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救美耍帥的機會。”楚遇嗤笑一聲,望向剛剛眼睛不老實看着青蕪的幾個男人,壓下了眼中的戾氣。那幾人被他這話唬的一愣一愣,自認為倒黴的伸手拍了拍水,這下子連上花燈船的機會都沒有了。

當然,這些凡人們還是太天真了,在他們認為他們的厄運到這時候就結束了的時候。楚遇耍完了狠話,一轉身,手上動作更加利落,擡起手将手上的船槳用力地插、進了船艙當中,嘩啦啦的水聲傳進了衆人耳朵,那還算豪華的花燈船沒多長時間就歪歪斜斜的沉進了河中。

楚遇還故意将船停在了不遠處,抱着青蕪全程觀看了這場沉船大戲,直到對面的那幾個人被趕來的家丁撈了出來,楚遇這才朗笑幾聲、撐船離去。

青蕪不免有些黑了臉,完全不懂剛剛那一番看上去就很幼稚,細想起來的确是幼稚的不得了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經過了這麽一場事情之後,楚遇他們的船自然是安生了許多。過節而已,又不是過劫,大家也都是想安安穩穩搶個花燈船入幕之賓的資格,想要賠上一條船的畢竟還是少數。

再說了,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一艘好好的船都能直接給人家毀了……自然,最讓人忌憚的是,那能夠直接一船槳戳破別人船艙的力氣和脾性,更是足夠讓人不敢再做些什麽,因此在後面半段水程中,楚遇和青蕪倒是輕松了不少,還算是比較快速的到達了花燈船旁邊的。

“娘子,抽三個花燈吧。”

楚遇放下手中的船槳,低下頭看着青蕪,滿船花燈倒映在他的眼睛裏,散落了一世溫柔。他眨了眨眼睛,隐藏了那眸子深處的促狹。

七彩幻界楚遇君王(七)

花燈船遠看來并不算大,可是等到真到了跟前,才發現能夠到那被懸在花燈船上方的花燈并非是易事。船身随着河水的起伏而動,偶爾會帶着周邊的河水一起起伏,旁邊的小船波動的更加厲害。

有顯然是早就知曉了這些狀況的人,從後面的船艙裏拿出了長長的繩子,那繩子的另一端連好了挂鈎,水手用力一甩,使勁拉了兩下,向着旁邊人點了點頭,才有另外的人緊跟着爬了上去。

青蕪轉過了臉,望着一手伸向自己說‘抽三個花燈’像是說‘娘子,晚飯吃什麽呢?’一樣輕易地楚遇,覺得自己半個時辰之前之所以答應跟楚遇打賭,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她眨了眨眼睛,就想直接不理楚遇,就這麽将他晾在一邊得了。

但是她這邊身子才一動,那邊那人已經是彎下了腰,手上用力,不給青蕪反應的機會,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來。青蕪一時沒反應過來楚遇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直接被他拉了起來,帶進了懷裏。

“半夜三更發什麽瘋?”青蕪啐了一聲,臉上染上了一些哭笑不得。越來越多的船只在四周停了下來,在努力想方設法将花燈取下來的同時也在盡量打擊對手。但是估計楚遇這只船剛剛給周圍的震撼實在是太大,在這個船的周圍明顯的有一個真空的地界,一直沒人敢越過來。

楚遇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邪佞的笑容來,他也不多話,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青蕪,不知道為什麽,青蕪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她有點不自然的将頭扭向了另一邊,卻在下一刻,身子騰空而起,她轉過頭來,發現楚遇一手摟着自己的腰,帶着兩人輕松地騰空而起。

“既然娘子不知道該選哪個花燈比較好,那為夫就幫娘子選一下好了……最高的那三個花燈看上去最大,勞煩娘子幫為夫取一下,為夫實在是騰不出手來了。”

說話的功夫,楚遇腳尖在船艙上一個借力,帶着青蕪已經到達了他指定的那三個花燈之處。那最高處的三個花燈是在船帆上懸挂着,火紅的的色澤,雖說同屬于花燈,但是一般都沒人将注意打到這三個花燈上面去。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兩個黑色的人影已經是躍上了船帆,楚遇腳尖輕點,踩着桅杆穩穩地站在了三個花燈前面。這本就是個小城鎮,哪有人見過這陣仗,一時間都有些被吓呆了,愣愣的望着兩人。

即使不知道這兩人的來歷,也知道這一手功夫并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得到的。本來只是普通的花燈節,沒曾想竟然能看見這等場景,今天的花燈節倒是收獲不小。

青蕪被楚遇突然露的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是被楚遇帶着懸空站在了桅杆上,接受着來自各方的視線。青蕪這下子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楚遇今晚真是任性的有些過頭了。

她抿了抿唇,伸手取下了那三只花燈,那三只花燈被青蕪拽在了手上,印的她臉上一片火紅,平添了三分魅色。她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了處于一眼,眼中倒沒有氣怒,滿滿的都是無奈。

“這個時候了,咱們也該下去了,不然下面的人脖子都該仰酸了。”

楚遇這次倒沒有跟青蕪胡鬧,攬着青蕪一轉身,兩人已經是衣袂翩飛的往下面飛去。花燈下面長長的流蘇随風而動分外好看,那字謎,就裝在流蘇當中,随着風而動。

楚遇飛了下去,卻沒有飛向小船,反而直直的落在了花燈船甲板上。整個花燈船上面全是花燈,一片燈火輝煌,悅耳的絲竹聲并不停歇,隐約還能聽到裏面傳來的嬉笑聲。就在兩人降落在船上的下一秒,絲竹聲忽然間停了下來,影影綽綽的船艙被打開,暖黃色的燈光透露了出來,十多個提着火紅花燈的白衣小婢魚貫而出,分作兩排直直站到兩人面前,迎出了一條道來。

一個清冽的女聲響了起來,與這熱鬧的環境并不相符,卻意外地和諧。

“貴客遠道而來,請入船艙稍作休息。”

這句話一落,最前面的那兩個小婢提着花燈娉娉袅袅的走上前來,到兩人前面輕輕一福身,對這兩人做出了‘請’的姿勢來。

楚遇挑了挑眉,眼中染上了笑意。“這便就請我們進去了,花燈上的三個燈謎不作數了麽?”

裏面似乎是傳來了一聲輕笑,聲音透過船艙傳了出來。“公子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直接摘了我最難摘的那三個花燈,想必字謎對您來說并不是難事。既然如此的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再拿三個花燈在您面前獻醜。”

楚遇輕笑一聲,幾句話的功夫,便知道這船艙後面的人是個玲珑剔透的聰明人,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倒是輕松。看來今天自己和青蕪打的這一個賭倒是有些意思,遇見了一些有趣的人呢。

想到了這裏,楚遇低下頭,望着青蕪,似乎是在詢問她的看法。青蕪輕笑一聲,随手将三只花燈提起,倒是率先走向了船艙。楚遇搖了搖頭,跟着青蕪進了船艙。兩人的影子被船艙中透露出來的燈光拉得很長,最後竟然是纏綿到了一起,再難分開。

等到兩人走進了船艙,外面的那十多個小婢這才提着燈籠,依次的進入了船艙,走在最後的那對小婢細心地關了艙門,絲竹聲響起,隔着一道艙門,倒是有些模糊不清了。

等到進入了船艙,兩人才看清了裏面的情景。坐在正對着門的是一個一身白衣、白紗覆面的年輕女子,一頭青絲只用了一個簡單的白玉簪束在了身後,簡單的裝束卻顯出了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情。她正跪坐在位置上,手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那上面,放置着一架古樸的焦尾琴。

她的身後是一扇白玉屏風,隔絕了衆人的視線,但是青蕪眼毒,一眼就看出那後面還坐着一個人,依照身形來看,應當是一個男子。等到青蕪再想細看的時候,主位上的那個白紗覆面的女子已經是開了口,還是那副清冽的嗓音,帶着三分疏離。

“貴賓遠道而來,小小花船沒什麽拿的出手的,特備清茶一杯,請貴客別嫌棄。十一,給貴客斟茶。”

一個小婢應了一聲是,走到了一個位置上,半跪了下來,擡袖執起面前桌案上準備好的茶具,認真細致的煮起了茶來。另外有細心的小婢已經是引領着兩人走上前去,坐到了右手邊的第一位。青蕪默默地坐了下來,小婢想要接過那三個花燈,青蕪搖了搖頭示意不用,随手将那三個花燈放在了桌案旁邊。

香爐裏的香薰靜靜地燃燒,青煙從香爐上方緩緩升起,一時間整個船艙中有些靜寂,只能聽見小婢一遍一遍過茶的水流聲。那白衣女子說完了那句話,便将視線轉到了眼前的焦尾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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