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貪婪的雙手

那天晚上，我終是沒有和慕先生在一起。

慕先生跟徐佳媛說他累了，也是真的，因為我們在他母親那裏，整整一個下午。

吃過晚飯，徐佳媛在沙發上看電視，而慕先生則拿了一本書，在書房裏看書。

宋明成打來了電話，我欲待不接，可是宋明成的電話卻執拗地一直響着，不但惹得徐佳媛不停地往這邊看，就是慕先生也被驚動了。

“怎麽回事？”慕先生從書房裏走出來，詫異地問着。

“哎，還不是秀兒那個男朋友，非要跟秀兒重歸于好……”徐佳媛說着，神情中有些不易覺察地不耐煩，似乎還想說什麽，又咽下去了。

慕先生微微皺了皺眉頭。

宋明成的電話還在響着，我尴尬地看着手機，又看看徐佳媛和慕先生。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你跟他見個面說清楚。”慕先生看着我，溫和地說着。

“是啊，今天上午就不停地打電話，攪得人家做美容都沒個心情。”徐佳媛有些不滿意地說着。

慕先生看了徐佳媛一眼，停頓了一會兒，問我，“你要是想跟他重歸于好，也是可以的，不要顧忌這兒的事。”

我的臉“噌”地紅了，我明白慕先生說的“這兒的事”是什麽事。我已經答應了徐佳媛，和慕先生生一個孩子，并且也收了那麽多錢，而宋明成當初和孫雪嬌在一起時，那樣地對待我，我又怎麽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呢？

重要的是，我那麽喜歡慕先生，怎麽舍得離開這裏呢？我心裏清楚，一旦離開了這裏，再見慕先生或許比登天還難。

我看着慕先生，不知不覺漲紅了臉，使勁地搖搖頭，“我不想跟他和好，他……和孫雪嬌在街上打我，我不會跟他和好的！”

我看着慕先生，有些焦急地說着，說出那些話的同時，臉頰又紅又漲。

徐佳媛看着我，站起身來，慢慢地走了過來，“秀兒你知道嗎，當初我們用你，就是因為看你挺老實的，所以你不能跟宋明成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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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看着徐佳媛，使勁地點點頭。

宋明成的電話還在響着。我聽得出徐佳媛的話不要好聽，但是我的身份，徐佳媛說什麽，我也只能點頭，何況我壓根不想離開這裏，離開慕先生。

雖然我在心裏，早已不止一次地想過這件事，我知道我早晚要離開慕先生，那一天也可能很快，只是，我希望那一天盡量晚的到來，并且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而離開這裏。

“你跟他見個面吧，有些事還是見面說清楚好。”慕先生頗為認真地說着。

我點點頭，接起了宋明成的電話，“你在哪兒，我們見個面說清楚。”

宋明成很高興地說出了他現在的位置，我說好，我一會兒過去。

慕先生拿起車鑰匙，有些不放心地說，“我送你過去吧。”

“老公，我們一起去。”徐佳媛說着，跑到卧室換衣服去了。

三個人坐在車上，慕先生張嘴說話了，“秀兒，我們不會幹預你的生活，只是想到送你過來會方便一些。一會兒你們說話，我和佳媛去商場，你完事了給我打電話。”

我看着慕先生，又看看徐佳媛，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要是宋明成想強你，你可得打電話……”徐佳媛在一旁坐着，若有所思的說着。

“佳媛你這說的什麽話。”慕先生小聲地說了一句。

“老公你不知道，大朵是農村的，她告訴我現在農村的小姑娘小夥子也瘋着呢，說上床就上床，我可不想咱家的孩子，将來來路不清……”徐佳媛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來，可是我還是像被人打了臉一般，臉頰火辣辣地燃燒起來。

慕先生張嘴說了一句話，讓我頓時感覺無限的溫暖，“秀兒不是那樣的人。”

徐佳媛看看慕先生，沒再說什麽，我心裏的感覺卻氤氲着一圈一圈地把人包圍，那種被信任的感覺，真好。

宋明成約我的地址是一家大商場的後面，徐佳媛又囑咐了我幾句，“別在陰山背後的，盡量地在人多的地方說話。”

“嗯。”我點點頭，下了車，慕先生和徐佳媛一拐彎，把車開到了商場的停車場。

宋明成果然在拐角處等着我，他看見了慕先生的車，不無羨慕地說，“你的主人對你還真好。”

“他們正好去商場買東西。”不知為什麽，我不自覺地撒了一句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我并沒有絲毫想和宋明成和好的心理，但是亦不願意讓他知道我是慕先生家代孕小保姆的事。

我心裏很清楚，這樣的事，跟任何人不能說的，否則我将來，很有可能就真的嫁不出去，成為老姑娘。如果我在嬸嬸身邊生活一輩子，嬸嬸得多麽嫌棄我啊。

我不敢多想，匆匆問了宋明成一句，“你為什麽老是纏着我，你自己去找孫雪嬌去！”

“秀兒……”宋明成說着，想伸手抓我的胳膊，可是我後退一步，宋明成停在了那裏，“我跟孫雪嬌不合适，她的心大着呢，不但得在城裏買房，還想穿那些成千上萬元的高檔衣裳，我哪養得起她……”

宋明成說的是真話，可是盡管如此，那件事以後，我卻怎麽也愛不起他來了。尤其是，後來我跟慕先生在一起了，雖然不是談戀愛，但是畢竟也是最親密的接觸，就算我不想作比較，也在心裏不自覺地把他和慕先生作比較。

他們倆之間，簡直是天壤之別。

慕先生長得比他帥多少倍不說，為人性格溫和，彬彬有禮，還有着說不出的儒雅之氣，讓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感覺特別高雅，讓人舒服。還有慕先生講衛生，哪裏都是幹幹淨淨的，耳後，指甲，甚至肚臍眼我都細細地看過，一點污垢都沒有，清爽得無法形容。

而宋明成，說話做事粗粗拉拉，不知什麽時候就跟人吵起來，還有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講衛生，指甲裏總是有泥垢，還有口氣，從來不象慕先生那樣清新。

總之，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他們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差別大了十萬八千裏。

我知道我配不上慕先生，但是沒有辦法，我也喜歡不起來宋明成了，尤其是想到他和宋雪嬌在街上把我扒光了打我，我就更不能原諒他了。

“宋明成，你管你跟孫雪嬌合适不合适，我也不想跟你和好！”我看着宋明成忿忿地說着，“你但凡對我有點良心，當初也該來了市裏就劈腿，還和宋雪嬌那樣地在街上打我。”

“秀兒，我當時不是剛來市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嘛！當時腦子還混着呢，一看孫雪嬌是市裏人，有市裏的姑娘看上我了，我不是沖昏了頭腦嗎？”宋明成看着我，使勁地搖了一下腦袋，“其實特麽的她也不是市裏的，跟咱倆一樣是農村的，只不過來市裏早兩年，比咱倆洋氣，就騙我說是市裏的，并且還好吃好喝好打扮……哪像你……”

宋明成說着，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看着我的衣裳，不禁也露出了驚訝之色，“秀兒，你這衣裳是碧龍灣買的對不？”

我身上穿的恰好是慕先生給我買的那套水粉色的休閑裝，我還不知道怎麽回答，宋明成又把我脖領後的商标翻開看了一下，“對了，就是這個牌子，一溜英文字母，當時孫雪嬌也看上了這套衣服，标價2000多，我哪有那麽多錢給她買啊，于是她就跟我耍，結果在商場門口看見了你……”

宋明成說着，忽然又放慢了語速，他看了看我，一臉狐疑的問了我一句，“你這衣服誰給買的？”

“啊……”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幸好是夜晚，宋明成看不出來，我稍一停頓，張嘴說，“慕太太給我買的。”

“有錢人家就特麽的屌，給女仆都買這麽好的衣裳！”宋明成張嘴說了這麽一句。

“女仆”這兩個字，還是硬硬的硌了我的耳朵一下。

“宋明成你別在這兒瞎說了，你就說吧，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想跟我和好？”我看着宋明成，想着就要堅決地拒絕他，不由得微微激動起來。

“秀兒，你真是我的女神，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秀兒，我思來想去，我愛的還是你。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打嗝兒放屁你都不嫌棄，不象孫雪嬌，一會兒嫌我吃飯的聲音大了，一會兒嫌我放屁不注意場合了……秀兒，我們和好吧！”宋明成說着那些，不由得越來越激動，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說到最後，竟然緊緊地抱住了我。

“宋明成，你！”我使勁地推着宋明成，可是宋明成根本就不管不顧，他那麽大的力氣，我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跟宋明成說着說着話，已經到了商場的後面，四周黑黑的，身邊基本上沒有人了。

我不由得心裏一陣恐懼，伸手捶打着宋明成，“你松手，你松開手啊！”

可是宋明成似乎很激動了，他根本就不聽我的，那雙掄炒勺的有力的大手鐵鉗子一般箍住了我的雙手，另一只手一路向下，撩起我的衣襟，張開嘴巴貪婪地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