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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極好,顏卉從房間出來時,先去看了買來了的五盆花,她的眼神很明亮,所以這次她不會看錯,五盆花的葉子比昨天有生氣多了,陽光照在上面,還能看出點點的晶亮。尤其是三盆蘭草,本身葉子多,又細長,最能看出變化。昙花的葉子比較寬大,效果沒有蘭草明顯。牡丹這會葉子還比較稀疏,不濃密,效果也沒有蘭草好。
顏母本來聽見女兒房間的門開關的聲音,卻一直不見女兒出來,她納悶地從走廊那邊轉了彎出來,就見到女兒蹲在五盆花草面前,臉上溢滿了笑意,她湊上前一看,頓時驚訝了,“卉卉,一個晚上過去了,這五盆花草好轉了不少。原來植物也和人一樣,是會生病的,卉卉倒是一個好大夫。”
顏卉站起來,挽着母親的手,笑道:“那是,女兒一定要當陽神醫那種在植物界齊名的大夫。”
顏母拍着女兒的手,笑呵呵地說道:“你呀,娘還以為你說着玩的,既然能做,那就做好吧。聽說極品的花草都挺值錢的,趕緊掙錢還上公主的欠錢為好。”
顏卉點頭,兩母女來到廚房,這時陳嫂已經做好早飯了。春天天色亮的早,陳嫂起床的時間愈發早了,在顏父出門之前就把早飯做好了,就等顏父、林瀚或者陳大柱吃過早飯再出門,這會鍋裏全都溫着熱飯熱菜。
顏母就在廚房門口看了一眼,又擡頭望了一下天空,“這會已經辰時過了,我去叫琴兒和雪兒起床。”看見陳小丫正在院子裏和葛老頭學着猶如太極似的慢動作,說道:“太陽都快照房頂了,那兩丫頭昨晚嬉鬧到很晚,今兒起遲了吧?”
顏卉和陳嫂把早飯擺好,顏母就領着兩個孫女出現了,兩個小丫頭還頻頻打哈欠,看到大家都在等她們倆,不由得吐吐舌頭,相互看了看,樂滋滋地笑了起來。
顏卉好笑地搖搖頭,今生她并未要求女兒們的規矩,反正他們這樣的人家也用不着像官員家的千金小姐那樣學衆多規矩,等孩子大了,愛美了,自然就會知道約束自己的言行,她今生就是奉行以讓女兒們快樂為基準。
不過兩姐妹之間的隔閡消除,她挺欣慰的。不論前生還是今世,兩姐妹的感情都非常好。前生盡管最後迫不得己嫁給同一個男人為妾,兩姐妹也沒有翻過臉,哪怕吃再多苦,從來都是同心相契,最後一同上吊自盡而亡。
早飯之後,千琴和書雪、小丫繼續做昨晚顏父留下的功課,葛老頭指導。顏卉在窗子邊站了一會,發現今日學習期間,千琴的态度比以前端正多了,看來她是聽進了她的話,這讓顏卉非常滿意。不過女兒信守諾言了,她也要努力,争取早日還上債務,送孩子們師從名師。
這樣想着,顏卉又拿着工具,在大廳後面的小園子裏開始除草和播種了,小園子面積并不大,顏卉一個上午就已經整理完畢,就連種子也都播種到土壤裏了。随後她從廚房的水缸裏提了一桶水,用水瓢舀水挨個澆到地裏了。
未免家裏人亂來,顏卉想趁着大家都在一起的時間,給大家宣布一條規矩,她種的花任何人都不要随便澆水,她親自料理。因為前幾天下了雨,土壤夠濕潤,第一次澆水顏卉并未澆得太多,一個坑不過半瓢水而已。
“卉卉,下次澆水,讓林瀚和陳大柱幫你提水,你也沒幹過重活,小胳膊小腿的,哪裏提得動?”顏母一直欲言又止,其實她早想說了,女兒以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重活,最多就是洗衣服燒飯而已。
顏卉直起身子,把水瓢扔到空桶裏,拍了拍手上的水珠,笑道:“娘,沒事。我提得動,以前沒做過現在不就是在學嘛。林瀚他們這幾天挺忙的,地裏的農活夠他們忙一段時間了。”
陳嫂起早摸黑,既要忙地裏的農活,到點她又會自動回來煮飯。顏卉說過,午飯,她一個人就可以做出來,不過陳嫂沒答應,說她本身就是農村出來的,農忙時節兼顧地裏和家裏,她能做下來。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顏卉也知道陳嫂和陳大柱,小丫一家三口到底是什麽遭遇了。不過是有了後爹就有了後媽,陳大柱實在挨不住父親和後媽要讓他休了沒生兒子的陳嫂,再加上家裏貧窮,就一家三口自賣自身,所賣的銀兩還了父母的生養之恩,從此以後陳大柱一家就與父母沒有任何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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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等她提着空桶回了廚房,就見到陳嫂正在淘米下鍋。
顏母嘆口氣,廚房裏的事情,她沾不上手,就悠悠晃晃的出了家門,去村子裏閑逛閑逛。每天張大娘家裏,她是必須去的,她一去就見到張大娘正圍着圍裙在廚房忙活,還連帶着兩個孫女一起做午飯。張大娘的兩個孫女在張大娘的鎮壓之下,已經妥協了,奶奶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敢讨價還價了。
顏卉和陳嫂忙活半個時辰,午飯終于做好了,她讓小丫去喊她父親和林叔回來吃飯。顏母也晃悠着回來了,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從村裏走一遭,老姐妹們聊聊八卦,就能知道許多事情。
陽神醫也從外面回來了,帶着紀涵,顏卉一問才知道,紀涵的叔叔紀周有事出門了,所以紀涵要吃飯就只能來顏家了。
午飯之後,陽神醫閑閑地說道:“隔壁的房子快修建好了,嬸子,我到時候不住你這了,但是一日三餐嬸子可不能不許我蹭飯。”他還瞄了一眼顏卉,意思不言而喻。
顏卉難得理睬,從隔壁房子的情況看來,一目了然,按照隔壁那衆多工人、速度來說,是很快就會修建好的。
顏母樂呵道:“陽大夫別說客氣話,你什麽時候來,嬸子這的飯菜還是管飽的。”
顏卉擦着桌子嘀咕,只管飽不管好??其實顏家的飯菜還就是家常小菜而已。
等顏卉從廚房出來時,就見到陽神醫蹲在門口,和葛老頭有說有笑,陽神醫還一臉驚訝地拍着葛老頭的肩膀,他好像說了什麽,葛老頭捋了捋胡須,眯了眯眼,好似很神秘似的。
見到顏卉,陽神醫站了起來,繼續拍了一下葛老頭的肩膀,“你不說,我總能知道的,反正我有很厲害的朋友。”
葛老頭搖搖頭、擺擺手,聲音蒼老:“我一個行将就木的人了,沒有什麽秘密,陽大夫也不是一個好奇心那麽重的人,就放過老頭吧。”曬着溫暖的陽光,葛老頭覺得他就這樣死去,能得到一副棺材,拿他也應該瞑目了。往事不可追,他嘆口氣。
陽神醫居高臨下瞄了一眼葛老頭,若有所思,但是看到顏卉快消失在走廊,忙喊道:“顏姑娘,等等。”
顏卉腳步未停,回到自己房間,從書櫃邊角處拿出兩本有關于養花的書本,就走出了房間。自從決定以養花為生之後,新家修建好之後,她就一直在看有關養花的書籍,全面了解各種花的習性。其實最了解花的人,并不是專門以養花為生的人,還就是那些真正愛花惜花之人,他們中意某種花,就不會藏着掖着,還專門著書詳細地解說花的特性。這兩本書就是許多文人雅士共同著書的,一人寫一種花,兩本書就齊全了。
她搬了一條凳子,就放在大廳外面的走廊前,這裏既不直接曬着太陽,光線又很明亮,恰好看書。屋子裏正在做功課的四個孩子見狀,一起把自己的小桌子小凳子搬到顏卉身邊來。
“娘,我們來陪你。”
顏卉笑着點點頭,這會四個孩子都在練大字,千琴也寫得非常認真,書雪一如既往鼓着臉頰,好似練大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一樣,紀涵本沒有功課,紀周有事出門,就給他放了假,可惜妹妹們都在練字,他不跟着學習也不知道幹啥呢。小丫的小桌子在最邊上,她垂着眼眸一心一意臨摹字帖上的字。
陽神醫見狀,郁悶地搔了搔頭,他就搞不懂了,他好歹也是一枚帥哥,為何顏卉都無動于衷?不是說女人都容易害羞嘛,他用點美男計,他想知道什麽,她還得都告訴他嗎?甩了甩頭,陽神醫從自己房間拿了一本醫書,端着小板凳直接來到葛老頭身邊坐下,還靠在葛老頭身上,小聲說:“葛老,你說她是不是很奇怪?”
葛老頭虛着眼瞄了一眼陽神醫,不言不語,葛老頭心內嘀咕,你才奇怪呢?!人家顏姑娘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養花掙錢,哪裏奇怪了?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以怪脾氣聞名的陽神醫,他這個老頭真的搞不懂喲。也是,他叱咤京城時,陽神醫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他哪裏弄的明白年輕人的思想。這樣一想,葛老頭吧嗒了下嘴,二十多年的風餐露宿,他自豪的學識估計也趕不上翰林院的一個小小編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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