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02.24
權至龍沒能來。他訂好了機票,但卻被楊賢碩一個電話釘在公司,寸步也不能再移。
“雖然是暫緩起訴,但事情不知道哪天,就會爆出來。”
“而一旦爆出來,你權至龍,還能再被人稱贊多久?”
“你們五個人的BIGBENG,又還能再存在多久。”
楊賢碩的聲音總是嚴肅,即便他獨特的嗓音天生就帶着些喜劇效果,但他從不說太溫暖的話。因為不相信溫暖和安撫可以帶來些什麽,所以他總是嚴厲,甚至于苛刻。
“至龍,你想清楚。這也許就是你還能以G-drogon這名字存在的最後一段時間。你想清楚,這段時間裏,你到底想做些什麽,又該做些什麽。”
電話被挂斷後,權至龍認真地想了許久。
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想和成員們一起唱歌唱到大家都掉了牙,連說話都漏風。想和詠裴一樣,到七老八十時還揮着老胳膊腿舞動。想永遠都帥氣地用rap表達內心,也帥氣地給粉絲們聽,想在那片最為悅耳美好的尖叫聲中放肆地唱,放縱地玩樂。想不斷嘗試新事物,不局限于大衆眼中的權至龍,永遠都勇敢地開拓獨屬于自己的路。想在音樂裏尋找自由,但也想做出,始終都能為那些悲傷或滄桑的人治愈心靈憂傷的歌,想要做出可以讓人記住的、某一刻能想起的感同身受的音樂,想要成為別人的夢想,想要用自己的無數個三分鐘,改變某一個人的三小時、三天、三個月、三年……乃至于一生。
而關于自己的一生,權至龍心中,始終都有個浪漫的構想。
他希望能以他心中一顆小小的種子作為源頭,以他十一年的練習生涯為土,以他對音樂永不停歇的愛為光,努力地生長,努力地把枝蔓都往外延伸。然後他與成員們并肩作戰,互相鼓勵也互相支撐,他們會接受teddy哥、kush哥、band、伴舞團、造型組、公關部等許多人的幫助,一邊感激,一邊用心享受 。
直到一個原本渺小單薄的聲音,逐漸豐富起來,被擴大到無數倍,讓全世界的人都能清晰地聽見。直到越來越多的人被卷進來,無論是活在當下數以億計的普通人,還是許多年後的人們,都能在這同樣的歌聲中,找到自己的喜怒哀樂,找到自己的某段人生……
直到那時候,權至龍都不覺得自己想做的事,都已經完成。
他大概永遠都會有很多想說的話,會有很多想給人聽的好聽旋律。
永遠都有許多種訴說,許多種渴望。
只是他現在,暫時還來不及全都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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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以為,自己還有許多的時間,去慢慢地表達,慢慢地尋找更好、更貼切的表達。
去慢慢地,成為更好的、最好的自己。
曾經,他以為自己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
僅僅只是不斷地提升與完善。
然而,這一天,自小看着他長大的楊賢碩,這一次卻直白地告訴他。
至龍,這說不定是你還能以G-drogon名字存在的最後時間,說不定是BB五人團存在的最後時間。
權至龍深深地垂下了頭,眼睫毛輕輕煽動,淺淺的陰影落在下眼睑的黑眼圈上面,重疊在一起,那讓他掩飾了許久的憔悴,以堅強或平靜竭力掩飾的憔悴,這一次似乎再也無法被遮掩。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撫動,他沉默地想了許久之後,取消了去往東京的機票。然後他自己一個人,偷偷地摸進公司的服裝室裏,換上裏面最不起眼的一套灰色運動衫,再套上帽子與口罩,在鏡子面前徘徊了一陣,确定不太能被認出來之後。
他獨自出去了一趟。
楊賢碩,他的社長大人,讓他想清楚他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麽。
而權至龍最終給自己的回答是——
他想做歌手,做創作人。
但同時,也想做某個人的愛人,想愛她,也被她愛。
互相關愛,也互相等待。
想若幹年之後,再一起坐在後院草坪上的躺椅中,看孩子們鬧成一團。
于是八月份的某一天,李勝弦代替自家隊長前去東京應援,并順便給青鳥團隊長姜撒朗,帶來一盆禮物。
之所以,說是一盆……
因為那确實就是一盆。
那是一株還被栽在花盆中的仙人球。花盆粉紅,仙人球嫩綠,兩只小家夥都小巧得精致可愛,只需要一小只手掌,就可以把花盆連帶着仙人球,一起都捧在手心。同時,也可能為了顯示這是一份禮物,粉色的花盆外緣,有輕薄的一條紅色絲帶緊緊環繞,那絲帶繞過了整個花盆之後,在某一處聚攏,某個浪漫而又手巧的人,把打結的地方綁成了漂亮的蝴蝶結。
“嗯,至龍哥說他很想你。”
李勝弦低聲說着,然後還很不自然地幹咳兩聲。他之所以瞄準時機,等到休息室裏都沒什麽人時,才從自己包裏翻出這用紙盒包裝的仙人球來,送給姜某人。實在是因為……
權某人讓他順便轉告的這句話,實在是太羞恥。
李勝弦有種他剛拍戲時,總是下意識去瞄攝像機的尴尬。
“噗……”
姜撒朗被李勝弦渾身都不自在的樣子給逗笑了。
她背過臉去,肩膀抖啊抖啊抖啊地笑了好一陣,直笑到李勝弦的臉都黑成了鍋底,舉起一只手來,似乎很想往女孩的腦袋上敲一敲。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的姜撒朗,這才終于忍住了笑,她轉過身來,格外認真地從李勝弦手中接過那盆仙人球。盆子和仙人球都太小,女孩用雙手捧高了花盆,睫毛忽閃着瞪大雙眼,她把漂洋過海而來、代替某個人過來看她的它們,細細打量。
“東西全都是至龍哥親自買的,絲帶和紙盒也都是他親手包裝。楊社長和南國哥都說至龍哥該低調點,大聲哥跟初雅戀情曝光,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你們兩……暫時還是捂着點比較好。所以至龍哥其實也很想來的,你多理解……”
“嗯!”
女孩的笑容清澈明亮,她上前一步,雙手搭在李勝弦的肩膀上,輕輕擁抱。
“謝謝勝歷歐巴啦~順便……也幫我把這個擁抱轉送給至龍歐巴吧~”
李勝弦:“……呀!”
往後退了一步,舉起手來似乎就想撩袖子幹一架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
女孩樂呵得都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但随後又把仙人球舉起來笑眯眯地道:
“謝謝你~幫我把至龍歐巴的禮物帶過來!”
笑意盈盈地說完過後,似乎又覺得這樣顯得不夠鄭重,女孩側了側頭,想想後便立馬把笑容收斂,她捧着那盆仙人球,定定地看着李勝弦,又格外認真地強調了一句——
“真的很謝謝你,勝歷歐巴。”
謝謝他帶來了權至龍的禮物,謝謝他帶來了權至龍的想念。也謝謝他一直以來,都希望權至龍和她能好好相處的……那顆心。
謝謝有位叫李勝弦的歐巴,對于權至龍和姜撒朗的關系,始終都持以祝福。
謝謝。
***
八月份青鳥東京演唱會,即将開始。
天色都已經暗下來,數萬名觀衆,也早就都檢票入場,開了頂燈照明的觀衆席裏人頭攢動,大家基本都已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只是不時有人按開自己的應援燈,測試夠不夠電量,或是展開手中的橫幅,擺好姿勢後再把青色的熒光棒也環繞到手上。
他們興奮地交頭接耳着,感受自己越來越狂跳的心髒。
“MISS.姜呢?馬上要開始了,她人呢!”
在觀衆席完全看不到的後臺裏面,在後臺通往舞臺上的通道旁邊,負責這次演唱會的總導演一腦門汗,揮舞着粗壯的胳膊,沖着申雅中大聲叫喊。
“喊什麽。”
笑眯眯走過來的李準碩,很是自然地往申雅中面前一擋。
他伸出手來指着這位美國大胡子導演的身後,同樣用英文回道:
“那不是?來了!”
姜撒朗背了一把黑色的電吉他,從某條通道當中,向着衆人聚集着這邊快速走來。
她身穿超大件的白色襯衫與緊身皮褲,袖口挽到小臂一半,松松垮垮地露出纖細潔白的手臂與手腕。脖子上墜了一條暗色系水鑽拼成的蝴蝶吊墜,冰涼的項鏈,和領口一起,把玲珑鎖骨遮得若隐若現。純白色襯衫的前擺,被紮入皮褲當中,後擺卻随意地墜到了臀部之下。女孩及胸的黑直發,都被染成了亞麻色,但其中幾縷,又刻意地被挑染得顏色淡了一點。她的發質偏硬,短發變成了長發,整個發型看起來也格外地具有空氣感,立體而張牙舞爪。
随着李準碩的指引,通口處的一幹人等,都望了過來。
女孩加快步伐,但卻始終噙着微笑。
“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彎腰道歉。
“放完短片馬上就上臺!全都別走錯了位置!”
這一次被特地從美國請來的大胡子導演,瞪着眼睛冷哼一聲之後,轉身走人。
而就在那個瞬間,在與觀衆席和舞臺都隔絕開來的後臺外面。
驟然,全場一暗。
由剛才的滿室通亮,瞬間變成了一室濃稠的暗。有不少的人下意識低呼出聲,眨着雙眼,瞳孔還能沒适應這片黑暗時,臺上的大屏幕,又猛然綻放出極致白光。那巨幅的屏幕,甚至都遮掩了一小角天空。視線所能觸及到的畫面深處,全都是一片刺目的白。那些光瘋狂地鑽入了眼,許多人仰着頭,都下意識地擡起手來,想要隔絕那片光源。
而眼睛閉上的時候,聽覺就格外敏銳。
細細的鋼琴聲,像是潺潺流水,從屏幕裏一點一點透了出來。
原先只是隐約可聞,慢慢地,就越來越清晰。
于是立馬又睜開了眼,全場一致地屏住呼吸、睜大雙眼。
他們都在那片白色當中,急切尋找這架叮咚直響的鋼琴。雖然即便瞪大了眼,那極致的白色畫面,似乎到現在都沒什麽變化。但大家卻都能用耳朵感受到,鏡頭一直在向前推進!在向着白光的盡頭,向着發出這鋼琴聲的某一處,飛一樣地快速推進!
那樣的專注與投入,讓他們所有人,仿佛都墜入了這一片雪白當中。
仿佛是他們自己在邁動雙腿,奔跑、飛快地跑。
靠近了,再靠近!
視線盡頭,終于出現蠶豆大的一個黑點。而那黑點迅速變大,勾勒出不規則的黑色輪廓,而下一瞬間,模糊的陰影輪廓很快變化為清晰的一架鋼琴,鋼琴在畫面正中央微微一轉,仿佛循聲一路追尋過去的人,在鋼琴旁繞了個弧線。
于是,彈奏的人,也終于出現。
那是申雅中,青鳥團當之無愧的天賜神顏。
她一直都是最美的那一個,只靜靜坐着,就自成一副美人憑欄的水墨流轉。可是這畫面當中,她卻還青澀地穿着校服,頭發高高地綁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那不是像青鳥出道時改造過後的緊身裙,而是徹徹底底、規規矩矩的一套校服。申雅中穿着校服襯衫與短裙,筆直地坐在琴凳之上,肩膀放松手腕虛擡,那姿勢看着像是她的常态,但卻讓旁觀的人,覺得她渾身都緊繃成了鋼琴考級般嚴肅而專注的姿勢。
她坐在鋼琴面前,彈出的旋律如同泉水叮咚,偶爾還夾些歡快。
可是某個瞬間,卻忽然錯了音符。女孩彈奏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她緊抿着唇把背挺得更直,像是毫不在意地又開始重彈那一小段,然而又錯了。當彈到出過錯誤的那個點時,又錯了!
女孩緊咬下唇,雙手收回,緊握成拳頭之後。
下一秒,又飛快地放了回去。
還是那一段,還是剛才出過錯的那個小節!
女孩繃直了背,纖細的一雙手在琴鍵上迅速翻飛!
她把那出錯的部分,反複地彈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再也沒有出錯,可是她反複只彈那一小節,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樣的快速彈奏,甚至都讓人看不清她的指尖動作,可是女孩只是飛快地彈,像是要把手指廢掉一樣地彈。
她挺直了背,雙唇都抿得泛白。
可是奇跡般地,她彈得這樣快,卻再也沒有錯過。
女孩的雙手,在琴鍵上飛一般地移動。
越來越快的近十次重複之後,終于,她慢慢放松了肩膀。雖然還是保持着筆直的姿态,脊背如松,微擡下巴,如同一只矜貴而驕傲的白天鵝。
可是那樣的申雅中,忽然沖着某處虛空,露出了一抹輕松愉悅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
臺下的許多人,此時才記起來高聲尖叫。
在看到申雅中出現的那瞬間,明明是想要興奮地用力叫喊出來。可是這個女孩獨坐鋼琴面前的專注,她連指尖都繃緊了的全神貫注,她錯音之後的略微慌張,她負氣一樣地把錯漏的地方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真實,像是就發生在眼前一樣。
那個申雅中,那個無法忍受自己彈錯音的申雅中,那個穿着校服的申雅中。
像是就坐在大家面前,可是又太過陌生。
所以許多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喊她的名字,也不敢放聲打擾。
直到最終,女孩露出了大家所熟悉的愉悅笑容。
那一瞬間,臺下數萬人才反應過來!
那是他們的申雅中!是青鳥團的申雅中!
他們該為她而尖叫!無論是為畫面裏執拗而驕傲的她,還是為青鳥團當中的溫和而寬容的她!他們都該為她而尖叫!!!
“雅中!雅中!雅中!雅中!”
整齊劃一的應援,從某一處,迅速擴展到整個場館。
畫面裏的申雅中仿佛聽到了這應援,她的雙手依舊還落在琴鍵上,卻轉過了頭來,沖着臺下露出溫和的笑。
這一次,這個笑容。
徹底是屬于青鳥團女神的笑容!
可是下一瞬間,臺上的大屏幕忽地又變黑了。
鋼琴聲,連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申雅中,都瞬間消失于屏幕當中。
“啊啊啊啊啊!”
臺下的觀衆來不及反應,就只能用尖叫聲表示挽留。
即便知道這只是個開場,即便知道短片結束之後,大概才是演唱會的正式內容。
可是忽然就有些舍不得,舍不得那個驟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申雅中!因為那不是女神申雅中,而只是穿着校服,一臉青澀的申雅中。他們從未見過那時候的她,所以竟然從未想象過……那個女孩大概也有屬于自己的少女時代,而她的少女時代……
有些孤單,但純粹而驕傲,像是刺目而耀眼的白。
粉絲們瘋狂揮舞手中的熒光棒,才剛只是開場,就已經喊得快要背過氣一樣。
而就在這時,高處,很高的某個地方。
铮然一聲弦響。
像是有人把夜空割了一刀,近十米的高臺上,天空間漏出一束極亮的光。
有一個女孩站在那高臺中央,逆光之下,臺下沒人能看清她的臉眸,唯一能看清的,只是她身形纖瘦,微垂着頭,身上背着把電吉他。她一個人站在高空當中,站在一只立式話筒的面前,右手娴熟地往琴弦上狠狠一撥……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了,姜撒朗在彈的是申雅中剛才出錯的那一節旋律!
即便看不清臉,他們也知道那是姜撒朗!
青鳥團忙內曾以一把電吉他征服富士搖滾節大牌雲集的最後一天現場,那視頻即便是不愛搖滾的人看了,也會覺得被人拽緊了心髒,瀕死之時便掙紮着,深深記住了那個女孩的名字與臉龐,同時也記住了她借以瘋狂的電吉他。姜撒朗現在正在彈奏的,明明是剛才都聽過的旋律,可是電吉他的音質與鋼琴全然不同,她雖然也是在把那一小節旋律反複地彈,但每彈一次,都會在某一處細節上做小小的變調,或者再加上滑音或泛音技巧。
明明速度已經變回了申雅中起初彈起的節奏,但與申雅中的表達完全不同,此時,從這個女孩指尖留出的吉他音符,更讓人感受到無拘無束的放肆與自由。
如果說剛才短片中申雅中的演奏,還帶着些教科書式的刻板端莊。
如果說申雅中的鋼琴彈奏,像是人造的一汪清泉,雖然也響得美妙,但轉幾個彎、撞幾次泉中石子,都能夠由人計算。
那麽此時,從高臺上傾瀉而下的吉他聲響。
就是奇山上的一小撮瀑布,并沒有太咄咄逼人,但總是在山石間自由地蹦跳、墜落,你再也無法預測,她會奔向何方,也無法阻擋。
這個女孩一彈起吉他,就變成了魔王一樣的小姑娘。
她站在高空當中,随意地把那旋律,也重複了好幾遍之後。
往前微微站了一小步,女孩不再重複,而是把旋律繼續往下彈着。
“有一句話,很久之前就想說了。”
伴随着這樣一聲夾着輕笑的歌唱,緩緩降落的高臺之下,粉絲們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那是《飛翔》的伴奏啊!
《飛翔》是09年時青鳥所出的迷你專輯中主打過的歌,這一次也翻譯成日文,在日本迷你專輯中發行。而無論是09年時的《飛翔》,還是11年日文版的《飛翔》,前面由隊長演唱的這一段INTRO,之前都是沒有伴奏的。
而這首歌最出名也最出彩的地方,除了極具煽動力的高.潮,就是隊長的這一段清唱。
前面的四句歌詞聲調跨度極大,之前也有學聲樂的粉絲試圖翻唱,但大多都敗在了這一段清唱上面。
原本以為,已經改編過一次的《飛翔》,就已經是最終版本了呢。沒想到現在加上新的伴奏,聽起來反而又有了新的感覺。
青鳥家隊長最牛的就是音域,以及神一般的吉他。
現在這兩樣都集中在短短四句歌詞中表現出來,仰望着高臺的無數粉絲,也就都像是雷雨天裏看到了燈塔一樣,他們把音浪都聚成一片海洋,在燈塔下肆意瘋狂——
“撒朗!撒朗!撒朗!撒朗!”
在這樣的齊喊當中,高臺向下緩緩降落。
“我們不是最棒,但有信心努力下去,越來越好。”
女孩唱着屬于她的部分,等降落到舞臺地板上之後,也并不走開,而是繼續站在立式話筒面前,一邊低吟或者高唱,一邊繼續用這一把電吉他給自己伴奏。
“這句話現在說來依舊太早,有人不屑一顧有人看着熱鬧。”
“但沒關系,繼續看着就好,聽着就好。”
伴随着最後一句嘆息般的intro落地,剛才熄滅的大屏幕微微一閃,這才終于又恢複了畫面,青鳥團隊長低垂着頭微笑的臉,驟然出現在大屏幕上面。
那時候,她還只一個人站在舞臺中央,繼續彈着吉他。
而下一秒,三個升降臺,載着她的歐尼們升了上來。
對準了舞臺的鏡頭,把景別拉長了。
四個都穿着白襯衫的女孩,全部都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面。
“啊啊啊青鳥!!”
“青鳥!青鳥!”
臺下又是一片歡呼的浪潮。
而臺上——
“翩飛在天上的青鳥,迄今為止,還像飛蛾一樣追随着光。”
那四個女孩,都站在自己的話筒面前,開口歌唱。這是時隔整整兩年之後,四個女孩又一起站到了演唱會的舞臺之上。在這兩年當中,她們當中,有人成為了電影演員,有人出了SOLO,有人出了小分隊,有人在堅守搖滾,有人嘗試其他曲風,有人收獲愛情,也有人失去了雙親。但無論怎樣,過去的仿佛都已經過去了。而此時此刻,她們四個依舊還站在同一個舞臺上唱歌。在這首熟悉的旋律當中,她們中有人在彈着吉他,有人拉了主KEY,有人從旁和音。
在時隔兩年後的現在,她們依舊在一起高唱——
“翅膀尤在,天空尤廣。”
“迄今為止,青鳥仍在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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