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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塊兒燒鵝。”

趙歡看沐晨曦悶悶不樂，就因為沒讓自己看到他口中笨笨的傻子，連吃飯都板着臉像是誰欠他錢似的。

給他夾幾筷子菜道:“跟笨的在一起久了會被傳染，到時你就沒這麽聰明了，還是不看見他們好。”

沐晨曦:我能說是想讓媳婦兒看看我的厲害，把那笨家夥氣得跳腳也無可奈何的模樣嗎？

“為什麽我被傳染，難道我不能傳染他們嗎？”沐晨曦一臉不解，他們有那麽厲害？若是傳染也應該自己傳染他們。

“…………。”趙歡:什麽意思這是，不明白。

沐晨曦看媳婦兒不解，終于露出笑容，說道:“他們那麽笨怎麽能把我傳染傻了，應該是我把他們傳染聰明了才是呀！”

“咳咳咳。”趙歡差點把嘴裏的飯噴出來，這是四、五歲的智商把他都差點繞暈了。

“喝水。”沐晨曦急忙遞過去一杯水，又給他拍拍背，“別吃的這麽急，我要了一整只燒鵝呢，我們夠吃。”

趙歡:是，我是饞的。怕菜不夠別人跟我搶，把自己都噎着了。

他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水，沐晨曦這邏輯性太強，一般人理解不了，看來這些天對他忽視很多。

“那你沒想想，你為什麽要把聰明傳染給他們，不吃虧嗎？”

“是啊！為什麽？”沐晨曦蹙眉，在那沉思起來。

沐晨晖和沐晨初看着他們好笑，一天竟是這些無聊的話，他們開始還跟着說幾句，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的該幹嘛幹嘛。

“吃飯。”趙歡看他端着碗不動，推他一下，“吃完飯你慢慢想，一會兒菜都涼了。”

他也算小小報、複一把，誰讓剛才沐晨曦把他差點繞暈，也要出道題讓他自己費費腦子。

…………

沐爹坐在村口看着對面的官道，一會兒幾個兒子就回來了。他現在很悠閑，孩子都能幹有出息，特別是趙歡有手藝能做生意，把其他兩個兒子也帶起來。

他感覺這樣挺好，兄友弟恭互相扶持，這才是興旺之道。能不能做官不是那麽重要，只要一家人和睦有愛、平安順遂。

“沐兄弟，聽說你們家在鎮上開鋪子，生意很好，幾個兒子都在那忙活。”

“一定好，要不能幾兄弟都去。”

“可是，我聽說是舉人媳婦兒開的，晨晖和晨初是去幫忙，鋪子沒他們的份。”

沐爹靜靜的聽着，任這些無聊的老家夥熱情讨論。他知道他們沒有惡意，都是多年的老兄弟，還算是了解。

他默不作聲心裏美滋滋的聽着自己八卦，看他們争的面紅耳赤也不搭話，誰讓他們嘴快好說，都是閑的沒事幹。

“老兄弟，你說句話，看看是我們誰的理兒。”

沐爹想坐壁上觀，有人不讓，拉着他非讓他說個一二三，給他們評理到底誰說的對。

“鋪子是晨曦媳婦兒開的，他有手藝能支撐起來。”沐爹無奈，索性不再看熱鬧，直接把事說明白，“晨晖和晨初去幫忙，給開工錢。”

他說完又覺得不對，又補充道:“晨曦他們做生意，兄弟們當然要幫襯。晨曦媳婦兒也是想拉他們一把，去外面打工活計不好找，也賺不了多少，還不去如去他那裏幫忙省心。”

“就是，都分家了，能給個活計就算不錯，哪能還分鋪子給他們，到哪都說不過去。”

“誰也沒說要分鋪子，只是他們三兄弟關系那麽好，猜測一下是不是能給分點紅利。”

說着幾個老頭又吵起來，沐爹看着好笑，不是他們自己家的事，關心的倒比他這個做爹的還積極。

“爹，爹。”沐晨曦看他爹坐在村口樹下，與幾個老頭說話，揮手喊他爹上車，“買了燒鵝，回家喝酒去。”

沐爹一個錯神，沒把注意力放到官道上，他們一行人趕着騾車就回來了。

“你也陪爹喝點。”沐爹笑道。

“不喝，讓大哥他們陪你喝。”沐晨曦搖頭，嫌棄的往趙歡身邊挪挪，“太難喝，我才不要。”

“哈哈哈。”

車裏的沐晨晖他們都被他逗笑，以前沐晨曦就沒喝過酒，自己家裏也窮，沐爹舍不得打酒喝，他沒嘗過滋味。

現在生活緩過來一些，趙歡又給沐爹買了兩壇酒，沒事在家能小酌幾杯。有時候沐晨晖他們也陪自己爹喝點，就他自己在嘗過酒味之後再不沾一口。

…………

“爹，我給你倒上。”沐晨初和大哥陪自己爹喝酒，他高興的把今天賣了多少銀子跟他爹說了一下，“弟夫這手藝沒得說，一個擺件竟能賣幾百兩甚至上千兩。”

他“啧啧啧”幾聲，嘴上說着好，卻是一臉不知道好在哪裏，能賣上那麽多銀子，反正他是打死不會買。

“你懂什麽。”沐晨晖瞪他一眼，“你看見過有賣弟夫雕刻的這些東西的嗎？不懂就別亂說話，那些有錢的貴人眼光是你能比的？必然是有其特別之處。”

“對，晨晖說的對。”沐爹聽了非常高興，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笑道:“生意好是好事，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不該往外說的話一句都別說，別給晨曦和他媳婦兒惹麻煩，富貴招人眼，就是自家窩裏反的也不在少數。”

“放心吧，爹。”沐晨晖說道，關于這一點他和二弟心裏有數，“弟夫今天說讓我們跟着他學雕刻手藝，店鋪裏再招幾個人幫忙，我想和爹商量一下人選。”

“你弟夫要教你們？”沐爹怕是自己聽錯了，顧不上喝酒急忙又問了一句。

“是啊。”沐晨晖心情很好的與他爹解釋，趙歡說的時候也把他吓一跳，“弟夫說學手藝，也要看自己是否有天賦和肯努力，否則也不一定能有成就，讓我們不要顧慮，盡管與他用心學。”

“是。”沐晨初放下筷子，滿是對趙歡的感激，“弟夫說外人手藝他也會教，想要開鋪子賺錢，就不能想着手藝不外傳，當然要先緊着自家人。”

父子三人彼此對視，沉默良久。想要學門手藝有多難，有的白給師傅幹幾年都不一定能學會點什麽。

若是能得到教導，學會一些手藝，那師傅的地位都要比親爹還高，要是時刻伺候和孝敬，還要養老送終。

就這件事他們商量很久，翻來覆去的琢磨人選，恐怕在招的人選上把不好關，找來一些狼子野心的人。

沐晨晖和沐晨初同時也下定決心，要好好與弟夫學手藝，千萬不能讓外人得去，到時有了外心會對弟夫他們不利。

父子三人緊張兮兮，心懷感激的不知該如何對趙歡才好。卻不知，趙歡根本沒把招人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們帶來人選時的做法，讓他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