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叫聲老公聽聽

但阮北川想了想,還是沒辦法徹底安心。他和紀峋身高有差距,力氣也比不過人家,直接上肯定不行。

于是他關掉帖子,點進猛1論壇的飄紅加精區,在一衆紅色加粗标題中,找到了他此時此刻最需要的那個帖子——

“猛1好物分享第N彈!為和諧生活保駕護航!”

五分鐘後,阮北川在某寶下單了一大堆顏色用具。

看着訂單頁面顯示的價格,他短暫地肉疼了兩秒,但也很快釋懷。

就當是為了猛1!

擱下手機,阮北川還有點熱血沸騰,他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随便從床尾揪了條沙灘褲套上,準備去外面的衛生間沖個澡。

剛動了下腿,沙灘褲碰到被紀峋弄破的地方,阮北川輕輕“嘶”了一聲,扶住桌子不敢動了。

他試探性地走了兩步,發現他居然還有點腿酸,就好像紀峋真的把他那什麽似的。

操他大爺!

他們猛1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阮北川怨氣滿腹,目光幽怨地盯着房間門口,心道重振家風刻不容緩!

這時候,客廳響起開門的聲音,兩分鐘後,一陣耳熟的腳步聲出現在房間門口,紀峋拎着一只塑料袋,走了進來。

對上小學弟幽怨中夾雜着些許憤怒的目光,紀峋挑了下眉,順手把塑料袋擱在書桌上,視線下移瞥向被沙灘褲蓋住的地方,“還疼麽?”

“你說呢!”阮北川瞪着眼睛,忿忿道:“這是你對待一個猛1的态度嗎!我們猛1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紀峋笑了聲,擡手扯開塑料袋,從裏頭拿出一管藥膏,“我錯了,下次輕點。”

“???”

下、次?

你他媽還想有下次?!

這一刻,阮北川短暫地産生了一些想要謀殺親夫的念頭。

“下次個屁!”阮北川繃着臉,擰眉看着紀峋在他身前蹲下,修長漂亮的手指撚住沙灘褲一角,往下一拉,他的鳥兒子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阮北川:“?!!”

紀峋一動不動,垂眸看着從沙灘褲一角露出來的痕跡。

阮北川皮膚白得反光,襯得這些痕跡有些觸目驚心。

紀峋很輕地皺了下眉,有那麽幾秒,他覺得自己還挺畜生。

他低下頭,慢慢湊過去,在上面吻了一下。

麻癢的感覺瞬間蹿至全身,阮北川連忙彎腰捂住,驚恐地瞪圓了眼睛,神态與電腦屏保上的奶牛貓如出一轍。

“你他媽想幹什麽?!老子不伺候了!”

聞言,紀峋低頭沉沉笑了聲,自然地曲起食指輕輕彈了小學弟的鳥兒子一下,輕飄飄地擡頭瞥他一眼,語氣似在挑釁:“你覺得我想幹什麽?”

臭流氓!

阮北川擰緊眉頭,繃着臉撇開頭,半晌才冷冰冰地擠出五個字:“別特麽問我。”

耳邊傳來一道挺明顯的笑聲,阮北川啪地扭過頭,怒目圓睜、橫眉瞪眼,兇巴巴道:“你笑個屁!再笑老子、老子不跟你玩了!”

阮北川說完後,愣了一下。

這他媽是什麽幼兒園話術?

阮北川臉刷地紅了,曲腿撞開紀峋,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烏龜縮殼似的把自己埋了進去。

他不活了!

紀峋掀開被子把烏龜小學弟挖出來,眉梢吊兒郎當地揚着,嗓音帶笑:“是麽?但我還挺想跟你玩呢。”

阮北川直接原地去世。

......都什麽幼兒園對話。

他死死捂住臉,倔強得仿佛一只在殼子裏縮了幾百年的老王八。

直到紀峋嘆了口氣,低聲道:“不逗你了。”

阮北川慢吞吞地露出眼睛。

紀峋再接再厲:“就是給你上個藥,不幹別的。”

手掌下移,阮北川露出鼻子。

紀峋揚眉,緩聲道:“老公,理理我。”

阮北川啪地松開手,露出整張臉,驕傲地揚着下巴,“說!誰才是一家之主?”

“你。”紀峋勾了勾唇,慢悠悠地道:“我男朋友是一家之主。”

“喔!”阮北川拼命壓住上揚的嘴角,“叫聲老、老公聽聽。”

紀峋手掌帶了下他的後腦勺,勾着嘴角慢條斯理道:“老、公。”

“嗯......嗯。”阮北川不好意思地別開臉,羞得耳朵尖都紅了,“老、老公聽見了。”

紀峋雙手後撐,展眉舒眼地瞧着小學弟,眼底不自覺劃過一絲欲念。

他幾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垂下眼拆開了藥膏的紙盒包裝,淡淡道:“咱家的一家之主能上藥了麽?”

一家之主頓時蔫巴下來,欲蓋彌彰地并攏雙腳,梗着脖子道:“你出去,我自己弄。”

紀峋也不強求,擱下藥膏帶上門出去了。

阮北川脫了褲子,餘光瞥見那些痕跡,憤怒席卷重來。

他是猛1!

鐵打的猛1!

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着的那種猛1!

可是現在,猛1已經——

操!

阮北川像一只鼓脹的氣球,憤懑地擰開藥膏,挖出一大勺敷上去,藥膏質地細膩溫和,擦上去涼絲絲的,很好地撫平了傷處的不适。

阮北川這只氣球頃刻間洩了氣。

算了,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麽。阮北川這樣勸說自己,更何況他男朋友有一雙妙手,不誇張地說,簡直堪稱本領域第一工匠!

都有妙手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阮北川心情平靜下來,套上沙灘褲光着腳推開門走出去。

客廳靜悄悄的,唯獨客衛亮着一盞燈,紀峋在裏面洗澡。

幾秒後,衛生間裏洩出一點引人遐想的聲音。

阮北川腳步一頓,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操!怎麽還來?!

以客衛為圓心,兩米為半徑的範圍內似乎格外燙腳,阮北川憂心忡忡地站在房間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男朋友這種腎虛患者,弄了這麽多次,真的沒問題嗎?

想到這兒,阮北川一個箭步沖去廚房,開火燒水。

十分鐘後,紀峋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小學弟滿面愁容地站在衛生間門口,手裏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藥。

紀峋:“......?”

見他出來,阮北川立刻把藥往紀峋手裏一遞,殷切道:“大郎,喝藥!”

紀峋:“......”

他一言難盡地看着面前的藥碗,揚眉道:“你确定......還喝?”

聽見這話,阮北川滿頭問號,“為什麽不喝?”

猜到他男朋友可能是怕藥苦,阮北川從睡衣兜兜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催促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喝完了有糖吃。”

紀峋還是沒動,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阮北川急了,“你今晚弄了那麽多次!不喝你那腎受得住嗎?快喝!”

紀峋:“。”

他該怎麽告訴單純的小學弟,你男朋友現在喝了這個今晚就沒法睡了。

然而對上小學弟眼巴巴的視線,紀峋依然沒辦法把“不喝”說出口,他一咬牙,接過碗深吸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阮北川心滿意足地端着空碗回了廚房。

淩晨兩點二十二分。

紀峋躺在阮北川旁邊,與阮北川同蓋一條被子,耳邊是阮北川均勻和緩的呼吸。

而他,又又雙叒叕,失眠了。

黑暗裏,紀峋心累地嘆了口氣。

同心中醫館不愧是本市最有名氣的中藥房,補腎中藥料放得很足,僅僅是一百五十毫升的量,就足以讓他深刻地感受了中醫館對待顧客至高無上的誠意。

睡覺前房間開了半扇窗戶,空調也在有條不紊地運作中,紀峋卻依然熱得難受,他掀開被子一角,盯着被風吹得鼓起的窗簾緩緩磨牙。

身旁的小學弟睡得香甜,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不知夢見什麽,小學弟忽然鼓起嘴巴,嘟囔了一句“你輕點”。

溫熱的氣流輕輕吹到紀峋耳邊,羽毛似的搔得他耳後又酥又癢。

紀峋身體一緊,鼻尖滲出薄汗,他咬緊牙關,翻了個身背對阮北川,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

阮北川的呼吸、體溫、呢喃,和桃子味道的清甜沐浴露香氣,都化作某種催化劑,讓他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

體內的血液和細胞大概在開跨年晚會,興奮得仿佛迪廳最活躍的舞王,連帶着紀峋那長佩不讓描寫的地方也有了一些令人崩潰的反應。

但他今晚已經洗了三次澡,再洗該蛻皮了。

五分鐘後,紀峋掀開被子坐起來,面無表情地穿戴整齊,拿上鑰匙下樓跑步。

深夜裏四下寂靜,只有不知名小蟲在喋喋不休地鳴叫,小區巡夜的保安大叔昏昏欲睡,拎着手電筒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門衛室與下一班保安交接,眼前忽然風似的閃過一道黑色的人影。

保安大叔一激靈,吓得連忙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今天中午物業那邊剛通知下來,說最近一個星期周邊的幾個小區都遭了賊,囑咐他們值夜班的時候一定要提高警惕、擦亮眼睛。

保安大叔想到這兒,握緊手電拔腿去了小區監控室,又用對講機向守在小區後門的另一位保安簡單交代了情況。

整個小區頓時進入警戒狀态。

保安大叔邁着小短腿急匆匆趕回監控室,二十四塊監控顯示屏,哪裏有黑衣人的身影。

保安大叔傻了,心說難道是他見鬼了?

而兩分鐘後,黑衣人就從監控室門口一閃而過。

保安大叔立刻抄起警棍追了上去。

“前面那個!”他邊跑邊喊,“停下!”

紀峋耳朵裏塞着藍牙耳機,此時正值換歌的檔口,因此聽見了後面人的喊聲。

他停下腳步,回頭一看。

一個抄着警棍的保安正邁着短腿向他奮力趕來。

紀峋:“?”

他摘下耳機,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等人過來。

片刻後,保安大叔氣喘如牛地趕了過來,警棍被他當拐杖杵在地上,“你、你小子可真能跑,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麽的?”

紀峋一臉莫名,淡淡道:“夜跑。”

保安大叔氣喘勻了,聞言奇怪道:“淩晨三點夜跑?”

紀峋:“失眠。”

“......”

保安大叔一時竟無言以對,心說活了五十多年就沒見過誰家夜跑是半夜跑,他無語兩秒,又問:“你住哪棟啊?”

紀峋瞥他一眼,沒說話。

“是這樣的。”保安大叔解釋道:“最近幾天周圍的小區都遭了賊,我問你住哪棟,只是想确認一下情況。”

紀峋“嗯”了一聲,“十五棟二單元八零二。”

保安掏出本子記下,打算天亮以後跟15棟2單元802的住戶核實真僞,就撫着心髒擺擺手讓紀峋走了。

紀峋點點頭,戴上耳機繼續跑了起來。

淩晨四點半,消耗完身體內多餘的熱量,紀峋打道回府。

不知道是運動過度太興奮還是補腎藥沒代謝完,紀峋仍然了無睡意。

他只好輕手輕腳地走回阮北川的房間,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登陸知網賬號看文獻。

——

翌日中午,阮北川睡醒推開房門走出來,就看見了坐在他家沙發上擺弄電腦的紀峋。

他愣了一下,剛想說話,紀峋突然擡起頭,朝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阮北川頓時呆在原地。

陽光裏,紀峋臉色蒼白,眼下烏青濃重,整個人看起來氣虛體弱。

阮北川瞳孔地震,一句“我操”脫口而出,心中百感交集。

他男朋友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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