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腎虛2.0

回複完許三圖的消息,紀峋收起手機,一擡眼,就看見呂茶趁着擁擠的人潮和阮北川越貼越近。

不知道是站不穩還是想借機幹點別的,就這麽兩步的距離,呂茶走得歪歪倒倒,還得阮北川伸出手來扶他。

紀峋:“......”

不愧是綠茶。

可惜就在他回消息這兩分鐘裏,他和阮北川之間已經隔了三個人。

紀峋有心無力,他自己也和前後左右摩肩接踵,半點挪動不得。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此。

江大占地面積大,大多數教學樓之間的距離都有些遠,而課間休息時間又只有十分鐘,往往下課鈴一響,江大校園內必定出現打工人趕車經典早高峰奇觀。

這會兒樓道裏都是忙着轉場上課的學生,擁堵程度能趕上地鐵站的早高峰。

人太多,樓道空氣沉悶,眼見呂茶整個人都要賴進阮北川懷裏,加之潔癖作祟,紀峋心裏那點煩躁和不爽一瞬間達到頂峰。

他面無表情地掀起眼皮,目光定在阮北川放在呂茶手臂上的手,不鹹不淡地磨了磨牙。

好在一分鐘後,堵在一樓的人流漸漸散開,人潮開始移動。

紀峋被推擠着往前走,終于在二樓轉角處逮到機會,仗着手長腳長的身高優勢,他抓住前面一對情侶低聲耳語的機會,三步并作兩步越過兩人,見縫插針地擠進阮北川身後。

這會兒呂茶已經站直了,只是肩膀和手臂仍然和阮北川緊挨着。紀峋扒拉麻袋一樣,嫌棄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呂茶的肩膀,輕輕一推。

慣性使然,呂茶不由得往旁邊晃了下。

不過周圍人多,難免有無意推搡的情況發生,呂茶根本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哪位同學不小心碰了他。

Advertisement

然而當他想再次貼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和阮北川中間抵上一個圓柱形的桶狀物。

只要他試圖靠近,那玩意就會毫不留情地杵他一下。

“???”

呂茶滿腹狐疑,緩緩低下頭,那玩意是一瓶六百毫升的脈動飲料。

視線往上,一只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松松地抓着脈動飲料的底部。

而手的主人,赫然是前幾天校園集市熱帖的主角。

紀峋眼裏不帶情緒,冷淡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寫着一行大字——滾開點。

呂茶:“......?”

紀峋這張臉面無表情地俯視他人的時候,還挺能唬人,冷意十足的壓迫感簡直有如實質。

呂茶本能地後退半步,猶豫兩秒,還是主動打招呼:“學長,好、好久不見。”

哪知這位熱帖主角絲毫不買賬,神色懶散地掠他一眼,閑閑的:“你誰?”

呂茶:“......”

感覺到旁邊的視線,阮北川摘下耳機,一扭頭,卻對上呂茶驚恐中夾雜着膽怯的目光。

阮北川:“?”

他頓了下,不解道:“你怎麽這個表情?”

呂茶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珠,看向阮北川身後的紀峋。

阮北川眼皮一跳,順着呂茶的視線回過頭,紀峋站在他身後,眉梢輕揚,低眼瞥他。

視線交彙,這人勾了下嘴角,吊兒郎當地說:“好巧。”

“......”

巧個屁。

阮北川繃着臉轉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陷在紀峋懷裏。

前後都是人,紀峋一只手随意搭着樓梯扶手,另只手握着脈動飲料瓶,有意無意地護在他身側,憑一己之力把阮北川和周圍人隔開,圈出一片“淨土”。

好巧不巧,呂茶就是那個被隔出去的人。

阮北川不是太理解紀峋的腦回路,雖然樓道人多,但總不至于擠到非得貼着走路吧?!

他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剛往前挪了一步,後脖頸就被人很輕地抓了一下。

紀峋冷淡中充斥着散漫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我恐高,能貼一下麽?”

“......?”

不到三米的樓梯你特麽恐高?

阮北川心裏緩緩飄起一排問號,心說我是能治恐高還是怎麽的,思及此,他聲音漠然:“我治不了恐高。”

“你能。”

“......”

我能你大爺。

兩分鐘後,三人順利下到一樓,距離下節課上課僅有五分鐘,阮北川扭過頭,剛想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和他拉開距離的呂茶說話,就見呂茶長睫一抖,緊張地摟着懷裏的課本,小聲說:“我、我先去占位置。”

說完,呂茶就看見鬼似的邁開腳步飛奔離去。

阮北川:“???”

什麽情況?

他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紀峋,“你打他了?”

紀峋聳聳肩,挑眉道:“哥哥,我這麽善良友愛,你覺得我會打人?”

“......”像。

阮北川暗自腹诽,轉身往學思樓走。

沒走兩步,就發現紀峋一直跟在他身後,阮北川腳步一頓,回頭看人,“你順路?”

他印象中這個時間段的學思樓只安排大一的公共課。

“嗯。”紀峋懶道。

“?”

這人順哪門子路?思修法基不是大一的課程?

阮北川:“......你挂科重修?”

紀峋拖長尾音,“也行。”

“......”

踩點走到教室門口,阮北川剛進去,就看見坐在靠窗最後一排的呂茶沖他揮了揮手,他點了下頭,快步向呂茶走去。

呂茶占了個三人連排的位置,他坐中間,打算把靠窗的座位留給阮北川。

阮北川對此并無異議,對他來說坐哪兒都一樣。

但某人卻頗有異議。

授課老師還沒來,階梯教室裏亂哄哄的。

紀峋單手扣着阮北川不讓人進,自己則曲起指節在呂茶攤開的課本上敲了敲,懶聲道:“這位同學,占星手冊說我今天得坐中間,你能讓讓麽?”

阮北川:“?”

呂茶一愣,沉默地看向被紀峋抓着不讓進來的阮北川,忽然看透了紀峋的敵意由來。

說實話,他還挺喜歡阮北川這種類型的猛1,臉好身材好,笑起來跟小太陽似的,而且根據某個定律,大概率X大活好。

那天的CP活動結束後,呂茶給阮北川發過兩條消息,想試探一下阮北川的意思,可惜阮北川沒回。

呂茶扪心自問,并不覺得哪點比不上紀峋,而且論取向優勢,他覺得自己應該比紀峋勝算大。

畢竟沒有哪個猛1喜歡強受......吧?

而且,他可是綠茶。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呂茶垂下眼,靜等三秒,掀起眼皮先看向阮北川,再小心且膽怯地看了紀峋一眼,怯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學長喜歡這個位置,學長不會生氣吧?”

正常來說,沒有人抵擋得住他呂茶的綠茶大法。

但,紀峋不是正常人。

“噢。”紀峋眉眼稍揚,慢條斯理地伸出中指,抵住呂茶的思修課本,往裏一推,懶洋洋道:“我還挺生氣的,你往裏讓讓?”

呂茶:“......”

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呂茶不傻,知道往裏坐就意味着他和阮北川中間将隔着一個情敵紀峋。

他輕輕“啊”了一聲,無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學長,我也想坐中間。”

被迫圍觀的阮北川:“......”

他不明白一個座位而已,到底有什麽值得兩個人這樣劍拔弩張。

眼看兩人大有争個水火不容的架勢,阮北川不耐煩地蹙眉,伸手往桌上一拍,“閉嘴!我坐中間。”

呂茶和紀峋同時頓了下,異口同聲道:

“好呀。”

“不行。”

阮北川:“......”

操,誰愛管誰管。

見小學弟冷漠地扭開臉自閉,紀峋揚眉,居高臨下地敲敲桌子,沖呂茶慢騰騰地說:“學弟,做人得尊老愛幼,你說呢?”

呂茶張了張嘴,發現竟然無法反駁。

正好上課老師氣喘籲籲地走進來,四周立刻安靜下來,呂茶一咬牙,只好撈起書包往裏坐。

紀峋如願坐到中間。

阮北川坐在最外側,拿出課本擺在邊上,講臺上的老師扶一扶眼鏡,慢悠悠地翻開了點名冊。

上課老師是個快退休的老教授,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緩緩氣,然後身子微微後仰,眯眼看着點名冊開始念名字。

“李明明。”

“到。”

這堂課阮北川通常用來趕作業,他從書包裏摸出速寫本,點開手機相冊,随便找了張風景照,按照老師的要求勾着筆仔細描摹。

......

“阮北川。”

“到。”阮北川一心二用分神聽老師點名,聞聲立刻舉手應答。

十分鐘後,老師點完名開始上課,阮北川回憶了下,似乎沒念到某位聲稱在重修的同學的名字。

他曲肘碰了下紀峋的手臂,紀峋放下手機,撩眼看過去。

“怎麽沒你名字?”阮北川壓低聲音。

紀峋笑了下,身體偏過來,抵着阮北川的肩低聲道:“因為,我來陪喜歡的人上課。”

操。

溫熱的鼻息輕輕淺淺掃在耳廓,又癢又麻。

阮北川呼吸一窒,半邊身子都麻了,下意識握緊手裏的碳素鉛筆,繃着臉往旁邊挪,下一秒,腰間一緊。

紀峋藏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搭在阮北川腰上,另只手撐着下巴偏頭看他,嗓音帶笑:“摔下去算誰的?”

媽的,這人有必要把游戲玩得這麽......逼真嗎?

“我的。”阮北川坐得筆直,梗着脖子道:“松手。”

說話間,搭在他腰上的手撤了回去,阮北川輕輕吐出一口氣,放松肩背勾起筆畫圖。

紀峋眸光掃過小學弟泛紅的耳尖,勾着嘴角解鎖手機回消息。

自上課鈴聲打響之後,許三圖的消息就沒斷過。

[示意圖如下]:你完了,馬教授第一個就點你的名。

[示意圖如下]:我說你肚子疼去校醫院了,馬教授明顯不相信,但誰叫你圖哥我能說會道,快說謝謝圖哥!

[海納百川]:謝謝圖哥。

[示意圖如下]:最多撐到下節課,再不回來就真挂科了!

[海納百川]:我盡量。

[示意圖如下]:戀愛腦!

[海納百川]:嗯,已經不想和沒老婆的人說話了。

[示意圖如下]:操!人答應你了嗎!騷死你算了!

紀峋不置可否,準備打字回複,餘光就瞥見呂茶繞過他,偷偷摸摸地給阮北川遞了一張紙條。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機,肩膀往旁邊偏了偏,眼尾往下掃。

呂茶問阮北川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紀峋不輕不重地“啧”了聲,扭過頭,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呂茶,懶散道:“他不能跟你吃飯。”

呂茶:“為、為什麽?”

正在紙條上寫字的阮北川筆尖一頓,下一秒,就聽紀峋說:“因為我不舒服。”

呂茶無語凝噎,“啊,學長好可憐,但我們吃飯和你不舒服有關系嗎?”

“你可能不太清楚。”紀峋慢騰騰地挑了下眉,“阿川呢,得照顧我。”

呂茶:“。”

“......”阮北川看了紀峋一眼,實在沒看出來這人哪兒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沒忍住問:“你哪不舒服?”

紀峋語調沒什麽起伏,淡聲道:“我腎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