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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脖子僵硬的轉動,怔然的看着陸知白,太過激動,她一時說不出話。
陸知白慵懶的挑起眉梢:“怎麽?你沒認出我嗎?高一下學期我們當過同班同學,還是同桌。”
他記得很清楚,他真的記得她。
蘇棠鼻尖發酸,突然很想哭,她怎麽會不記得他呢,她的初戀,她長這麽大唯一動心的男生,她怎麽會不記得呢。
指尖摳了下大腿肉,傳來疼痛感,她終于克制的開口:“記得。”
陸知白眉間笑意加深,眸子裏不知是反射的光還是什麽,看起來很亮:“那你剛剛吃飯的時候跟我那麽客氣?我還以為你沒認出我。”
原來他吃飯的時候就認出她了。
蘇棠控制不住竊喜:“你不也對我很客氣嗎?我以為你沒認出我來,我就不好攀高枝。”
“說什麽呢,攀什麽高枝?”陸知白徐徐勾唇,光線暗,襯得他五官更加精致立體,“不都是打工人嗎?”
蘇棠噗嗤一笑,曾經學生時代的熟悉感回來一些:“雖然都是打工人,不過學霸的打工跟我們這種還是不一樣,你可真是厲害啊,竟然當飛行員了,年紀輕輕還是正機長。”
“你也很不錯,剛剛聽你同事說你經常拿獎金。”陸知白定定的看着她。
蘇棠緊張抿唇,謙虛道:“也沒有啦,偶爾偶爾。”
話落,她摳了下可樂瓶身,提起從前的事情:“我能有現在的成就,其實多虧了你當年留給我的那兩本筆記本,對我幫助頗多,我一直很想再當面謝謝你來着,現在遇到……”
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謝謝。”
陸知白指尖繃緊,沉吟片刻,莞爾回:“對你有幫助就好,我還怕沒什麽用。”
“那怎麽會呢,學霸出品,必屬精品。”蘇棠眨眨眼,調侃。
陸知白喉骨滑動,輕笑出聲。
這時,影廳裏的光亮起來,電影結束了,蕭芸迫不及待的回頭叫蘇棠:“棠棠,走了。”
蘇棠精神一震,和陸知白一起望過去。
沈向北戲谑的沖朋友挑眉。
陸知白當沒看見,低頭問蘇棠:“爆米花你還吃嗎?”
買的爆米花剩了一大半,蘇棠感覺丢掉有些可惜,拿起來道:“還是拿着吧,剩太多了,丢掉浪費。”
“行。”陸知白朝她伸出手:“我來拿吧。”
他這樣,很像是男朋友照顧女朋友,蘇棠心跳漏了一拍,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又來了!
又來了!
她幻想的毛病又複發了。
“不用,我拿着就行,走吧。”蘇棠還是沒辦法和他随和的相處,若是陸知白換成周琰,她絕對直接塞周琰懷裏。
四人出了影廳,喝多可樂的蕭芸要上衛生間,問蘇棠去不去,蘇棠也想上,如此,爆米花好像還是要給男士。
陸知白含笑的睇着她:“給我吧,你去。”
蘇棠耳根一紅,很是不好意思的遞給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和朋友去衛生間。
目送她們兩人走遠,沈向北撞了下陸知白的肩膀,“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網友的同事了?”
陸知白遙遙的望着蘇棠,直到她拐進洗手間看不見,他才把視線轉到朋友臉上,抛出個重磅炸/彈:“她是我出國前的高中同學。”
“什麽?”沈向北驚訝,“又是高中同學?你高中同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前一個彭依涵,這又來個蘇棠,還全是美女!靠!你高中是不是只跟女生玩啊!”
“不一樣,蘇棠是我的同桌,我們當了一學期的同桌。”陸知白神思有些飄遠。
沈向北難得看他這副模樣,這跟他和那位彭大律師的相處完全不一樣。
有奸/情!
沈向北嘿嘿笑出聲,又撞他肩膀:“看來你和你這位舊識同桌以前關系挺好的啊?”
“應該算可以吧。”陸知白單手插兜,眉眼稍垂:“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說實話,現在的她我也不了解。”
“那就重新了解了解呗。”沈向北意味深長的拍拍他肩膀。
陸知白沒有否定他的話,兀自勾唇笑了笑。
蘇棠和蕭芸回來,沈向北立即拿她跟陸知白是同學的關系調侃。蕭芸無比震驚,激動的問蘇棠怎麽回事。蘇棠聞言,知道陸知白已經說了,她便也大方的坦白。
蕭芸不停的感慨:你們這是什麽緣分啊,也太有緣了吧。
蘇棠聽着,心裏有酸有甜,很複雜。
算有緣嗎?如果有緣,為什麽十年才遇見?這十年的空白,還能填平嗎?應該是不能了吧……
四人從影院出來,才四點二十幾分,離晚飯時間還早,沈向北問:“要不再去買杯奶茶?你們女生還要喝嗎?”
蘇棠和蕭芸默契搖頭,蕭芸道:“不喝不喝了,剛剛的可樂都沒喝完,肚子太脹了。”
“那我們去哪打發時間?”沈向北四顧一圈,看到一家招牌,他擡手指過去:“我們要不去那家電玩城吧?打發個一兩小時,就可以去吃晚飯了。”
這個可以。
大家都沒意見。
依然是男生買單,沈向北和陸知白各掃了三百塊錢的幣,各自分女生一百五十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撮合誰,四人組很快變成沈向北跟蕭芸,陸知白跟蘇棠。
兩兩分開。
沈向北帶着蕭芸去玩打槍的游戲。
徒留蘇棠和陸知白站在一起,局促的不知道該幹什麽。
陸知白還以為她是不會,“你沒來這種地方玩過嗎?”
蘇棠警醒:“當然來過,周琰很喜歡玩這些,我跟他來過好幾次。”
“周琰?”陸知白猝然眯眸,漆黑的瞳孔深處閃過微光。
蘇棠啊了聲,想起陸知白怕是都不記得周琰了,她立即提醒:“周琰是那個一中的,你跟他打過籃球,就是那次你去一中打比賽,有個男生不是差點砸到我臉嗎?你當時幫了我,你還記得嗎?”
陸知白腦海裏浮出的記憶卻不是這段,而是籃球賽場上,有一個穿紅色球服的男生問他:蘇棠有男朋友嗎?
很神奇,十年過去,他竟然還能記得這件事,這句話。
“你們怎麽認識了?我記得我出國前,你們應該沒什麽來往。”陸知白深邃的看着女生。
蘇棠抿唇笑道:“這事說來挺巧的……”
她把小偷的那件事告訴陸知白,“我們就是這樣成為朋友的,後來又考入同一所大學,大家都在異鄉,所以彼此就互相關照關照,關系就越來越好了。”
“哦~?”陸知白聽出一些細節,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他成你男朋友了。”
“啊?那怎麽可能,不是不是。”蘇棠連連擺手,不知出于什麽心思,她有些急切的補充:“我還沒談戀愛呢,我現在單身。”
“是嗎?”陸知白勾唇笑了。
蘇棠心跳乍亂,怎麽十年未見,他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呀。
要命!
她咬咬唇,用一種打趣方式說:“你應該談戀愛了吧?你條件這麽好,肯定不缺女朋友。”
“沒談。”
“啊?你也單身嗎?”蘇棠心跳加速。
他們竟然都是單身!
那她會不會有點點……機會?
“是啊,現在脫單挺難的。”陸知白輕笑。
蘇棠抓起一顆游戲幣,微微用力捏緊:“你說這話就是引起公憤,你要是想脫單,肯定早就脫了,除非是你不想。”
“那你呢?”陸知白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反問。
蘇棠心裏一跳,往前邁步,朝着娃娃機走去。
陸知白跟在她身邊,狹長慵懶的眼眸看着她,明顯是在等她回答。
蘇棠站定到娃娃機面前,随手投了兩顆幣,一邊操作抓杆,一邊故作風輕雲淡回:“我是沒遇到合适的。”
一向愛說對男人不感興趣的蘇棠,這一刻換了說法,要是蕭芸在旁邊聽到,絕對會大吃一驚。
“那什麽樣算合适?”陸知白抛起一顆游戲幣,落下時,正好躺在他寬大的掌心裏。
蘇棠餘光掃過,心湖漣漪不斷。
許是真的長大了,男人的腕骨好像比學生時期更加有力精瘦,肌肉線條非常漂亮,幾根青筋隐隐約約鼓出,有一種獨屬于成年男人的的性感蠱惑。
蘇棠心慌意亂的按下抓杆,一點不意外,根本抓不起來。
她随手又投兩顆,“不知道,看感覺吧,這種事情,光是嘴上說沒用的,相處起來沒感覺,那便是怎麽樣都不行。”
“也是,我也是這樣。”陸知白扯起點唇,走到旁邊的娃娃機面前玩起來。
蘇棠稍微放松。
跟過去一樣,陸知白的話依然不算多,蘇棠也不想給他留下聒噪的印象,就也不輕易開口說話。
她到今天還記得,陸知白曾說過他的理想型可以活潑但又不能太活潑,他不喜歡話多的女生。
兩人在娃娃機這片區域玩了比較長的時間,誰也沒抓出來一個玩偶。
眼看幣越來越少,蘇棠啓唇:“我們換地方玩吧,別都浪費在這個上面了,這娃娃機跟賭博一樣,基本有進無出,就是周琰那人,他經常玩,都要靠運氣才能抓一兩個出來。”
又是周琰。
陸知白側眸,“他以前抓出來的都給你了嗎?”
“啊?”蘇棠愣了下,有點奇怪于這個問題,慢半拍回:“也不是,好看的我才要。”
她彎眉笑道:“不好看的我才不要呢,懶得拿回家占地方。”
陸知白看着她彎成月牙的眼睛,再次拿了兩顆出來丢進娃娃機裏:“我再玩一會兒,你要是不想玩了,不用等我,自己去玩吧。”
蘇棠猶豫的鼓了鼓腮。
他們這麽多年沒見,她真的很想多和他相處一會兒,可又怕待久了,露出破綻,畢竟是她主動提議的換地方玩。
“那好吧,你在這玩,我去別的地方玩一會兒。”蘇棠到底不想表現得糾纏,裝作潇灑的轉身走向別處。
陸知白看一眼她背影,目光一眯,銳利的盯向娃娃機。
他跟它杠上了。
在游戲城的時間過得特別快,随着幣逐漸清零,時間也走到六點,可以去吃晚飯了。
沈向北和蕭芸不知從哪走來,蕭芸拍了下蘇棠的肩膀:“棠棠,你幣還沒用完嗎?走了,吃飯了,對了,陸知白呢?”
蘇棠手裏還有三顆,她準備再玩一把賽車,“我不知道,我跟他分開好久了,估計他還在娃娃機那裏吧。”
“啊?他夾娃娃?他什麽時候愛玩這種少女心的東西了。”沈向北吐槽。
話落,陸知白走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三人受驚,齊刷刷回頭看向他,然後更加吃驚。
只見他懷裏抱着五個款式不一的玩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哪批發來的。
蘇棠不可思議:“你怎麽夾了這麽多?”
陸知白風輕雲淡的聳了聳肩:“找到方法,随便夾一下就這麽多了。”
他走到蘇棠面前,全部遞給她,“給你。”
蘇棠微微張開嘴,目瞪口呆。
沈向北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努力止住笑。
牛批!
鐵孔雀開屏了!
“這……這也太多了。”蘇棠受寵若驚的從賽車椅上起來。
陸知白垂眸看一眼:“那你挑一下吧,醜的就不要。”
陸知白夾的,哪裏可能會有醜的!
蘇棠忙說:“都挺好看的,就是都給我,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她看一眼自己朋友。
陸知白情商高的道:“蕭芸的肯定是向北夾,我給的話,怕是不好。”
沈向北默契的敲敲自己額頭:“看我,都忘記帶芸芸去夾娃娃了,我們倆打槍打得特別開心。”
蕭芸也笑道:“是啊,我對這些玩偶其實不太感冒,我更喜歡打槍這種熱血的,棠棠,既然你都喜歡,那就收下吧,人家陸機長夾得也不容易。”
就這樣,蘇棠收下了五個玩偶,好在每一個都是小巧型的,不算大,他們去收銀臺找工作人員要了一個大口袋,全部裝進去。
陸知白想要幫蘇棠提,蘇棠擺擺手說不用,自個兒拎起來。
有點點重,可這份重量甜到了蘇棠心裏。
她想:陸知白應該是覺得老同學重逢很難得,所以才一口氣送這麽多給她吧?
這便夠了,真的夠了。
她與他之間的聯系,又多了起來,她很開心。
晚飯吃的是粵菜,吃完飯,便要面臨着告別,沈向北熱情道:“你們怎麽來的?要不我們送你們回家?”
蘇棠搖頭:“不用了,我開的車。”
沈向北:“是嗎?那一起去停車場吧。”
四人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彼此的車距離不遠,沈向北見蘇棠按亮某大衆,噗嗤笑道:“這輛車是你的?”
蘇棠不解,“啊,是啊,怎麽了嗎?”
沈向北蒙住嘴:“抱歉,我不是笑你的車,而是來的時候,我和知白看到你停車了,當時我……咳咳……”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我笑了一下你的倒車技術。”
蘇棠眨眨眼,消化完他的話,小臉噌地漲紅,下意識看向陸知白。
陸知白也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裏盛着笑意:“沒想到當時是你。”
原來他沒看錯。
蘇棠連耳朵都燒起來,窘迫道:“我就是倒車入庫差一點,開車還是可以的,不是馬路殺手。”
“哈哈哈,那有機會讓知白教教你,他倒車入庫賊好。”沈向北挑眉撮合。
陸知白緊随說話:“可以,我們以後常聯系,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
他們吃晚飯的時候已經互換電話號碼和微信,現在的人基本都用微信聊天,不用以前的Q了。
蘇棠按捺住悸動,點頭:“好,咱們也算是老同學了,以後常聯系,那拜拜了,你們回去小心點。”
“你也是。”陸知白筆直的看着蘇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芸芸你也給我發個。”沈向北對蕭芸道。
蘇棠強忍不舍,提着玩偶口袋,轉身上車。
把車開出來,陸知白沈向北還站在旁邊目送,蘇棠降下車窗,和陸知白揮了揮:“走了,拜拜。”
陸知白:“拜拜。”
那一刻,塵封的記憶撲面而來,蘇棠想起自己最後對他說的那兩個字:再見。
真好,他們又成了可以拜拜的關系,又成了,偶爾能見面的關系。
可然後呢……
然後,他們還有然後嗎?
蘇棠眼眶發熱,急忙升上車窗,專注在開車上。
彙入車水馬龍,蕭芸八卦的偏頭問:“棠棠,你和那個陸知白真的是同桌關系嗎?我怎麽覺得他對你有點那個那個啊?”
“什麽那個那個?”蘇棠聽不懂。
蕭芸擠眉弄眼:“就是他對你有點特別啊,我感覺他喜歡你!”
“咳咳咳……”蘇棠真實的被口水嗆到,她咳了好幾下,無語道:“芸芸,你別亂說,沒有的事,他要是喜歡我,彗星都得撞地球!”
“你能不能自信點!我怎麽發現你在他面前很不自信?都不像你平時的樣子了。”
蘇棠攥緊方向盤,當然不像了,她暗戀了他十年,不,準确來說,從高一上學期開始,應該是十一年。
“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而是你這種話實在是太可笑了,你跟他又不熟,你怎麽知道他跟其他人的相處方式,你怎麽确定他對我就是特別的?”蘇棠反問。
蕭芸一噎,摸摸鼻子:“你意思他對其他女生也這樣關照?”
“倒也不是,不過我們兩個屬于老同學重逢,高興點,關照點,也是能理解的,你別誤會了。”
蕭芸轉了轉眼珠,有點反駁不了,主要也是她一點不了解陸知白,見蘇棠都沒有想歪,她撓撓頭發,也就熄了八卦的心思:“好吧,我還說他今天對你那麽關懷備至,又送你那麽多玩偶,是對你有意思呢。”
“沒有的事,就是老同學重逢的喜悅而已,而且娃娃機裏抓出來的玩偶算什麽特別對待,你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提那麽多可愛的玩偶回家吧,這要是被他以後的女朋友看到,還以為他有什麽怪癖呢。”蘇棠這話,既說給蕭芸聽,也說給自己聽。
對,就是這樣的。
不要多想。
曾經的她也短暫的迷糊過,可結果就是男生告訴她要出國了,後來,他從未主動聯系過她,當然,她也沒主動過。
所以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麽過去,想來,也不會有未來。
回到家,蘇棠提着玩偶,有些疲倦的仰躺到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她一個個的把玩偶拿出來放肚子上。
看着眼前的小狐貍小兔子,她挨個拍拍它們的腦袋,抿抿唇,嘴角甜津津上揚。
這是陸知白夾的。
是陸知白送她的。
一次性送了五個呢!
對了,還要跟他報一下安全到家。
蘇棠撈過包包,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開新加的那個人。
他的微信頭像是風景照,蔚藍的藍天白雲下,一根電線斜穿而過,一對鳥兒停留在上面。
應該是他自己拍下來的,不是網上下載的。
蘇棠鬼使神差的保存下來這張圖,然後她順勢點進陸知白的主頁。
之前吃飯的時候,她不好意思翻他朋友圈,現在沒人了,她想先通過朋友圈了解了解他這些年的經歷。
可惜,他一點不愛發朋友圈,除了一些他們航空公司規定發的廣告,私人的內容,這麽多年下來,竟只有十幾條,還全是風景照。
唯一有些特別的是2016年8月12日發的一條。
那是一張天臺上的照片,有一堵牆,像極了當年她在三中天臺上給他擦藥的那一個。
蘇棠心髒驀地刺疼,眼眶一下子湧上酸意。
那個天臺……那個天臺……
她這麽多年最記得的便是那年的天臺,她坐在他旁邊,陪着他睡覺,陽光很刺眼,她擡起手給他擋光,手舉得超級酸,可她特別特別開心。
也是自那天起,她妄想過陸知白喜歡她。
是巧合嗎?
一定是巧合吧。
他就算記得那年的天臺,那在他心裏也一定沒什麽特別的。
蘇棠難受的翻身側躺,平複了好一會兒情緒,她眨眨濕潤的眼睛,重新拿起手機點開他的對話框,輸入幾個字,删除,又輸入幾個字,還是删除。
這一幕很像他剛出國時,她每天捧着手機點開Q號,不停的在框框裏打字,但從未有一次發送成功。
那時候,她是覺得既然以後都不會再見了,便沒有再聯系的必要,否則痛苦的只有她自己。
那種随便看到一個像他的人,随便看到一個彼此經歷過的類似場景,都會流下眼淚的難受,她不想再經歷。
而現在遲疑,估計是後遺症。
很怕聯系他,又很怕聯系不上他。
蘇棠按滅手機屏幕,有些頹然的放到心口上,出神的看着天花板發呆。
微信提示音響起的時候,她愣了一會兒,沒精打采的拿起手機,當看到是陸知白發來的,她陡然從沙發上坐起。
【回家了嗎?】
蘇棠瞬間咬緊下嘴唇,眼角的淚酸楚落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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