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壽命長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戚文曰再一次的回頭去看身後，當然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可是，自己卻一直有種感覺，她感覺到有種十分不好的東西一直在跟着自己，讓自己覺得毛骨悚然，心驚膽戰，這種預感，似乎很不祥。

煙塵從空氣裏漸漸浮出身影，鋒利的爪子直接伸向戚文曰，想要把她拖進黑暗中，然而，爪子在接觸到戚文曰周圍時，卻似乎被什麽給阻擋開，戚文曰的周圍被一層淡淡的光暈包圍着，煙塵怎麽都接近不了。

看到戚文曰頭發上面綁着的那根發帶，看着上面的金絲，煙塵想要把它扯下來，然而，身體再一次被強力震開，消失在空氣裏。

似乎聽到了有什麽動靜，戚文曰再一次又回頭，當然還是還是沒有看到什麽，周圍還是空無一物，戚文曰狐疑，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

“文曰。”

聽到有人喊自己，戚文曰擡起頭，就看到夜汐快速的往自己這邊奔過來，過來之後，就一直上下的打量着戚文曰，似乎在确認着什麽。

“夜汐？”他怎麽跑出來了？

“呃，沒事，”夜汐搖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鏈，奇怪，難道是感應錯誤，剛才自己手腕上面的金色手鏈确實在不安的狂跳，好像文曰這邊有什麽問題，自己才用法術快速的找了過來啊，可是這裏卻這麽安靜，文曰似乎也沒遇到什麽事情：“買了這麽多東西？我幫你拿。”

“好。”戚文曰點點頭，把袋子遞給夜汐，和他一起往回走去。

和夜汐一起回到家的時候，火狼還沒有回來，但是讓戚文曰意外的是，自己這裏都弄出飯來了，火狼竟然還是沒有回來。

“要不要等等火狼？”戚文星坐在桌子前開口，不是很有說服力的開口：“我還不是很餓。”

“不要等了，是他自己不回來。”樂兒開口，冷飕飕的提醒：“給他留出他那一份就好了，雖然是夏天，可是，飯菜還是趁着熱吃比較好吃。”

端着菜站在廚房門口，戚文曰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飯菜端上了桌子，随即又拿出一個碗，盛出一部分菜，放進了廚房。

“我出門一下，你們先吃，火狼回來，讓他吃廚房裏的。”戚文曰交代完，挎着一個小包包就要出門。

“文曰，天很晚了，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吃着飯的戚文星開口，“我能感覺到，外面有零星的妖氣。”

“零星的妖氣？”戚文曰一愣，随即就看到夜汐和樂兒齊刷刷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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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雖然也多少能感應到少許，但是似乎都只是為了藏身而已，并沒有多大威脅，今天卻能感應到這股妖氣裏帶着股危險。”

戚文曰看電視也看小說，倒是聽說過真正的高手是可以從對方的身世感受到有沒有殺氣，進而判斷是友還是敵，可是，戚文曰沒想到，夜汐他們竟然還能從妖氣裏分辨有沒有危險，只是，給父母上墳，怎麽能不去？

以前戚文曰也不怎麽相信有鬼魂這一說，可是，活生生的妖怪都和自己住在一起了，就沒什麽可奇怪的了，如果不去好好的祭奠父母，不知道他們再世為人時會不會受到影響，如果只是那樣，身為子女的自己也太不孝了：“我身上有項鏈，沒關系的，再說了，”戚文曰笑了笑：“雖然我不并不覺得我有多熱血和正義，可是，那些有威脅的妖怪在外面胡作非為，你們就任由他們胡來？”

“有什麽關系？”戚文星開口：“我們也是妖，他們也是妖，總不至于讓我們殺自己的同類。”

“是啊，外面那群人類會怎麽樣，對我們沒有很大的影響，我們只要保護好你和小辰就可以了。”樂兒也回答，“何況，妖怪生存的艱難，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個人有個人的思維，戚文曰并不想幹涉許多，畢竟如果是自己，自己大概也很難對自己的同類，只是……

再不才的自己也有些許的是非善惡觀念，就算是同類，他們如果做得太過分，自己也會阻止的吧，只是不知道，夜汐說的外面的那個妖氣，是不是會很麻煩。

“那我先出去了。”戚文曰也不逼迫他們，但是，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如果真的要出去，我陪你吧，”夜汐開口，吃到一半的飯放下，不等戚文曰拒絕，夜汐已經站起了身。

“其實不用了。”戚文曰有些不習慣：“沒有遇到你們之前，我也是一個人進進出出，有沒有危險并不能提前知道，還是會按照計劃做事，我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沒有遇到你們，我要靠自己，現在遇到了你們，我也不能太依賴你們。”

“為什麽？”樂兒不解，既然能避免危險，文曰為什麽不願意呢？用自己和夜汐他們的能力，能避免很多困難和危險不是嗎？

輕輕笑了笑，戚文曰沒有解釋太多，讓夜汐回去吃飯之後，戚文曰拿着一個鼓鼓的包包離開。

“文曰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呢？”戚文星一邊吃飯一邊嘟哝：“有時候覺得，她很的很矛盾，對我們好，卻總是拒絕我們對她好。”

“我姐一直就是這樣的，”小辰悶悶的開口：“爸爸媽媽不在我們身邊，也沒有人會照顧我們，姐姐什麽事情都要靠自己，因為姐姐知道，沒有人能幫上她。”

“我們也幫不上？”樂兒皺眉，“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難道，只有我是那麽認為的？”

“姐姐不是這麽想的，樂兒你別生氣。”小辰趕忙解釋。

“我沒生氣。”樂兒開口，輕輕笑了笑：“我只是不明白罷了。文曰不管在什麽事情上都幫助我們，不只是物質，還有精神上，我們現在能再次活動，能再次獲得自由，能過上前所未有的安寧日子很大程度都得益于她，可是，我總覺得，她和我們之間還隔着一道微弱的牆。”

“是在害怕吧，”夜汐雖然坐回了凳子上，卻沒有再繼續吃飯：“當習慣了一種生活時，改變了，也只是心情稍微不舒服。然而，當習慣了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的存在時，突然要改變，心裏就會變得空蕩蕩，以前的文曰和我們一樣，沒有什麽可以依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文曰和小辰一起長大，文曰不只沒有依靠，還必須是小辰的依靠，所以就不敢輕易去依靠誰了。”

“這話也對。”戚文星似有所悟，一旦學會依賴，心就會變得柔弱，而文曰現在是不會讓她自己變得柔弱的，“我們是妖，他們是人，我們能住在一起，是因為她沒有趕走我們，而我們也沒有離開的心，可是，未來會發生什麽，誰也預料不準，只是有一點可以預料，我們的壽命比人類要長太多。。。”

分離這樣的話題，永遠是最傷感的，不被提及興許不那麽傷人，然而，一旦被提及，卻又那麽的讓人措不及防。

“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你們先吃着，我去找文曰。”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戚文星提及壽命長短的問題，突然心裏就很堵，人類壽命的幾十年，在自己看來，真的是轉眼間的功夫，心中只是稍稍想到文曰會離開人世，就有種害怕的感覺。

看夜汐快速的離開，樂兒吃口菜，看着夜汐離開的背影，樂兒看出點門道來：“這夜汐。。。好像很黏文曰啊？”

聽樂兒那麽說，戚文星有些意外，有這種事情？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還真的沒注意到，不過，前兩天不是火狼比較粘文曰，現在又變夜汐了？

夜汐，居然也會粘人？

看着不像啊。

只是，這個粘，不要發展到喜歡才好……

☆、回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