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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都已經走完了,就剩下他們自己幾個人,裴以楓扶着盧安怡,心疼的幫她理了理頭發,臉上全是幹了的淚痕。
“安怡,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吧。”
盧安怡搖搖頭,又慢慢的走到張雪的靈堂前,看着張雪那張面帶微笑的遺像,她伸手摸了摸“媽,今天吵到你了嗎?你見到我爸了嗎?”
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劉溪子搖搖頭,小聲的嘆了口氣,走到她跟前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安怡,你再這樣身體就扛不住了,揚揚已經跟着你疲勞到跪着也睡着了,他病才剛剛好,你不得為他着想一下嗎?”
聽了劉溪子的話,盧安怡摸了摸眼淚,站了起來。
門口,突然進來一個高挑的身影,盧安怡感覺到有人進來,轉頭,夏婷一一身黑色正裝,穿着平底黑皮鞋朝靈堂方向走着。
往日習慣散着的一頭長發繞了一個較低的發髻,盧安怡有些詫異,夏婷一前幾天去了Z國,裴以楓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
夏婷一對張洋跟劉溪子微微點頭,之後視線轉向盧安怡,“節哀,我來看看雪姨,送送她。”
說完,走到靈堂前,給張雪上了三根香,三鞠躬,“雪姨,走好。”
“蔣明在Z國發生了一點小車禍,他讓我問候你,讓你節哀。”
聞言,張洋、裴以楓、老邱,還有盧安怡,四個人緊張的異口同聲,“蔣明他要不要緊?”
夏婷一聽到個聲音問出的同一個擔心蔣明的問題,欣慰的翹起了嘴角“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小腿有點骨折了,耽誤了登記,你們不用擔心。”
盧安怡一直處于悲痛當中,沒有注意到這幾天沒有看到蔣明的身影,原來他是去了Z國,清明過後她還碰到過他一次。
那時候他沒有跟她提要去Z國的事,盧安怡看着夏婷一,那張會變的臉,着妝後妩媚動人,此時素顏的她又清純脫俗。
或許,她的革命已經走向了成功,她打心底為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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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她難過的是,如今的婷一,看她時的目光相比從前,總覺得疏遠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變的陌生了。
夏婷一自始至終沒有看裴以楓一眼,對張洋跟老邱他們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盧安怡看着夏婷一有意疏遠她跟裴以楓,心裏一陣酸,伸手拉住了她“婷一,你還在怪我嗎?”
“抱歉,我無法做到跟從前什麽都不知道時那樣。”夏婷一說完輕輕的甩開了盧安怡的手,離開了。
☆、534.被埋藏了許多年的秘密(六)
張雪的後事基本上已經了了,接下來就是她生前的一些物品要收拾一下,月姨邊收拾邊流眼淚,一雙眼睛幾天幾夜未眠。
盧安怡擔心她的身體,讓她不要收拾了,勸走了月姨,她自己收拾,同樣的,她也是邊收拾邊流眼淚。
看着一件件張雪生前穿過的衣服,一件件的對着鏡子比劃着,就好像張雪此時就站在她對面一樣。
當她伸手去摸鏡子時,鏡子上的畫面又換了,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把要留下來做紀念的,和不要的區分開來。
總共有四個大包,有兩大包衣服是張雪好幾年都沒有動過的,壓在衣櫥裏都一股黴味了,那些衣服全是盧氏還未倒閉前買的國際品牌。
是她每次出差去國外給自己買的,順便也會給她帶上一兩件,所積攢起來的。
裴以楓幫她将大包拎到客廳,問月姨“月姨,其他地方還有我媽的東西嗎?”
月姨流淚搖頭,“沒有了,毛巾,牙刷牙膏全都随身帶出去了,都在那個小行李包裏。”
月姨手指着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行李箱,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往外流。
盧安怡走到那個行李箱跟前,箱子有密碼,但是沒鎖,裏面東西擺放的很整齊。
看到裏面整齊的東西裴以楓突然皺起了眉頭,蹲在一旁,伸手摸了摸裏面每一樣東西。
他指着裏面的東西,好奇的問月姨“這些東西送到派出所的時候都沒有動過嗎?”
“我當時聽到他們說雪兒已經死亡,昏了過去,之後你們就都來了。”
裴以楓狐疑的從箱子裏拿出一個藥瓶,藥瓶上貼了張紙條,寫了三個字‘降壓藥’。
他拿着藥瓶子問月姨“這個是降血壓的藥?”
“嗯。”
“每天都會吃嗎?”
“每天早上吃一粒,她血壓不算高,這種是最普通的降壓藥,主要就是控制血壓不讓它上升的。”
裴以楓點點頭,目光重新回到那瓶降壓藥上,慢慢的擰開,裏面是小顆粒的黑色藥丸,他用鼻子聞了聞,晃了兩下。
盧安怡本就因為傅君梅在靈堂上說的那句話懷疑張雪的死因,剛才裴以楓問這箱子裏的東西為什麽沒有動過。
再結合她咨詢過來的那些醫學知識,她便更加懷疑張雪死的另有蹊跷。
“月姨,我媽為什麽好端端的想去韓國玩?”
“雪兒她突然說想出去散散心,本來說要一個人去的,可是她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放心,就跟着去了,現在C城待了兩天,她每天早上起來都說要一個人出去轉轉,我就再賓館裏等她,她一個人出去,總是要到很晚才回來。”
“過了兩天,她突然又跟我說想去韓國的D城玩,看她那一陣子總是心事重重很累得樣子,她說散散心我也就沒有多問了。”
“去了韓國之後她又跟在C城一樣,讓我留在酒店,她一個人出去,晚上回來總是很晚,她每天出去晚上回來都會整理一些照片,和文件,我對那些東西又不懂就沒多過問了。”
☆、535.被埋藏了許多年的秘密(七)
月姨說着,突然想起什麽,對盧安怡跟裴以楓說“我記得回來的時候她将一疊照片跟幾張紙放進了行李箱的拉鏈夾層,你們看看。”
聞言,裴以楓迅速的拉開了箱子裏面那個拉鏈夾層,伸手進去摸了摸,看着盧安怡,輕輕的搖了搖頭。
盧安怡心一驚,也伸手進去摸了一下,空無一物,這個箱子其中只在派出所留過,如果真按照月姨所說的,那箱子在路上張雪肯定是沒有動過。
她擡眸看着裴以楓,跟他四目相對,兩人眼神中一致肯定其中有鬼。
盧安怡按耐不住,拿起手機要給姚易打電話,她總覺得傅君梅肯定知道些什麽,電話響了幾下,那邊沒有人接聽。
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心中有好幾種猜測,茶幾上放着這兩天的雜志和報紙,無疑全是有關姚千萬的家醜。
雖然一切只是聽傅君梅跟姚琴兩人嘴上互相揭底,還沒有真憑實據,但是媒體又不關心姚千萬是不是真的替別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
或者說姚琴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姚千萬跟小三生的,他們要的就是雜志和報紙暢銷就行,上流社會的八卦輿論沒有人能阻止的了。
看到報紙,盧安怡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邪笑,随後她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站了起來。
“月姨,我媽的遺物我都已經整理好了,你翻翻看有沒有想留下來做紀念的,我先出去一下。”盧安怡說着走到電視機旁邊拿起放在一邊的目鏡,帶上後,她走到門口準備換鞋。
裴以楓跟在她身後,好像知道她要去哪一樣,“我們一道,正好我要出去一趟。”
“怎麽?有什麽事嗎?”盧安怡好奇的問。
“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
裴以楓說完從一旁的鞋櫃上将車鑰匙拿給了盧安怡,盧安怡接過車鑰匙不解的看了看裴以楓。
“走吧。”
車子緩緩的開出了小區,到了繁華地段,裴以楓停下了車,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對盧安怡說“就在這裏下車吧,車你開着,我事情處理好了打電話給你。”
“車還是你開吧,我打車就行。”
“你開着吧,我就在這附近不遠。”
盧安怡聞言,只好點點頭,裴以楓下車之後立馬就打到了車,見裴以楓上了的士以後,盧安怡才發動車子,駕車揚長而去。
盧安怡駕車來到了姚氏企業的大廈門口,下車後,她鎖好車門,看着高高的姚氏大樓,她又勾唇露出一抹邪笑。
伸手托了下眼睛框,腳步不緊不慢的朝姚氏大樓正門走去,眼前這個寬大亮麗的旋轉門,是當時姚千萬為了顯示姚氏比盧氏輝煌特地花大代價用特殊金屬材料做的門框門匾。
她這幾天一直穿着素色衣服,腳上也就穿了一雙黑色的平底穿鞋,人本來就小,再加上衣服的顏色,就顯得更加嬌小。
進了盧氏企業的大堂,前臺見她身上沒有挂工作牌,上前攔住了她
☆、536.被埋藏了許多年的秘密(八)
“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
盧安怡對姚氏美女前臺禮貌的微微一笑,“我找你們姚總。”
“對不起,姚總這兩天出差了,不在公司。”前臺聲音輕和的回答着盧安怡。
盧安怡在心裏發出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姚千萬這幾天怕不會待在A市,更不可能來公司。
姚千萬是個極其要臉面的人,是掩耳盜鈴那種,人品早已被世人看透,可是他還感覺自我良好的總喜歡在觀衆面前自演自導。
她出了姚氏大廈,站在門口,看到幾個拿着小型攝像機在附近轉悠的人,這些人都是想必都是記者,待在盧氏門口守株待兔。
姚氏獨生子并非姚千萬親生,這一條新聞媒體怕是不将事情刨到根是不會罷休的。
盧安怡想到此,冷笑着自言自語“那就讓輿論來的更激烈一些吧。”
姚家別墅,從外表看上去依舊繁花似錦,盧安怡坐在車裏,撥通了姚易的電話,響了幾聲,那邊姚易好聽的聲音有點沙啞“嗯,一直打我電話什麽事?”
盧安怡聽着姚易那帶着沙啞的聲音微微蹙了蹙眉,問“你在家嗎?”
“在。”
“我在你家門口。”
“我讓人給你開門。”
挂了電話後,盧安怡下車,別墅裏面跑出來一個四十幾歲的阿姨,應該是姚家的保姆。
“你好,我們少爺讓我來請小姐進去。”
盧安怡微微點頭,對于跟姚千萬無關的人,她還是要保持應有的禮貌“謝謝。”
跨進姚家大門,裏面裝修應該是最近才重裝過的,家具和燈具全都是新的,客廳裏擺着一張乳白色的真皮沙發。
純木色的木地板擦的一塵不染,盧安怡跟着保姆上了二樓,樓城區別墅裏面大概的輪廓都差不多,所以除了裝修風格不一樣,姚家這房間格局她看着還是很熟悉的。
姚易的房間在上了樓梯右轉第三間,門沒有關,保姆帶着盧安怡到了門口,對裏面恭敬的說道“少爺,人給您請上來了。”
盧安怡聽着保姆跟姚易說話的語氣,就像是那種民國時期大戶人家的傭人對主子說話那種語氣,畢恭畢敬,在心裏暗罵姚千萬這只老狐貍果然喜歡這些虛的。
裏面傳來姚易的聲音“知道了,進來吧。”
盧安怡進了姚易的房間,一陣淡淡的清香撲入她的鼻中,很好聞,屋裏裝修風格簡單,跟富麗堂皇的大廳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淡藍色的窗簾,雖然只拉了一層紗,但還是會影響屋裏的光線。
牆紙的顏色也是那種淡藍的樹葉花色,帶盧安怡真正進入房間,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再就是大床、上靠着的那個人。
姚易穿着灰色綢面睡衣,領子下面有兩個紐扣沒有扣,不經意就能看到他裏面潔白的肌膚,頭發亂亂的堆在頭上,但一點也不影響他俊美的五官。
床、上的被子也是淡藍色的,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相框,上面是姚易跟傅君梅兩人出去玩的照片,另外還有一杯白開水。
☆、537.被埋藏了許多年的秘密(九)
見盧安怡進來,姚易輕挑着紅唇,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到床、上來坐坐吧。”
盧安怡搖頭說“我是來找你媽的。”
姚易點點頭,毫不意外,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杯白開水,一口氣喝了下去,之後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赤腳站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那一米八以上的個子站在盧安怡面前,盧安怡本能的後退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跟姚易站的那麽近心裏突然有種壓力感。
姚易笑了笑,轉身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直射進房間,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暖洋洋的。
“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媽去忘崖山了。”
“忘崖山?”盧安怡有些驚訝,忘崖山是C城跟A市交界區一座小山,那座山上有個廟,那個廟裏的香火很旺,周邊城市的人都相信那裏。
初一十五,去那裏上香的人絡繹不絕,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傅君梅為什麽要去忘崖山?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可能會小住一陣子,你找她有事嗎?”姚易突然回頭,往盧安怡身邊走。
“有些事想找她問清楚。”盧安怡說完,不經意低頭,看到仍赤着腳的姚易。
“你穿雙拖鞋去吧,這樣會着涼的。”
“最好別有事沒事去關心一個異性,會讓人誤會的。”姚易話是這麽說,但還是走到床邊穿上了拖鞋。
盧安怡一頭黑線,她剛才确實多嘴了,她什麽時候關心起這個萬人馬了。
姚易穿好拖鞋後,微微彎腰,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盧安怡“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
盧安怡看着文件袋,一臉詫異,傅君梅難道算到了她會來?伸手接過姚易手中的文件袋,是密封狀态,她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站在原地,擡頭,對上姚易那一雙含着笑意的黑眸,她沒來由的有些尴尬,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撇了撇嘴,跟姚易告辭“那個,我先走了,謝謝你。”
最後那一聲謝謝說的姚易也有些詫異,見盧安怡轉身要走,姚易突然開口“我昨晚喝多了,感冒,好像還有點發燒。”
“那吃點感冒藥,不然去醫院打點滴。”
聽到盧安怡的回答,姚易眼裏一閃失望的目光,繼而又點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盧安怡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出門後,她撓了撓腦袋,起先打電話的時候聽姚易的聲音就有點變化,剛才見到,感覺他精神狀态确實不佳。
姚家這麽大,看着冷冰冰的,跟她們家以前一模一樣,她不禁又想起小時候生病總是保姆在身邊照顧,總是會羨慕別的小孩。
而姚易又不是姚千萬親生的,現在雖然姚千萬還讓他住在這裏,那完全是因為姚千萬不想承認輿論就是事實。
恐怕姚千萬早已冷落了這個‘獨生子’了,姚易說他昨晚喝多了,會不會就是為了這些輿論?
☆、538.帶刺的玫瑰,碰不得(一)
這麽一想,她忽然又不知道腦子哪根筋搭錯了同情起姚易來了。
折回姚易的房間,房門依舊還是她出來時那種敞開程度,大步的邁進裏面,姚易站在窗前,背對着房門,盧安怡看着姚易那纖長的北影,突然想到一種叫孤寂的感覺。
“萬人馬。”
姚易剛才可能想東西想的太入神,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聽盧安怡這一聲喊,立馬回過神。
他激動的轉身,看到盧安怡的時候,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個你感冒了,昨晚還喝醉酒了,開車不安全,我一會正好路過人民醫院,送你去醫院吧。”
盧安怡說了一大堆掩飾她關心姚易的理由,其實她自己不知道,一個人誠實慣了,突然做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就特別明顯。
姚易笑看着盧安怡,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過,盧安怡胳膊緊緊的夾着文件袋,對着姚易那深深的目光,她有些別扭。
“你趕緊換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點,我可不想等會碰到你家那萬人坑。”
盧安怡說完,轉身出了房間,順便幫姚易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她目光細細的打量着姚家二樓的每一處。
二樓相較一樓要簡約的多,側身看去,裏面有一個小客廳,她漫步朝裏面走去,驚訝的發現,小客廳像一個小佛堂一樣。
本來應該放電視櫃的地方放了一尊玉觀世音菩薩,搭上了紅布,下面放了香爐,還燃燒着香火,這種香,香味很淡,不走近根本聞不到味道。
客廳裏有一扇大窗戶,她走近窗戶,朝窗戶看下去,下面是一個獨立的小庭院,院裏有三顆梅花樹,剛長出綠葉。
地上鋪滿了青草草坪,看上去像是一個世外桃源,盧安怡忍不住伸手推開窗戶,一陣輕風,一股青草的香味吹進屋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回過神,她在心裏感嘆着,想不到姚家還有這麽一處地方,她記得她們家以前好像也有這麽一塊空地,不過做成了庫房。
伸手關上了窗戶,轉身,伸手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本能的下了一跳,拍了拍胸脯“什麽時候站到我身後的,也不出個聲,吓死我了。”
姚易已經換好了衣服,淡藍色的襯衣,下身穿了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頭發也洗幹淨收拾的很清新。
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又煥發出來了,相比較而言盧安怡覺得還是剛才看上去邋遢的姚易要惹人憐一點。
姚易突然手指着窗外的小庭院,對盧安怡說“那裏的梅花是我媽種的。”
盧安怡點點頭“哦。”
姚易接着又說“那院子也一直是我媽打理的。”
“哦。”
盧安怡這次點完頭,接着又嘀咕着“怪不得,我說姚千萬那樣粗俗的一個人怎麽會弄這麽一個雅致的小世外桃源呢。”
嘀咕完,又指着他們現在所站的客廳,問“還有這小佛堂也是你媽設的吧?”
姚易抿唇一笑“你變聰明了。”
☆、539.帶刺的玫瑰,不能碰(二)
“……”
姚易坐在副駕駛,上車後就很享受的靠在座位上,閉着雙眼,還讓盧安怡把電臺打開,找到音樂頻道。
盧安怡破天荒的順從了他的意思,車子發動,電臺裏女主播好聽的聲音插播完一段情感語錄,接着音樂響起。
随着音樂,姚易閉着眼睛跟上了節奏,一首孟庭葦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他閉着眼睛。
看似漫不經心的跟着調調唱,但盧安怡聽着卻覺得他唱的很投入,側臉看了他一眼,這首歌她之前聽過幾次。
覺得挺好聽的,一直只聽過原版的,從來沒聽過男人唱,他那因為感冒而帶着點沙啞的鼻音,聽上去別有一種感覺,很舒暢。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的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将她輕輕的摘,……怎麽舍得如此接受你的愛,從來喜歡都會被愛成悲哀,怎麽如此舍得攬你如胸懷,當我越是深愛脾氣就會越壞……。’
一首歌四分多鐘的時間,盧安怡卻覺得好長,姚易那張紅唇根據歌詞微微動着,一首歌到了後面總是會反複着高、潮那段詞。
一首歌終于放完了,電臺裏繼續唱着第二首歌,也是一首讓盧安怡聽着很有感覺的歌,許茹芸的‘如果雲知道。’
姚易竟然又能一字不差的跟着後面唱完了整首歌,這首歌放完了之後電臺裏開始插播贊助商廣告。
盧安怡笑着打趣“姚易,你還挺會煽情啊。”
姚易突然睜開一雙美目,輕挑着薄唇,笑道“你被煽動了嗎?”
“我又不是韓娜娜,你煽我幹嘛呀?”盧安怡說完立馬吐舌,轉臉,繼續認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車廂內開始沉默,姚易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盧安怡自知剛才自己話說快了,抿抿唇不再開口。
盧安怡覺得氣氛異常,不開口又憋的慌,開口又不想對着姚易那張陰沉的臉,幹脆開窗戶透透氣。
剛打開窗戶,姚易不滿的開口說“這裏做了一個病人,你開窗戶是要怎樣?”
盧安怡聞言,蹙了蹙眉,又關上了車窗,盧安怡目光瞥到了放在一旁的文件袋,好奇的問姚易“那個裏面裝的是什麽?”
“帶刺的玫瑰。”
“啊……?”
“你是帶刺的玫瑰,不能碰。”
“切,你猜帶刺,我又沒招惹你。”盧安怡不高興了,說她帶刺,能是好話嗎。
盧安怡将車子開到醫院,剛進醫院的停車庫,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忽然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她的車前開過。
那輛車的車窗是開着的,盧安怡急忙下車,朝那輛車追了兩步,姚易不慌不忙的下車,問“怎麽了?”
她疑惑的皺眉,說“我剛才好像看到以楓坐在那輛車上了。”
“喔,你不會這麽一會沒見他想他了吧?”姚易用打趣的語氣問着。
“跟你說正經的呢。”盧安怡目光還狐疑的盯着剛才那兩黑色小轎車開走的方向。
☆、540.帶刺的玫瑰,碰不得(三)
醫院停車庫的出口。
剛才那輛車車窗開着的,在停車庫,車子不會開的很快,所以她看的很清楚,那個開車的人時裴以楓應該沒有錯。
她拿出手機撥了裴以楓的號碼,對方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姚易進了醫院,量了下體溫,果然是在發低燒,咽喉發炎,醫生建議挂兩瓶水,盧安怡的建議是,小病能好的盡量抗,扛不住的就吃點藥,藥吃的還不好才打點滴。
姚易最後聽了醫生的建議,打點滴,盧安怡見姚易一個人坐在輸液室,又不忍心離開,萬一他需要端茶送水,連一個人都叫不到。
給姚易到了一杯開水放在一旁,“喝點開水,感冒要多喝水,現在感覺燒退了沒有?”
盧安怡像老人一樣對姚易唠叨着,姚易看着盧安怡那張認真到極致的臉,好笑的搖了搖頭。
“給以楓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盧安怡一直對停車場看到的那兩小轎車耿耿于懷,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但又想不明白裴以楓為什麽會來醫院。
再一次撥了裴以楓的號碼,對方語音提示已關機,盧安怡更加好奇了,愁眉苦展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腦袋不斷的糾結着。
姚易一直用一副很有趣的目光看着盧安怡,很快,兩瓶水挂完了,護士給姚易拔了針。
出了醫院,已經是飯店了,姚易對盧安怡說“要不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我不餓,我送你回去吧。”盧安怡沒有心思吃飯,她一直糾結着裴以楓的事。
“那你回去吧,我吃完飯再回去。”
“你一個人行嗎?”
“你當我是你?”
盧安怡皺眉,撇嘴,很不高興,“早知道就不管你死活,發燒感冒跟我有毛關系啊。”
說完,她跨步朝停車場走去,進了停車場,她低頭在包裏找鑰匙,忽然前面迎面照來一束強光,她刺眼的轉過腦袋。
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朝她迎面開來,她驚恐的站在原地忘記了閃躲。
忽然,一只手迅速的從他身後攬住了她的腰,往一邊撲去,那輛車開的特別快,見有人倒下都沒有停車。
盧安怡剛才撲倒的時候手心按了一下地下,不過身下好像壓了一個人,一只手還緊緊的攬着她的腰。
看那只手,那袖子,那手表,盧安怡認識,是姚易,她轉臉,正好姚易擡頭,唇碰巧撞上了姚易的側臉。
姚易剛擡頭的時候表情很痛苦,在盧安怡的唇碰到他側臉的時候他突然怔住了,跟盧安怡現在的表情一樣。
盧安怡有些尴尬,她每次離姚易稍微近點就覺得很別扭,她對将明,張洋,甚至老邱,都像哥們一樣,很揮霍的開。
姚易是她除了裴以楓以外,能讓她尴尬的異性,她身體迅速的往一旁挪了挪,姚易臉上恢複剛才痛苦的表情。
“姚易,你有沒有事?”
姚易皺眉,搖搖頭,問“你站的起來嗎?”
“我可以啊。”盧安怡說着站起身。
☆、541.心要坦蕩蕩,愛更要湯當當(一)
姚易朝她伸出一只手,“拉我起來。”
盧安怡伸手将姚易拉了起來,姚易站起來後吃痛的皺起了眉頭。
“你摔到哪裏了?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就皮擦傷了。”姚易皺眉搖搖頭,看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肘那一塊衣服擦壞了,滲出血漬,盧安怡見狀,忙緊張的抓起姚易那只受傷的胳膊,看着上面的傷口。
擔憂的說“都破成這樣了,去醫院消下毒,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自己回去處理一下就行了,包起來不舒服。”
見姚易堅持不去醫院,盧安怡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麽,她拉着姚易,打開車門,“我車裏有醫藥箱,你先上車,我給你去拿,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裴以楓很細心,在家裏和車上都備了藥箱,裏面消毒的,消炎藥,還有紗布之類的都有。
盧安怡從後備箱将藥箱拿出來,鑽進了車內,打開藥箱,從裏面倒出一點酒精放在一個小盒子裏。
停車場裏面光線比較暗,她打開了車燈,用棉棒一點點的幫姚易擦着胳膊上的傷口,姚易皺眉忍着痛沒有出聲。
一雙黑眸此時目光柔和的盯在盧安怡那張瘦圓的臉蛋上,看着盧安怡那無比關注的樣子,他溫馨的翹起了嘴角。
盧安怡幫姚易清洗完傷口,用紗布簡單的給他包了兩層,貼上膠布,她看着自己給姚易處理的傷口,輕松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以楓在車上放了急用藥箱。”盧安怡提起裴以楓,臉上不禁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那笑容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姚易卻看着愣了一會,盧安怡擡起頭正好對上姚易那發愣的目光。
她好笑的在姚易面前擺了擺手,“你在想什麽?”
姚易回過神,抿唇微微一笑,搖搖頭說“沒有,走吧。”
車子開出了醫院停車場,盧安怡想起剛才在停車場發生的那驚險的一幕,至今還心有餘悸。
“剛才開那車的司機肯定是從精神科逃出來的,跟瘋了一樣,開那麽快。”
盧安怡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憤慨着,又像是在跟姚易說着,只見姚易想什麽想的出神,一雙眸子狐疑的看着窗外。
出了醫院大門,盧安怡準備直接送姚易回家的,路過門口那些快餐店的時候,她又想起剛才從醫院出來姚易說他餓了。
想到這,她好奇的問姚易“你剛才不是說要吃完飯再回去的嗎?怎麽又突然跟我後面了?”
“我不跟你後面你現在不躺醫院了?”姚易沒有正面回答盧安怡的問題,頭靠在座位上,依舊跟來時一樣,微微閉着雙眼,一副懶洋洋的狀态。
盧安怡很容易被帶進另一個話題,聽姚易這麽一說,她覺得很有道理,“說的也是,這麽說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知道就好。”姚易冷聲說完,伸手打開了電臺,眼睛還是那樣輕輕的閉着在。
電臺打開,還是剛才來的時候聽的那個頻道,音樂頻道,但是換了一種節目,
☆、542.心要坦蕩蕩,愛更要湯當當(二)
來的時候是回味經典節目,現在又換成了流行新曲。
盧安怡一直覺得現在的流行音樂聽着都沒有以前那種經典老歌舒服,不安靜,所以也沒有認真聽,伸手準備換頻道。
姚易好像一直在注意着她一樣,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盧安怡感覺手背一陣溫熱,姚易的手跟裴以楓的一樣,很暖很柔軟。
側臉看了眼姚易,心跳莫名的又開始變速,尴尬的收回手,解釋說“想換個太,聽聽有沒有更好聽的音樂。”
“一首歌,或者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都有他的特點,你沒有認真聽,沒有認真從頭到尾看,怎麽知道它不好?你會不喜歡?”姚易目光突然認真起來。
“一首歌而已,我非得喜歡它幹嘛,聽了感覺旋律不好,不就想換了嗎。”盧安怡手已經重新回到了方向盤上,目光關注着前方的路,邊說着邊開車。
姚易收回手,重新靠在了座位上,小聲的說“那你聽聽。”
盧安怡點點頭,沒在這件事情上跟姚易較真。
‘我要你的自然,愛要坦蕩蕩,不要裝模作樣到天長,要你很善良,就算對我說謊也溫暖,請你坦蕩蕩。世上沒有滿分的浪漫,愛要坦蕩蕩。’
電臺裏喧鬧的音樂聽到高、潮部分,盧安怡聽清了歌詞,聽了兩遍,到第三個高、潮部分的時候,她竟然無意間跟着哼了起來。
一首歌完,電臺裏恢複了安靜,姚易睜開眼睛,笑看着盧安怡,盧安怡感受到有目光在盯着她,轉臉,看到姚易那一副笑态。
她知道,他在笑她什麽,“做人也要坦蕩蕩,好吧,我承認剛才那歌,歌詞寫的還不錯,音樂就湊合了。”
“有時候聽歌也單單是為了聽歌詞而已。”
這一點盧安怡表示贊同,看着姚易那張俊逸的臉,她不禁又想起了韓娜娜,在Z國,那個照顧她四年多的女孩。
姚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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