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現實卻由不得他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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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戚秀蔓接過她娘第一回擡過來的熱水，兌了冷水後趁着微燙手就開始給大姐擦拭身體，只才擦完成二遍，她就累地喘不過氣來，渾身汗淋淋。

正好這時，她聽到大哥和阿娘的腳步聲了，立馬給大姐蓋好被子，聽阿娘叫開門了，她才立即打開房間，朝着她焦急地說道：

“阿娘，你快點進來看看我姐，她到現在還沒有一絲要醒過來的樣子！”

“嗯，你關好房門。”張英子吩咐，自己一個人單手就擔了熱水桶進了寬敞的浴間，放下水桶後，朝着跟在身後的小閨女提醒：

“蔓蔓，你去将木桶洗洗，這麽久沒有用過，肯定是很髒，我去抱你姐過來泡泡澡。”

至于說大閨女還沒有醒過來，她倒是不着急。

之前老大抱她進來時，肯定是檢查過，如今人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呼吸順暢如同睡着了，怎麽看也沒出大問題，何況，她是相信自家長子的能力！

“好。”戚秀蔓正如無頭蒼蠅呢，見親娘來了又得了指令，很乖巧應了。

她立馬沖進浴室裏，拿着阿娘帶進來的香皂和毛巾很用力的洗刷木桶，完了過了兩道水後，再用阿娘擡進來的滾水燙了一道後，再分了兩次将一桶熱水倒進木桶裏，添上适量的涼水，正好過了木桶的三分之二。

張英子接着給大閨女又擦第二道身體，見差不多了，才拿着濕了的床單一裹，輕松将大閨女抱起來走向浴室，瞧着小閨女做事細致又幹淨的程度，滿意點頭。

進了浴室，她的動作更便利，頭一下就是扣開大閨女的嘴巴，強行給她漱了好幾口，确定嘴裏沒有了異物，她這才吩咐小閨女：

“蔓蔓，你扶着你姐坐着，我給她洗頭。早就叫她剪頭發了，這麽長，多費香皂！”

“阿娘，我姐這頭發長地可好了，黑黑滑滑，剪了多可惜，再說我姐好看一些，你也有面子是不。”

“臭美，你姐是長得不好看？她是自己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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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戚秀蔓不滿意阿娘總是看不慣她姐的尖酸樣子，不依的反駁：“大姐她不是為了安全嘛，她一個人去知青點，太美那不是招事兒嘛！”

到底是嫡親親人，張英子和戚秀蔓算是最清楚戚秀荞真實模樣——戚秀荞平時就老實地将頭發紮着大辮子，劉海擋着靈秀的眼瞳上，讓人不能完全看清楚她的真容，就圖不顯眼招人。

戚秀蔓是知道她姐平時打扮這麽低調，就是圖安全。

到了冬天，她姐連雪花膏都不舍得抹一點，每次攢票買到雪花膏就全留給她娘她奶了。

最後，她娘又轉手給她，後來她便每次抹的時候，就帶上娘和姐姐，這才讓大家在冬天不再生凍瘡。

“行行行，你姐哪哪都好，你娘是個黑心肝！”張英子沒好氣地瞪了眼小閨女，她也沒有真生氣，瞧她給大閨女洗頭的動作就能看出來。

戚秀蔓是知道她娘是個炮仗，婆婆嘴兒豆腐心，因扶着她姐不能動作，她還是服軟的哄道：“阿娘，是蔓蔓不好、不會說話，你別生氣，在咱們家，阿娘最好了！”

“哼！”張英子朝着小閨女妥協地哼了聲，打發道：“行了，這裏我可以了，你去看看那床髒成什麽樣了，快點換過，幸好不是冬日……”

一想到這裏，張英子就更加讨厭老五房人了！

“嗯，那我去了。”戚秀蔓沒敢反駁，見她娘動手勺水給大姐洗身子——她看地有些臉紅，忙跑回床邊收拾髒亂的木床。

心裏還在想着：她姐不光長得好，連身材都好，白白嫩嫩的，胸前好有肉……

正當戚秀蔓耳尖冒紅地收拾地差不多時，浴室裏的張英子也給戚秀荞洗地差不多，抱起大女泡進大水桶，熱水一下子就變地渾濁不堪！

張英子本身愛潔，看着桶裏這水髒程度，她立馬朝着外頭大喊：

“蔓蔓，你先去廚房看看你哥那熱水好了沒有，讓他再擡桶熱水進來。”

正好，戚援朝擡水過來時，就聽到他娘這聲令，便敲門後隔着房門道：“阿娘，熱水我已經擡過來，你等會兒出來提！還要再煮一鍋嗎？”

幸好有頭兒幫手！

聽到阿娘這喊話，他心裏高興地嘀咕。

原來，當戚援朝再重新洗幹淨澡來到竈房，就看到他頭兒已經将滾燙熱水給盛好，他感激話還沒有開啓，就聽到謝戎軍指示他道：

“援朝，你不急着招待我，快去吧。擡水回來，得先給你大妹子熬碗姜茶祛寒才好。”

男人說着，腦子同時閃過那張煞白泛青的孱弱小臉。

“是！”戚援朝習慣性領命後立馬行動，這可是事關他大妹子身體健康！

他快速地擡了熱水到西廂，正好就聽到他娘對小妹的命令，立馬站在門外回話。

“行，我馬上出來提，你放門口那兒就行。”畢竟是男女有別，便是親兄妹，該避嫌時還得避嫌。

戚秀蔓在聽到娘和大哥對話，已經很機靈地快步走進浴室，準備替換她娘，讓她娘能出去擡水！

木桶大、裝滿水便很重，偏戚秀蔓又沒有遺傳到她娘手上那大勁兒，根本提不動，只能擇她能做的事情來做！

“知道了。阿娘，熱水夠嗎？還需要我再燒多一鍋熱水嗎？”

“燒吧，得給荞荞徹底洗幹淨，那水塘裏髒的很~你再煮碗濃姜湯給阿荞祛寒，煮好姜湯，那姜沫渣不用倒，丢進洗澡水，正好給你大妹消消毒。”

村裏大人都不許自家孩子們，跑去那村西頭蓄養蓮魚的水塘玩，可想而知那蓮魚塘有多髒了。

“好，我等會馬上送熱水過來！”應聲後，他聽老娘中氣十足的回話，顯然荞荞現在情況還挺好，他心安松了一口氣，仍不放心地隔着房門朝着屋裏的小妹吩咐：

“蔓蔓，等洗好澡了，你姐還沒有清醒過來，你從後門去老秋叔公家，叫他過來給你姐再檢查看看！阿娘，你照顧好荞荞，我現在去燒水！”

“知道了！”立馬，屋裏前後傳出兩道女聲應諾着。

得到滿意回應，戚援朝這才轉身，準備回竈房聽他娘所言，先煮姜湯、再多燒熱水——

然而，現實卻由不得他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