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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站在那兒,林硯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孤傲和疏離感。她的手輕輕顫抖,曾經受傷的地方隐隐發疼。
黃迪突然停下來,臉色痛苦,一手捂着肚子,“有沒有紙,不行了,我要去趟廁所。”肚子突然痛起來。
陸景凡皺了皺眉,薄唇微動。
“師兄,我有紙。”林硯連忙上前遞了一包紙巾給他。
黃迪肚子越來越疼,“哎呦,小師妹,真是巧了。嘶——你們聊——”
林硯忍着笑意,看着他飛快地跑進西洗手間。
陸景凡一手抄在口袋裏,指尖摸索着打火機,他煩躁地時候總喜歡抽一根。
林硯僵在那兒,心裏百轉千回。做夢都想見他,現在見到了,她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景凡看着她搓手的小動作,她在緊張?
林硯咬了下唇角,心撲通撲通的跳着,鼓足勇氣看着那雙狹長眼眸,那雙眼正審視着她,幾分疑惑,幾分清冷。
林硯明白,他忘了她了。是呀,只不過是一面之緣,他怎麽會記得她呢。嘴角泛起了苦澀,她慢慢張開,“陸師兄——”
氣氛怪異。
林硯抽了抽鼻子,輕輕仰着頭,“謝謝你。”
陸景凡大腦飛轉,他認識她嗎?
“去年8月,你給我頒過獎。”她的聲音哽咽,眸子漸漸透出了霧氣。
陸景凡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是那個打着石膏的小姑娘。一年多的時間,她好像長高了。可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我考到F大了。”她有些慌亂,緊張的音色都不對了。“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我并沒有做什麽。”
林硯咬着唇,“如果去年不是你,我可能就放棄時裝設計了。”說到這裏,她的眉眼漸漸染上了神采。
陸景凡輕輕扯了扯嘴角,聲音低沉,“加油。”
林硯心底萬分糾結,她有很多話要說的,眼見着兩人陷入冷場的狀态。她一咬牙,“師兄,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她舉起五指,“我保證不給別人,并且我也不騷擾你。”
陸景凡斂起神色,凝視着她。遇過想要他手機號的人,還沒有遇到過這麽直接的。“不騷擾我?那你要做什麽?”
“我——我——”她窘迫地臉色紅的和煮熟的蝦一樣,“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理由來。
“你才大一,好好學習。”陸景凡正色說完,轉身回去了。
被拒絕了!
林硯哭喪着臉的呆呆地站在那兒。他是不是把她當成女流氓了?
黃迪解決問題後出來,“陸景凡呢?”
“他走了。”林硯低垂着頭,一臉的失落。
“你們幹嘛了?”
“我就問他要手機號,他沒給我,走了。”
黃迪腹诽,小姑娘挺厲害的嘛。“你叫什麽名字?”
“林硯。”怕他不知道,她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速寫本,上面有她的名字。
黃迪掃了一眼,“你想追陸景凡?”
林硯瞪大了眼睛,振振有詞,“我是陸師兄的粉絲。”
黃迪快速地報了一串號碼,“記住了嗎?”
“是陸師兄的手機號碼?”她簡直不敢相信。
“記住了吧?就當報答紙巾之恩吧。那個別說是我給的。”
林硯忙不疊地點頭,“謝謝你,師兄。”
黃迪回到宿舍,“你怎麽不等我就走了?”
陸景凡翻着書,“你不認識路?”
“哎,我說你怎麽這樣啊!那小師妹是新生,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說話,把人整哭了幹啥。”
陸景凡擡眼,微微一頓,“我沒有做什麽。”
黃迪翻了翻白眼,人家就想着你做點什麽呢。“她是你的小粉絲,很喜歡你,為了你考到我們學校來,容易嗎。”
陸景凡低着頭,修長的指尖輕輕扣了桌面,“她回去了?”
“我怎麽知道?說不定想不開跑湖邊哭去了呢。”
陸景凡自然不相信他說的話,繼續翻着書,紙張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我問了下,她叫林石見,名字挺奇怪的,像個男生名,估計她父母想生男孩吧。”
陸景凡是記得她的名字,林硯,樹林的林,硯臺的硯,确實不像女孩子的名字。不過念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
想到她當初說的話,“我希望未來不久,我能成為另一個陸景凡。”自信滿滿。
他輕笑了一下,小姑娘挺可愛的。
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他媽媽打過來的,“景凡,國慶我有些事,不回來了。”
“随你。”
“要不你到巴黎來陪我?”
“你可以讓我爸去陪你。”
“不用了,他來我什麽工作都幹不了。你最近怎麽樣?”
“還不錯。”
“好吧。那我先挂了,有時間再聊。”
他的母親,景茹女士,在她的眼底,工作永遠排在第一。
林硯回去的路上,心情爆好,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周橋覺得怪怪的,“你怎麽了?一臉的春心蕩漾。”
林硯歪着頭,“橋橋,你将來想做什麽?”
“服裝設計師啊,不然學這個幹嘛。”
林硯點點頭,她也是。她要成為最頂級的服裝設計師,走向世界。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已經把陸景凡的號碼存到手機裏了,為了讓他在通訊錄第一位,她特意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A”。
A陸景凡……
愛陸景凡……
好像有點直接。當然,這種愛是崇敬的愛。
打開微博,寫了一段話。
“來到B市這座城市一個月後,終于遇見了他,感覺空氣都是甜的。”反正她的微博沒有人關注,她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在床上,滾了幾下,她突然想起來了事,連忙坐起來,“橋橋,你說幫我聯系那家公司的事不要忘了。”
周橋唔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麽還不睡?”她有點弄不明白林硯為什麽要這麽辛苦,明明她用的電腦、手機都是高配。還有一點,林硯的作品,水平确實一般。
“馬上睡。”她興奮地一點睡意都沒有。再把大神的號碼背一遍,嗯,睡覺。
九月的最後一天,林硯又在畫室練習時裝畫。左右手各畫了一份,都不是很滿意,畫好便撕成一張張小小的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候她好想去問一下陸大神她該怎麽辦?可是大神只能遠觀,否則她一定會被列入黑名單的。
等她回到宿舍時已經晚上九點了。
周橋臉上貼着黑乎乎的面膜,林硯見到吓了一跳。“橋橋,這個面膜會不會把皮膚敷黑了?”
周橋忍着笑意,“林硯,真該帶你好好上一堂美膚課。不過,你現在不需要,誰讓你比我們都小呢。”
“好啊,下次你帶我去,不過我肯定不會買的。”她的錢買材料都緊張。
周橋揭了面膜,有節奏地拍着臉,“對了,晚上有人打我們宿舍電話找你?”
“找我?”她的面色一喜,“女的嗎?”是不是媽媽找她了?
“男的,叫——林嘉餘。”
林硯喔了一聲,“他有沒有說什麽?”
“知道你不在,沒說什麽了。他是你什麽人啊?都姓林,你哥?”
林硯默了一下,說了兩個字,“鄰居。”輕輕嘆了一口氣,糾結了十分鐘,給嘉餘發了信息:不好意思,手機今天沒有電,找我有什麽事?
林嘉餘正在收拾明天回去的行李,手機信息鈴聲響起來。他掃了一眼,快速的回複道:媽媽問國慶回去嗎?
林硯:我要練習手繪,不回去了。
嘉餘:好。
林硯放下手機,以後應該不會再回去了。欠林家的慢慢還吧。
由于林硯沒有工作經驗,想去服裝公司兼職實在不容易。周橋幫她介紹了一份培訓班老師的工作,也算是發揮了她的長處。
林硯最近要購置筆、水粉,還有衣料,這是一筆大開銷。眼見着卡裏的餘額越來越少,所以,她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七天課。
這幾天班上沒有回家的同學都約着去各大旅游景點了,玩的不亦可乎。林硯看着他們在群裏發的照片,想着等明年吧,明年,她再去玩。
最後一天,上完最後一節課。她的嗓子已經冒煙了。好在培訓機構的老師當場把工資給她結了。
拿了2000塊,她心情非常好,準備回去請周橋吃飯。
擠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回到學校,林硯有種虛弱的感覺,趕緊去路邊的百貨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水。
太陽漸漸落下去,天邊的雲彩像一副絢麗的水粉畫。
正當她沉浸在美景中時,不遠處有個人從白色轎車走下來。林硯張大了着嘴角,一臉的不可思議,喃喃念道:老天,是陸大神。
這絕對是緣分!
她猴急地小跑過去,“陸師兄——”
陸景凡肩頭帶着雙肩包,緩緩回頭,悠然地站在那兒。
“陸師兄,好巧啊!”林硯喘着氣,臉色紅撲撲的。她的嘴角挂着笑意,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嗯。”
十月的B市,早晚溫差越來越明顯。晚風吹在身上帶着涼意。
林硯響亮地打了一個噴嚏,“對不起。”
他從書包裏摸出了一包紙巾,“擦擦。”
林硯後悔了,她不該飛奔過來的,“我——我——”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她身上傳出來。
“咕咕咕——”
天哪,她的頭越來越低,雙手緊緊地捂着胃。林硯要哭了,為什麽肚子要叫!為什麽不能再忍一忍!為什麽在他的面前!
陸景凡噗嗤一笑,“晚飯時間到了,去吃飯吧。”
去吃飯?林硯徹底呆住了,她用力地眨眨眼,“師兄,你在邀請我一起去吃飯嗎?”
他的目光如水般溫和,“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蔓蔓同學很久沒有開文了,最近又要開始爬榜。JJ現在積分變了,爬榜艱難,希望看文的姑娘能多多留言,愛你們~~
第一次見她以為她是只小綿羊,後來才發現,林硯同學是披着羊皮的女色狼。哈哈哈哈好啦,兩人的戀愛史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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