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肖郁!這個變态

和前世不一樣,前世池早是被打暈的,而這一次,她是自己燒暈過去的。

所以,從綁了池早開始,黃毛等人就已經做好了她随時會醒來的準備。

但他們沒有想到,醒來的池早發現自己的處境後會這麽淡定,淡定到還能含着笑反問他們。

甚至,她的低笑在這空幽的工廠裏回蕩,顯得有點詭異。

黃毛驚愕過後,就皺了眉,他不動聲色地撿起地上的武器,奇怪地盯着池早,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們聊殘忍的時候。池早的雙手被綁在椅背上,因為發熱,她臉色比平時更白,眼尾的紅彌漫到了眼底。

黃毛也看到了,心裏的警惕淡了點。

一個病着的柔弱女學生,他就不信,她還能跑了不成?

他嗤笑一聲,喲,還挺鎮定的,你就一點都不怕?

怕?池早目光掃過四周。這個廠子,她死都沒忘,就是從這裏開始,她的人生徹底毀滅。

她冷冷一笑,眼底流轉一絲森然戾氣,當然怕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會變成瘸子,我的命運再也不受自己掌控,她讓我給誰輸血我就要給誰輸血,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得聽着,最後落一個不得好死的結果。我怎麽不怕?

黃毛心頭一跳,你說誰

剛問出口,就見眼前的女孩一雙漂亮到不行的眼睛盯着自己,勾唇笑着,聲音像風一樣的輕,林染啊,那個給你打電話,讓你斷我一條腿的人。

林染當然沒有向黃毛透露自己的名字,但黃毛知道她姓林。

你胡說什麽,我都不知道是誰,你怎麽黃毛急忙掩飾,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他幹嘛要急?

還想說些什麽,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瘋狂響了起來。

黃毛煩躁上前,正要接聽,電話又挂斷了。

媽的!他低咒一聲,看了眼那個號碼,就知道是雇主來催了。

把手機往桌上一扔,他提起鐵棍走到池早面前,不用說那麽多,你說再多,我們都不可能放過你。這條腿,你是斷定了!

說完,黃毛就蹲下身,惡狠狠地抓起按住池早一條腿!

頭也不回地喊:你們幾個,過來幫

話還沒說完,廠子裏突然狂風呼嘯,高懸的燈泡噼裏啪啦開始閃爍,兩面破舊的窗戶使勁拍打,發出震響!

森寒的涼意就這樣從地底升起,爬上人的身體。

黃毛和後面的三人驚了一跳,猛地擡頭,怎麽回事?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白色就從他們眼前閃過!

我、我草!!

那那那那那那是什麽!

白影又出現了,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飄來飄去。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是誰,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有一頭長到亂飛的頭發,還有一雙全是黑眼珠的空洞眼睛

突然!

白影逼近,倏地出現在黃毛面前,黃毛正對上她被黑眼珠填滿的眼眶。

咣當一聲,手中的鐵棍掉到了地上。

媽呀鬼啊!!!

尖叫聲炸起。

廢棄工廠裏一片混亂。

有人吓暈了過去。

而池早這邊,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綁在身上的繩子,紅着眼坐在椅子上。只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眼花。

她冷冷看着混混們被現身的陳楚楚吓地瘋魔。

在她的允許下,陳楚楚利用自己的戾氣凝實了鬼體,海草般的黑發纏上黃毛的脖子,整個人貼到了黃毛的身前,笑的猙獰又陰森,咯咯咯,小弟弟,看看姐姐,姐姐美嗎?

黃毛一張臉已經煞白,只覺得自己快窒息了,連個美字都說不出。

既然美,那姐姐問你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害人?為什麽要害我?你看看我的樣子,我那麽美,你卻把我害的這麽慘,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白眼一翻,黃毛徹底暈過去了。

切,沒用的東西!陳楚楚收了頭發,恢複成本來的樣子,扭着腰理着頭發飄到池早面前,笑地谄媚,陰差妹妹,怎麽樣,我的表現還行吧?

昏暗的燈光下,池早的臉色蒼白裏透着濃烈的紅,眼睛裏布滿血絲。

頭痛欲裂,她閉了閉眼,還行。

再睜開,就看到系統光幕下面的血條正在慢慢減少。

呀,你好像病的很厲害啊!陳楚楚睜大眼睛,趕緊走吧,你如果病死了還怎麽超度我。

池早呼出口氣,搖頭,不急。

警察很快就會來。前世今生的仇,她這次要一起報了。

池早阖上眼睛緩了緩,積攢力氣。

腦子裏卻在想,原來那個血條真的是代表生命。

是不是血條流光了,就代表,她這次的生命又結束了

思緒不知道怎麽飛到了前世那十年。

她這個無處可去的游魂,恍惚着去過了生前曾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然後,她認識了肖郁,發現肖郁的生活高端又精彩。肖家偌大一個家族,争奪財産互相算計的戲碼,比電視劇還要好看。

于是她天天跟着他晃悠。

他去公司、他回寧城那頂級豪門才能住的園區、他在他最常呆的公寓、他進房間、他裸着身體從浴室出來、他時常整夜地抽煙、他不管在哪裏都能睜着那雙漂亮卻充滿血絲的眼睛坐到天亮。

她太懶也太累了,感受到了最極致的孤獨後,她怕了。于是選了另一個看起來同樣孤獨的人,這樣,似乎才能自我慰藉。

後來她才發現,原來人啊,不管是活着還是死去,都有人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溫暖。

它就像冰冷的容器,存在其中,卻格格不入,似乎生命只是一個被迫完成的任務。

他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

所以最後選擇用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結束世界。

也不知道他最後死了沒有

嗯?真死了?

像是在附和她心底的話,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如既往的低懶磁性,随意又冷漠。

池早眼皮顫了顫。

哦,沒死啊他的聲音很淡,是天生的冷情薄性,沒死就睜開眼,讓我看看。

她吃力地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那雙漂亮到能蠱惑人的眸子。

一身高級定制的男人就單膝曲着,蹲在她面前,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近乎完美,薄唇微揚,目光,深邃而冷漠。

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雙眼通紅神智渙散的少女。一高一低,四目相對。

突然。

你、看到我了嗎池早看着他,愣愣吐出一句。

男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她呆滞恍惚地叫他的名字:

肖郁別做實驗了,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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