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她搖了搖頭,知道自己那番妄動靈力終究是太過勉強,恐怕已經是掏空了自己的身子。

她緩緩地下了床,擡眼掃視了一下四周,憑感覺知道自己在的地方應當是勿暝神者的寝殿,心下倒沒有多過于驚訝。昏迷前青蕪就知道自己即使能離開那個結界,也不會那麽輕易的脫離勿暝神者的掌心。不過到底是逃出了那個詭異的結界,從魔界到日月合虛,應當不會太難。

青蕪抿了抿唇,悄無聲息的下了床,想要向外面走去,看一下周圍的情況。她還沒有走出內室,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人推開了門。一擡眼,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門口,正好和青蕪對上了個正着。

那人看到青蕪已經站起身子,習慣性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青蕪望着那雙熟悉的桃花眼,心底猛地一顫。但是随即,她立刻明白過來,這便是那個僞裝成勿暝神者的男人,不曾想現如今倒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青蕪臉上只有輕微的驚訝一閃而過,随即就換成了了然,那人走向了青蕪,緩緩地開口。“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是女帝第一次見到我的模樣,竟然就只有那麽輕微的驚訝麽?”

青蕪見那人自顧自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挑眉看着自己,便知這人又起了和自己聊天的心思,一時半會恐怕是找不到時間出去查探了。她緩了緩神,也坐了下來,這才開口。

“比起這個……其實我應該驚訝的應當是你的僞裝技巧。四海八荒,能瞞得過我這雙眼的神鬼怪妖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但是我已經和你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卻實在看不出你的底細,這不能不引起我的重視。”

這句話倒是實話,雖說青蕪早就知道之前跟自己相處的并非是勿暝神者本人,但是那是憑着多年的直覺,并非是有什麽确鑿的證據。這件事是很詭異的,青蕪的靈力在四海八荒也算是佼佼者,但是這人,自己卻一直看不出他的底細。

那人輕笑一聲,低下了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半響,他卻是再次的開了口,道。“我的底細……并不重要,女帝便無需為這個費神了。當然,即使女帝想查,估計也不是那麽好查的,不過是因為機緣巧合罷了。”

兩人看似輕松地聊天,但是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過了好幾招,這麽幾句話下來,誰也沒從對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等到勿暝神者這句話一說完,青蕪也就沒什麽想說的了。兩人相對無言的靜靜坐着,氣氛一時有些凝結。

“公子,小姐回來了。”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個弱弱的女聲小心開了口,隔着門板顯得有些遙遠。

青蕪眼神一轉,已經看見那人臉上難得的變了些表情,像是有些高興。許是意識到了青蕪在觀察自己,他轉過臉去,大大方方的迎接了青蕪的視線,張了張嘴,卻是在回答那個丫鬟的話。

“恩,知道了,讓她過來吧。”

“是。”丫鬟低聲應了一句,轉過身漸漸的走遠了,沒過多久,青蕪就聽見了一個輕巧的腳步聲漸漸接近,一個人影到了門前。那人擡起袖子敲了敲門,聲音輕輕淺淺,卻分外好聽。但是青蕪卻在聽到那個聲音的一瞬間心下一驚,眉毛挑了起來。

“公子,甚笏回來了。”

甚笏?

青蕪眼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卻被她很好的掩飾住了,她低下頭,擡起手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将那一瞬間的失态掩飾了過去,就連一直注意着她的那人都沒有發現。

“嗯,事情都辦妥了,甚笏這一去甚久,實在是辛苦了。”

青蕪擡眼望向那一扇門外的女子,依稀能想起那只小狐貍的眉眼。想一想,自己也已經有好幾萬年沒有見過那只小狐貍了,這麽些年沒聽到過她的消息,不曾想再次相見卻是在魔界。

這也倒算是……難得剩下不多的故人了吧……

“只要能為公子分憂,甚笏并不覺得辛苦……不知公子是否要看一眼甚笏帶回來的東西。”

那人眼光一轉,若有似無的瞥到了青蕪的身上,接着再次轉了回去,卻是笑開了眉目。“甚笏一路辛勞,便是先回去休息些時日吧,東西倒也不急在一時。”

聽到他這麽說,甚笏也沒做強求,做了個輯便退下了。青蕪一直在捧着一杯茶發呆,看上去連甚笏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但是事實上,她的神思很是清醒,腦子裏仿佛有什麽東西漸漸地清晰。

她仰起頭,灌進了一大口滾燙的茶,那灼熱的口感燙得她口腔裏一下子發麻,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回過頭,她望着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一個張揚的笑容來。

“我不知你是何身份,也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但是我知道,你困住我,恐怕是跟勿暝神者和水心脫不了幹系……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們是在打什麽主意,或者是就這樣一直囚禁着我,不然……”剩下的話沒說,但是誰都懂這話裏面的意思。

青蕪這句話一落,半響都沒有人說話,但是随即,一陣張狂的笑從門口傳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口。他的手并沒有動作,那扇門卻像是被什麽力道猛地推開,一時間狂風四起,吹動起青蕪的發。

那人的容貌青蕪并不算陌生,正是前段時間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那個男人用的那張臉。但是直到看到這張臉,青蕪才真實的感覺到了兩人的不同。明明是一樣的臉,現在出現的這個人卻盡顯嚣張張揚,仿佛這天下并沒有能讓他放進眼中的東西。

青蕪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幾個閃神間那人已經到了青蕪的身邊,在青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背在身後的手猛地伸出,毫不留情的掐住了青蕪的脖頸。

被那人掐着脖頸強迫着站起身來,青蕪滿臉通紅,難受的皺起了眉,面無表情的望着眼前這個此時像是下了殺手的男人。那人的手越收越緊,青蕪漸漸地感覺自己已經喘不過來氣,整個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就在青蕪差不多要昏過去的前一秒,那人猛地收回手,青蕪的身體猛地倒在地上,她顧不得其他,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伴随着一陣陣咳嗽,是難得的狼狽。

勿暝神者一撩玄色衣袍下擺,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椅子上,用一只手撫着太陽穴笑眯眯的望着青蕪狼狽的模樣。

等到終于不是那麽難受的時候,青蕪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恢複了面無表情。她的脖頸上有一道清晰的手印,她的嗓子還有些灼熱難受,但是卻已經看不出剛剛命垂一線的狼狽。

勿暝神者笑眯了眼,緩慢的鼓起了掌來,半真半假的誇贊道。“合虛女帝果然是好氣魄,那種不懼生死倒不是誰都能做得來的,就憑這三份氣魄,一般的男人也是下不了手的,你說是不是呢,楚遇?”

青蕪的眼角狠狠地一跳,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之前所有的淡然全都化為烏有,此時臉上只剩下了震驚,直勾勾的望着勿暝神者。像是被青蕪這個反應給取悅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來。

青蕪愣愣的轉過身子,望向一旁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的男子。那人有一雙和楚遇七分相似的桃花眼,甚至連那別扭的性格也有幾分相似,但是……不可能是他的,他已經死了,幾萬年前就死了的!

青蕪嘴唇哆嗦着,幾乎是從牙齒縫裏面擠出了幾個字,卻是斷斷續續,即使她想要掩飾,也難以掩飾。“楚……楚遇……”

那人微微一愣,像是不知道為何青蕪會露出這般的神态,但是卻是難得的歡欣,眉頭一挑,已經是露出了一個笑來。

“第一次聽女帝喚我的名字,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聽呢。”

勿暝神者直直的盯着青蕪,看着她一瞬間臉色褪盡血色,蒼白如紙。他眯着眼睛,看着青蕪如魔障一般顫抖着,聽也聽不下來。他忽然間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自己,那時候自己也如她一般,渾身寒冷,止不住的顫抖。

真可憐啊……即使是日月合虛的女帝,也會讓自己到這般不堪一擊的局面呢。

青蕪望着自己對面望着自己的兩個男子,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猛地笑出了聲,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仿佛痙攣一般停不下來。等到她笑的幾乎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她才緩緩止住了笑,眼睛裏出現了一抹憂傷。

“楚遇他早就死了,死在了東皇鐘裏面。”她頓了頓,眼神轉到了勿暝神者的身上,隐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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