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王屠戶
那人只是老了點麽?當爹都嫌老好吧,真是親娘麽,半頭豬高興成這樣?
一聽這話,抗拒着不喂粥的許安安連反抗的心思都沒了,林家這是鐵了心的要再一次把她給賣了,打親情牌什麽的還是省點力氣吧。
乖乖的接了寧氏喂過來的粥,心裏暗罵林娘不是東西,自己命不好攤上這樣的父母一死了之,這下可把她許安安給坑慘了,臨別時那一眼,果真是夠絕望的,不過對象是她許安安!
怎樣擺脫困境,許安安的腦子裏還一點頭緒沒有,就已經被強壓着換了一身紅衣,雙手雙腳綁着繩子,嘴裏還塞了一團爛布,大紅蓋頭一蒙,啥辦法也沒了,就算身為穿越人士,現在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
林家似乎還請了客人,亂哄哄的一片中,許安安感覺自己被人背上一輛牛車,前頭趕車的應該就是王屠戶,油膩的肉腥氣和粗大的嗓門盡管許安安只見過他一面,也不會認錯。
完了,完了,她作為穿越女的人生怎麽會這麽坎坷悲催啊?
人聲漸漸遠去,許安安拼命的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這樣捆綁着人都快窒息了。
王屠戶的心情顯然很好,趕着牛車,還哼着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小曲兒。許安安這頭鬧出的動靜足夠大的時候,他終于有了反應。
“咋地啦?”牛車停了,王屠戶看過來。
許安安用力的跺腳,終于露出寬大的衣袍下捆綁的繩子來。
“怎麽?你不想嫁俺?”王屠戶剛才還愉悅的心情一下突變,聲音冷了不少,
許安安很識時務的搖頭,動作幅度很大,連大紅的蓋頭都被掀翻滑落。露出一張梨花帶雨被布帶縛住半邊的臉。
王屠戶的目光一下被粘住了,冷冷的面孔柔和下來。許安安趁機示意他能不能先把自己嘴裏的布條給松了。
嘴裏去了束縛舒服多了,嘴巴裏幹幹的,連喉嚨都痛了。只是許安安才低頭猛咽了幾口口水,一擡頭就見王屠戶一臉猥瑣的湊過來,下巴已經牢牢的被他攥在手裏,捏得生痛。
眼看着肥膩的毛臉就要湊上來,吓得許安安哇哇大叫:“不要,不要過來!”很倒黴催的她還沒談過戀愛呢,那可是初吻呢!
許安安的極度不配合終于惹得王屠戶失去了耐心,“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王屠戶整個人欺身上前,伸手就去拉扯許安安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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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啦!”大紅的衣服瞬間撕裂,依稀可見挂在脖頸上的肚兜帶子。還帶着寒氣的春風猛然灌進來,許安安打了個哆嗦。
“老子花錢買來的婆娘,還親近不得?”
“不是,不是!我是說今天大喜的日子,總要先回家拜了堂吧。”許安安老實了。掙紮着合攏殘破的衣服,這男人不是善茬啊,說動手就動手,那是真打啊,半邊臉都木了,再受點刺激說不定光天化日之下,半路上就能把她給辦了。
怎麽有這樣的禽獸!
“最好老老實實的,別給老子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老子可不是方家那慫貨!”王屠戶惡狠狠的吼叫着,手停頓了一刻,終是松開,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或許到底還是顧忌着今天是什麽日子。
許安安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好女不跟惡男鬥。
“又不是什麽貞節烈婦,爬過李家大爺的床,就連方家那跛子都睡過了,老子就不行?你可整明白了,你是老子花了銀子從你爹娘手裏買來的婆娘。收起你的那點花花心思,把老子伺候好了,不然老子對付女人的手段多的是,好叫你都嘗嘗,哼!”王屠戶瞪着一對染了色彩的牛眼,那目光似乎已經把她剝光。
那樣直白的帶着侵略的目光讓許安安頭皮發麻,好在王屠戶到底是克制住了。現在許安安的嘴是解救出來了,可她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四肢還綁着繩子,王屠戶并也沒有放開她的打算,紅蓋頭被掀了下來,倒是沒有蓋回去,許安安的雙眼也解放出來。
坐在車頭趕車的王屠戶猶自罵罵咧咧放狠話,手底下卻加快了趕牛的動作,吱嘎作響的牛車在崎岖的小路上上下颠簸,可憐車上的許安安動彈不得,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兒了,而等着淩遲的感覺比身體上的痛疼更讓人痛苦,許安安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都快跳出來了。好在接下來王屠戶沒再有什麽出格的動作。
到底要怎樣才能逃出生天啊……
“不長眼啊,要找死死開去!”王屠戶的大嗓門一下子拉回她游離的思緒。
眼下她坐的牛車已經離清河鎮不遠了,行人慢慢多起來,正被王屠戶吆喝的是一個在路上亂竄的小孩子。
“哎呀,是王屠戶啊,今兒是大喜?”已經有認識的人看過來跟他打招呼,“新娘子可真俊啊!”
清河鎮很小,鎮子上殺豬賣肉的只有王屠戶一家,十裏八鄉的人自然都認識他的。
王屠戶呵呵的回應着,板着的臉終于舒緩,車速自然慢下來,不停的與人打着招呼。
許安安的心更急了,集鎮就在眼前,進了鎮就是王屠戶的家,難道又要再死一回?跟這個男人過日子,不要說她許安安不願意,就是肯過也得讓她活得下去啊。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有困難找警察都不可能,只是,不甘心吶!
無措的目光慌亂的在人群中掃視,衆目睽睽之下根本沒有活路啊!許安安在心底裏求神拜佛,如虔誠的信女:各路神仙,諸位神明,這時候有有空的嗎?誰能來順便搭救一下她吧。
入目的皆是麻木到近似不仁的被壓迫階級,一個個的除了喜笑顏開的沖王屠戶讨要喜酒喝,全然沒有一個注意到車上驚慌失措的新娘子。
近了,更近了!難道穿了一回都不能免除一死嗎?許安安近乎絕望了。
突然!散亂的目光定格在一不遠處那一抹青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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