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靈兒？

寬敞的房間，明亮的視野，房間裏坐着四個人，确切的說是三個人加一個妖怪，等戚文曰說明來意之後，老頭子臉上帶了些意外，這些許的意外轉瞬即逝，老頭子開口：“不錯，我确實知道，怎麽讓妖怪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旁邊的黑蓮就是最好的例子。”

黑蓮點點頭，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戚文曰：“我的身份證。”

“……”果然，他是有辦法給妖怪安排一個合适的身份的，黑蓮現在能這麽自由的走動，想必這個身份一定安排的幾乎沒有破綻吧：“那你能不能也幫火狼他們安排一個身份？”

“不能。”老頭子直接回答，看到戚文曰驚訝的表情，老頭子解釋：“我應該說過，除妖師的職責就是保護人類的安全，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我們和妖不斷的周旋，各有死傷，我們遭受妖怪的記恨卻還是要堅持，因為普通人是沒有能力對付這些妖物的。”

“那你不是也幫黑蓮安排了身份？”戚文曰不解，一切應該都是有轉圜的餘地的吧？“何況，火狼他們到現在，不是也沒傷害人類嗎？”

“小姑娘你可真健忘，”老頭子指指戚文曰的右手：“你不就被他們傷過嗎？”

戚文曰一愣，看向皇昶旻，皇昶旻趕忙搖頭，用眼神回答戚文曰，不是自己說的。對面那個老頭子，他可是除妖協會的會長啊，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那還得了？

戚文曰嘆氣：“但是，他們沒有傷害其他人，總是事實吧？”

“如果事事都跟你想的那麽簡單，看人也能只看表象，大概就不會有人心隔肚皮這話的存在了。”老人笑了笑，“你想好了嗎？是讓他們以人類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還是以他們本身妖怪的生活方式生存下去？”

“能讓他們以妖怪的生活方式生存？”戚文曰有些欣喜，強行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如果能不改，那最好不過了。

“中國是個多島嶼的國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無人居住的，在其中的某處，就有一處食物充足的島嶼，那個上面上或者無數的妖怪，沒有受到任何的約束，完全的放任自流。”老人回答完，看向戚文曰：“在那裏，他們的天性沒有得到任何的約束，同類間的厮殺也依舊存在，那是純粹屬于他們的世界。”

“……”同類間的厮殺，應該就相當于人類之間的戰争一樣吧，不過，現在都沒有戰争了，實在很難想像，妖怪之間厮殺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如果要他們跟人類一樣生活，可以嗎？”

“如果要他們生活在這裏。”老頭子指指黑蓮的脖子上面的一個看起來并不怎麽徑直的套環：“這個鏈子有禁锢妖力的作用，一旦戴上，就很難摘下來，但是絕對不會傷他們性命，只是讓他們不能用法力傷人。你覺得，他們會乖乖的戴上這個嗎？”

“那這樣和把他們用鏈子所在某個地方有什麽區別？他們一點都不自由啊。”要是自己被這麽對待，自己都不會覺得高興，何況是他們呢？

“這個你就錯了，戴上這個之後，我們不會限制他們想幹什麽，他們像人類一樣宅着或者工作都可以，這個鏈子，只是禁锢他們的法力，讓他們無法施展法術傷害人類而已。”老頭子回答，糾正其中的根本區別。

“我說句不好聽的，”戚文曰看向老頭子：“你一直強調，他們施展法術一定是為了傷人，你怎麽就那麽确定？萬一有一天，他們必須用法術救人可是偏偏用不了，那不是更糟糕？你怎麽能斷定，他們的法術一旦啓用，就一定是做壞事？更何況……再說句不好聽的，人類真的全部都是好的嗎？曾經的人類或許是弱了一些，可是現在的人類并不弱，相反的，越來越少的是他們，難道人類欺負妖怪可以，妖怪就不能自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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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戚文曰身邊的皇昶旻驚訝，雖然沒有說話，卻很驚訝于她居然會全力維護那些妖怪。

老頭子臉上也帶了些驚訝，忍不住提醒：“難道你忘記了，你也是人類……”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這種事情，就和親人和外人打架一樣，總不能因為被打的是自己的親人，就不分是非黑白盲目的去幫助他們，”戚文曰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老爺子：“難道您認為，妖只是妖，在他們中間，就沒有衡量是非的标準，又或者，他們中間就不可能存在善良或者可以引導他們走向善良嗎？那些事情，不是不可能，只是沒人去做而已。”

老頭子驚訝良久，仔細的打量了戚文曰許久，看着她堅毅的眼神，想着她剛才的話語，老頭子終于開口：“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戚文曰微鄂，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

古宅裏面，火狼已經有好幾個鐘頭都沒有看到戚文曰了，不只是沒有看到戚文曰，連青鳥還有小辰以及樂兒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電視裏還在播着各種各樣的廣告，夜汐托着下巴認真的看着，火狼卻跺着步子，在家裏走來走去，走了好一會兒，火狼沉不住氣，跑到夜汐身邊：“你說，那個人類，一大早的去哪裏了？”

“去見那個人類除妖師了。”夜汐回答。

“又是那個除妖師？”火狼撇嘴表示不滿，随即又問道：“你怎麽知道？”

“文曰出門的時候跟我說了，”夜汐平靜的回答，繼續看着電視，電視裏正播着某奶茶廣告：

“我是你的什麽？”

“你是我的優樂美。”

“啊？原來我只是奶茶啊？”

“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裏了。”

看着這個廣告，夜汐嘟哝：“太肉麻了。”

“怎麽都沒跟我說？”火狼關注的重點不在電視上，依舊追着剛才的問題問夜汐。

“那時你還在睡覺啊，”夜汐回答：“哦，對了，樂兒說想要盡快适應這裏的生活，所以，小辰帶着樂兒一起出門了。”

“……那那只鳥呢？”火狼不高興的問道：“也出門了？”

“文星不是在房間嗎？”夜汐終于抽回視線，果然沒有感受到戚文星的氣息，夜汐微微蹙眉：“文曰離開的時候，他明明在房間裏，之後我一直坐在這裏，沒看到他出門啊。”

“準是又用法力出去幹壞事了。”火狼鄙視的小眼神看了看樓上，“話說回來，那只鳥，好像都不怎麽跟我們說話啊？”

“還好吧，”夜汐走到電視跟前調臺：“不用擔心，我能感覺的出，他是友非敵。”

“這我也能感覺到，可他就是太神秘了嘛。名字我們不知道，能力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被封印我們也不知道，”火狼一連說了幾個疑惑：“青鳥是稀有神獸并非妖族，可是他那麽尊貴稀有的身份竟然被皇天河封印，你不覺得奇怪啊？”

“你是為什麽被封印？”夜汐随口問道。

“我？”火狼想想以前：“殺了太多的人類還有除妖師，結果被尋仇，所以被封印喽，你呢？”

“……”夜汐調臺的動作一頓，“我也是殺了很多的人類……所以被封印了。”

“大家彼此彼此，”火狼坐到沙發上，大字型一躺，看向房頂：“在這裏住着的日子□□靜，我都快忘記曾經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了，真不知道，我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夜汐換了個正上演的古代電視劇，看着裏面的服飾開口，“我們以前在的時代，和電視上，也差不多吧？”

火狼瞅瞅電視，“沒吧，那時候，他們哪裏穿那麽好的衣服了？”

“我被封印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夜汐開口。

兩個人在外面讨論着的時候，戚文星的房間裏某處紅光一閃一閃，而紅光的源頭就是戚文星經常戴着的那副眼鏡，一閃一閃的紅光裏面，隐隐能看到另外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裏面，戚文星站在一個穿着白衣，戴着黑框眼鏡的女子身邊和她聊着什麽。

“制造一個假身份？”女孩子有些驚訝，“為什麽？”

“不想太給收留我們的女孩子添麻煩，而且，大概也沒有幾個人類敢收留我們了。”戚文星回答完，看向女孩子：“是不是不行？”

女孩子略懂，随即點頭：“不是不可能啊，入侵電腦篡改裏面的數據，捏造一個假的身份，對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不被察覺雖然不是難事，但是萬一被細查，難免會有破綻，人和妖不一樣，人是群居動物，多少都會和其他人類有接觸，憑空冒出來一個以前不存在的人，細查之後，肯定破綻重重，要想不着痕跡，還是要有一個可靠的人幫忙才行。”

“捏造假身份，這麽麻煩？”戚文星皺眉，仔細想了想之後開口：“幹脆，我用妖術，把他們的記憶，全都重新寫過算了。”

女孩子嘆口氣，推推眼鏡，“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你剛才不也說了嗎，不想太讓和你們住在一起的女孩子為難，你亂改別人的記憶，你自己的身體損耗也很嚴重，她會高興嗎？”

“那就沒其他辦法了嗎？”戚文星無奈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可別小瞧我，”女孩子推推眼鏡：“篡改一百年以前的檔案，我也能辦得到。”女孩子按下桌子上的一個按鈕，立刻一臺十分迷你的電腦就從桌面上升了起來，女孩子在上面噼噼啪啪的敲着，破譯着那一層層的程序：“人類現在有五十六個民族，少數民族衆多，給你們在漢族聚集地安排一個少數民族的身份，然後出生地再安排在一個山坳裏面，不與其他人接觸，讓他們查都沒辦法查，青鳥，你想姓什麽？怎麽定位你們四個的身份？兄弟姐妹？還是各自設置背景？”

“這樣也行？”戚文星驚訝，看着女孩子在電腦上面噼噼啪啪的敲鍵盤：“靈兒，這個東西，可以随便改寫以前的文字記錄？”

“百年前，就是電腦記錄了，”靈兒回答，“你想叫什麽名字？”

“戚文星。”戚文星回答。

“戚文星？”叫靈兒的女孩一愣，看了看戚文星：“和那個女孩子一個姓？”

“嗯，我很喜歡這個姓，”戚文星回答：“因為，你也姓戚。”

靈兒一愣，推推眼鏡，繼續敲鍵盤去了：“我幫你們安排身份，他們應該查不出來端倪，如果有什麽情況，你就用我給你的眼睛跟我聯系。”

戚文星剛想點頭，靈兒就又開口了：“另外，你最近沒有又用你的法力觀察我吧？最近一直有被誰盯着的感覺。”

戚文星心虛，趕忙搖頭：“沒有。”

“是麽？”靈兒也不再追求，鍵盤按下enter，載入成功：“好了。”

“靈兒，你這個是什麽東西？好像很方便。”戚文星指指靈兒的那臺小電腦問道。

“這是最近很流行的筆記本，無限網，速度超快，在學生裏面很流行，因為只要藏好，就能拿來考試作弊，”靈兒解釋：“可以拿來上網聊天，可以炒股賺錢，可以開店……”

“可以賺錢？”別的都被戚文星忽視了，唯獨賺錢這個，戚文星聽的相當清楚：“怎麽賺？”

“坐在家裏不用出門，倒是很适合你這個悶悶的個性。”靈兒回答完，一敲另外一個黑色按鈕，一把椅子就出現在旁邊：“我教你。”

于是，正事辦完的戚文星，又辦起另外一件正事了……

☆、阿姨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