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遭遇前未婚夫和他母親

連芳洲便繼續跟連澤去砍樹。

“這麽說來,咱們村裏的人不太采野生蘑菇了?”連芳洲問道。

“那是當然了,”連澤點點頭,說道:“大家夥只采香菇、木耳、松樹下長的松菇還有楓樹上長的紅菌,其他的好像都沒有人敢采。”

連芳洲不由得心動,說道:“這麽說來,山林裏頭肯定有很多的野生蘑菇了?要是多采一些,除了可以自己吃,沒準還能賣不少錢呢!”

這是古代啊,森林廣闊,植被茂盛,正是各種野生菌類生長的天堂,而她又不是個不識貨的,豈有明知寶山而不尋的道理?

連澤眼睛也是一亮,脫口便道:“要說蘑菇,仙藤山那裏肯定很多!”

連芳洲随即也眼睛一亮,忙笑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去仙藤山!”

“不、不行!”連澤神情懊惱,仿佛說了不該說的話似的,連忙道:“仙藤山是咱們這一帶最大的森林,離咱們村有二十多裏山路,聽說那裏的樹長得好高好高,把整片天空都遮住了,那林子裏頭有各種野獸出沒,根本沒有人去的!”

連芳洲被他說動了心,哪裏有那麽容易就放棄的?便笑道:“你別哄我了!你根本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再說了,如果都沒有人去,你又怎麽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連澤沒轍,只好老實說道:“村邊的獵戶孫長興孫叔會去,據他說也是只在那森林邊緣轉轉,打一些野兔、野雞、狍子、山獺子、小山羊之類的小東西,并不敢深入進去。而且,他們家是外來戶,沒有田可種,為了生計迫于無奈他才去的。”

連芳洲點點頭:“原來如此!既然是在森林邊緣,咱們去也沒什麽吧?等回去咱們就找他去,請他下次去的時候帶咱們一起。”

“姐……”連澤後悔極了,真不該嘴快。

連芳洲微微一笑,“別這樣,咱們先去看看,如果真的危險,下次不去了還不行嗎?”

有這麽一個地方不去瞅瞅順便轉一圈,她怎麽能心安呢?

連澤知道自己勸不動她的,只得勉強答應了。

忙了半天功夫,終于将需要的東西都砍好、弄好,姐弟妹四個人都累壞了,坐在草地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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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兒離村子不遠。可是他們年紀都還小,沒有什麽力氣,要把這些東西全部搬運回家裏,只怕也得花上半天時間。

連芳清和連澈已經采了許多灰包菌,連芳清把自己外邊穿的小花褂子脫了下來,包着那些采來的灰包菌,獻寶似的給連芳洲看。

連芳洲見了少不了誇了她幾聲,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歇了好一會,姐弟妹幾個便準備回家。

連芳洲和連澤一人扛着五六根捆在一起長長的樹條,連芳清抱着她的一褂子包蘑菇,連澈堅持也要幫忙,扛了兩根樹條。

姐弟妹四個往家裏回去。

走到村邊的時候,冷不丁有人叫“芳洲!”

連芳洲一時不察吓了一跳,原本就累得有些難受了,這吓一跳腳下踢到了石子,向前踉跄了幾步,那長長的樹條子立刻失衡前後搖晃起來,連帶着連芳洲身不由己也搖晃了起來。

“姐姐!”

“哎呀,姐!”

“小心!”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連芳洲只覺得有人穩穩的替自己扶住了身後的樹條子,說道:“芳洲,讓我來!”

連芳洲一扭頭,看清來人不由一怔:不是旁人,正是前未婚夫楊淮山。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連芳洲臉色頓時微微沉了下來,甩了甩肩膀示意他放手,又道:“還有,我跟你沒那麽熟,不要叫我的名字,叫連姑娘!”

楊淮山臉上頓時露出一種愧疚而痛苦的神情:“芳洲——連、連姑娘,你何必這麽絕情?我只是想幫幫你而已。”

“用不着。”連芳洲搖了搖頭。

“哎呀!你這是幹什麽呀!”正說着,只見楊淮山的娘楊婆子從後頭小跑着追了上來,微微有些喘氣的一把拉開了楊淮山護在自己身後,向連芳洲冷笑道:“你要不要臉,我們楊家不是已經給了你十兩的退親銀子嗎?怎麽還纏着我兒子不放!”

走不了了,這事兒不說清楚沒法過日子了。

要在這村子裏、在這個世道生活下去,她可不願意成為被孤立、甚至被排擠的人。她不怕別人瞧不起她被人退過親,但是名聲絕不能有損。

連芳洲一下子将肩上扛着的樹條子放了下來,連澤也氣沖沖的,正欲開口,有人比他們快。

“娘,您誤會了!芳洲——連姑娘沒有纏着我,是我、是我想要幫她一把……”楊淮山小聲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楊婆子沒想到兒子會當面拆自己的臺。

“你聽清楚了?”連澤擋在連芳洲面前,還沒有連芳洲高,卻仰着頭毫不相讓的瞪着楊婆子:“管好你兒子,不要再糾纏我姐姐!”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連芳清和連澈也圍了上來,虎視眈眈瞪着。

楊婆子氣得目瞪口呆,“瞎”了一聲冷笑道:“真是有娘養沒娘教,這一窩崽子都是無賴難纏的貨!”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句試試!”連澤臉色一變,額上青筋跳動,神色駭人。

楊婆子被他唬得情不自禁後退,楊淮山也急了,忙将楊婆子護在身後,軟聲道:“有話好好說……”

“跟你們沒什麽話說!”連芳洲冷冷盯着他們母子,沖楊婆子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看好你兒子,不要再來纏我!可如今看來,他有娘教的也不怎麽樣啊,恬不知恥!無賴!要再敢纏着我,可就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楊婆子,得空多教教!”

“你、你!”楊婆子氣得要跳腳:“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虧得這親退了,不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楊淮山臉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難過的嘆道:“芳——連姑娘,你不要這麽說好不好……”

連芳洲沒搭理他,仍舊沖着楊婆子冷笑道:“這話該我說才對,真是老天有眼,救我出了火坑!不然啊,那以後的日子才真正是不要過了呢!”

“淮山,你聽聽,你聽聽!這都是什麽話!”楊婆子氣得拉着楊淮山推他:“你就任由她在你面前這麽欺負你娘嗎?還不給我教訓她!”

“娘……”楊淮山十分為難。

連芳洲“哈”的笑了出來,挑眉道:“挑事兒的是你們,反倒要來教訓我,真是笑話!”

“你聽聽!淮山,你聽聽!”楊婆子甚怒,瞪着楊淮山,目光炯炯逼視。

“連姑娘,你能不能先少說兩句,我,我——”楊淮山見楊婆子氣得要跳腳,心裏也大是為難。

這畢竟是他的娘啊。以後新書期每天雙更,求票!

連芳洲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們姐弟妹從山上幹活回來招誰惹誰了?是誰非要上前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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