而已,其中良田只有半分,其它都是山坡上的土地,有沙地和鹽堿地,還包括顏家現在的宅基地附近的一畝土地,這些地當然只能用來種蔬菜,土質又不是很好。雞肋的東西,附近的村民對它并不待見,所以才一直沒有賣出去。

又是一會,院子裏的積雪終于清掃幹淨,水缸裏的水也滿了,顏卉看着這一切,心想,等還了錢再掙些錢了,打口井。

早飯快好之際,顏卉去喊女兒們起床了,兩小孩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麽勤奮了,早上需要她喊才會睜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不情不願的起床。

“咦,小丫,不用在這裏。去廚房找你娘洗漱,待會吃早飯了。”陳小丫穿着厚厚的棉衣,臉蛋通紅,站在千琴和書雪的房間門口,想喊又沒有開口的樣子。顏卉見此,随和地吩咐了聲。

小丫咬了咬唇,輕聲應了,然後小跑着消失在房門口,顏卉失笑地搖了搖頭。推開門,果然見房間裏還沒有一點動靜,顏卉先打開窗戶一角,讓清新的空氣透進來,頓時一股寒氣沖了進來。

先後撩開床紗,用冰冷的手撫摸女兒們的臉頰,終于那股寒冷讓女兒們瑟縮了一下,求饒似的。

“娘,拿開,拿開,你的手好冷好冷,我不要起來呀,嗚嗚,不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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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好讨厭,我不要起來,好冷。”

果然任何人貌似都有起床氣,顏卉倒是沒有生氣,前世後來,為了讨所謂的父親高興和讓她這個母親地位穩固,女兒們可是沒有睡過懶覺,辰時乃至于更早的時間就起來了,哪怕是寒冬臘月。

“娘親的乖寶寶,起來吃早飯了,待會讓大強二強哥哥帶你們去堆雪人好不好?昨晚下雪了,下得可大了,這會天上還在飄雪花哦。”

“琴兒和雪兒都是乖孩子,小丫姐姐都起來了,你們還要懶床嗎?這不是好孩子行為哦?”

好說歹說終于把兩個小祖宗喊起來了,穿衣梳頭洗漱,又是一陣忙活,小丫還幫着遞帕子,顏卉真是汗顏。

吃過早飯之後,天色完全亮了起來,雪花也小了許多,村子裏的大人小孩終于都出來了。

三個孩子早已經先人一步跑去張家找兩個哥哥了,結果在半路遇到了,就在大強二強的領導下,繼續在村子裏頑兒。

顏卉來到張家時,張家也已經用過早飯了,張大娘正在做針線。

“诶,閨女,你來的正好,看看大娘這針腳哪裏走的不對,這朵花我拆了又繡繡了又拆,總是搞不定。你大嫂也沒有看懂。”

顏卉走進屋,屋子裏放了火盆,果然暖和許多。

冬天做不了其它事情,女人們一般都窩在屋裏做女紅。這段時間在顏卉的幫助下,張大娘和陳氏的女紅技術飛躍提高,有她提供的繡圖,張大娘和陳氏做出來的秀活總比其他人好一些,賣的價錢自然高一點了。

“張大娘,早上好。”顏卉接過來一看,然後三兩下就把張大娘走錯的針腳拆開,再一點一滴地給張大娘講解,張大娘恍然大悟。

這時陳氏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高聲喊道:“顏妹妹,快來,外面有兩個大叔大嬸找你呢。”

顏卉一聽這話,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大叔大嬸?誰呀?然後猛地起身,“大娘,我出去看看。”她心裏有種猜測了,步伐就快了好些,張大娘見狀,擱下手裏的針線,也從屋子出來了。

“大嫂,在哪裏?”

陳氏氣喘籲籲地說道:“就在村口的大壩,圍了好多人。”

顏卉走到半路,千琴蹬蹬跑過來,邊走還邊喊:“娘,快來,外公和外婆來了。”

顏卉心情那個激動,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父母了。前世她三十歲那年,父母就相繼去世,帶着對她的擔憂,對兩個外孫女的擔憂,走得一點都不放心,臨死前還牽挂着女兒和外孫女。

她快走了幾步,然後撈起女兒就跑了起來。自從幫助玉石葫蘆開始,她的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好,不敢說和大力士相比,但是力氣也和一般的成年男人差不多了,抱着女兒跑那也是健步如飛。

張大娘和陳氏出來時,就見到顏卉飛奔的身影。

“難道是閨女的爹娘來了?”

陳氏扶着張大娘,恍然大悟,“難怪那位大嬸看起來有點眼熟,和顏妹妹長得很像。”只是老了點,臉上皺紋很多。

村口的大壩裏,顏父和顏母被村民們圍着,但是顏父一點也不怯場,他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自有氣節。

村民們看在顏父是讀書人的份上,對他分外客氣。

綠柳村雖然不窮,但是留在村裏的讀書人真沒有,只有一個屢試不第的老童聲,擔任着村裏的教書先生,給孩子們啓蒙,收的學費也不高。真正想讀書的,早就送進鎮上和京城上學去了。

顏父和顏母接到女兒的信之後,在老家告別鄰裏鄉親之後,五日之後啓程上路。不過冬天了,天氣不好路況不好,兩人幾乎以最快的速度,還是花費了将近兩個月時間才來到綠柳村。因為女兒的事情,顏父一路心情都很不好,和村民們說話時,有板有眼,讓人難以接近,倒是顏母非常和善,摟着小外孫女笑得一臉慈祥。

顏卉來到村口,很遠就看到父母了,一臉風霜,父親還是嚴肅着一張臉,母親臉上還是洋溢着溫暖的笑容,她鼻子一酸。

“爹,娘!”同時把千琴放了下來,千琴已經歡快地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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