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隔着車窗玻璃,姜昕笑着朝連儀揮揮手,比出嘴型:回去吧。
連儀點頭,卻是等到公交車行遠了才返身回走,心裏舍不得女兒離開,哎。
姜昕看着漸漸模糊消失的方向,也嘆了口氣,哎。離別的感傷呀。
“姜昕。”耳邊響起易文骥的聲音。
她收回目光,“嗯?”
“你的電話響了。”他笑着提醒。
姜昕回過神,從包裏拿出手機,來電顯示為謝柏衡。她對着易文骥微微笑了笑,側過身接電話:“喂?”
“什麽時候過來?”聲音一慣的低沉清冷。
“你已經到了?”她驚訝,離四點鐘還有半個小時呢。
謝柏衡嗯了聲。
姜昕說:“等我二十分鐘,我剛剛上車。”
他說:“好。”
挂了電話,她坐正,琢磨着該如何對易文骥開口。稍稍遲疑了下,“易文骥,等會兒不和你一起坐車了,我還有點其他事情。”
“因為剛才的電話?”易文骥猜出了大概。
她點點頭,神情柔和,臉頰有些紅暈。
“真是遺憾。”他說,暗暗白高興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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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昕客套的說:“不用遺憾的,以後還有機會。”
“好啊,那你一定要赴約。”易文骥認真的看着她。
“當然。”她躲開他的目光。
易文骥低低笑出聲。他沒有問姜昕有什麽事情,沒有問和誰一起,沒有問她什麽時候回A市,盡管非常好奇。但一則毫無立場,二則,她說過單身自由,他可以給。
姜昕悄悄舒了口氣,幸好他沒有問其他的,否則……撒謊很累。
到了長途汽車站,姜昕和易文骥告別,“你進去吧。”
易文骥揚了揚電話,“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我答應了連阿姨照顧你,所以別客氣。”
“哈,好的呀。”她用開玩笑的語氣。
“那麽,下回見。”易文骥心裏嘆了聲,他已經預料到了這條追求的道路不會順遂。
“拜拜。”
易文骥轉身走了,姜昕給謝柏衡撥電話,“我到了,你在哪裏?”
“向右轉。”他的語氣發冷。
姜昕聽話的右轉,果然一眼就見到他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她臉頰上露出笑,“我看見了。”
電話沒了反應,姜昕一看,被他挂了。她愣了愣,踩着細碎的步伐走過去。
易文骥在車站門前停下來,他回過身便看見姜昕向右邊方向走,過了一會兒,一輛車門打開,她曲身坐了上去。
他心中一沉,神情變得複雜困惑,那輛車有些熟悉啊。再仔細一看,仿佛撞上了一雙冷沁沁的眼睛,寒意料峭。
這邊姜昕鑽進車裏,老李笑呵呵的打招呼,“夫人來了。”
姜昕系好安全帶,“辛苦你了。”
老李說:“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嘛。倒是謝總辛苦,剛下飛機就直接來B縣接夫人。”
姜昕笑笑,心裏面自然是感動的,他來接她,擔心慌亂之餘,更多的是歡喜期待。
不過她怎麽覺得謝柏衡的氣壓偏低?目光也不太對勁?
姜昕問:“你在看什麽?”
謝柏衡看都沒看她:“他是誰?”
她轉過身,順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廣場上全是來來往往的旅人,誰呀?
電光火石間,姜昕突然想到了易文骥,她恍然大悟,“你說易文骥?爸爸同事的兒子。”
謝柏衡臉色沉郁,“他喜歡你?”那個男人看她的眼光,簡直想讓他發火。
姜昕趕緊搖搖頭,“喜歡不至于,頂多就是有好感。”她不認為喜歡這麽容易,才見幾次面呀。
她說完,謝柏衡的面色更黑了,“老李,回A市。”
直到車子駛進院子,一路四個鐘頭,謝柏衡氣場陰沉,仿佛黑雲壓了下來,醞釀着暴風雨。老李等到他們下了車,不自覺的松了口氣,擡手拭了拭冷汗。
已經是傍晚了,院子亮起燈,映出棕榈的暗影,層層疊疊的。姜昕跟着謝柏衡的步子,猜想着他為什麽生氣,吃醋了?她下意識覺着不可能。
進了屋,謝柏衡脫了西裝扯下領帶,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心中火氣噴薄。
自從姜昕跟了他,他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習慣了一睜眼就能看見她安安靜靜的睡顏,睡時懷裏溫香軟玉的滿足感,這一天見不着便空落落的。下了飛機,他連水都沒喝一口就趕往B縣。
哼。她倒好,笑意盈盈的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那人看上去就對她有企圖。還說什麽喜歡不至于,頂多就是有好感?屁。
姜昕挂好西服,說:“柏衡,你上樓睡一會兒,我去做飯。”
謝柏衡往樓上走,“你跟我來。”
她站着沒動,問:“你餓不餓?”
他轉身,重重的叫她,“姜昕。”
“你為什麽生氣?”
“你說呢?”他眼皮子直跳。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瞪着眼,咬牙切齒。
她竟然好意思點頭,還說:“所以你要告訴我,為什麽生氣?”
謝柏衡氣極,下樓,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頓,“姜昕,離別的男人遠一點,你是謝家二夫人。”
他額上的青筋凸起,薄唇抿的緊緊的,一副要吃了她的神情。因為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他已有憔悴之色,眼角猩紅。
姜昕忍不住笑了,“知道了,反正我又不喜歡他,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她推了推他,“好了,你快去休息一會兒,這幾天肯定累壞了。”
謝柏衡像一堵銅牆鐵壁似的,推也推不動,她的手正好在他的胸口,被跳動的胸腔震的發麻。
他低下頭,表情緩和了不少,“他對你有企圖,做普通朋友也不行。”
“柏衡,咱們要講理……”
他吻住了她的唇,懲罰似的咬了一下,趁着她痛呼的關頭,他的舌長驅直入,肆意品嘗她的甜味。很快,他變得溫柔起來,雙手扣着她的腰,極有耐心的,在唇齒間碾轉,纏綿而熱烈。
姜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軟成了一汪水,再使不出半分氣力,她不自覺的抓住他的衣襟,胸口砰砰砰跳的厲害。
分開時,他抵着她的額頭,嘆息:“姜昕,你要聽話一點。”
姜昕喘着氣,滿臉緋紅,“你想吃什麽?我學了幾個菜,要不要試試?”
謝柏衡撫額,哎,這孩子。
“煮碗面吧。”他說。
“西紅柿雞蛋面?”
“好。”
謝柏衡洗了澡下樓,廚房裏已經飄出面湯鮮香的味道,他走過去環住她,噙住她的耳珠。
姜昕顫了顫,嗔道:“柏衡,你……先放開。”
他笑出聲,吻了吻她耳邊的發絲,看着她挑了面盛入青瓷碗裏。
姜昕撒上蔥花,用手肘推他,“可以吃啦,你端面。”
謝柏衡放開她,心裏熨帖而舒服,這樣的日子才像夫妻過的,他很喜歡。
刷了鍋出去,謝柏衡在桌前等着,他還未動筷子。她被這個細節觸了觸,揚起笑,在對面坐下。
安安靜靜的吃着,屋外夜沉如水,屋內燈火昏黃,溫暖的不像樣。
謝柏衡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她擡起頭,“你去休息,我收拾了再回房。”
鼻尖沾了一星湯汁,他伸出手拭了,“不着急,我等你。”
“哦。”
姜昕繼續吸面。她吃得慢,吃相斯文,光是看着她吃東西就會覺得食物美味,謝柏衡默默的盯着她,好像看不夠似的,一輩子都看不夠。
謝柏衡知道他要她的一輩子。心底有個聲音響起:姜昕,咱們來日方長,我不會放你離開。
回到房間,謝柏衡把她壓在床上深吻,不折不扣的法式吻,姜昕喘不過氣。他的手心滾燙,帶着電似的游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溫柔的,熱烈的,深沉的,不容抗拒的。
幾天未見,他心裏的想念彌漫成了汪洋的大海,無邊無際。他向來冷硬,唯獨她,讓他甘願傾付柔軟,疼她寵她。
瞧着身下神情氤氲的孩子,不,她還是個極具魅力的女人。完美無瑕的身體,膚色雪白,胸脯飽滿,細腰長腿,這一切都讓他心動不已,貪戀不已。
他願意被她圈在婚姻的牢裏,作她的父親,作她的丈夫,保護她一輩子。
只是這孩子還沒有開竅,她還想着離開他。謝柏衡嘆息,她什麽時候才能領悟他的心意,什麽時候才能回應他的愛呢?
不着急,他們有的是時間,他教得會她。
終于,他們緊密結合在一起,姜昕嘴邊溢出細碎的低吟,謝柏衡低吼了聲,俯頭吻住嫣紅的唇瓣。一波一波的熱浪席卷而來,一波一波的戰栗蔓延全身,他引領着她,她依附着他,合二為一,美妙極了。
……
嘩嘩嘩的流水聲,姜昕正在洗澡。
謝柏衡直起身,點了支煙,狠狠吸了口。
幾日未見,他有些不知疲倦,但他克制住了瘋狂,她身體弱。
姜昕出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她想勸他少抽煙,哎,算了。
謝柏衡一直等到她吹幹頭發,才說:“快過來,我困死了。”
她掀開被條躺進去,小聲嘟囔了句,“你自己先睡不就行啦。”
“你說什麽?”
“睡吧。”
她蜷進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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